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被冥界跪求,這也太爽了吧
崔判官聞言愣住了,他驚訝地看着趙吏,心想這人今天怎麼如此大膽?
竟然敢勸說閻王?而且代言人是什麼意思?難道就是那個在鬼門面前囂張的陽間人?
不等崔判官想明白,黑暗中便傳來一陣嘆息聲:“哎……”
崔判官一怔,也不等閻王做出決定,連忙說道:“大人!那個陽間人渺視冥府威嚴,實在罪大惡極!他怎配成為我們冥府的代言人?”
“而且大人您知道嗎?他不僅鎮壓了我們的陰帥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還鎮壓了冥將鬼曹和夜遊神!最關鍵的是,我們鬼門放出去的鬼現在全都被他抓回來了!”
“什麼?”黑暗中的聲音顯得焦急起來。
崔判官聽到這聲音后,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閻王都着急了,想必不會再考慮什麼代言人的事情了吧?
崔判官心中納悶,閻王大人怎麼突然想出代言人這麼個主意?
這個陽間人都已經打到家門口了,難道還想着和他合作嗎?
以前也有和冥府合作的陰陽先生,但都是他們求着冥府才成為代言人的。而這個陽間人卻是打上門來的。
此時趙吏微微躬身,拱手向黑暗中的人影說道:“大人,現如今這個陽間人也掌握着我們的把柄。我作為神威陰陽擺渡使深知這些陰魂如果無故消失會對冥府帶來多大的損失。”
“我想大人也應該知道這一點吧?冥府作為收管陰魂和轉世的地方,若是陰魂消失恐怕會降下天劫啊!”
黑暗中的人影動了動,半晌後繼續說道:“天劫倒是無所謂,只是天劫過後的劫難卻十分麻煩。一個陰魂會降下十道劫難,這次放出去的陰魂有數千之多。若是全部累積到一起……”
趙吏心中暗自盤算着,數千陰魂的劫難累積到一起,恐怕連天上的神仙都難以承受。面對這樣的劫難,無論是誰都會感到頭疼。
由此可見這個陰陽先生的手段之可怕以及他的見識之廣博。
畢竟地府丟失陰魂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就連冥府中的一些鬼差都不清楚。
若不是他恰好是冥府的陰陽擺渡使,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條規定。
這也是為什麼冥府絕對不允許陰魂丟失或者被殺的原因。哪怕是鬼節這天放百鬼回家探親也要有陰兵護送。
被殺還好說,天劫和劫難會由殺鬼之人來承受。但若是消失的話,這劫難就要冥府來承受了。
崔判官知道張浩之前攔截那些冥府遊魂並沒有直接殺掉,很明顯是想要冥府來承擔這個劫難。
“大人,這個陽間人掌握了我們冥府如此多的遊魂,實在不能再繼續打下去了。”趙吏見時機成熟,連忙繼續說道,“而且您也見識到了這個代言人的能力。除了您之外,我們冥府中恐怕無人能與他抗衡。若是真的鬧僵了,這個陽間人直接帶着我們冥府的遊魂回到他的陰陽客棧,到時候我們再想收回那些遊魂就困難了!”
“崔判官或許不知道,但孟婆和罰惡司判官應該最清楚那個地方有多難打。若是真的撕破了臉,對我們大家都沒有好處。倒不如大人採取招安之策,給那個陰陽先生授印,讓他成為我們冥府在陽間的代言人。這樣我們在陽間一些做不了的事情也能由他來做。而且這次的劫難之災也會消失於無形,何樂而不為呢?”
崔判官見趙吏竟然想要閻王招安這個陰陽先生,不由得眉頭一豎,怒視着趙吏喝道:“趙吏,你究竟是何居心!這裏可是閻王殿,是你一個七品鬼差能來的地方嗎?還敢蠱惑大人招安?你可把我冥府的威嚴放在眼裏?”
趙吏轉頭瞥了一眼崔判官,一個七品一個五品,實力上相差懸殊……
當崔判官怒聲斥責時,趙吏無法控制地渾身顫抖。然而,他很快就抑制住了這種情緒,目光堅定地看向愈發憤怒的崔判官,心中暗自盤算。
五品官位而已,有何難哉?
只要與這位陰陽先生張浩保持良好關係,晉陞還不是易如反掌?趙吏對張浩的能力深信不疑。
畢竟,在冥府中,張浩的實力幾乎僅次於閻王。
當然,這只是推測,因為他既未真正見識過閻王的實力,也未見識過張浩的實力。但即便如此,若張浩願意相助,自己晉陞五品還不是他舉手之勞?
晉陞五品之路,絕不會太過艱難。
一旦自己真的晉陞到五品,看崔判官是否還能如現在這般囂張?趙吏輕拍衣袖,彷彿是在拂去塵埃,這一舉動顯然表達了他對崔判官的不屑。他對崔判官的話充耳不聞,轉而望向黑暗處,繼續說道:“大人,鬼門即將關閉,請您儘早做出決斷。”
崔判官見狀,也望向閻羅殿中的那片黑暗,他知道閻王大人必定在那裏。
“大人!”他呼喊道,“請您再派其他判官,我們四人定能鎮壓那個陽間人。”
片刻之後,黑暗中傳來閻王的聲音:“崔判官,你做得已經很好了。但現在不是強攻的時候。趙吏說得對,趁現在損失還不大,沒必要撕破臉。那個陽間人的確是幾千萬年裏難得一見的奇才,讓他成為冥府在陽間的代言人,也不算辱沒了我們。”
“趙吏,你去和那個陽間人談談吧。冥府可以授給他五品官職,他的隘口也歸入冥府管轄。不過,隘口的主要負責人依然是他。其他的事情,也由你去交涉。”
趙吏聞言,臉上露出喜色。雖然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畢竟張浩的計劃幾乎無懈可擊——但聽到閻王妥協的消息,他還是忍不住激動起來。
他連忙拱手說道:“是,大人!大人英明,您的決斷定會讓冥府受益!”說完,他躬身退下,直至門口消失不見。
崔判官滿心疑惑地問道:“大人!難道我們就任由這個陽間人藐視冥府的威嚴嗎?”他完全可以再試一次,實在不行,如果閻王大人親自出手,那個陽間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大人,我不明白!”
黑暗中的閻王彷彿已經不在那裏了一般,久久沒有回應崔判官的問題。
崔判官站在閻羅殿中等待了許久,始終得不到閻王的回應,只好訕訕地離開了閻羅殿。
在鬼門之前,張浩等人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王胖子、昊邪和張麒麟三人的臉色也恢復了紅潤。
此時天色將明,昊邪走到張浩身邊問道:“張浩小哥,天快亮了。如果鬼門再不開這些遊魂該怎麼辦?”
雖然他們被困在陣法中,但一旦天亮,他們難免會被日光灼傷。”
張浩瞥了一眼天罡北斗陣中的陰魂,笑着說道:“別擔心,別把這些遊魂想得太脆弱。很多時候白天也能撞鬼,這說明鬼是可以在白天存活的。只是他們的行動會受到限制而已。就像你在水裏活動會不自在一樣,但並不代表你不能待在水裏。”說完,他又看了看鬼門。
現在天色將明,按照陰間的時間來算,已經過去很久了。
若是在以前,天色將明時就是遊魂回歸冥府的時候。這時,鬼門應該會再次打開。而且張浩相信,他的計劃應該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
這年頭只要涉及利益,哪怕是與鬼合作也是理所當然的。閻王都修鍊了幾千年了,這種老油條應該知道哪種選擇更有利。
對他們來說面子已經不重要了,但利益卻是重中之重。所以張浩相信閻王不會真的撕破臉。
畢竟這種結果對陰陽客棧雖有一定影響,但影響並不大。然而對冥府來說卻是災難性的。
一個遊魂就有一道天劫外加十次劫難。這麼多遊魂全部由冥府承擔的話,別說報復陰陽客棧了,等他們承受完這些天劫和劫難后恐怕都忘了陰陽客棧在哪裏了。於是張浩擺擺手繼續說道:“至於冥府會不會再打開鬼門你們就等着瞧吧。”
話音剛落,那道虛影大門突然再次傳來緩慢開合的聲音,如同兩塊巨石在摩擦一般。
六大宗主紛紛看向鬼門,眉頭緊鎖,目光中充滿了好奇與謹慎。
緊接着一個虛影從鬼門中走出。這個虛影對六大宗主來說或許有些陌生,但對於陰陽客棧的人來說卻非常熟悉。因為這個人正是冥府的七品鬼差、陰陽擺渡使趙吏。
“趙吏?”
眾人驚呼,“怎麼是他?”
“他怎麼出來了?”
張麒麟、昊邪和王胖子都疑惑地看向趙吏。
雖然他們都知道趙吏已經被張浩放走了,並且肯定是帶着張浩的計劃去的。
但此時趙吏的出現還是讓他們紛紛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
趙吏走到門口掃了一眼四周后在眾多身影中找到了張浩,然後擺擺手說道:“陰陽先生!請您撤了神通吧!冥府想和您好好談談!”
“談談?”張浩笑了笑,看着趙吏,“好啊,怎麼談?”
一聽到趙吏說要談談,不僅張浩來了興趣,連六大宗主都提起了興趣。此時六大宗主神情各異,互相看了一眼后忍不住聚在一起輕聲議論。
“不是吧?陰陽先生竟然真的逼得冥府要協商了嗎?”無眉道長驚愕地看着眾人,“古往今來,這可是第一次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站着把錢掙了?”洞墟真人也不禁敬佩地看向張浩,跟着旁邊的幾位宗主閑聊。
“果然不愧是陰陽先生,我想現在世上沒有誰的腰板能比他還硬了吧?”黃玄道人也同樣驚愕地說道。
紅衣道姑的秀目看了看鬼差趙吏,又看了看還被困在大陣中的五品冥將鬼曹,以及傳說中才能見到的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眼中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這就是陰陽先生嗎?雖然以前聽說過陰陽先生的傳說,但真正見到張浩之後,她才真正理解了什麼是腳踏陰陽。
現在這種情況,腳踏陰陽至少已經完成了一半吧?
連冥府都不得不低頭來找張浩商量,可見張浩是真的打到了冥府的痛處。
這次來冥府堵門,無論是計謀還是實力,都足以證明張浩配得上腳踏陰陽這四個字。
只見紅衣道姑微微搖頭,無比敬畏地看向張浩,半晌后輕聲呢喃道:“陰陽先生果真是世外高人!強過我等真不是一點半點,恐怕這輩子我們都無法達到他這種水平吧!不過我們這次來,倒是見證了冥府對陰陽先生低頭這一幕.這絕對是古往今來最罕見的一幕了!”
道玄真人也不禁震驚地看着趙吏,愣了半天後才點點頭道:“沒錯!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冥府的鬼能服軟!”
“小刀拉屁股,我開了個大眼啊!”
“怪不得祖師爺這麼老實,感情是在陰陽先生那裏挨過調教啊!”
“啊不對不對,祖師爺見怪,我這可是有口無心,不要往心裏去啊!”
幾人看着道玄神神叨叨的樣子,心裏都是一陣苦笑。
畢竟他們的祖師爺都是這位陰陽先生送過來的。
龍虎山的趙天師突然想到之前林九對他說過,這位陰陽先生是位高人。當時他還不相信,但現在想想,當時真是無知啊!
連冥府都不得不出面找張浩談判,可見張浩的實力連冥府都感到忌憚。
“還好當初沒有得罪過這位大神啊!”
“不然這冥府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啊!”
“嘖嘖嘖要是我龍虎山也被這麼堵門,我真是能一頭撞死在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
“說實話,我都能感受到冥府現在有多憋屈!”
“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好爽啊!”
六大宗主見眼下沒有爭鬥,便陸續走近張浩身旁。
他們站在張浩背後,竟真的讓他顯現出一種盟主的氣場。
張浩望着走來的趙吏,臉上浮現出笑容。
“陰陽擺渡使……大人!”
“不知冥府想如何商議?”
趙吏面色驟變,瞬間陰沉下來。
待走得更近一些后,他才連忙低聲說道。
“大人可別開這種玩笑,我怎敢在您面前稱‘大人’!”
“千萬別這麼抬舉我,直呼我的名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