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結束
聽到方曉的話，朱礁一邊整理攤位，一邊回話：“嗯，言之有理。”
兩人將各自的攤位以及存貨處理好之後，便靠在攤位旁閉目休息。
接近黃昏的時候，方曉率先睜開眼睛，站起身來。
而機警的朱礁，也立刻察覺到了方曉的動作，緊隨着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方曉揉了揉自己的臉，隨即拿起剩餘的兩個麵包和一瓶礦泉水，快速開吃起來。
朱礁也是緊隨着狼吞虎咽起來。
兩人吃完沒多久，遠處有一位攤主捂着肚子跑到一側的一條死胡同口，開始開閘放水。
顯然，對方應該是水喝多了，憋不住了。
好在白天解決生理問題並沒有什麼問題，很快遠處的那名攤主就一臉舒爽的回到了自己的攤位前。
朱礁目光轉向方曉：“曉哥，你要解決一下嗎？”
“不了。”方曉輕輕搖了下頭：“你想的話，儘快去解決。”
“嘿嘿，那我去了。”朱礁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快步朝着之前方柔所在的那條死胡同跑去。
沒過多久，朱礁就跑了回來。
兩人又簡單聊了幾句，便開始整備起來自己的存貨，等待着夜幕的降臨。
伴隨着最後一縷光線消散，宣告着第三晚的到來。
今晚的路燈光線，相比較前兩晚，變得更加昏暗了一些，稍遠一些的地方，都有些看不真切。
長街兩側開始陸陸續續出現大量的行人，他們一出現，便朝着各個攤位快步走去。
而最讓人感覺到詭異的是，今晚路邊的商鋪竟然沒有一家開門的。
那些商鋪的老闆，就像是全部一起神秘消失了一般，壓根沒有出現。
少了路邊商鋪燈光的照耀，整條長街顯得壓抑而詭異。
此時，那些密密麻麻的行人已經走到了各個攤位前，開始排起了長隊。
方曉攤位前是一個國字臉的年輕人，他掏出錢幣遞向方曉：“老闆，要兩個肉夾饃。”
“好。”方曉伸手接過錢，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他剛剛把麵餅給熱好，滷肉和青菜還沒來得及刴好放進去，這個國字臉年輕人蒼白的臉上便露出來了一絲不耐煩：“老闆，趕緊給我。”
聽到對方不耐煩的催促聲，方曉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刻將兩個熱好的麵餅遞了過去。
對方接過兩個麵餅，什麼話都沒說，一邊乾巴巴的啃着，一邊邁步朝着遠方走去。
一旁攤位的朱礁，其實一直在暗中注意方曉，看到這幅情形后，不禁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而此時，他面前的客人也開始不耐煩了，直接出聲索要，朱礁不敢遲疑，立刻將半生不熟的食物交給了對方。
而對方卻壓根不以為然，一邊吃一邊走遠。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攤位傳來一聲慘叫，朱礁手中動作不敢遲緩，只敢用眼角餘光撇過去。
只見那個攤主正被一個客人雙腿夾住脖子，騎在臉上，那個客人雙手不斷揮動，每次揮動都會帶起一抹揮灑的血液。
顯然，那個攤主很有可能是放緩了製作過程被察覺，亦或者是客人索要食物的時候，拒絕了對方。
之後又陸續響起不少攤主的慘叫。
不過在死了大概十幾個攤主后，後面過了大概幾個小時，都沒有再死人。
顯然，那些死去的攤主，讓他們臨近攤位的攤主直接反應了過來，大概猜測出來了今晚的規則是什麼。
只是，懂規則是一回事，能不能堅持住，就又是另一碼事了。
接臨凌晨的時候，方曉右側不遠處的一個攤主，手上動作明顯放緩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
而此時，這個攤主面前的客人臉色開始變得不善了起來：“喂，老闆，動作突然變得那麼慢，是不是不想讓飢餓的我儘快吃到食物呀？”
“那，只好吃了你呢。”
話音落下的瞬間，這個客人猛地撲了上去，嘴巴咧開一個極為可怖的弧度，裏面原本人類的牙齒變成了旋轉狀的鋸齒，直接抱着這個攤主就開始啃了起來。
這個攤主發出一聲不甘的慘叫聲，隨即徹底沒了聲息。
方曉動作沒有任何變化，仍然高效快速的製作着肉夾饃。
右側不遠處死掉的那個攤主，方曉有印象，白天的時候，對方只買了一瓶水和一個麵包，剩下買的全是他攤位的存貨。
很顯然，他只在上午的時候吃了那麼點東西，體力已經嚴重不足了。
之後又過了兩個小時左右，死亡的慘叫聲又開始頻繁了起來。
顯然，都是體能堅持不住的。
方曉眼角的餘光撇了一下旁邊的朱礁，此時朱礁臉上也透露出了一抹蒼白，不過看起來堅持到天亮應該不成問題。
白天朱礁吃了兩頓飯，雖然算不上什麼好東西，但是麵包很充饑，倒不至於因為飢餓而喪失了體力。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時響起一兩道攤主臨死前不甘的叫聲。
只是，現在已經沒人去理會了，一來已經有些麻木，二來自己都已經自顧不暇，哪還有多餘精力去關注別人。
就在這種高強度的折磨下，終於，天際迎來了一縷光輝。
伴隨着這道光芒降臨，還存活着的攤主彷彿內心也被照耀進了一道曙光。
攤位前的客人面色僵硬了片刻，旋即便開始四散開來，朝着長街的兩側邁步離去。
各個攤位前，很快就空蕩了起來。
“活下來了。”朱礁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旋即整個人呈現大字型躺在地上，臉上露出深深地疲倦和劫後餘生之色。
方曉則是略微揉搓了一下自己的兩條手臂，稍微給自己做了個簡單按摩。
到現在，這個‘深夜小吃街’也算是正式宣告徹底結束，只需要等到他們第一天進來的那個時間段，就可以回到現實了。
此時，長街上還存活着的攤主，基本都是青壯年，因為體能不好的人，已經在第三晚被徹底淘汰掉了。
過了好一陣，朱礁從地上吃力的坐起身，目光投向方曉：“曉哥，你發現沒有？周圍的商鋪，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