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小道姑
第251章小道姑
陳玄突然故意這麼說了一句，惹得耶律燕一時還不免有些疑惑。
她以為陳玄今晚來找她，就是想讓她幫着勸耶律楚材幾句，沒想到他卻說不用她幫忙。
耶律燕疑惑道。
“楊大哥，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我之間現在也不必隱瞞了什麼，你直接說了便是了。”
陳玄也沒有磨嘰，直接說道。
“好妹子，我想納一張投名狀，向你父親表明決心。”
“投名狀？”
“不錯，在江湖之中，落草為寇，兄弟結義都會一起干一票，便算是納了投名狀。我現在想幫你父親除掉一個以前的仇家，以表決心。”
“仇家？”耶律燕此時才反應過來，只不過她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我父親待人寬和，一向沒有什麼仇家。”
“一個也沒有？”
“的確是一個也沒有。”
耶律燕搖了搖頭，陳玄卻不信。
“好妹子，你這話我還真不太相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怎麼可能沒有一個仇家，哪怕你父親待人寬和，他不惹人，別人未必不會來招惹他。”
聽到這話，耶律燕凝眉思索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皺眉道。
“楊大哥這話說得也不錯，真要說起來，在朝堂上，我父親的確有幾個死對頭。其中戶部侍郎多隆多本身是蒙古人，與我父親一向不和，幾番爭鋒相對。”
“好，多隆多，我記下了。”
陳玄說完，就要起身。
耶律燕看他這乾脆利落的樣子，忍不住皺眉道。
“楊大哥，你這就要走？”
“宋蒙交鋒，塗炭生靈，我有心平息這戰禍，自然一刻也不能停下。”
耶律燕雖然沒有多勸，但還是小聲的“哼”了一聲，顯然是看出了陳玄壓根就不重視她，如今刻意接近，卻也只是為了套話罷了。
陳玄本來還真打算走了，沒想到這丫頭突然輕哼一聲，惹得他心中一動。
他的確對耶律燕沒什麼念想，畢竟這姑娘雖然長得也不錯，但是陳玄之前已經被郭芙眾女消遣了半宿，現在實在是沒心思和耶律燕膩味。
但是耶律燕如今擺明了是不太高興，陳玄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勸勸她。畢竟這丫頭是耶律楚材的三女兒，接下來還有用得着的地方。
陳玄想到這裏，索性回頭捏了她一下，輕笑道。
“耶律宰相本是三朝元老，文韜武略具是一流，怎麼你這好丫頭就這麼饞嘴了？”
“你！”耶律燕大感嬌惱，只是陳玄卻痞氣一笑道，“饞嘴貓~”
耶律燕略一凝眉，本想說他幾句，但是陳玄也不墨跡，直接就動起手來。耶律燕說是又嬌又惱，但也奈何不得他，不多時便嗯了起來。
等到幾個時辰過後，眼看着都四更天了。
陳玄這才扶着牆走了出來，只覺這折騰了一晚上，差點兒人都沒了。
此時天都已經蒙蒙亮了，陳玄剛一走出走廊，本打算回去找個地方歇一會兒，不想走過迴廊正好看到黃蓉一襲鵝黃綢衫，翩然走進院裏，正慵懶的伸着懶腰。
看着她那溫婉豐腴的身形和優哉游哉的樣子，陳玄眉頭一挑，本來還打算回去緩緩，此刻卻恨不得立刻收拾這位好師娘一頓。
他徑直走上去，故作意外道。
“黃女俠，怎麼這麼巧？”
“哼~”黃蓉輕哼一聲，哪還能不知道他的把戲。
陳玄見黃蓉不搭話，便也沒有再開口玩笑，只道。
“我已經問清楚了，耶律楚材有一個死對頭叫做多隆多，我打算即刻前往蒙古刺殺這個多隆多。”
黃蓉見他如此匆忙，一時也沒有多想，只是遲疑了一下說道。
“好，我去跟芙兒交代兩句。”
“無妨，郭伯母若是不願意，我們可以也另擇一個人選，只要她口齒伶俐，能言善辯，心思機敏能夠應付蒙古朝堂上的情況便可以了。”
陳玄這番話一出，黃蓉不由得的瞥了他一眼，這話別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還能不知道？
陳玄看似說得思慮深沉，實際上這些條件不就只有她一個人能夠滿足嗎？
不過黃蓉也很清楚，這一趟去蒙古，不僅僅是為了除掉耶律楚材的死對頭表明決心，更是為了尋找其他機會。
策反耶律楚材固然是他們此行的任務，但是如果耶律楚材不願意出山，那他們就必須尋找其他的人選，甚至可以直接在蒙古朝堂之中選擇一位位高權重的大臣，想辦法讓此人幫忙斡旋，最終讓蒙古撤兵。
眼下能夠做這件事的事，除了黃蓉自己，那幾個年輕的姑娘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心性和城府。
想到這裏，黃蓉冷哼一聲，直接負氣拂袖而去。
陳玄則是嘴角一揚，浮現起一抹冷笑。
黃蓉快步走到東院，本以為郭芙在自己的廂房裏，沒想到一敲門還沒人應聲。
陳玄懶散一笑，笑道。
“昨晚前半宿芙妹去找了程英姑娘，現在只怕是在西廂房吧。”
黃蓉冷哼一聲，“你倒是挺清楚的。”
“那是自然。”陳玄嘚瑟一笑，“芙妹對我傾心暮暮，我自然也很在乎她。”
“……”黃蓉聞言，臉色一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言不發的走向西廂房。
此時還是早上。
郭芙和小龍女等一眾姑娘昨天消遣了陳玄一番，這會兒都還沒醒。
黃蓉走到門外敲了敲門，卻是公孫綠萼起身開了門。
“郭夫人？”
“芙兒在裏面嗎？”
“在的。”
公孫綠萼應了一聲，見黃蓉作勢就要進屋，她這才回過神來，忙道。
“芙姐姐，現在還未醒，我去叫她。”
“不必了，我還不知道她那德性，姑娘沒個姑娘樣。”
黃蓉對此也不以為意，她向來知道自己這大丫頭是個嬌氣的大小姐，平日裏少了丫鬟婆子伺候梳妝打扮連個頭髮都不會梳理。
只不過這次的情況似乎不大一樣。
她徑直走進屋裏，果然看見郭芙還沒起來，只不過不單是她，還有陸無雙、程英、完顏萍、小龍女等一眾女子。
屋子裏還殘留着淡淡的氣味，幾人也不修邊幅，橫卧豎陳，白生生的一片，完全不成樣子。
黃蓉頓時就臉色鐵青想要發火，不想陳玄卻痞氣一笑道。
“這只是我和芙妹的消遣罷了，黃女俠何必妄動肝火？”
黃蓉一聽這話，說是肝火大盛，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只作冷哼一聲。
她知道陳玄是個邪氣狷狂之人，壓根就不算是什麼正人君子，如今只恨郭芙竟然願意被他這般戲弄，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一來，這的確是陳玄這楊過和郭芙自己的事，郭芙既許了陳玄，陳玄如今招了這麼多情緣，那也是他自己的事，黃蓉又如何能說他？
再者，當初在大勝關外的陸家莊，她也因為蒙古高手下毒和陳玄好過。
如今這屋裏這麼多認識不認識的姑娘，黃蓉又知道陳玄是個沒皮沒臉的浪蕩子，如果真把他說急，最後怕也難堪。
想到這裏，她索性把這些事都暫時放下，只等着以後再來個秋後算賬。
她一時心裏也有些火，甚至連話都和郭芙交代一句，直接轉身就走。倒是陳玄還走過去，拍了拍眾女的臉頰把她們喚醒，一一說明了狀況。
只不過他並未提及要在蒙古再看看情況的事，只說他要去往蒙古刺殺多隆多，很快就會回來。
小龍女等人雖是不舍，但也知道他是去辦正事，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就這樣，陳玄暫時先把眾女留在了汴梁城，自己則是和黃蓉快馬輕騎趕往蒙古。
雖然說是快馬輕騎，但黃蓉畢竟是有孕在身，再加上她體格嬌小，早年又闖蕩江湖，受了些內傷，所以如今身體也不算好。
陳玄看在眼裏，自然也不願折煞美人，想了想雖然黃蓉沒有提，他還是找了一輛馬車，北上而去。
…………………………
蒙古王朝此時已經接連滅掉了西夏、金國、遼國等北方諸國，聲勢如日中天，疆域也連綿萬里，只是王庭仍舊留在了草原大漠。
陳玄和黃蓉一路北上，接連走了數日，可是前路還是遙遙無期。
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陳玄也難免焦慮起來，閑來無事只能跟着馬車，隨便溜達兩圈。
不想這一溜達，還真讓他發現了一絲不尋常的動靜。
他眼角餘光一瞥，遠遠的見着身後似乎是跟着一個人。
之前在關內的時候看起來還不太明顯，但是他和黃蓉現在出了關，四周都是蒼茫一片，這時候出現一個人跟在身後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陳玄心中一動，卻也不作聲張，只是鑽進馬車裏，小聲說道。
“黃女俠，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
“跟蹤？”黃蓉略一凝眉，她這一路上舟車勞頓，實在是沒什麼精神，如今聽到陳玄這麼一說，她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沉聲道。
“現在會跟蹤我們的人，無外乎耶律楚材的手下，或是那蒙古皇后的人。那蒙古皇后當初逼走了耶律楚材，率領一眾外戚把持蒙古朝堂大勢，只怕也不會輕易放過耶律楚材。如今我們怕是被她盯上了。”
“那我現在去除掉他？”
“不必了，我們此番前往蒙古，免不了和那位皇后打交道，再者說我們的行程也無須隱瞞，除掉那探子也沒什麼意義。”
黃蓉對此看得開明，但是陳玄卻覺得很硌應。
他比黃蓉更了解眼下的情況，知道除了一般的武林高手之外，蒙古還有黑角會的高手，這一次尾隨而來的人極有可能和黑角會有關。
陳玄和黃蓉簡單打了個商量之後，心裏暗暗打定主意，等到晚上天黑之後，再想辦法去會一會那人。
眼下時候還早，這裏又是關外草原一望無際，如果他冒然回頭去追，只怕那人隔着數百步就能看見他的動向，轉頭就跑了。
陳玄想到這裏，暫時先把那神秘探子的事放下，轉而看向黃蓉，不由得打量了一眼。
黃蓉見他眼神有異，當即瞪了他一眼，故作冷然道。
“你可以出去了。”
“出去？”陳玄本來只是隨便看了一眼，一聽黃蓉對他如此冷漠，痞氣一笑道，“黃女俠，我現在不想出去，我倒是想進去。”
“你來試試。”黃蓉俏臉含霜，一副冷冰冰的架勢。
雖然陳玄知道她現在只是在裝腔作勢，但是陳玄還是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微笑道。
“黃女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太明白。我現在一心想要前往蒙古王庭，平息宋蒙戰禍，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
“哼！”黃蓉冷哼一聲，俏臉一歪，看向窗外卻是不搭理他了。
陳玄得意一笑，眼底卻閃過幾分冷意。他其實對黃蓉可是饞了許久，只不過誠如他所言，眼下前往蒙古王庭才是最重要的事。
到時候，去了蒙古王庭，無論是直接刺殺多隆多還是另外再尋找機會，他都需要有個能商量的人。
如果現在就把黃蓉給惹急眼了，無疑會耽誤正事。
陳玄心中這麼盤算着，不想還沒等他再琢磨一會兒，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敲擊聲。
只聽有個姑娘叫道。
“裏面的人出來！”
陳玄和黃蓉對視一眼，陳玄徑直鑽了出去，抬頭一看沒想到馬車旁邊跟着一個騎着花驢的小道姑。
這小丫頭一襲藍紫道袍，髮髻上盤，一張小臉兒凈白如玉，模樣長得甚是嬌俏。
她本來氣勢洶洶的要查看馬車裏的人，沒想到陳玄剛一鑽出來卻把她嚇了一跳。
“是……是你這大惡人？！”
“小道姑？”
陳玄眉頭一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壞笑道。
“這不是巧了嗎？我可盼着你好久了。”
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李莫愁的徒弟洪凌波。
她早先時候就和李莫愁追着陸無雙，到了汴梁城，只是陸無雙和程英、完顏萍三女竟然和耶律齊結緣。
李莫愁知道耶律楚材是蒙古的大人物，耶律晉也是汴梁城的經略使，所以也不敢冒然闖入他們的宅邸要人。
於是這些日子帶着洪凌波在耶律楚材的宅邸外盯着，一直等到前幾天看到一輛馬車離開了宅邸，朝着關外而去。
她便讓洪凌波前往查探情況，不想那馬車速度還不慢，洪凌波騎着的花驢慢悠悠的，一時還追不上。
如今好不容易追上了，沒想到又遇到了她命中的剋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