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長達五秒鐘
她們還惦記這事呢。
除了略感無語，簡之顏對兩人的厚臉皮，也是相當敬佩了。
她低下了頭，小聲說，“我還沒問。”
這話一出，對方兩人氣勢就起來了。來掩蓋有些慚愧，低下了頭，
萍萍不樂意，“你怎麼這樣啊，答應得好好的，卻不當一回事，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啊！”
簡之顏：“沒，沒有……”
“怎麼沒有，”Kris委屈道，“你就是覺得我們出身一般，跟你們這種世家少爺小姐做不了朋友唄。”
“再說了，一個微信，又不是你的微信號，怎麼你連問都不問一下呢。”
“就是，難不成你不捨得把陸先生推給我們？”
簡之顏是真的無語了，“我沒有不捨得……”
“既然沒有，那你現在就問！”兩人聯手，逼到簡之顏臉上，“對！現在問。”
簡之顏擰眉，沒動。
她們看簡之顏軟柿子，連這都能忍，便更進一步。
Kris從桌上搶先拿到簡之顏手機，在她面前劃了一下，面容解鎖。
“你幹什麼？！”簡之顏急了，伸手要去搶。
萍萍嬉皮笑臉按住她，“我們幫你問，省得你又忘了。”
怒火灼燒，理智尚存一線，簡之顏眼底泛出冷意，“把手機還給我。”
這一次，她沒有動作，只有語氣，像變了個人。
Kris和萍萍微微詫異，從沒見過這樣的簡之顏，她們吃不準這是兔子給逼急了，還是她原本就是這樣……充滿豪門威儀。
三人僵在那。
時間走過九點，同事們陸續來上班，辦公室的氣氛逐漸起來，她們三個人的對峙樣子，引來側目。
簡之顏十分不爽，可還是不得已，選擇息事寧人。
“把手機還給我，”她口氣緩了緩，“我現在就幫你們問陸寅。”
Kris迅速歸還手機，她和萍萍一左一右把簡之顏夾在中間。
簡之顏擼過對話列表，找到陸寅，點開。
之前溝通的內容，躺在那，但都是些三言兩語，無關痛癢，給她們看見了也沒什麼。
簡之顏在輸入框裏開始編輯，萍萍和Kris一臉雀躍。
【陸先生，你早，有兩個朋友想認識你，我可不可以把你的名片推給她們。】
不知道陸寅是不是一個準點上班的老闆，反正他沒有馬上回復。
在等待的期間，萍萍和Kris還對陸寅的頭像，進行了一番品評，當然，結論是符合人類審美的。
純白的底色上，只有一片黑色的葉子，脈絡清晰，形狀與弧度，帶着鋒銳的角。
“好有性格的樣子。”Kris說。
萍萍則附和，“我一直都覺得陸先生有種老錢味……誒誒，消息進來了！”
頁面沒切出，進來的消息，一眼就可以看到。
陸寅回復：【什麼朋友】
“快回他啊！”兩人一起催促。
簡之顏嘴角抿成一條直線，還是編輯了一句。
【我們部門的女同事，你去酒吧接我那天，她們也在。】
這次陸寅回得很快：【我以為你們部門只有你一個女的。】
萍萍和Kris明顯有點低落，剛剛還一臉的期待，這會兒連笑容都是硬撐出來的。
陸寅這話，要麼是他真沒看見她們，要麼，就是看見了壓根沒往心裏放。
她們的沮喪，來源於高估，既高估了自己，又高估了陸寅。
這場對話，近乎視奸，簡之顏只想快點結束，直接問，【你到底要不要加她們？】
消息石沉大海。
過了好半天，陸寅都沒回，萍萍和Kris等得都快放棄了，忽然手機進來一條——
陸寅：【我這兒不是垃圾場。】
……
陸寅早上有個會，地點在城郊莊園，為了省去路上的時間，他昨晚宿在陸家老宅。
大老闆早起第一個到，秘書們受驚不小，紛紛通知還在路上的高管，不想死就趕緊來。
製作人張白，跟了陸寅五年，是半個手下，也是半個朋友。
他第二個到，一進會議室的門，就把其他人給支了出去。
“老闆早，”他笑着拖了張椅子，坐到旁邊，“上周我提交的選秀策劃案，你看過了嗎？”
“看過了，大體沒問題，你繼續往後走流程，開始做市場預熱吧。”
張白連連點頭，又忍不住暗戳戳地提醒，“那……內定的幾個女藝人，資料您看了嗎，滿意嗎？”
陸寅抬頭，五官在沒有表情的時候，呈現出基因的優越。
所以，他再開口時，語氣帶着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我是請你來監製節目的，不是叫你來監製我的床戲，我床上的事情，不歸你管。”
這話讓張白有點抓馬。
“我說我的陸老闆，您倒底想要什麼樣兒的啊，周塵塵不行，那個簡之顏，上次我派人去請，您還把我罵一頓，今天資料里的呢，您倒是跟我說說，是人家腿不長，還是腰不細？”
“純粹是好奇，陸老闆您倒底喜歡什麼樣的啊？”
可能今天心情好，也可能今天起得早，陸寅願意多跟他說一句。
“女人，暖床而已，都差不多，你不用再替我物色。”
簡之顏的信息，就是在這個時候發過來的。
她說有朋友想認識他。
一年到頭，陸寅能遇上N次，朋友托朋友，就為了認識他的，簡之顏有如此要求，向她開口，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陸寅倒是願意看在簡之顏的面子上，撥冗認識一下張三李四。
但，萬萬沒想到，簡之顏引薦的，是兩個女人，這跟張白的行為，有什麼區別。
他有點不痛快，手機撂在旁邊，沒有馬上回復。
高管們陸續趕到，文件分發下去，會議即將開始。
陸寅有點煩躁，撈回手機，編輯了一句。
【我這兒不是垃圾場。】
早起的好心情，宣告結束。
城市另一頭，有人的心情，比陸寅更糟。
那就是萍萍和Kris。
陸寅渣男渣語，搞得兩人尊嚴倒地，重傷不已。
她們今天下午，已經結伴去了十次廁所，每次回來，兩人神情都差不多，一臉的鍋底黑，外加失魂落魄。
簡之顏坐在工位，為她們送上長達五秒鐘的同情后，繼續低頭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