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萬分之一的可能
第332章萬分之一的可能
“你真的打算放她走?”
伍雙慢悠悠地走在街頭,已經換了一身打扮,灰頭土臉的他,走在街上,就像是個逃難的傢伙,看起來根本不起眼。
至於詩蔻蒂,則是在耳機的那頭,試着問他這麼一個左右為難的問題。
“那我問你,如果按照你的計算,她有多少可能會成功?”
伍雙在問一個,他也知道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性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詩蔻蒂沉默了許久,才給出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我缺少很多關鍵信息作為推演條件,但根據目前的資料來看,我得出的結果是萬分之一。”
“嚯,還挺高,能說說是什麼樣的條件,能讓你推算出來這萬分之一的成功率嗎?”
“根據我所得到的資料,再加上根據各種情況的分析,他們倆人之前相處過一段時間,可能會產生某種名為愛情的奇妙感情,在這種感情面前,靠計算有點難以獲得準確的答案,所以,我給她保留了一定的成功幾率。”
主要是詩蔻蒂給出的理由着實離譜。
那是一次偶然的遇見,他真實的身份,也才大學畢業,剛剛去到那座城市,他碰見那個女孩完全是出於一次巧合。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真的愛她,只是完全沒有意識到,但卻還是下意識將其當成了目標,因為他內心裏的愉悅感不會欺騙他,而親手殺死自己最愛的人,難道不是最痛苦的事情嗎?
聽到詩蔻蒂那振振有詞的講述,伍雙的錯愕都差點表露在了臉上,也就是涵養好,要不然這偽裝還真挺難綳得住的。
截止到那時為止,他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像是一個好人。
如果,你要說他只是在狩獵的話。
其次,現在牧者也是無稽之談,條件根本不成立啊。
愛情是個什麼玩意?
最主要是,跟牧者這傢伙談所謂的愛情,是不是有點大可不必了。
所以,他悻悻地吐槽道:“你可能對牧者有什麼錯誤理解,他對於感情這方面,有着極為錯位的認知,在世人看來美好的東西,在他看來是痛苦的,而在世人看來是痛苦的東西,才是能讓他感到愉悅的。”
那倒霉女孩想的可能是風花雪月,牧者想的可能就是刀光劍影血流成河,別說牧者出於慾望,決定去佔據一個女孩的概率有多低,就算是會,那能有個屁的感情。
八年,整整八年的時間,在那時候,超凡圈子裏,還沒搞清楚外神到底有沒有入侵呢。
剛去到那座城市的他,決定去做志願者,正好就碰上了當時雙目失明的女孩。
所以,基本可以斷定,他是真的在做志願者。
而他做志願者的行為,並不是一時興起,相反,是一件他堅持了很久的事情,從高中開始,再到大學,最後到畢業去往那個城市,可以說,他只要有時間,就會去做志願者,而且在他做志願者的時候,從未有出現過任何失蹤或者是兇案。
他對那女孩的情感,要比你想的複雜得多。
“???”
而且,我估計,在看見那女孩的第一眼的時候,他應該就認出了那個女孩,是他曾經的熟人,女孩的雙眼就是當初他引起的那場意外,所導致的悲劇。
愛情?
我看過他照顧那個女孩的時間了。
我查了過去的所有記錄,才勉強拼湊出來一些資料。
如果只是一個簡單的獵物,他絕對不會準備那麼久,甚至可以說,他可能就從沒把那個女孩當成獵物。
因為他第一時間就去查了女孩相關的信息,之後又去主動跟女孩接觸,並且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不知道他是出於何種想法,決定去照顧那個女孩,但自那以後,他參加志願者的次數,就直線下降,並且陪在那女孩身邊的時間,也飛速上漲。
在那時候,他可能手上還沒有沾血。
因為他的時間規律都很固定,沒有出現任何忽然的不知去向,或者是定期的外出等等。
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上班,然後去照顧女孩,唯一不規律的事情,還是跟女孩出去旅遊的時候。”
詩蔻蒂一陣舉例。
讓他聽得是滿臉疑惑。
“等一下,你怎麼說得,他好像是個好人一樣?”
“我沒說他是好人,但那時,他的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可能有些資料的遺漏,讓我疏忽了一些事情,可事情的大概情況,與這是大差不差了。”
詩蔻蒂說起這點,語氣顯得相當的有把握。
伍雙忍不住問道:“那為什麼他又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唔這得從池源市裡,潛藏着的那個巨大城市倒影說起,那個覆蓋整個城市,甚至包括郊外的空間,放在整個世界,都是極為少見的,甚至是絕無僅有,從它當初的特殊性與廣闊的空間來說。
並且,當初裏邊可沒伱之前進去的那般安全。
當初說是一個魔窟也不為過。
而這個魔窟,是在差不多五年前,才被異調局注意到並開始探索的,只是當初他們以為那裏沒多大,直到逐漸深入探索后,才發覺不對勁。”
五年前?
聽着詩蔻蒂的訴說,伍雙也想起來,寧澗那傢伙,應該也是差不多那時候,鬧出動靜,跟牧者對上,最終逃離池源市。
這幾件事情之間,必定是有着某種聯繫。
“而在這之前。”詩蔻蒂繼續說道:“我查閱到的資料里,有關於牧者的時間表,終於出現了波動與變化,他和女孩見面的時間開始變得不確定,並且出現下滑的趨勢。
直到後來,才逐漸趨於穩定,但有一部分時間,的確是被他抽走去用在別的事情上了,所以我覺得,那時候,才是他真正發生改變的時候。”
“那可能不是改變,而是接受本性。”
伍雙悶悶地吐槽道。
詩蔻蒂也沒有否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能吧,但可以確定,他不是從一開始就是牧者的,而是有一個變化過程,並且很可能跟另一個人有關。”
“誰?”
“寧澗,我查了一下資料,他在同一個城市,而且在那一段時間裏,活動都表現得極不規律,並且,有不少消失的時間段重合。”
“.”
然後牧者就把寧澗坑了一波?
伍雙無語地想到,同時漫不經心地問道:“所以,你基於此,覺得,她有概率能成功?”
“對。”詩蔻蒂果斷做出回答,還反問了他一個問題。
“牧者有沒有跟你說起過他以前的事情?”
“有。”
“那有沒有提到過一場意外?”
“嗯,他說是他做的,為的就是報復那些欺負他的人。”
伍雙還記得當初牧者面對他時,敘述起這段過往時的輕鬆寫意。
然而,詩蔻蒂卻認真地說道:“根據當初的調查顯示,那是一起意外,跟他無關,是設備老舊,檢修不到位等的原因所導致,而且他還嘗試過救人,除非那時還不過是個小學生的他,就已經懂得極為高超的偽裝技巧,以及一系列掩蓋手法,而且還得行動迅速,要不然,這真的就是一起意外。”
“.你是想說,他可能不是神經病?”
“不,他的確是一個危險分子,從小就有虐殺活物的行為,還曾給其他人看過,這才導致了他被所有人鄙夷以及欺辱,而他虐殺活物的行為,則是在此之後,就未曾再有出現過的記錄。
直到那場意外發生前,他作為全部人的欺凌對象,已經有六年了,而在那場意外后,他便更名改姓,去了別的城市。
之後的事,你也已經聽過了。”
“這跟那個女孩有什麼關係嗎?”
“那個女孩可能是那六年裏,唯一一個關心他的人?”
“.會不會太亞撒西了一點?”伍雙綳不住了。
詩蔻蒂則是吐槽道:“那你去把她殺了唄,反正我覺得,她還是有機會能贏的!不,應該是說,他那複雜的感情,可能有一天會被他自己所明白。”
伍雙對此表示不信。
牧者要是會因為這點所謂的感情,而發生改變,那才奇怪了,就算是明白了這段感情,牧者也頂多是會覺得爽而已,之後還是該幹嘛幹嘛。
“人的思維,會受到身體所影響,說不定換個身體,他就能被改變了。”
詩蔻蒂若有所思地猜測,但還是抵不上伍雙的吐槽。
“我怎麼覺得,是他在改變那女孩的身體?”
“那靈魂呢?他要吞噬女孩的靈魂,總有一部分會被消化的嘛,萬一女孩真的很善良,讓他消化不良呢?”
“.要不我還是回去把她殺了算了。”
伍雙越想越覺得不穩妥。
但是,這要是回去,還是會給牧者看樂子,他還是會很不爽。
其次,這也不是一個所謂的理性或不理性,而是他是否要變成與牧者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