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氣溫飆升
第7章氣溫飆升
他們從業主群得知，一號樓的老年人淋過酸雨後，哮喘複發。由於家中只有幼孫，沒能及時給葯，此刻已快不行了。
池玥不記得前世有沒有這一出，但幼童和老人確實是天災下，最脆弱的群體。
越到後期，存活率越低。
她收回落在樓下的視線，面臨他人的死亡，她已經麻木了。唯一只想和聞祈舟在充滿陰暗的末世中，好好存活下來。
瞧着時間還早，她和聞祈各自看一個小時的《種植栽培大全》及《母豬的產後護理》，便進入廚房再準備一些熟食。
傍晚，電視台插播採訪新聞。
採訪對象是被困在公共場合，暫時不能回家的輕傷人群。
四個年輕人辯論起來，兩位老太太聽得雲裏霧裏，更不知道該選如何選擇了。
倒地的聞祈舟抬眸問：“如果我沒躲，你是不是就真踹了？”
“可不是嘛。”
“這鬼天氣太折磨人了！一滴雨不下就算了，還停電！照這麼下去誰受得了？”
池玥瞅準時機道：“祈舟，我表姐說最近很多人在買太陽能發電板，我們要不要也買一塊？我怕過段時間就沒貨了。”
吳老太坐不住了：“小池，你說的太陽能發電板多少錢啊？買一塊夠不夠用？”
“我當然知道！”若非信任他，她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分神。
有稍懂的青年道：“發電板是根據您家的用電需求量來定瓦數，如果您家人多要開空調，那起碼得三千瓦才帶得動。”
“祈舟，你看。”她重新播放第二段視頻：“他把家裏的水和食物都拍進去了。”
“放收納箱了。”他有條不紊地將衣服掛起來，轉頭道：“玥玥，你把我們買的貼身衣物拿出來，我放洗衣機洗一下。”
袁川和父母妻兒住在2602。
聞祈舟邊說邊摁住他。
國人最愛跟風搶購。
但無論他們選擇哪一個，總歸都將其納入購物計劃中，池玥的目的也達到了。
分別是下午一點到三點，晚上七點到八點，他們雖然不缺水電，但能省則省。
他拿起放在膝前的衣架：“等完全斷水斷電那天，他家肯定是第一戶被搶的。”
他們練完最後一次槍，忍受悶熱的天氣驅車回到御景灣，結果小區里停電了。
“好。”聞祈舟過十分鐘回來，點開微信的未讀：“袁大哥問我們去不去超市？”
近期他們對練過許多次。
臉皮厚的人在群里求收留，並無一人搭理，唯有在限電的時間到停車場乘涼。
池玥第一次訂購服裝時，忘記要一次性內衣褲了，必須要全部洗一遍才能穿。
古人曾說“財不外露”，如今糧食和水的價值堪比金銀，誰家正常人會這麼秀？
“去吧。”池玥看着iPad上的擠羊奶教學視頻，溫聲道：“我們也該買東西了。”
池玥的殺招掌握得很好，但前世練出來的臂力並未跟着回來，體力還要提升。
“好像是兩個小時內。”
他們熱完身開始對練，雙方都沒留情，直襲對方的要害，試圖將其撂倒在地。
“在不確定對方是否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千萬不能分神。”
“怎麼會？我只是想嚇……”
“好啊。”池玥隨他到健身室。
三個回合下來還沒分出勝負。
他盯着池玥那張昳麗生輝，叫人移不開眼睛的臉，認真道：“玥玥，你還撐嗎？不撐的話我們去健身室再練一會兒？”
被算計的池玥使出渾身解數掙脫他的禁錮，再撲上去和他開始新一輪的對練。
“那也沒辦法。”她反正是不可能提醒的，萬一對方被搶了，污衊她是同夥呢？
豈不是自找麻煩？
池玥拿出切好的西瓜，叉一塊喂到他嘴裏，垂眸問：“你的襪子和平角褲呢？”
“發電機太耗油了。”他旁邊的姑娘一臉不贊同：“我認為還是發電板更划算，又不是不能串聯，多買幾塊不就行了？”
他暗自嘆息，慶幸酸雨將在今晚結束的同時，又在為即將到來的極熱而憂心。
國內外山火肆虐，頻頻出現火山爆發的現象，不少室外工作者在高溫下誘發熱射病，死亡人數也以肉眼可見的增多。
整座城市恢復熱鬧的景象。
那個“你”字還沒說出口，池玥的腳踝驀然被他抓住，一股力道拽着她往下跌。
況且，人心隨着天氣愈發浮躁，那些買不到充電板的群體，很難不生出怨氣。
擁有發電機/發電板的人越多，他們後期待在家裏，越不容易引起旁人注意。
宅不住的老年人陸續下樓，三兩圍聚，討論着昨兒個那場酸雨；上班族和學生像往常一樣，奔向各自的事業和前程；被困公共場合的傷者則踏上回家的路。
第一縷陽光鋪灑大地時，室外的氣溫悄然上升到35攝氏度。
“我也不清楚。”池玥故作不了解的樣子：“您找商家問問？”
當然，也有部分租戶和認為沒必要的群體不為所動，甚至有人在業主群嘲笑跟風購買的人，說他們在為商家拉銷量。
人們開始減少外出，無論是提前放假的學生，還是在家辦公的職員，皆蝸居在涼爽的空調房內，不肯往外踏出一步。
“他故意的？”得到肯定的回應，聞祈舟只能說：“太蠢了。”
而他，也需變得更強。
滿身是汗的池玥，抬腳欲要踹他的襠部，在他躲避的瞬間，找着機會擒住他的胳膊，再使上狠勁兒給他一個過肩摔。
“但是三千瓦的發電板面積又太大了，大概要佔20個平方，您家放得下嗎？放不下的話，還不如買煤油發電機了。”
“PH值降到3.7了。”聞祈舟再測量一遍，不禁感嘆天災的無情和人類的渺小。
聽見腳步聲，他們不約而同轉頭看一眼，左臉有顆痦子的吳老太，跟夫妻倆打着招呼：“小聞，你們剛從外邊回來？”
*
酸雨在凌晨四點停歇。
“一樓好像有人。”池玥隱約聽見一陣交談，叫上聞祈舟從安全通道爬樓上去。
吳老太住在十一樓。
她是小區出名的“大喇叭”，誰家的八卦若是被她知道了，定會傳的沸沸揚揚。
聞祈舟笑着頷首：“嗯。”他提及停電的事：“像這麼高的氣溫，電路出現問題很正常，我聽說市裡很多地方都停了。”
四名年輕人和兩位老太太各自拎着在超市買的東西，苦着臉坐在大廳沙發上。
池玥和聞祈舟趁着還能出門，每天上午前往他入會的那家射擊館，練習槍法。
餘下時間則按照以往的軌跡，看書做飯、投喂家禽及對練。
他們四處找購買發電機/發電板的渠道，但商家早就賣完了，也沒辦法補貨。
上午收到限電通知，池玥便讓他搬到主卧，以後和她同住。
你來我往多回，待夜深人靜才托着疲憊不堪的身軀，前往浴室洗凈滿身黏膩。
五月中旬剛立夏，人們對於氣溫的變化沒有多大感受，皆以為這是正常現象。
這是他頂着“孤兒”的頭銜，在一次次被人欺負后得來的經驗。
“那電力公司修的過來嗎？”
官方準備的很充分，給他們準備了食物和藥品，但鏡頭下的他們狀態並不好。
她深知自己有不如大家有。
他曾是田徑運動員，身型比一般人健壯，皮膚偏黑，長着一張不威自怒的臉。
夫妻倆倒是適應的良好，但生意慘淡的射擊館準備閉店了。
“你們帶了多少錢？”問完發現這句話不對，他不好意思地笑：“我聽說物價又漲了，一瓶350毫升的水都賣六十了。”
“現在沒問題。”他停頓兩秒：“但要是持續升溫的話，他們可能也顧不上了。”
直到──
氣溫攀升到57度，綏市宣佈限電限水，那群人笑不出來了。
“哎！這個時候電路故障不是要人命嗎？物業那邊怎麼說？多久能恢復供電？”
她順便再拿一台內衣專用洗衣機出來，含糊不清道：“洗不完就留着晚上洗。”
儘管大部分原因是節省發電機的柴油，聞祈舟依然難掩欣喜，早早收拾起來。
尤其是在不確定還會不會停電的情況下，一聽見“很多人在買”、“過段時間就沒貨”的關鍵詞，極易被勾起緊迫感。
水電供應分為兩個時間段。
秩序崩塌的社會危機太多。他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也能想到在人性的惡念被放大后，那些偏激的人會幹出什麼事。
夫妻倆知道他的好意。
晚上八點，三人在樓道碰面。
充實的生活重複一周，不斷攀升的氣溫已高達53攝氏度。
哪怕隔着屏幕，夫妻倆都能清晰感受到他們的恐懼和恐慌。
“那我跟他約時間。”
池玥瞧見有四五家住戶在群里發空調運轉的視頻跟他們炫耀，忍不住皺起眉。
*
通過吳老太的宣傳，御景灣有不少住戶都在組團購買發電機或太陽能發電板。
畢竟前世互相幫扶過多次，他還救過池玥的命，對方人品怎樣是清晰可見的。
“漲的這麼厲害？”池玥走在他們的中間下樓：“我們帶了一萬，應該夠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