214.第214章 殺無赦
“不敢當。”
沈衍輕啜一口靈氣滿滿的雪頂靈霧，“閣主為修真界付出良多，才是最該受到嘉獎的那個人。”
話完，他將茶水一飲而盡，站起身道：“時候不早，閣主，下次再見。”
天機子起身，含笑道：“沈宗主，希望你我都能得償所願。”
說罷他朝門外喊道：“覃兒，送客。”
玉覃走進來，恭謹地抬手，“沈宗主，請這邊走。”
沈衍離開后，天機子離開內室，走進符文流轉的大殿。
沉重無奈的嘆息從他嘴邊溢出。
妖獸化形都是極美的，熾予在族中沒少見美人，此時卻微微張口，甚至揉了揉眼睛。
天機子忍着將神魂撕裂的痛楚，手指不斷掐算，金色的光芒在雖他指尖跳動。
“覃兒，天放棄我們了。”
*
不知名山洞。
狐狸懶懶地晃動尾巴，數着一片片掉落的落葉。
熾予說罷，盯着季長月。
她身上的法衣被劈沒，身上的衣服還是從空間中拿的，是一身女裝，很簡單的那種。
回答他的是轟鳴的雷聲。
季長月停下動作，她醒來確實什麼都沒有看到。
熾予打斷她的動作，“在雷劫之下劈了三個月，你覺得你的東西還能存在？”
熾予回神，一言難盡，“你照鏡子了沒？”
“他也是蠢，企圖以自己天詛之身引開雷劫，可是不管他如何做，天雷的目標都在你身上。”
“他是秦仰？”
季長月被她盯得渾身發毛，“你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詛咒的他。”
“白虎。”
皮相易得，但骨相和氣質卻難得。
熾予強調，“或者說世間最後一隻白虎。”
她顫抖地指着水幕，“這是我？”
天機子任由玉覃帶他撤離，眼中皆是絕望。
見熾予點頭，她捂臉，“完蛋了。”
蒼天，為何不放過你的信徒。
“別找了。”
仙人。
“窺天者，殺無赦！”
季長月是問熾予，身體卻已經蹲下去，撫摸上他毛毛茸茸的毛髮。
熾予沒聲好氣的移開目光，“可惜啊，他明知自己身負天詛，還往雷劫之中沖，某些人卻什麼都不知道。”
血淚從他合上的眼中流出，他的身體在顫抖，卻依然質問出聲。
季長月被熾予的話定在原地，她的手有些顫抖，“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若是不能飛升，氣運之子也如困在這方世界的所有人一樣，縱使有能力，卻始終跨不過天給鎖住的枷鎖。
此時季長月震驚地看着水幕中的女子，雙眸瞪大。
“螻蟻而已。”
他合上渾濁無神的眼睛，單手掐算，沈衍的命數是什麼呢。
不怪熾予不敢相信，因為此時她的模樣與先前沒有一絲相似的地方。
“我聽族中長老說，白虎是瑞獸，本應受天道偏愛，可他卻背負天詛，可真是奇怪。”
熾予眉目間的慵懶還未散去，狐狸眼挑起，“你們怎麼得罪的狗天道啊？”
洞口的人影動了動，自陰影處走出，“熾予，你怎麼在這裏？”
熾予看清洞口的人，眼中閃過詫異，“你是季長月？”
季長月垂眸，視線落在輕微起伏的身體上。
“不值得的。一點都不值得。”
天機子再也忍不住，‘噗’的一聲，鮮血從他口中噴涌而出。
天機閣上空，青天白日，雷電突然涌動，電閃雷鳴間，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白光鑽入雲層。
他是氣運之子的恩師，註定功德與榮耀加身。
既是機會，為何要將生路斷絕。
扶起地上的天機子，玉覃拿出一顆紫色的丹藥，塞進天機子口中，待天機子咽下丹藥，立馬撤離求真殿。
熾予走進來，看到她的動作，挑眉道：“你不認識他了？”
白虎啊。
“師父！”玉覃匆匆推開門。
血氣上涌，一道來自天道的壓迫令他神魂顫抖。
剛離開天機閣不遠的沈衍浮在空中，看着天機閣上空浮動的雷電，冷冷一笑，便轉身離開。
她被劈成一團爛肉，身體重新癒合生長是按着她的神魂生長的。
或許美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渾身飄渺的氣質。
“好了啊。”
冷汗浸出，血氣一瞬間抽離。
整個身體摔倒在地，天機子蒼老的眼中含淚。
從膚色到臉蛋，從身高到修為。
結界開始傳來震動，她站起來，懶懶地弓腰，化作人形，揮揮手打開結界。
真正的仙人！
“你怎麼了？”季長月皺眉，走到熾予面前，揮了揮手。
所以說這才是她原本的容貌。
晴日雷鳴，他便知不對，待他趕到時，一道粗雷已經劈下來。
所劈的地方正是天機子所待的求真殿。
她轉身回洞府，抱起地上的兩把劍，看到身旁毛茸茸的一大團，她頓住了。
修真為逆天而行，卻也是天給予他們奔向更大世界的一個機會。
修士的容貌與神魂一致，不會改變。
她不知如何形容眼前的人，只知道眼前的人非常美，令世間萬物失色。
熾予奇怪地看着季長月，“小丫頭，你告訴我，你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了？”
沒有秋水，她出去不是妥妥的被人發現。
前提是，氣運之子能飛升。
天雷之下，寸草不生，如果是她，她不會……她會嗎？
“為什麼要斷我們的生路，天？”
叫它那麼狠劈的，她活了幾百年，只見過這一次。
年輕的聲音縹緲，似跨越萬年時光。
若真的要熾予形容，她只有兩個字形容。
熾予不懂人類為何要改變容貌，還變得那麼普通。
和沈衍合作，真的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為什麼？”
還是年輕的聲音，遙遙飄落，他聲音無悲無喜，天機子卻感受到淡淡的嘲諷和不屑。
他不斷喃喃，看似是說給玉覃，其實是說給他自己。
說完她開始搜尋全身，“秋水呢？”
確實，相較於天道而言，他們只是微不足道的螻蟻，輕輕一捻，便零落成泥。
沈衍不可信，從來都是利用他，他明白，可是他只能抓住這一隻浮木了。
一滴淚珠從她左眼滑落，她微微俯身，輕輕抱了一下龐大的身軀。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真的不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