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當誅九族
龍威關城內。
一隊精騎疾馳而過,領頭一人赫然便是包雲飛,身後福爾泰和陳遠俊分列左右,一麵包字軍旗迎風招展,咧咧作響,一群人快馬進入軍營之內。
營軍內士兵們正井井有條的訓練着,喊殺聲震天,不少都是稚氣的新兵,少了老兵身上的殺伐之意。
陳遠俊心道,包統領治軍能力還是不錯的,他能坐到如今的高位,肯定不全是喬千戶把功勞讓給他的原因。
四周巡視一圈之後,包雲飛便升帳議事。
大帳內站着九人,皆是左騎軍的管帶和指揮,左騎衛兩萬人,這些都是指揮千人的校尉。
包雲飛快步行入帳內:“都坐下吧!說說,最近營中狀況。”
一名指揮猶豫了一下便站了起來:“統領,邊境已有數年沒有戰事,如今我左騎衛雖號兩萬人,但士不滿員卒不滿甲,還有三千人是近期剛剛補充進來新兵的,戰鬥力還未成型,且軍械多有磨損,我去找了軍需官,軍需官說刺使李大人正在籌措,讓我們耐心等待。”
北耀州是邊境,一般來說刺使應該呆在州城之內處理政務,但是龍威關地理位置重要,所以常年由北耀州刺使主持政務。
包雲飛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還不及開口。
又一位管帶站起來說道:“狗屁的正在籌措,這借口用來搪塞我們好幾次了,右騎衛馬統領是他小舅子,軍械人馬樣樣齊全,分明就是假公濟私,王八犢子!”
“住口,我們是軍人,不是潑婦!”包雲飛怒道:“新軍加緊訓練,軍械那邊繼續催,我會稟告呼延將軍的,你們且先下去吧!”
陳遠俊在心裏暗自嘀咕:“沒想到龍威關重地,內部竟然不是鐵板一塊,這真打起仗來怕是要出事的。”
“陳遠俊,待會跟我見一個人,在這等着。”包雲飛沒有起身,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陳遠俊點了點頭,只是心中疑惑要見誰。
“雲飛,人在哪?”沒多久,就有一位甲胄老者快步進入帳內,雖然他已經兩髲斑白,但卻依舊是龍行虎步,精神抖擻。
“來,陳遠俊,這位是黑狼軍左步衛褚淵統領,你跟褚將軍講講上次的經過。”包雲飛對着陳遠俊招了招手。
陳遠俊心裏一驚,竟然是他,黑狼軍左步衛的統領,震寇將軍褚淵,因為他為龍騰征戰一生,龍孝大帝為表彰其功績,特賜震寇將軍稱號,雖然是雜號將軍,但已經是一份殊榮了。
陳遠俊不敢怠慢,原原本本的將那天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講述了一遍。
褚淵聽完之後,沉思了一會,看向包雲飛。
包雲飛笑着說道:“沒事,小兄弟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褚淵詫異了一下,接著說道:“看樣子跟我們這陣子暗查的結果差不多,龍威關城防部署這種情報,只有最高軍政長官才能知曉,總共就那麼幾個人,哼!北耀州刺史,好大的膽子,叛國之罪,當誅九族!”
陳遠俊聞言大驚,沒想到北耀州的州刺史竟然通敵,說出去誰敢信。
包雲飛到還好,只是不確信的問道:“確定嗎老哥?這可不是小事,沒證據可不能亂說,獸陽大兵壓境,北躍州那邊已經有小規模交鋒,莫邪大元帥不在,此時我們出現內訌,被人扣上爭權奪利的帽子,那可就褲襠抹黃泥了。”
“這錯不了,一個月前,這位刺史大人就借老母病重,要將其送回神都治病,一家的女眷隨行,但我已經派人仔細查過,出了北耀州之後,他一家人就不知所蹤,肯定沒有去神都。現在刺史府只剩下一些丫鬟奴僕,另外我們抓住了李衛材的親信管家,已經招供,東西就是他送的,板上釘釘,他通敵叛國無疑!”褚淵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是我們怎麼抓呢,右騎衛馬元安是他小舅子,這件事肯定也有他的份,右步衛統領朱正最近和他們來往頗多,立場不明,另外中軍善如河就是個花架子,造反他肯定不可能,但是也別指望他帶兵平亂!李衛材手裏還握着城防部隊和民兵,把他逼急了我們可占不到便宜吧,唉!要是莫邪大元帥還坐鎮,借他百個膽他也不敢?”包雲飛盤算了一下雙方的實力,發現竟然沒有勝算,完全處於劣勢。
“現在說這些沒用,我相信莫邪大元帥會重掌軍權的,另外人證物證我已派人秘密送往北耀州,交給呼延將軍和州牧大人了,估摸着這兩天呼延將軍就會派親兵來,到時候擒賊先擒王,將李衛材和馬元安抓住,下面的人自然翻不起什麼浪花。我們先按兵不動,不能打草驚蛇。我先回營,還有事要處理,你密切關注獸陽的動向,根據情報,來了位獸崽子坐鎮,這可大意不得!”褚淵說罷,便起身出帳。
送走褚淵之後,包雲飛坐回椅子,眉頭緊鎖。
陳遠俊心裏的震驚也久久不能平復,竟然真的通敵叛國,還是身居高位之人,腦子裏也在飛速的盤算着,這幾天得小心了,肯定有大事要發生,內憂外患,龍威關城現在看似平靜,實則已經暗流涌動,看來應該提醒福爾泰加強戒備,以防不測。
又過了一會兒,包雲飛便擺手讓陳遠俊退下,他獨自一人留在了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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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威關,北耀州刺史臨時府邸。
庭院中,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放飛一隻敖鷲,敖鷲是邊關一用來傳信用的,速度比飛鴿要快得多,只不過訓服起來比較費事。
一個滿臉鬍渣的胖子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姐夫,這麼急急忙忙的把我喊過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來人正是黑狼軍右騎衛統領馬元安。
兩人隨之來到書房,李衛材這才有些疑慮道:“出事了,我的管家失蹤了,龍威關內找遍了也沒找到,應該是被人抓走了,十皇子也送來信,東西被劫走了,有活口回到了城內,把東西帶了回來,呼延慶可能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