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造化
“竟然還發生了這等事···”
聽沐鈴三人講述完離宗這些年的事，本就因在怡妙仙子那吃了癟，心有不滿的金風眉頭微皺的道：
“那錢師扣留你們這般久也不傳訊告知，雖說最後放你們回來了，但日後若是遇上，怎麼也得與他做過一場才是。”
“好了好了，他們能平安回來便不錯了，日後之事日後再追究了。”
此時木承的聲音響起，他身形憑空出現，微笑着看向旭星道：
“你離開執事堂這般久，玄羽整日到我那念叨，你接下來可得備上份厚禮去尋他說道說道。”
“晚輩明白。”
旭星點點頭，與金風和木承道了幾句后，便與夢花雙雙離開。
而金風看着沐鈴道：
“你這丫頭真是膽大，尋完仇直接回來便是，憑白在外浪費這般多年的時間。”
沐鈴吐了吐舌頭，嬉笑着道：
“也不全算浪費，至少得了門蠱術傳承。”
“說到蠱術，近來北境出現了一種古怪的蠱物，似是蠱物與鬼術結合，早些時日不少弟子都中了招。”
金風說著，將門人弟子所中蠱術后的情形，以及當日與陳元追蹤到趙宅一事說來。
沐鈴聽完眨了眨眼，金風所說的情形，與她傳承中的《鬼蠱之術》有些相似。
但北境與南境天南地北，她未親眼見到，也不敢說一定就是，故而出聲道：“我回狐兒山看看。”
“嗯，此事陳元應當知曉的細節比較多，你直接問他更好。”
金風點點頭，一旁的木承則是出聲道：
“你借西境佛門的靈物，可需本尊替你走一趟去還了？當日日光菩薩出手相助的大恩，我等也還未登門道謝。”
“不用了，晚輩自己借之物，還是自己去還好一點，這樣也好讓友人安心。”
沐鈴搖頭婉拒，木承點點頭不再多說，與金風道了句后，便各自散去。
看着與往日沒什麼變化的山門，沐鈴心頭感慨片刻，轉身挪移向狐兒山。
紫然盤膝坐在竹林小築內，修為已接近化形圓滿，即將破入七尾之境。
心緒微動，她睜開眼，看到了沐鈴站在面前。
愣愣的看了兩息后，她才面露驚喜的起身道：“老祖你回來了！”
“哼哼，再不回來，你也要突破七尾，與我修為相當了。”
沐鈴抱着雙臂笑道，繼而拍着紫然的肩膀道：
“我不在的這段時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紫然眼圈微紅的道：
“倒是老祖去了哪，陳元和幾位靈尊道尊都很挂念你。”
“此事說來話長。道尊靈尊那邊我都已見過，陳元這小子是在旁邊那間屋子吧？有陣法在我倒是不好進去。”
“對，他應當是閉關了，這幾日都沒過來···”
紫然話說一半，臉色微紅的改口道：“是有幾日沒見他出來了。”
“吼吼。”沐鈴壞笑兩聲：“你跟那小子這麼久了，還沒懷上？”
“沒有。”紫然臉紅到耳根，急忙轉開話題道：
“老祖您既然回來了，那我便回洞府去修行了。”
“別啊，狐兒山有你們在我很放心，我打算搬回山門的長老殿去了，說來我那座長老殿，我也還沒進去過幾次。”
“啊？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我耽擱了這般多年，也該讓我放鬆放鬆了。”
沐鈴強硬的按了按紫然的肩膀：
“還有，你也可以培養接任這位置的狐兒了，況且山中有那小子在，出什麼大事有他頂着，我就不回來擔這位子了。”
聽沐鈴這般說，紫然想到沐鈴早些年斷尾被困境界多年的事，這才點了點頭道：
“是。”
見紫然同意，沐鈴當即嘿笑道：
“放心，我還有些事要問問那小子，等他出關后我再走。”
聞言紫然掂着的心緒這才放鬆下來，她本就擔心培育接任位置的狐兒一事心存忐忑。
如今沐鈴不直接離開，剛好讓她幫忙一起看着。
······
天劍山，趙括與秦天劍師徒倆又一次試劍結束后，正想離開的趙括忽然聽到秦天劍道：
“日後試劍，去尋你師祖天蟄劍尊，莫來尋為師了。”
“為何？”
“為師之道與你等都已不同，再與為師試劍，會亂你劍心，害你性命。”
趙括皺了皺眉，僅是試劍而已，已到危及性命這個地步了。
他遲疑着沒開口，秦天劍卻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后，化作無形劍光消散。
趙括立於山巔沉吟片刻，身化劍影掠向天劍山的另一座劍峰。
還未落下，他便聽到天蟄劍尊的聲音：
“你師尊已得無情真意，日後再尋他試劍，他不會再留手，動輒便是性命相搏，要試劍便來尋老夫吧。”
劍影落到天蟄劍尊面前，趙括頗為不解的道：
“太上忘情劍經，還摻雜了無情之道么？”
他早些年便是受無情劍意影響，雖然極大的提升了實力，但心性也受影響頗多，沒曾想如今他師尊也踏入了此道。
造化弄人？
驀然，他心頭跳出這個念頭。
“太上忘情劍經森羅萬象，每個階段都會依人心性變化而變化。”
天蟄劍尊背負着雙手說著，側目看了眼趙括：
“你莫看你現在福禍陰陽平衡，既然修了《太上忘情劍經》，那來日踏入返虛中期時，說不得又會走向另一道。”
趙括皺了皺眉，倒是沒有接茬。
他在戈丁界參悟劍勢時，劍心與劍道確實出現了變化。
如今想來，劍心與劍道變換得沒有絲毫衝突，確實有些不合常理。
而天蟄劍尊見他沉默不語，搖搖頭道：
“你師尊已然無情，如今正在探索‘無我’，若得此境，日後他與我等見面，便與陌生人差不多。”
“除了所欠因果外，萬事難亂其心，所以你也不必多想，他的道便是這般，再怎麼尋他也無用。”
趙括點點頭，沒有再多說。
心中卻因為天蟄劍尊所說的‘萬事難亂其心’，想起了當年他在貪狼界時所遇見的那女子。
當年受無情劍意影響的我，亦是萬事難亂本心，也不知她如何了。
這念頭一起，他忽然升起要再去貪狼界的衝動，去看看當年辜負的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