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196,只是這樣?

196.第196章 196,只是這樣?

第196章196,只是這樣?

阿茶與長公主就這樣定下了計劃。

可惜那個在心懷期望的章明還對此一無所知。

卻說此時的太子府書房氣氛不是一般的融洽。

“江統領,你現在已經是禁軍統領了,你看……”

太子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江叔打斷了。

他笑語盈盈地看着太子,面上卻掛着恭敬的神色。

“殿下,你我相識一場,從前我是你的幕僚,那往後我依然會是你的幕僚。”

江叔在將太子的疑惑盡收眼底之後,還不忘了補充道。

“殿下,你不必這般稱為,還是照着以前那樣就好。”

他這已經是將姿態放得極低了,讓太子看了簡直不是一般的滿意。

有什麼比自己的幕僚得了勢,但仍然在自己面前保持着恭敬還讓人心悅的事情嗎?

太子也不與他客氣了,親自倒了一滿杯茶水遞給他。

“江叔,喝茶吧。”

“好。”

江叔雙手接過茶水,只喝了一口就雙眸發亮。

他在太子府待了這麼多年,早就熟知太子待人處事的慣例。

現在太子給他喝的是皇室特供的龍井御茶,是皇室的核心人員才能喝到。

就連太子身為儲君,一年也不過只有五兩的份例。

一般的情況下,太子自己都不怎麼喝這種茶,更不要說只會用來招待太子府頂級貴客了。

就算是他從前再得太子寵信,他也沒喝過一次,向來只有遠遠看着的份。

但今日太子不僅親自給他倒茶,更是直接給他喝了這種茶。

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他已經在太子眼中有了不小的位置啊。

江叔心中的得意更甚了幾分。

這下他相信章明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自己的了。

不過他還是要將自己的想法好好與太子說明一番,才能穩住太子。

江叔這樣想着,就毫不猶豫地開了口。

“殿下,其實我今日也不過是去向陛下自薦,僥倖得了陛下賞識才得了這禁軍統領的職位。”

“是,江叔你能入父皇的青眼是我們太子府的幸事。”

太子與他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前之前江叔被駁回的那個自薦。

可對於太子的說法,江叔現在並不認同。

“殿下,我現在是陛下的臣子了,今夜前來收拾行囊陛下也是十分清楚。”

“陛下也與我說過了,希望我能夠做好禁軍統領的職責,護好陛下和皇城的安危。”

江叔將話說得有些隱晦,但太子還是聽懂了。

太子不僅是聽懂了,還聽得面色都變得嚴肅了起來,開口就是質問。

“所以江叔這是打算與我們太子府隔絕關係嗎?”

與太子府隔絕關係?

這是江叔萬萬沒想過的。

他趕緊否認了太子的想法,好言好語地解釋了起來。

“殿下,我是從太子府出去的幕僚,萬不敢忘昔日提攜之恩,心自然是永遠在你身邊。”

“但現在我是在陛下手中做事,成了陛下的臣子,那就不得不盡心為陛下做事了。”

太子的目光陰沉得已經快要殺死人了。

可江叔就像是沒有看見似的,依舊選擇了硬着頭皮將話說下去。

“陛下也很清楚我與太子府的關係,所以哪怕是現在給了我禁軍統領的職位,但未必肯完全相信我。”

“所以我現在的首要目的就是拿到陛下的信任。”

“殿下也很清楚要是想得到陛下的信任會有多麼不易,因此我也是不得已才……”

江叔的話頭就止在這了。

後面的那部分是留給太子思考的餘地。

太子默聲想了一會,還真悟出了一點門道。

對啊。

江叔就算已經是禁軍統領了,但是他還是得不到父皇完全信任。

那依舊無法給他們傳遞消息,甚至為他們做事。

而且就算是真的做了這些,只怕也會很怕被父皇發現,然後怪責自己。

與其這樣,那不如就多等些時日,等到江叔徹底拿到父皇的信任。

那他們做什麼事情都極為方便了。

甚至他們要是想直接尊父皇為太上皇都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想到這裏,太子的面色才終於有所緩和。

江叔將太子前後神情變化看在眼裏,找准了時機,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殿下,我是準備這些時候先依着陛下所吩咐,盡心為陛下做事。”

江叔特意頓了頓,在看見太子疑惑的眼神之後,才將後半句話說了出來。

“所以就要盡量少的與太子府上的人有所接觸了,還望殿下理解。”

他的話太子是聽明白了。

這不就是準備先去奪得皇帝信任再來為自己做事嗎?

對於這個主意,太子不是一般的欣喜。

他相信在皇帝身邊有這樣一個近臣是這樣的人,那往後他不管再做什麼事,都會極為有利。

“好,我知曉了,你儘管放心去為父皇做事。”太子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笑得開懷,“你放心,太子府永遠會在你的身後。”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太子還專門做了承諾。

“江叔,你要記住,待我初登大寶那日,丞相之位就會是你的,那時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是。”

可太子沒有注意到江叔眼中一閃而過的精明和不屑。

什麼丞相之位。

他才不感興趣呢。

他要的是太子繼位之後,自己繼續把持朝政,當個無冕的皇帝呢。

然後好讓人人都稱他九千歲。

他對權力的渴望,遠超任何一個人的想像。

但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

他得好好給太子上一下章明的眼藥才是。

“殿下,我不知我這一走之後你身邊是否還有可用之人。不如我舉薦幾位能人異士給你吧?”

太子對他這份擔憂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還隨意地擺了擺手。

“就不用了,現在府上有章明還有其他一干幕僚,倒也能為我分憂。”

“要是再多些人手,我怕行事的時候容易被人懷疑。”

江叔在聽到章明的時候眼眸都亮了幾分。

他怎麼可能給太子介紹新的幕僚呢。

他就是要給章明添堵而已。

江叔面露難色,滿是擔憂,“殿下,有件事我不知當不當說。”

瞧見他這幅模樣,太子的心都揪起了幾分。

“有什麼不當說的。到底是何事江叔只管說就是了。”

可江叔還是猶猶豫豫地看着他,抿着嘴唇不願開口。

太子急了,大手一揮。

“你但說無妨,我絕不會怪罪你。”

江叔等的就是太子的這句話。

“那日我去找神女是準備與神女商量重新啟用盍仙人,這才惹得神女不滿。”

“但之後章明去找神女,還不惜跟着神女去到了宮中,讓陛下都有所耳聞。”

據他所知,章明去宮中與神女議事之後,太子還沒來得及找他秋後算賬。

那隻要他先下手為強,是非黑白不都是他說了算嗎?

太子將江叔說的話聽進去了,但他有些遲疑。

“章明既然敢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去找神女,想必也不是什麼要緊之事吧。”

“說不定章明就是藉著我的名義去關心父皇的身體呢。”

太子倒不會認為章明在這件事上敢做些什麼手腳。

惹怒了皇帝對每個人都沒好處,哪怕是他都逃不過皇帝的斥責和懷疑。

“殿下,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江叔輕輕搖搖頭,道:“我的意思是,章明不管因為什麼去找神女,但都讓陛下知道了此事。”

“陛下的性格你很清楚,可陛下在知曉了此事心中如何想殿下並不知道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倒還真的提醒了太子。

別的不說,就皇帝那個多疑的性子,一個太子幕僚追着神女入宮,還就在宮中私自談話了許久。

落在皇帝耳里,怎麼說都是他們之間齷齪。

皇帝可能只是現在不點明,可心中早就暗暗懷疑了上他們。

這也就能說得通為什麼皇帝一定要江叔跟自己保持距離了。

想到這裏,太子的面色已經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去。

江叔是時候添上了一句。

“殿下現在身邊的幕僚不在少數,其中也不乏有才能之士。”

“我覺得殿下是該考慮一下啟用其他的幕僚了。”

言下之意就是讓太子放棄章明這個幕僚。

太子當然能聽懂,他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我會考慮的。”

江叔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估摸了一下時間,要是他在太子府逗留太久還是會惹得皇帝不滿。

“殿下,我還需去陛下新賜的宅子裏住下,就先告辭了。”

就再江叔腳步快要踏出門邊的時候,他停下了。

“殿下,如今我身份特殊,今夜我在你的書房中休息了這麼多時間,傳出去恐怕會讓陛下不滿,還請……”

“我會命下人封口。”

太子現在滿心裏想的都是怎麼找章明算賬和尋找新的可信的幕僚,根本無暇去管江叔說的話。

太子是越想越氣,完全忍不了。

“來人啊!去將江叔給我召來!”

不行,他還是要找章明問個清楚!

在傳話的人到的那一刻,章明就知道了原因。

想必江叔在太子面前沒少說自己的壞話吧。

既來之,則安之。

現在只要他順利能度過今夜,不管太子對他還是否信任,他只要明日去找神女說明計劃,等除去江叔之後,那自己就雨過天晴了。

“走吧,我隨你去見太子。”

章明理了理衣襟,淡淡道。

等他到太子書房的時候,一進門就看見了太子那黑得嚇人的面龐。

“砰——”

太子抬手拿起手邊的茶盞,隨手就朝章明扔了過去。

“大膽章明!你可知罪!”

陶瓷的碎片濺到章明的腳踝上,讓他身體條件反射地向後退了一步。

可他神情堅毅,直直地就朝着身前那堆碎片上跪去。

“回殿下,我不知何罪之有。”

“那你告訴本殿,為何你那日要追着神女進宮?你還要在宮中與神女密談?”

先前是事情太多讓太子忘記了這筆賬。

但是今日都被江叔重新提起了,更是因為此事引得了皇帝的懷疑,那太子無論如何也是要找章明好好算賬。

章明反而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這件事,江叔能反反覆復做文章的也就只有這件事了。

那日的確是他因為想除去江叔太心急,又一時上了神女的當,這才跟着去了宮中。

可他人都已經到了宮中,要是再不向神女說明自己的來意,恐怕更會有一堆麻煩。

為著這樣他才不得不豁出去了一把。

當然,這些內情他是絕對不可能告訴太子。

“原來殿下問的是這件事,那我就如實相告了。”

章明絲毫不給太子反應的時機,就先握住了說話的主動權。

“那日我是碰巧聽說陛下的身體抱恙,神女匆匆進宮是為了給陛下醫治,我想着早些查探情況,就以殿下的名義找到了神女。”

“至於與神女一同進宮也不過是神女着急醫治陛下,尚且沒有空閑見我,想着讓我隨她一起進宮,在路上就可以告訴我內情。”

這個解釋聽起來是有幾分道理,可太子仍然不信。

“那神女既然着急,為何又在進宮之後先與你密談,而不是先去面見父皇呢?”

“這是神女的想法,我的確不知,不過我當時是看見了神女對手下先交代了一番,才與我密談的。”

“不!”章明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還不忘補充道:“我與神女不是密談,是在御花園之中就事論事罷了,有不少侍衛宮女都瞧見了,殿下可以去求證。”

就這兩段話,硬是讓太子心中的疑慮消失了大半。

他自認為還算了解章明,想必他都敢這樣說了,應該也不會對自己撒謊。

“那你查探到父皇的身體情況到底如何了?”

過了這麼些時日,太子可是完全沒有聽到章明來向自己通傳消息,這是絕對不應該的行為。

殊不知對他這點問題,章明早就想好了說辭。

“近幾日殿下公事繁忙,未曾有閑暇時間,因此我不敢擅自打擾。”

“而且陛下的身體似乎並無大礙,只是陛下身體抱恙一事與拓跋俊脫不了干係。”

“但其中具體的情況,神女並未與我言明,所以無從得知。”

“哦?就只是這樣嗎?”

太子微微挑了挑眉,還是帶着幾分不可置信。

他總覺得章明話中藏着什麼古怪,但自己又完全找不到其中的破綻。

難道事情的真相就真的如章明說的這樣嗎?

面對着太子的質疑,章明面不改色,甚至直接朝着瓷片上重重地磕了一下。

“我保證所言句句屬實,殿下若是不信儘管可以去查證。”

瓷片刺破他的肌膚,鮮血順着他的額角流下。

見到這種狀況,太子也不好再為難他了,只能頂着一副臭臉。

“我會下去好好查證的,你先退下吧。”

“是。”

望着他走遠的背影,太子硬是有一肚子火氣不知道往何處發。

查證查證。

說得簡單,要是他真的將手伸到了皇宮裏,到時候被皇帝發現了遭殃的還不是他。

還有那個選擇新的幕僚。

太子府的那些幕僚的存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結果就出了兩個可用之人。

現在一個攀上了皇帝,明面上要遠離自己,還有一個還不知能不能信任,這到底讓他該如何行事啊。

不同於太子的憂慮,章明邁着一瘸一拐的步伐走出書房之後才是長舒了一口氣。

他回望了一眼還亮着燈的書房,又看向了天邊皎潔的圓月。

被瓷片刺破的膝蓋傳來陣陣麻木感,額角的鮮血更是流到他滿臉都是。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已經說服了太子,算是能度過今夜。

只待明日他去找神女,那一切就都好辦了。

至於江叔這種人,他要他在身敗名裂之後慘死他鄉!

都到了這個時候,章明覺得也是時候該展示一下自己手上的底牌了。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算起來時間拓跋俊也已經走了快兩日了。

眼看着就要到他的封地了,他也不想在馬車中安坐了。

“此處距封地還有多遠?”

拓跋俊問的是暗中的朱順。

因為擔心他的安全,阿茶就暫時將朱順派着與他一道,以便在路途上護着他的安危。

不過朱順是影子侍衛,一向都在暗中,所以拓跋俊這才需要專門叫他。

眼下他身邊沒有完全信任之人,能用的也就朱順而已。

“還有三十里地。”

三十里地,說長倒也不長。

不過事情緊急,要是先去封地就能爭取先機,多做些事情。

“將我的馬牽來吧,我騎馬前去。”

聞言,朱順遲疑了。

“主子,你……”

“無妨,我的身子我清楚。”

就三十里地,他的身體是能堅持得住的。

而且這也不是他衝動之下的行為。

知曉他行程的人不在少數,就連他的馬車說不定也是一路上的重點監測對象。

他的封地還不知聚了多少牛鬼蛇神,就等着他一到就給他演一出太平的好戲。

但他才沒閑工夫看這些。

騎馬時間快,趁着那些人沒做好準備,他能先去見識見識他們的嘴臉。

等到他的馬被人牽來,拓跋俊更是直接翻身上馬。

朱順要追,卻被他攔下了。

“你就在此處,一定要讓所有人偽裝好我還在馬車之上的假象。”

“是。”

“駕——駕——駕——”

拓跋俊用馬鞭抽打着馬匹,飛快地消失在了隊伍之中。

其實沒走出多遠,一股血腥味就湧上了他的心頭。

他的身子骨比起以前還是大不相同了。

可他的時間就這麼多天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對他來說極為寶貴。

他要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做最多的事。

不過說真的,這種縱馬飛馳的感覺他倒是許久沒有體驗過了。

今日一試,竟還感覺不一般。

要是能永遠像今日這樣就好了。

騎馬的速度果然很快,沒多久他就到了城樓之下。

出乎他意料的是,原先該出現在城樓下檢查通關文牒的侍衛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且所有的侍衛都不見了,整個城門完全就處於一種無人值守、隨意進出的狀態。

這絕對是極為嚴重的失職情況,

拓跋俊皺着眉頭,進到了城中。

一看見城中,他就倒吸一口冷氣,眉頭也皺得更深了。

城中處處花團錦簇,肉眼可見之地擺滿了無數鮮花。

那些綾羅綢緞、絲綢錦繡更像是不要錢似的,從城門兩邊的樓下傾瀉而下。

要說就是這些佈置也就罷了,可那些越聚越多的人群,更是顯示出了反常。

“大家快些站好!”

“對,就是沿着道路的兩邊站好!”

那些百姓居然就這樣老老實實地按着命令,先是匯聚,又依次站到了道路的兩邊。

拓跋俊眼疾手快,攔住了一個拄着拐杖的白髮老人。

“老人家,我才從城外回來,不知這城中是發生了何事?大家為何都聚在路的兩邊?”

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但腳下的步子並未停下。

“你說發生了何事啊。還不是那個陛下親封的定安王今日就要到城中了,巡撫大人特意安排我們在此處迎接呢。”

這些人竟然都是迎接他的?

可是這個老人年齡都這般大了,連走路都走不穩了,為何也被叫到了此處?

“老人家,你年齡都這麼大了,怎麼也被叫來了呢?”

提起這件事件,老人的無奈更甚,直接憤憤地朝地上拄了幾下拐杖。

“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想來啊,可是巡撫大人威脅着要治我們全家的罪啊。”

“巡撫大人不僅要我來,更是要我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說是年紀大的人才能引起定安王的關注。”

“哎……”

拓跋俊的臉已經徹底黑下去了。

好一個巡撫大人啊。

居然敢背着他搞這麼一出。

還敢打着是歡迎自己的旗號。

看來自己先要解決的就是這個所謂的巡撫大人了。

拓跋俊在扶着老人站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之後,也選了個合適的位置站在原地。

哼!

他倒是要看看巡撫還搞了什麼驚喜是他不知道的!

他倒也沒等多久,就看見遠處有個身影在眾人的擁簇之下緩緩走來了。

“巡撫大人到——”

隨着侍衛的聲音落下,百姓就像是排練好的一般,齊齊跪下。

“草民見過巡撫大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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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說什麼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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