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祝劍清的答謝

第469章 祝劍清的答謝

“徐家這麼大的事,他們想不懷疑唐琬玉都難,你把唐琬玉安頓好沒有?”

“放心,唐琬玉已經死了,徐家想找唐琬玉的麻煩也只能找到一具屍體。”

“哦~那明月現在在哪裏?”

“在地里。”

“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字面意思咯!”

“你……我不想理你了!”

“行了,今天徐家算是被你這個老妖婆害慘了,出盡了風頭,還不快去找你那個姑母,讓她幫忙打包幾個菜,我可還沒吃東西呢!”

“把你吃成豬算了!”

“我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吃是不是就有點不禮貌了?”

“你……唉~你要吃什麼?說!”

“那個春卷多來點,我看着挺好吃的,還有那盤用什麼花炒的裏脊肉片,也打包一些……”

“……”

時間飛速流逝,眨眼間天色黯淡了下來。

徐家府邸,徐四海的書房中。

“家主!萬萬不可啊!此事皆因我而起,去武家的也應該是我,怎麼能由你去承擔!”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也總該需要有人去杠,老夫別無所求,只求我徐家春秋百代,屹立不倒,四海你就好好活着,等到鎮平上位,你可得好好教他該怎麼做好一位合格的家主才是,徐家的未來,不可少了你。”

“家主……”

“馬已經備好了,明天老夫就該上路了,你莫要讓老夫失望。”

“四海定不辜負家主期待!”

一陣風吹過,書房裏的燭火一閃一閃的,彷彿隨時要滅掉一般。

徐四海突然跪在地上,對着老者的背影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砰!

這一個響頭磕得極為響亮,而此聲過後,整個書房安靜地落針可聞。

保持着五體投地的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四海緩緩抬起頭,先前站在自己面前的老者早已經帶着人離開了這裏,再也不見蹤影,彷彿從來沒有來過這裏一樣。

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徐四海緩緩起身,臉上的悲傷以極快的速度變得陰冷起來。

只見他緩緩走到刀架前,連吹了幾口氣熄滅了三盞燭火,伸手取下了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劍。

“鄧全昌。”他嘴裏平靜地叫出一個人名,話音一落,在書房外面,鄧全昌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拉拽着一樣,踉蹡着跑了進來。

“小……小人在……”

也不知道鄧全昌在此之前經歷了什麼,此刻的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裏衣,上面滿是血跡,臉上更是有被人用烙鐵燙過的痕迹。

一進來,他顧不得問安,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不停得向徐四海磕着頭。

“主人!……主人!還請您放過我一家老小!此事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您……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好了!主人放過我的家人吧……他們都是無辜的!無辜的啊!求求你!求你了……”

徐四海一臉平靜,也沒有回應鄧全昌,只是將劍從劍鞘中拔出,用毛巾慢慢擦拭着劍身。

在鄧全昌話說完大概過了半分鐘左右,徐四海終於開口了,疑惑地說了句:“明明是我讓你去殺武翰,怎麼最後變成唐琬玉了呢?”

“這……小人得知要殺武家人,一時間……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吃不好睡不好,結果就遇到了我那師妹……聽,聽她說她有法子,就把事情交給她來辦了,小的實在不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

“是啊,不知道,你把徐家害這麼慘,一句不知道就能了結了?”

“主人繞……”

徐四海眼中閃過洶湧的殺意,話音落下的霎那間,轉身一劍斜劈而出!

劍光一下照亮了鄧全昌的雙眸,他的臉色快速變得驚恐起來,剛要開口乞命,但僅僅才說出三個字,鋒利的劍刃在觸碰到他肌膚的那一刻,又猛地停了下來。

“主……主人……”

這一下,鄧全昌全身的力氣好似被人全部抽光了一般,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虛脫了。

剛剛徐四海一劍劈過來的時候,他真的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徐四海眼神陰冷的看着他,將長劍緩緩收入劍鞘之中,目光看向書房外,喊道:“來人。”

“什麼事,老爺?”

“派人去一趟北堂,把唐琬玉給我叫來。”

“是!老爺1”

門外的護衛點點頭,聽完徐四海的吩咐后乾脆利落的轉身便離開了。

之後書房再次陷入寂靜,徐四海坐在了座椅上,靜靜等待着,鄧全昌心裏忐忑不安,不敢出聲向徐四海詢問什麼,只能跟着對方一起等,但是等待的過程中,冷汗不斷從他額頭上冒出。

大概過去一個時辰后,鄧全昌就好像在水裏泡過一樣,上半身的衣服濕透了,頭髮也是濕漉漉的,同時,門外也終於傳來徐家護衛的聲音。

“老爺,北堂坐館已經帶來了。”

“進來吧。”徐四海看了一眼,平靜地說道,不過等到門外的護衛進來后,他的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縫。

兩個護衛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押着唐琬玉進來,而是一前一後的抬着一副擔架進入書房之中。

擔架上躺着一個人,蓋着一層白布,早已經沒有了生機。

“這是……?”

“回老爺,這便是唐琬玉,屬下去到北堂時,才得知人已經死了,這是剛剛屬下讓人從地里挖出來的。”

聽到護衛的話,徐四海起身大步朝這邊走了過來,到擔架前一把掀開白布。

只見唐琬玉安安靜靜地躺在擔架上,臉色慘白慘白的沒有一丁點血色,衣服上沾着泥土,護衛沒有說假話,的確是剛從地里刨出來的。

掀開眼皮看了看,她的瞳孔完全渙散,一雙眸子混濁不堪,呈半透明的雲霧狀。

看樣子已經死了超過十二個時辰了。

此外,唐琬玉看着不像是自殺,她身上沒有任何傷痕甚至淤青,皮膚光滑細膩。

呼~

深吸了一下,徐四海好像察覺到什麼,目光向下落去,放在了唐琬玉的一側耳朵前。

只見他隨後伸手在唐琬玉屍體的耳垂上颳了刮,之後又把手指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下一秒只見他眉頭皺起。

唐琬玉屍體上殘留着一股淡淡的陰冷氣息,很稀薄,但被他察覺到了。

從祝家回來時,他便第一時間派人去調查了那天刺殺武翰的那群枕刀會成員,得到的信息不多,兩天的時間,參與刺殺武翰一事的枕刀會成員已經有一大半離開了江州城,剩下的小部分則是抱着僥倖心理,認為繼續留在江州城不會出什麼事情,結果才兩天就遭了大罪。

據那幾個人的口供,當時的領頭者,也就是使用留影石記錄的那個人是暗香閣的人,而這暗香閣,又是唐琬玉自己培養出來的心腹。

那人叫什麼名字,抱着僥倖心理留在江州城的這幾個人已經記不太清了,畢竟只是臨時合作而已,只知道那人姓胡,絕對是受唐琬玉信任的人。

當時徐四海很奇怪,唐琬玉為什麼要害徐家?

客觀來講,她根本就不應該有坑害徐家的動機,也沒有理由。

而現在,徐四海大概已經猜到了,唐琬玉十有八九是已經被人控制住了,至於怎麼控制的,答案就在這縷氣息上。

來自邪祟身上的氣息。

而什麼邪祟可以控制人,甚至是讓敵人幫自己做事?

徐四海很快就想到了。

“占身魅……”

徐四海起身,臉上烏雲密佈。

他現在基本確定了就是占身魅這個邪祟,不為什麼,前端一個無臉人突然殺進北堂,枕刀會中有三名凈階高手死在了他手上,而後這個無臉人又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唐琬玉手上。

這件事本身就有蹊蹺,只是那時的徐四海沒有往邪祟這個方面想。

恐怕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唐琬玉就已經不是她自己了。

這城中竟然有人在養邪祟,還是占身魅,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再聯想到眾虎幫派人奪走無臉人的屍體,那個養邪祟的人,只有可能是眾虎幫的神秘幫主了。

可哪個正常人會去養邪祟?就不怕被邪祟反噬?

眾虎幫幫主膽子很大,恐怕是一個邪修啊……

不過現在眾虎幫幫主是不是邪修,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徐家現在所面臨的麻煩!

唐琬玉被占身魅奪了肉身,鄧全昌把事情交給誰辦不好?偏偏交給了她?

想着這些,徐四海心中的怒火又如同火山噴發一般轟的一下爆了出來。

那可憐的鄧全昌並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只是從對方嘴裏聽到“占身魅”這三個字后,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忙說道:“主人!主人!這我不知道啊!要是我早知道師妹已經被占身魅奪舍了,我絕不會把這個事情交給她來辦!”

“你個蠢貨!”

徐四海怒罵一聲,長劍瞬間出鞘,再次斬向了鄧全昌。

他見狀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認為這次和上次一樣,是徐四海虛晃一招,但可惜的是,他猜錯了。

徐四海斬來的這一劍沒有一丁點停頓,直接橫穿了他的脖頸。

鄧全昌睜開眼睛,眸子裏寫滿了不可思議,表情也停留在了那一秒。

那顆腦袋就高高的飛了起來,鮮紅的血液如同噴泉般飆起一米多高。

一代枕刀會首領,就這樣死在徐四海手裏。

將劍收起,徐四海臉上的怒氣消失,變得波瀾不驚,就好像只是殺了一條不聽話的狗一樣。

“人抬到城外扔了。”

“是!老爺!”

“今天有些累了,你們把地板打掃乾淨就出去吧,我要一個人靜靜。”

“是!”

手下的護衛手腳很麻利,三兩下就處理掉了鄧全昌的屍體,並將地面清理得乾乾淨淨。

而徐四海則坐回了桌案前,雙手杵在桌上用力的揉着額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屋裏屋外一片寂靜,只有時有時無的蟬鳴聲傳來,興許是想到了什麼難點,徐四海想倒一杯茶喝下靜一靜心神,但手上剛有動作,他察覺到什麼,突然抬頭看向了書房外。

“外面是何人鬼鬼祟祟的。”

話音落下,書房外面果真出現了一個人,身影看着有些熟悉,徐四海沒用多久就記起這人是誰了。

“朱澄敬……”

“老爺,是我是我,怎麼晚過來,沒打擾到您吧?”朱澄敬身高不矮,但在徐四海面前卻點頭哈腰的不斷討好着,竟然有一種非常自然的奴才樣。

“哼,我之前才命令手下走遠,讓他們不要來吵我,結果你卻帶人來了,你說有沒有打擾到我?”

“對不起老爺,如果打擾到您了,小人現在就走!”

“廢話少說,你來這裏做什麼?”

“老爺,小人就是想問問,中堂坐館他怎麼樣了?”

“當然是死了,怎麼,你也想和他一起上路,還是說,你想當中堂坐館?”

“不不不”

朱澄敬連忙搖頭,笑着道:“老爺您誤會了,小人都已經是東堂坐館了,怎麼還敢覬覦中堂坐館的位置呢?鄧全昌辦事不利,給徐家惹了這麼大的麻煩,要我說死了也活該,不過他死了,這中堂坐館的位置也總得有人替代不是?所以小人給老爺您帶了一位合適的人過來。”

“哦?你這是給我舉薦人才來了?”徐四海臉色有些發冷,經過武翰這麼一件事,他現在可沒心思去想鄧全昌的位置該有誰來接替。

枕刀會還是徐家,都該消停一段時間了,至於眾虎幫,這事只能先放一放,等風頭過去再說。

可偏偏這個時候,朱澄敬竟然找上門來,說帶來了一位可以接替鄧全昌位置的合適人選,這在徐四海眼裏,無疑是朱澄敬對枕刀會有想法,這不是找死嗎?

就連徐四海自己都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人去當這中堂坐館,朱澄敬又能找到誰?

他倒是有些好奇朱澄敬挑得這個人是誰,要是很普通,只是朱澄敬想擴大他在枕刀會的權利的話,他不介意讓朱澄敬下去和鄧全昌作伴。

“對對對,老爺要不看一眼?我覺得您一定會滿意的!”

“是嗎?那帶進來看看。”

“好勒!”

得到徐四海應允,朱澄敬面露喜色,連忙轉頭看向書房,招了招手喊道:“大哥!快,老爺叫你進來。”

話音落下,從書房外就走來的一人,這人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滿身煞氣,身材壯碩,長發披肩,臉上有着三道豎著的刀疤,很是猙獰顯目。

看到這個人,徐四海愣了一下,明顯是認出了他的身份。

“朱青天。”

“看來老爺認識我?”

“朱大惡人凶名赫赫,老夫想不認識都難啊。”

“謝老爺賞識,小人朱青天,願為徐家效犬馬之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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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契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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