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清水川主人

站在石屋門口，看着一尊尊佛像，石桌石凳，還有“師父”，一切從陌生到熟悉，熟悉到別離。吉吉內心十分傷感，轉念又想與佛如此有緣，邂逅神功，收穫滿滿，不僅增加了抗衡玄彌的底氣，更有精神抖擻脫胎換骨如獲新生之感。

有了神功護體，攀山越嶺自然不在話下，眨眼間已落在了雪鵠澗山頂之上，吉吉收了翅膀，放眼望去，更覺雪鵠澗真是神仙般的境地。鳥語花香，草木蔥蘢，白雲藍天，旭日含香……因為一個夢魘，自己便來到了白國，如今已有數月光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真是應了“山川異域，風月同天”的說法。爹爹為什麼要去白國的雁鳴沙？斷水劍是田伯伯的遺物，那麼當時田伯伯必然和爹爹在一起，為什麼田伯伯願意收自己為徒，卻從來沒有提及白國的遭遇？雁鳴沙作為白國的龍興之地，又隱藏着什麼秘密呢？

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掠過，還沒等吉吉回過神，一雙利爪便把他抓在空中。吉吉並不慌張，他確信這個白色的身影就是雪鵠，便大聲問道，您可是雪鵠前輩？您可記得九盤山問天峰上的長毛怪前輩？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那個死鬼？

晚輩上官吉吉。

果真有故事。雪鵠一個俯衝，把吉吉穩穩地放了下來，輕聲說了一句，得罪了。長毛怪所言不虛，雪鵠一身雪白的羽毛，朱紅的嘴唇，亭亭玉立的雙腿，周身籠罩五彩祥雲，真如仙女下凡一般。

吉吉便把如何認識長毛怪，以及白國的遭遇說與雪鵠聽。雪鵠嘆道，吉吉少俠武功不同凡響，剛才為何要束手就擒呢？

吉吉笑了笑道，這也許就叫有恃無恐吧！

真是一個小調皮！雪鵠笑了笑。

那麼，小熙怎麼會有您的羽毛呢？這個疑問在吉吉心中存在很久了。

哦，她是我不成器的徒弟。她好嗎？

小熙挺好的，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也是我交往的第一個朋友。

這個調皮的孩子！

吉吉便引雪鵠來到清水川那棵胡楊樹下，他呼喊着小熙、大哥的名字，卻沒有迴音。小熙精心打造的家也顯得十分凌亂，阿竹的網也佈滿了灰塵，吉吉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定是玄彌他們來過。

咻——咻——咻——

突然，數支響箭從耳邊穿過，齊刷刷地釘在胡楊樹上。有埋伏！吉吉一把拉住雪鵠躲閃在一邊。

哈哈哈！

狂妄的笑聲再熟悉不過了，吉吉循聲望去，果然是伯溟，一旁的玄彌倒不動聲色，眉眼嘴角一如往常流露出霸氣凌人的樣子。

哪裏來的狂徒？敢在我清水川撒野？

哦，原來是雪鵠神尼，失敬！失敬！玄彌和伯溟一時間變得恭敬起來。

貧僧是青銅寺玄彌。

小道——長秋道觀伯溟！

我清水川素來不問世事，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還不快走？

前輩，不能放他們走！小熙在他們手裏！吉吉堅信自己的判斷。

吉吉少俠，你說什麼呢？

不要冤枉我們，我們都是極善極好的！

玄彌和伯溟素日霸道，此時倒對雪鵠有三分敬色，吉吉猜想雪鵠不僅僅是長毛怪的夢中之人、小熙的師傅、清水川主人那麼簡單。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們好好想想，再想想，我的徒兒小熙在不在你們那裏！如果她少一根羽毛的話……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我們只是請令徒喝茶聊天。伯溟討好地說。來呀，快把漂亮的小熙施主請過來！

小熙被攙扶了過來，羽毛有些凌亂，似乎睡著了。吉吉搖着小熙的身體，呼喊着她的名字。少許，小熙睜開了眼睛，朦朦朧朧地看着吉吉，當她看到雪鵠的時候，眼角淌下了淚水，喊了句“師父”。

你們倆個敗類！

神尼息怒，令徒只是累了。

師父……吉吉……阿竹，阿竹在長秋道觀！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我們只是請阿竹少俠喝茶聊天。伯溟這張嘴，說什麼都不能信。吉吉明白阿竹被伯溟捉去意味着什麼，眼下阿竹在他們手裏，生死未卜，難辨虛實，還不可輕舉妄動，只好說道，明日我將前往叨擾，迎回我大哥，還望道長給個方便！

好說，好說，明日我們將恭迎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