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翌日，姜月拿着芙蓉糕，來到了定國公府。
這次顧墨並沒有讓她在書房外站等一個多時辰，而是讓她在書房內等着。
一身玄衣的顧墨緩步進來，姜月笑顏起身相迎。
“這幾日姜夫人來我這定國公府很勤啊。”
面對顧墨的調侃姜月不惱，淺淺笑道，“妾身特來感謝世子爺昨日出手相救。”
“舉手之勞。”
顧墨坐到椅子上，瞟見桌子上的芙蓉糕，臉上漸冷。
“上次見世子爺頭痛發作，現下可好些了？”
顧墨冷漠“嗯”了一聲。
姜月瞧他態度冷淡，心下也跟着涼了幾分。
她這些來是有事相求，乾脆單刀直入，免得在這裏瞧他臉色生氣。
“妾身這次來實在是有事想請世子爺幫助。”
顧墨抬着黑眸望着她，“何事？”
姜月被他瞧得只覺得春寒料峭，討好的笑着，“上次多虧有世子爺我才能要回歌舞坊，歌舞坊的管事是您的奴才，實在他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可我怕冒然將他辭退，傷了你們的主僕之情，於是想請您出山，還請再找個貼心的，不知……”
畢竟管事的是他的人，姜月清楚，自己一沒權利辭掉世子爺安排的人，二是只怕辭了留下詬病。倒不如這事交給他，反正歌舞坊還有些許的分紅在他手中。
只拿錢不出力，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顧墨眼眸未動，心中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真是個巧言令色的狐狸，說什麼年紀大力不從心，什麼傷了主僕之情，只是想讓他做個將人辭退再找人頂上的惡人罷了！
姜月被他生冷的瞅着，許久也未發一言，實在不知他心中是何想法，真是個猜不透的怪人！
顧墨拿起桌上的紫玉狼毫，挑起姜月帶來的芙蓉糕，隨手扔到了地上。
看着芙蓉糕散了一地，姜月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又是迎仙客家的？姜夫人莫不是拿來哄小孩的吧？”
姜月心中不悅，可面上一如既往的平淡，“世子爺說笑了，未聽說世子爺成親，國公府何來的孩子。”
顧墨嘴角冷漠上揚，聲音帶着幾分怒意，“這是夫人求人的態度嗎？”
姜月不明顧墨為何生氣，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本世子公務纏身，這等小事還是夫人自己解決的好。”
說完，顧墨拿起筆墨開始批閱公文，再無理會姜月。
姜月心中大為不悅，可今日之事必須要解決，要是不解決，歌舞坊只怕虧空的更多。
她站在顧墨面前，不言不動。
如此堅持許久，顧墨放下手中公文，倒是很佩服姜月的韌勁兒，“原來這就是你們肖家求人的法子啊！罷了，既然有求於人，就要做出有求於人的樣子。”
顧墨拿着紫玉狼毫，敲了敲空空的硯台。
姜月立馬會意，挪着站麻的腿上前替顧墨研磨。
想來她一堂堂太傅嫡孫女，竟然被使喚研磨伺候，實在是不滿生氣上火。
姜月想着，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
“這硯台可是皇上所賜，你若磨壞了，可是要問罪的。”
顧墨戲謔的聲音傳來，姜月手上一頓，抬頭陪着笑臉道，“皇上所賜的必定是極好的，怎麼會被妾身磨兩下就碎裂呢？”
“花言巧語。”顧墨說完便不再理會她。
往常都是顧墨一人在書房內批閱公文，他向來不喜歡旁人圍着服侍，今日姜月在旁，倒是多了幾分紅袖添香的賞心悅目。
姜月邊研磨邊好奇顧墨到底看什麼如此專註，於是悄悄湊了過去。
如瀑布的青絲垂在顧墨的肩膀，微風襲來，幾根秀髮輕輕撩撥着顧墨的臉頰，搔搔痒痒。一瞬，彷彿又幾隻不知死活的螞蟻，輕輕爬過顧墨心底。
顧墨伸手扯住了姜月的胳膊，一用力將她扯入懷中。
姜月一個沒站穩，坐到了顧墨雙腿上。
筆尖的墨，滴在白宣上，悄悄綻放出一朵嬌艷的花。
顧墨嗅着姜月的秀髮，清新的桂花香氣，配着春日裏的暖意，很難不動情。
顧墨一路嗅到姜月白皙頸項，細膩溫暖。
他鼻尖的清涼一路盤沿，呼出熱烈的氣息撩撥着姜月心底柔軟之地，臉頰蒙上一層薄紅。
顧墨雙手摟着姜月纖細的腰肢，稍一用力，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姜月雙腿掛在顧墨的腰上，姿勢過於曖昧，不敢去瞧他眼底蕩漾的瀲灧波光。
顧墨將她抱到軟塌之上，隨手褪下自己玄色長袍。
不用多說她知道顧墨之後要做什麼。
姜月連忙從榻上爬起，推開欺身而上的顧墨，別過紅彤彤的臉頰，不敢多於他對視，“世子爺，妾身月事未走，怕是……不方便。”
顧墨的動作停滯，眼底的暖意漸漸被寒氣取代。
他拾起地上的長袍穿上，背過身子深感掃興，“既然夫人不便，那邊離開吧。”
說完，他抬腿離開了書房。
姜月望着他決絕的背影，心中的漣漪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怒氣。
果然只是露水情人。
回到肖家姜月有氣無力的坐在梳妝枱前。
望着銅鏡中自己白潔頸項，觸碰時彷彿還存留着顧墨的溫存，臉頰頓時通紅。
“夫人，老夫人請您去訓話。”春桃走進來說道。
姜月秀眉一蹙，老夫人早就不讓她出入她的房間了，平日裏也是不願意多與她說一句話，今日怎麼突然要見她？
姜月將將到老夫人的房間，一茶盞扔出，險些砸到姜月頭上，好在她躲閃快當。
“你又去了定國公府？你這個娼婦，我兒在外孤苦可憐，你卻爬別的男人的床，你這等賤人就該浸豬籠！”
老夫人氣得拄着拐杖恨不得上前打她幾頓。
姜月看着地上碎成幾瓣的茶盞，眼神凌厲，嘴角輕蔑的笑着，“娘，怕是您記性不好忘了，這始作俑者是你們肖家，該浸豬籠的也該是你們！”
老夫人沒想到之前一直溫婉的姜月，竟然敢如此反抗她，於是舉着拐杖就要打她。
“你這個不要臉的娼婦！”
姜月伸手奪過拐杖，扔在地上，冷聲諷刺，“肖家將新婚婦人當做禮物送了人，現下事情緩解，便吃干抹凈，想着將我浸豬籠，你說到底是誰不要臉？”
老夫人被姜月氣得指望後仰，姜月瞧見了並沒有多大反應，“這肖家夫人我早已當的厭倦，老夫人若是覺得我有辱家門，一紙休書讓我回家豈不痛快！”
說罷，姜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老夫了的屋內。
回到自己屋子，姜月越想越氣，漸漸紅了眼眶。
肖家就是個小人，利用她拿了好處，現在卻想着將自己浸豬籠，沒那麼容易！
這時，葉子進來，遞給姜月一封信，“這是世子爺身邊丹青讓我給夫人的。”
姜月打開信，信上的內容寫着辭退老管事，讓新人接管，落款是顧墨的印章。
姜月嘴角輕輕揚起，這人倒是比肖家靠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