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想.....賣了？
一段時間后，方曉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下。
從方曉攤位的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那個商鋪裏面的一點場景。
此時許多攤主正排着隊在櫃枱結賬。
整個結賬的過程倒是非常平淡，並沒有誰因為付不起賬而身死。
顯然，前麵攤主給他們留下的心理陰影頗大，讓他們都謹慎了許多，現在買東西都會看價格了。
只是.......
方曉看着率先走出商鋪的幾個攤主，手中提着的十幾包零食小吃，不禁陷入了沉默。
感情這幾個攤主真的就只是去買吃的，壓根沒有考慮過存貨的問題。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正常，畢竟他們可不知曉今晚的顧客會翻上幾番。
他們有很多攤主，昨晚可能存貨只賣了一半都不到，如此一來，慣性思維之下，自然不認為自己會賣到缺貨。
不過，也有一些攤主在購買食物和水的同時，還補充了存貨，購買的食物雖然比起方曉奢侈許多，但也沒太離譜。
另外還有一些攤主在吃完這家商鋪購買的食物之後，開始朝着別的商鋪走去。
在一段時間后，他們從別的商鋪補充了不少自己攤位所需的存貨，重新回到攤位前。
商鋪在中午時分，準時關門，一個個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的老闆，從其中緩緩走去，然後消失在長街盡頭。
下午顯得很平靜，方曉甚至還靠在攤位旁閉目養神了幾個小時。
看到方曉的行為沒出什麼問題后，不少攤主也開始紛紛效仿，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他們的確很是疲倦了。
黃昏時分，方曉睜開了眼睛，隨即從地上站起身來。
他這邊剛有動作，一旁攤位靠着休息的朱礁立刻就緊跟着睜開了眼睛。
他目光投向站起身來的方曉，露出一個陽光開朗的笑容：“曉哥，你醒啦？”
方曉輕輕頷首，目光從朱礁臉上掃過：“嗯，準備準備吧，很快夜幕就要降臨了。”
不得不說，朱礁的警覺性有些出乎他的預料，讓他頗為意外。
目光朝着其他攤位掃去，此時不少攤主都清醒着，面色有些緊張，似乎在害怕即將到來的黑夜。
還有少數的一些攤主仍舊靠在攤位旁沉睡着，不過他們旁邊的攤主已經開始叫醒他們了，顯然是彼此進行了合作，分時間段休息，到了時間后，彼此喚醒對方。
其實在他之前準備閉目休息的時候，朱礁也跟他提了這個建議，把黃昏前的時間分為兩段，一人上半段休息，一人下半段休息，不過被方曉拒絕了。
倒不是方曉不信任他，而是壓根沒必要。
前世三年的經驗，加上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和精神力，足以讓他在淺層次睡眠狀態下快速回復精神，並且保持超高的外界感知度。
分時間段進行休息，只會浪費他回復精力的時間。
終於，第二個黑夜降臨了。
昏黃的路燈讓整條長街的氣氛有些壓抑，長街的道路兩側，開始源源不斷出現一個個面色慘白無血色的路人。
兩旁店鋪的老闆也陸陸續續趕來，重新開張。
隨着一個個商鋪的燈光亮起來，長街上的氣氛才緩和了些許。
朱礁觀察着朝攤位走來的那些客人：“曉哥，今晚的人怎麼感覺比昨晚多了好多？”
方曉微微頷首：“嗯。”
“那今晚的生意估計會比昨晚火爆很多啊，幸好咱們白天的時候，補充了大量的存貨。”朱礁略微有些慶幸的說了一句，旋即便開始忙碌起來。
因為此時已經有客人朝着他的攤位走來。
隨着時間的流逝，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多，每一個攤位前都排起了長隊。
方曉一邊收錢，一邊不慌不忙的製作着肉夾饃，彷彿一個沒有感情的流水線機器。
接近凌晨的時候，遠處的一個攤位傳來了怒罵聲：“喂！你磨磨唧唧幹什麼呢？我要的兩串烤麵筋還沒烤好啊？我怎麼看着都要烤糊了？”
“實在不行，你給我退錢吧，我不要了！”
這個攤位客人的怒罵聲，頓時吸引了不少攤主的目光。
只見那個被客人怒罵的攤主，此時滿臉蒼白，額頭滲出冷汗，對着面前的兩串烤麵筋小心翼翼的翻烤着。
看起來，這兩串烤麵筋就好像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隨着這名客人怒罵，這名客人身後的客人也是緊跟着怒罵：“搞什麼啊？能不能快點啊？我們這麼多人在等着呢？老闆你行不行啊？我一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那兩串麵筋已經烤！熟！了！”
此時這名攤主面臨的狀況，讓不少攤主很快都明悟了過來。
很顯然，對方估計是麵筋存貨不足了，所以才這麼拖延着時間。
至於退錢？昨天退錢的那位攤主，屍體已經開始發臭了。
“別催，還得烤一會......”這名攤主硬着頭皮開口。
他此時完全是有苦難言，昨晚上他這裏的生意很一般，攤位的存貨昨晚只賣出去了三分之一，因此無論是從哪方面考慮，他覺得剩下的三分之二也完全夠今晚賣了。
結果，誰能想到今晚客人暴增如此之多，原本昨晚生意尋常的他，今天生意直接爆開。
隨着這名硬着頭皮的話語出口，那名原本等着兩串烤麵筋，帶頭怒罵的客人，徒然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只見他伸出自己慘白一片，沒有任何血色的手臂，將錢幣緩緩遞了過去：“那就再來兩串吧，老闆？你該不會.....貨沒有了吧？”
聽到這個客人有些怪異的話語，這名攤主渾身打了個哆嗦，隨後抿緊了嘴唇：“滾，勞資不想賣了。”
“不想....賣了？”這個客人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錢幣，又看了一眼面前冷汗直冒的攤主，語氣愈發怪異。
下一刻，這個客人瞬間收回手臂，將手裏的錢收回了自己的口袋，緊接着脖子猛然伸長，嘴巴咧開一個極其誇張的弧度，瞬間將這名攤主的脖頸咬穿。
這名攤主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咬破的喉嚨，讓他再也發不出聲音，只能伴隨着血液的湧出，發出‘咕嚕咕嚕’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