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管好你的女人
現實生活里的律師戲，還在不斷上演。
周五下班后，是職場人的狂歡夜，本周入職了三名新員工，范律師招呼大家出去聚一聚，大家熱情響應。
法務部一共二十人，除了有事來不了的，剩下十二人開了一個大卡座。
酒吧剛開始上客，走的舒緩路線，偶爾有一桌兩桌的客人，都是談情說愛的男女，只有簡之顏他們這一片，大說大笑的，頻頻引人側目。
簡之顏坐在角落，不怎麼說話，只是捧着玻璃杯，嘴裏含着話梅，慢慢品一杯杜松子酒。
付正維也喝了一點，壯着膽子坐到簡之顏旁邊，眼神明亮。
“你經常來酒吧玩么？”
“很少。”
可能是嘴裏含着東西，簡之顏口齒有些含糊。
“可你看起來……特別鬆弛，像是經常泡吧的人，”付正維說完，又趕緊解釋，“當然我不是說你不好，也不是說泡吧的人不好……我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印象里，漂亮的女孩子都愛去酒吧，而且她們都有很多追求者……”
付正維很不好意思，撓撓頭，說不下去了，“我並不是想評價你什麼，真的，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沒想到詞不達意，希望你別生氣。”
簡之顏立刻意識到，剛才她可能太放鬆了，忘記這不是美國，而是在她哥眼皮底下，一不小心差點現了原型。
她匆忙把酒杯放下，話梅核吐在紙巾里，開始含蓄地胡說。
“讀書的時候，我偶爾會去校外的小酒館坐一會，那種酒吧，和這裏不太一樣，到處都是同學，大家只是從課堂，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那種酒吧，學習氣氛還挺濃的。”
付正維還以為自己必然要得罪簡之顏了，哪知道，她竟然願意解釋，人家女孩子都這麼紆尊降貴了，他不止對簡之顏的好感大增，甚至還有點感激。
所以，當同事們來勸酒時，付正維主動為佳人擋酒。
簡之顏順水推舟，連忙說自己不會喝酒，“我一喝就醉呢。”
眾人一片噓聲。
范律師身為部門主管，也許是人好，也許是礙於簡家小姐的身份，他對簡之顏挺照顧的，替她說了幾句話，這才救下付正維的小命。
他還囑咐，“付正維，你負責照顧好之顏啊！”
付正維一臉鄭重。
這樣熱情，悶得人煩躁，簡之顏找了個借口，起身去洗手間。
把手機隨手放在水池邊，簡之顏用指腹按了按眼下浮粉，身後正好走進來一個人，她眉眼輕動。
周塵塵也認出了簡之顏，“真巧。”
周塵塵抱臂走過來，她身高矮了簡之顏半頭，敵意卻有一米八，“那一桌大吵大鬧的，是你同事？”
原來，周塵塵早看到自己了。
簡之顏沒回答，換做周塵塵意味深長地打量她。
“你是律師？”
簡之顏不動聲色，“跟周小姐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周塵塵冷笑，“我的角色差點被你撬走，我當然要關心一下對手了。”
張導演給簡之顏打電話時，周塵塵沒在現場，但劇組裏到處都是眼睛耳朵，二號寵妃要換人的消息，很快人盡皆知。
戲已經開拍，這個時候換人，不是敲鑼打鼓告訴全世界，她周塵塵不行么。
自覺顏面掃地，周塵塵已經恨上簡之顏，正愁找不到人發火，現在遇上，周塵塵眼裏都在噴火。
“你跟陸先生倒底什麼關係？！”
簡之顏語氣平淡道，“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他為你要換掉我？！”
簡之顏：“你剛才說了，‘差點’，那就是你的角色沒有丟。而我，已經回絕掉了那部戲的所有角色，從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這樣還不行么。”
周塵塵咬牙，角色事小，最讓她痛恨的，是簡之顏害自己失去了陸寅這個大金主，所以，她不止要發脾氣，更要報復。
“簡律師，你的同事叫你簡律師，我很好奇，你從藝術院校畢業，是怎麼當上律師的？”
簡之顏秀眉微蹙，“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
周塵塵仔仔細細地打量簡之顏，驚喜地發現，她的淡定不見了，於是，立刻有了一個主意。
“你敢砸我飯碗，我就砸你飯碗，簡律師，你不是才找到新工作嗎？我幫你給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
周塵塵尖聲一笑，“你的律師同事應該還不知道，未來的大明星就坐在他們中間吧！”
不待反應，周塵塵快速走出衛生間。
簡之顏周身發寒，不確定周塵塵倒底知道多少，這個時候跟出去，把人攔住，必然要發生肢體糾纏，丟人不說，也相當於不打自招、心裏有鬼；可不去攔，周塵塵真要去鬧，她的同事們馬上就懷疑。
到時候她要怎麼解釋，學歷是什麼，為什麼面試過演員，就算是同事們那裏可以搪塞過關，誰又能保證范律師不會告訴簡之雷呢？
進退兩難，簡之顏頭腦一陣紛亂，即便反覆冷靜，她還是覺得怒火中燒。
連一個不相干的周塵塵，都能拿捏自己，這要怪誰？！
氣到指尖發涼，簡之顏拿出手機，一個電話就給陸寅打了過去。
剛剛接通，她劈頭蓋臉就說，“都是你！都是你乾的好事！”
“你明知道我在金景入職了，還叫人給我安排角色，最後得罪了周塵塵，你是故意的吧！你倒底什麼居心，你不揭穿我，也要借別人的手來揭穿我，是不是？！”
“陸寅，我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你了，一定要耍得我團團轉，你才高興是嗎？！”
機關槍似的，一梭子子彈打光了，對面的人沒接話，一直沉默着，聽筒里，只有電流的盲音，證明電話是接通狀態。
發完火的簡之顏，微微冷靜，電話里的男人，終於出聲了。
“先休會五分鐘。”緊接着傳來一陣腳步窸窣聲。
簡之顏一愣。
陸寅這才問她，“倒底怎麼了？”語調低沉，聽起來無奈又溫柔。
“你別裝傻！”簡之顏試圖強硬。
陸寅仍舊好脾氣，跟她商量，“你不說，我怎麼幫你解決問題。”
簡之顏：“我的問題，我自己會解決，現在是你，管好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