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冉方之怒
震驚過後,眼中便流露出滿滿的欣喜。
廉良才不由得往前邁了一步,眼神不住地上下掃視了一番眼前的人,激動的神色溢於言表。
“甘兄,你何故在此?”
那人看起來也十分開心,不過因着在扶蘇面前,他盡量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只是微微點點頭。
“是,如今我在扶蘇公子門下。”
“倒是你,緣何來此?”
聽到他的問題,廉良才有些尷尬地笑笑。
“為了城中的安危,特來請教扶蘇公子的。”
“如今咸陽城中湧入不少的黔首,都是為了科舉制而來,屬實有些難以管理,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來此。”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了扶蘇的身上,想要從扶蘇那裏尋求一個答案。
扶蘇坐在那裏,也聽明白了廉良才的來意。
“甘浦,此事你以為該如何處理?”
甘浦跟在扶蘇身邊很短,很少能有機會參與一些朝中政務,都是在替扶蘇處理府上的事情。
現在突然被這麼一問,他竟還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又恢復了往日的淡定。
“啟稟公子,此事關係到整個咸陽城,應當謹慎處理。”
“可那些人又是為了科舉制而來,便不能隨意處理,否則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
“所以,不如就將這些人集中起來,就像冉方公子提出的修書那般。”
聞言,廉良才跟着點點頭,不過臉上還是有些為難之色。
抬起頭,看扶蘇似乎也沒有面露喜色,他便直接開口說道:“若是人少,如此倒也合適的。”
“可是,此番參加科舉制的人,要比修書之人多上不少,而且即便是驛館,這些人也時常為了各種小事而要爭執一番。”
“這麼多人,若是放在一處,怕是會有些不妥吧?”
這個問題甘浦沒有想過,畢竟此事他也不知全貌。
他低着頭,一時間沒有說話了。
見狀,扶蘇主動倒是開口了,他看着廉良才問道:“這科舉制一事乃是由冉方提起的,你可有去尋過冉方?”
“不如,先去問問他,想必此事他會有辦法的。”
提起冉方,廉良才的臉上難得閃過了一絲尷尬。
向來他做事都是坦坦蕩蕩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些心虛的感覺。
即便扶蘇和冉方的關係很好,是朝中上下都是親,他也沒有打算隱瞞此事。
就算是給扶蘇呵斥,那他為了咸陽城的安危,也得受着。
他恭敬地朝着扶蘇拱手行禮,並彎腰說道:“臣方才去過咸陽獄,也見過指揮使。”
“哦?他如何說?”
“臣……去了咸陽獄,看到那些精美的玻璃,以為是指揮使貪污所得,惹惱了他,所以……臣再詢問此事時,並未有結果。”
“貪污?!”
扶蘇驚訝得差點站起來,他驚訝地看着廉良才,不知道他這話是從何而來?
他用手指着廉良才,似乎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那流光閣都是冉方的,還有顧家的精鹽也有扶蘇的,他為何要貪污?!”
“你!”
“愚蠢至極!”
“就連我這裏的椅子都是冉方送的,他為何要貪污?!”
“你!”
不管扶蘇說什麼,廉良才都是低着頭,不做任何的辯解,那認錯的態度倒是讓人挑不出錯來。
看扶蘇說完了,他才開口說:“臣有罪。”
“可此事關係重大,還是應該先把此事解決好。”
“日後,臣定親自去給冉方道歉,求得他的原諒。”
聽他如此說,扶蘇就知道冉方生氣了。
雖然他沒有見過,但是也知道以冉方的性子不是那麼容易消氣的人。
當初在牢中時,父皇見了冉方都是尊敬有加。
現在明明知曉冉方生氣了,他還去找人家辦事兒,他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也沒有那麼大的臉。
“你隨我入宮,面見父皇之後再定奪此事。”
說完,扶蘇從椅子上站起來,邁步便離開了這前廳。
說完,扶蘇從椅子上站起來,邁步便離開了這前廳。
從他的腳步也能看出來,此刻他的心中十分地焦急。
見狀,廉良才也不敢耽誤,給了齊曹一個放心的眼神,便急忙跟在扶蘇身後離開了。
有扶蘇在前,他們入宮的路倒是很順暢。
來到章台宮門口時,就見到魏良站在門口。
看到他們過來了,魏亮疾步上前,朝着扶蘇施禮道:“見過扶蘇公子。”
扶蘇點點頭,朝大殿裏看了一眼,小聲問道:“父皇可是有事兒?”
自從趙高一事之後,嬴政處理政事或者與大臣商議重要事情時,都不會讓魏良在跟前守着。
而且也不允許魏良參與任何事情,就算是有時會問他些問題,但是嬴政也總是會在心中計較一番。
這導致魏良做事很是小心,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話,就招來殺身之禍。
有時睡夢中,他把趙高一頓鞭屍,以解心頭之恨。
“啟稟扶蘇公子,陛下在處理政事,便讓奴才出來候着了。”
“可否要奴才去通報一聲?”
扶蘇點點頭,他做事向來是中規中矩。
“勞煩了。”
片刻后,魏良從大殿中出來,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
扶蘇這才帶着廉良才,走進了章台宮。
此刻,他們兩人的心中都有些忐忑,畢竟誰都知道陛下對冉方的重視,而且扶蘇更知道那流光閣是為了軍中供給才創辦的。
嬴政放下手中的毛筆,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兩人。
“何事?”
廉良才身形往前走了一步,恭敬地朝着嬴政施禮后,把咸陽城中的難題說了出來,隨後又把今日自己冤枉冉方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或許一開始他心中還有些為難,可是說到後面他的語氣越來越順暢,似乎他只是冤枉了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陛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事關重大,還請陛下定奪。”
本來嬴政以為,扶蘇帶着廉良才來到章台宮,定然是咸陽城中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結果……卻只是這麼一件小事兒。
而且從扶蘇的表情中,他看得出來,扶蘇只是覺得現在冉方生氣了,可能會對一些事情造成不好的影響,而扶蘇更不是因為咸陽城安危心優。
“寡人的皇宮,何時成了你們躲災避難之處?!”
“咸陽城中的事務,應有咸陽令負責!”
“若是咸陽令難以抉擇,也有丞相、御史來處理,何時這種小事兒也要寡人過問了?”
“扶蘇,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