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失的奴隸
第二天中午,管承一眾人登岸的遼西灣灘頭已經被漲chao改變了海岸線的模樣,他們搭建的棚子也被chao水所沖毀,只見零散的木條支架擱在淺水中,卻唯獨找不到那個昏迷的人的蹤影,他也許已經醒過來,自己離開了?但要是細心觀察的話,當淺灘的chao水一上一下的時候,泥灘上隱約出現一條還沒有被chao水洗去的車輪印,那應該不久前有人拉車從這裏經過,或許那個人已經被別人帶走了。
在離開遼西灣灘頭往北二十幾里遠的地方有一個村落,那裏到處都是搭着帳篷,這樣大小不一的帳篷有數十個,周圍有好幾個用木欄圍着,用來關牛馬羊等牲口的圈子,而此時大部分的牛羊都已經不在了。村裡都是一些服裝與漢人有別的居民在勞動,服式各有不同,但也能明顯現某種樣式的衣服在這裏佔了大多數的比例。村裡男的在進行着並不先進的耕作工作,女的集中在在帳篷周圍進行紡織工作,而小孩子側喧鬧地在帳篷間穿插做遊戲,生活看上還算平靜安詳。
當夜幕開始籠罩村子,一批批牛羊都6續被驅趕迴圈裏,村裡人把一切工作都停止下來,和放牧歸來的人們都聚集到一起,nai酪、野果、酒水和香肉都6續出現在人們的面前,氣氛熱鬧非常。
在村口的南方,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往聚會地點匆匆趕過來,大喊着:“玉大姐回來了,玉大姐回來了……”,村民都響應着小孩的叫聲,把目光往南邊轉移,當然有些人不怎麼理會,繼續在大碗酒大口肉……
人們看見南邊進村的是七個騎馬的人,後面跟着一輛馬車徐徐而來。
“玉兒回來了,情況怎麼樣?”當馬車到達村民跟前,一個村裡年紀稍大的婦人已經急忙問道。
那個叫玉兒的女人,沒有回答,先是從馬車的里伸出手來掀開了車簾,然後縱身跳下來,再回過頭來瞧了瞧馬車裏頭,默然了一會兒才隨手把當簾落下,轉頭平淡地跟那問她的婦人說:“情況還好,唉,讓我們先進帳篷里再說。”
隨後又對和自己一起回來的七個人吩咐了一些事情,就大步走進一個帳篷里,那婦人和幾個看似在村裏有身份地位的人也隨後跟上。而那七個人就把馬車和馬匹帶到不遠處的其他帳篷外,並從車廂里抬出一個戴着“管”字木牌的人來,送到一個較小的破爛帳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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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的深夜,破爛帳篷里的人似乎恢復了神智,徐徐醒過來,強忍着身上的酸痛從毛皮毯子上爬了起來。
“這是哪裏啊?”眼看周圍一片黑蒙蒙的,只有帳篷頂上的一個小破洞能看到天上的月光,月光讓他依稀分辨出周圍有一些陶罐和金屬或木製器具外,沒有其他特別的東西,而迷糊間他根本分不清現在自己究竟處於哪個地方。
他企圖要離開這個黑暗而陌生的地方,但不聽使喚的身體只能使他的行動變成一次重重趴在毯子上的摔跤,然後漸漸又昏迷過去,只是隱隱約約的從嘴裏哼出一個聲音“明子……明子……”,一會兒,這個微弱的聲音也慢慢從這個帳篷中消退,轉為呼嚕的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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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ì的中午,那個破爛帳篷里衝出一位約十七、八歲、神情驚慌的少女,破壞了村落原來的平靜,但村中的大部分漢子和婦人只是稍微看看那少女,隨後又當做沒有任何事情生過繼續埋頭自己的工作。
除了部分好八卦的村民一直看着那少女,只聽那少女一路喊道:“醒了,那人醒了……”
然後不久就看到昨晚歸來,被稱作玉兒的女人從一個帳篷里走了出來,後面還跟着兩人,這兩人就是昨天隨玉兒一同回村的七騎中的其中兩個,並來到少女跟前,玉兒問:“噢,他醒了?醒了就醒了,何必慌張?”
“玉姐,他剛醒來的時候就把我的手抓住,我怕,所以就……”少女回答。
“沒事的,你帶我去看看。”玉兒只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就讓少女引路而去。
玉兒來到破爛帳篷前,吩咐了少女和兩隨從在外等候,自己一人往帳篷里鑽。
當破爛帳篷的門帘突然翻開,帳篷外的猛烈陽光也照shè進來,光暗轉換的不適讓帳篷里的人一時間看不清楚帳篷外的事物。帳篷內的人,是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皮膚白嫩、短的青年男子,他身穿着單薄的粗麻衣服,有氣無力的半坐半卧在皮毯上,正努力的張開那無神的雙眼,希望能看清楚帳篷外的是什麼人。
當他看到門口的人慢慢走進帳篷內,強光的影響減弱,依稀能看到一位長女子。當再靠近近一些的時候,他更清楚的看見此女子年約二十三、四,除了披落的散,還特別扎了兩條辮子,但額上的劉海卻是只有半指之長,離烏黑清秀的眼眉還有一厘之隔,只有劉海的中間能長及眉心,看上去像個紅桃心的尖兒,配合此女子的剛毅的眼神也十分好看,只是在昏暗的帳篷內里還不能看清五官,但輪廓還是不錯的。然而從那女子的衣着和周圍環境結合看來,他又覺得十分怪異。
“你醒了,你叫什麼名字?”當他還光顧着看玉兒的樣貌時,玉兒已經率先問道。
……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見那人沒有反應。玉兒又問道。
“……哦……小姐你好……我……叫……叫白楚峰,白……楚……峰,白楚峰”他就是從飛往天津的失事客機上墜落渤海的白楚峰,但白楚峰卻不知道這少女在說些什麼語言,糊裏糊塗的只大概知道是在問自己的名字,茫然不知所措地回答。
“什麼小姐嘛?呵呵,你是漢人啊,但又跟那些漢人說的話不同。白楚峰白公子是吧,還以為你跟‘管’有關係呢。”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漢人不都是奉行身體膚受之於父母,從不剃的,而你卻一頭短,還以為你是漠北哪個部族的人。”玉兒轉用了能讓白楚峰聽懂,但又跟白楚峰說的語言不盡一樣的話說。
“莫非你是漢人的囚犯,逃了出來?”玉兒繼續問。
“啊?”白楚峰雖然聽懂玉兒那文縐縐的話,但又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一下子愣住了。
“怎麼了?”玉兒說。
“我不是什麼北方小數民族,我祖籍浙江金華,我是漢族,我是良好公民,我沒犯過法。”白楚峰把話說出來了。
“哦……哦……”反倒是玉兒被白楚峰那一連五個“我”給蒙住了。
“這位小姐,這裏是蒙古嗎?”輪到白楚峰開始搶問。
“*匈奴*(注1)?放屁,我們烏桓與匈奴有難以化解的仇恨,你把我看成是匈奴人就是對我的侮辱。”玉兒誤以為白楚峰當自己是匈奴人突然情緒激烈起來。
白楚峰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話引起了一些誤會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對不起,對不起,還請問小姐怎麼稱呼呢?”
“你意思是問我叫什麼名字是吧,好。先不要小姐前小姐后,別跟我來漢人那套;其次我已經成婚,村裡同輩的人都叫我玉姐,但你只可以叫我赫夫人;第三就是告訴你為什麼要叫我赫夫人,因為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赫蘭玉的奴隸,只屬於我的奴隸,知道了吧,‘我的白公子’。”赫蘭玉挨着一個到腰間那麼高的陶罐子,手裏一邊拿出掛在身後的皮鞭來玩弄,一邊平平淡淡地跟白楚峰說。
“慢着,都社會主義半個多世紀了,怎麼還奴隸呀?”白楚峰連忙說,然後有想到了些什麼說:“什麼白公子,我不是什麼富二代呢,這裏不會是什麼sex俱樂部吧,玩……cosp1ay古文明之女王樣嗎?”白楚峰一時看看赫藍玉的眼睛,一時又瞧瞧她手上玩弄着的皮鞭,一邊咽口水一邊小心的說道。
待白楚峰把話說完,赫蘭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一句話,我救了你的命,你的命就是我的,你就要做我的奴隸幫我幹活。雖然是奴隸,可我不會刻薄你的,看你受傷不輕,這幾天就在這裏休息,有其他奴隸照顧你,以後會給你作出適當的安排。”說完繼續靜靜地看着白楚峰,直把他看得都躺卧不安的時候才離開帳篷。
白楚峰依稀能聽到赫蘭玉在外面跟別的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就帶着其他人走了。
白楚峰再次一個人安靜在呆在破爛帳篷里,當整理了剛才一幕後,只讓他想到四件事:
一、那個長得還不錯的女子叫赫蘭玉,從樣貌看約二十來歲,可惜已為人婦了;
二、自己沒死在海里,獲救了,卻變成了奴隸;
三、這裏是未知名的小數民族聚居地,反正就是小數民族,剛才赫蘭玉提到“uhuan(烏桓)”,什麼來的,烏克蘭嗎?但人種不像啊,而且說的奇怪漢語……好像是古漢語;
四、讓我做奴隸,為什麼又叫我白公子,之前還提到“根(跟)‘管’有關係”,咋了?她難道想“關係”了我那根管吧……想到這裏不自覺的低頭看看自己的那裏,腦海浮現了“xìng奴”兩字,那真的很體力活。
並且為什麼先想到的,是赫蘭玉已為人婦而覺得可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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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以後,有一個頭上禿頂,四周留着飄逸濃厚秀的男子拿進來了一些食物和水,用一副羨慕而又渴望的表情看了看白楚峰吃東西的樣子,吞了幾下口水就離開了帳篷忙別的事情去,這卻讓白楚峰吃得非常的不實在,他分不清那“前衛型”的男子是對食物有興趣,還是對自己有興趣,還懷疑在這裏當“xìng奴”是不是要男女通殺的,自然而然就想起了飛機上華弟形容大炮的話。
吃飽以後,血液都到胃裏去了,大腦又來點昏沉的感覺,白楚峰不再多想,倒頭呼呼大睡,直到醒來的時候還分不清究竟是白晝還是黑夜。
注1:中國史書關於古匈奴語漢字音譯與古蒙古語音比較現,比起突厥語言,蒙古語詞彙與語法與股匈奴詞彙記載最為接近。那麼把蒙古menggu讀諧音monggu,匈奴xiongnu讀諧音hongnu,加上白楚峰說話有氣無力,音有偏差,二者就混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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