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個敗家子
第11章你個敗家子
方若安道,“你個臭丫頭,剛才你爹還在旁邊呢,怎麼說話呢。”
江楚楚滿不在乎,“爹本來就不怎麼喜歡我,我就算不這麼說,他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你個死丫頭,你這樣說話,你爹就更覺得你不懂事了,你都十四了,還不長點心。”
“你一輩子低三下四的得到了什麼呀,我可不想像你一樣。”
江楚楚的話戳到了方若安的痛處,方若安嘆氣道,“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死丫頭,可你想想,我出身不好,能嫁到江家已經是天賜的了,也怪我命苦,沒能生出個兒子來,我要是生了兒子,也不至於在江家沒人替我撐腰,天天受那賤人欺負。”
她口中的賤人就是我母親魏茹長。
我母親因從小喪母,父親是姑蘇鹽商,富甲一方,對她百般溺愛,從小就高高在上的經歷造就了她冷傲獨斷的性格,更是打眼裏就瞧不起地位比自己低下的人,更何況是方若安這般出身。
跟這種女人共享自己的夫君,對我娘來說簡直是一種褻瀆。
所以無論方若安如何卑躬屈膝,楚楚可憐,我母親依舊是對她冷峻苛刻,方若安因此懷恨在心。
其實吧,我媽她那人就那樣,從小就高高在上,我外公又忙於公務,極少陪伴在她身邊,有點缺乏親情教育,其實心眼不壞,也沒太深的城府,至少不像方若安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江楚楚道,“你天天就是那幾句,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你要是真疼我,就好好為我謀一門好親事,將來我嫁了好人家,您也跟着沾光享福了。”
這話倒是中了方若安的心思,“我也正有這打算呢,可江如夢還未成婚,哪裏有長女未婚,次女先嫁的啊,你爹他也急啊,那個臭丫頭,又死賴着江家不肯嫁出去,氣煞我也,還有江似錦,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這會子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人家是江家未來的繼承人,要你操什麼心啊。”
“我這不是為你着急嘛,只有他們的終身大事先解決了,才輪的到你呀,這江家的產業雖帶不走,可嫁妝,咱可得多上點心。”
江楚楚又不高興了,“什麼都是我排在最後,什麼時候爹爹才能優先替我考慮考慮啊,同為江家子女,怎的待遇差這麼多?”
方若安抹起了眼淚,“都怪娘出身不好···”
這母女倆成天裏打得滿肚子算盤,累不累,我聽得都犯困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順着拐角打算回房間好好休息。
誰知方若安聽見外頭動靜,開了一道門縫,探出一個頭來,“誰?”
她自然看不到是誰,緊張兮兮的又關上門,對着江楚楚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
江楚楚翻了個白眼,“就是被那些個下人聽見了又怎樣呢,誰要是敢背後議論,攆出去就是了。”
鬧了一天,我着實是累了,回了房間悶頭就睡,睡到天黑,小蝶方喊我起來吃過晚飯,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杏色長衫,坐在桂花樹下賞月。
今兒是十六,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天的月亮確實看起來非常飽滿,亮蹭蹭的,照得院子裏樹影婆娑,好似半個白日。
可是一想起明天魏茹長又要回來了,她一回來,知道了我這幾天在家裏鬧的這一出,不知道又要怎樣罰我。
忽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的是江似錦,無精打採的,耷拉着腦袋,像棵腌鹹菜。
這貨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沒去找他的那幫豬朋狗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怕擾着大家,我把聲音壓着最低,“江似錦。”
江似錦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我,立刻又恢復腌鹹菜樣,埋頭繼續往前走。
我拉住他,“江似錦,你幹嘛,看見我也不打個招呼。”
“沒空!”
江似錦繼續往前走。
我一把擋在他身前,“怎麼了?愁眉苦臉的,這眼睛怎麼還紅了?”伸手抹一下,“怎麼還哭了!”
雖然我知道當著一個傷心的人面嘲笑他哭相丑確實不太禮貌,可我真的忍不住。
江似錦“哼!”的白了我一眼。
我忙拉着他強詞奪理,“你一個大男人,何必跟我小心眼,江似錦,有什麼事情跟我說說,我雖不能為你挺身而出,可一定能好好開導開導你。”
江似錦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強拉着他來到桂花樹下坐下,“來,嘗嘗我新釀的酒!”
“杯就解千愁!”江似錦一飲而下。
我好奇的看着他,“好喝嗎?”
“再來一杯!”
我又給他續上。
江似錦一飲而盡,不過癮,乾脆一把奪過酒壺,仰頭狂飲。
這傢伙看來是真受什麼刺激了。
我艱難的奪過酒壺,“江似錦,別喝了,這酒醉人。”
江似錦被奪了酒壺,很是不滿,可他明顯已經酒勁上頭,嫩白的臉唰的一下一片緋紅。
江似錦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把酒給我。”
“酒雖好,也不能這麼喝呀!”
“我就是要喝,我要一醉方休!”
江似錦打了個酒嗝,滿口的桃花香氣,撲面而來,可是酒氣勝過香氣,我忍不住用手掌散了散味兒。
“江似錦,你告訴我,究竟什麼事兒?”
江似錦努力聚焦目光,用中指指向我,“江如夢,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去找梅梅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有點做賊心虛,“怎,怎麼了?”
“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讓她不肯見我,還說要跟我決裂,從此永不相見,就連,我給她在雅軒閣買的玉鐲子都還給我了。”
江似錦說著從懷裏掏出那個玉鐲子,啪的一下拍在石桌上。
一千兩啊!
就這麼碎了!
江似錦你個敗家子!
“似錦,你和她身份懸殊,你們之間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江似錦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江如夢,果然是你,我猜就是你,要你多管什麼閑事,明天去王員外家道歉,你自己去吧,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不,不是,這一碼歸一碼吧,你不去,我就只能自己去了,你放心我一個人去嗎?”
“哼!”江似錦捧着玉鐲子渣傷心欲絕的走了,留下了我站在桂花樹下一臉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