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一舞驚鴻
“玄厲，你真是個混蛋！”
“不是，好端端的你發什麼瘋？”
“懶得理你！”
“咦~”
沈意有些歪着嘴巴長長噓了一聲，女人就這個樣，喜怒不常，放在以往自己肯定要好好教訓這個老妖婆一頓。
但現在就算了吧，畢竟等下是要佔她便宜的。
老妖婆的酥香玉體，會是什麼樣的呢？
嘿嘿嘿嘿~
雖然梳妝室里的都是女人，好在她們換衣服的速度不慢，排了大概五六分鐘的隊，很快就到鶴見初雲。
沈意確認了換衣間的大小后，心裏更加興奮了，就這面積，根本沒有地方擺屏風，放自己出來還不如讓自己好好待在意識空間裏呢。
就在他想着這些時，鶴見初雲突然問了這麼一句：“玄厲，你想偷看我換衣服啊？”
“沒啊，誰想偷看你了？”
“哦，原來你還是個正人君子啊。”
“要是你真這麼認為就好了，但可惜你並不信任我，哎呀，你防着我也行，可總不能讓我出來待着吧？這麼小的空間也塞不下，要是讓我在外面待着，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嗯哼，我很信任你呀，你想看就看吧。”
鶴見初雲笑盈盈的對沈意說道，而他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這語氣不對啊，這老妖婆這個時候不應該想辦法讓自己看不到她換衣服嗎？
怎麼這麼爽快就給看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
不知道想到什麼，沈意心裏一緊。
他現在很懷疑老妖婆是在憋什麼壞招。
但他又想不到此時此刻又有什麼壞招可以出的。
就在他轉動大腦思索時，鶴見初雲已經開始寬衣解帶了，見狀沈意只得把事情拋到一邊，暫時先不思考了，聚精會神地去看她的視角。
但看了沒一會，他就收回了注意力，繼續在神台上轉着圈圈。
只脫外面那層衣服不脫裏面的，這有什麼好看的？
評價是不如女僕裝。
無聊。
發現腦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正在換舞服的鶴見初雲臉上笑容根本壓不下去，她已經能想到意識空間裏沈意那副鬱悶的表情了。
“噗~”
“趕緊換，別浪費時間了。”
“怎麼還催上了，你不是要看我換衣服嗎？”
“我先說明一點啊，我從來沒有過那個想法，你不要血口噴人，污衊好人！”
“你哪裏是人了？你分明是契約獸！”
“對對對，我不是人，就你是人行了吧老妖婆，別煩我了，換快點！”
“嘻嘻~”
鶴見初雲將自己的笑聲壓得很小，但聽出沈意話中的不耐煩，她還是加快了換衣服的速度。
兩分鐘之後。
她成功換上了那身霓裳羽衣，打開門，從換衣間裏走了出來，那一刻，她的身影就好像一塊超級磁鐵般，將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飄蕩在梳妝室里的各種聲音也在這一瞬間消減了大半。
“哇，好美！”
“姐姐，你怎麼這麼漂亮啊。”
“讓我看看，這衣服料子真的好棒！”
“你叫庄鸞啊，我感覺你今天一定會被前面的老爺們看上，真的好羨慕啊！”
“……”
從人群中走出，鶴見初雲剛一坐在原來的地方，之前與她一起過來的三人立刻就圍了上來，眼中的神色都不盡相同，有驚艷，有羨慕，隱約間還有一點嫉妒。
也不知道鶴見初雲看見了沒有，但面對三人，她臉上都帶着不失禮貌的微笑，都一一進行了回應。
“姐姐，你真的是被家裏人賣走的嗎？長這麼漂亮，要是我爹娘，他們肯定捨不得賣你。”小個子女孩說道，不過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時不時地往鶴見初雲白凈纖細的左手上瞟，明顯看出了幾分端倪。
沒辦法，她的皮膚太過於白皙，一看就不像是出身自貧苦人家的女孩。
鶴見初雲看了她一眼，臉色不變，很自然對她解釋了一下“原因”說自己被賣到江州后，就一直跟在某位夫人身邊，沒做過什麼重活，所以皮膚才長得好。
這個理由聽起來比較讓人信服，矮個子女孩聽完后也不再說什麼了，和其他兩個女孩一樣，手在她的衣服料子上摸來摸去，愛不釋手。
此時梳妝室的入口門不斷有人進進出出，要麼事醉夢園的女侍奉，要麼就是枕刀會養的女打手，時不時能看到幾個男人進來打量了一圈，但很快就走了。
那些女侍奉每一次進來梳妝室，都會帶走一些女孩一起出去，同時提醒其他人把該整理好的東西整理好，馬上就要上台了。
等了有一會兒，梳妝室的門又一次被人推開，這次進來的是四名女侍奉，只見她們的目光看向了鶴見初雲這邊，喊道：“庄鸞，馮雙雙，白杏……你們幾個都打扮好沒有，快去前面等着，馬上就到你們了！”
“哦！知道了！”
“馬上來！”
原來還在閑聊打消時間的少女們在聽到女侍奉叫到自己的名字后，有人立刻站起身來，也有人轉向梳妝枱着急忙慌地檢查着自己的易容。
與鶴見初雲一同上台的一共有九人，她們跟着女侍奉們就這樣走出梳妝室，沿着外面的走廊一直往前。
不多時，幾人聽到一陣很輕快的器樂聲，讓人忍不住想要隨着節奏舞動，除了這些音樂聲外，更多的還有叫好聲以及吹口哨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觀眾起鬨鬧出的動靜。
走過長廊，鶴見初雲她們被帶到了後台，四名醉夢園的女侍奉一下子走了三個，剩下的最後一人皺着眉頭看着鶴見初雲，有些不信任道：“你是領頭？能不能行？”
現場的九人中，惟獨鶴見初雲是沒有進行過排練的，另外的五名少女，其中兩個與矮個子女孩認識，之前鶴見初雲就聽到過，那五名少女原本是和矮個子女孩他們三人一起練的舞，但底子不錯，五人就提前過來了，剩下三人因為火候不夠，留到了現在。
也不怪女侍奉不相信鶴見初雲，先不說枕刀會招待的客人是什麼身份，就說這醉夢園，本身就是江州城有名的娛樂場所，如果裏面的舞女在表演的過程出了差錯，那也太掉價了。
而且鶴見初雲還是站C位的那個。
原本站C位的是剛才那個叫馮雙雙的女子，但奈何老妖婆的相貌長得實在太出眾，上台表演時被人忽略那就太可惜了，再加上北堂坐館唐琬玉幾乎不講道理的推薦，迫於壓力，枕刀會中堂也只能把C位換給鶴見初雲了。
而看到女侍奉這樣問自己，鶴見初雲臉上表情沒有變化，輕輕點了點頭，短短的“嗯”了一聲。
“記住了，教坊怎麼教你的，你就怎麼來，不許自作主張，台上那麼多人看着，鬧了笑話可就不好了。”
“是。”
“這就好，等着吧。”
“……”
見狀女侍奉不再多言，往前走了幾步，拉開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
過了大概六七分鐘的時間，前台的樂聲漸漸進入了尾聲，伴隨着一片叫好聲，前台落下了帷幕。
後台另一邊的帘子被拉開，表演完畢的少女們陸陸續續走了進來，不過她們並沒有回梳妝室，而是被兩個枕刀會的成員帶着往樓上去了。
“該你們了，快！”這時女侍奉招呼的一聲，聞言幾人不敢多作停留，連忙排成一排朝着台上小跑而去。
此時台前的歡呼聲還沒有完全消失，只是在慢慢減弱，看着台上下一批舞女從左側款款走出，起初人們還不是很在意，都自顧自的喝着茶，可隨着鶴見初雲走出，那一身與眾不同的裝扮以及那張精緻出塵又有妖嬈嫵媚的絕世面容，頓時將所有看客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嗚哦！”
“這個好！這個好！”
“醉夢園竟然還有這等姿色的，真是想不到啊！”
聲樂還未開始，台下的眾多看客卻是先沸騰了起來，數不清的目光全部放在鶴見初雲身上，也讓她心裏開始緊張起來。
這些目光中，基本找不到幾個好的，大部分都是惡狼般貪婪的眼神，恨不得就湧上台，將鶴見初雲吃得乾乾淨淨。
不由的，沈意心裏也莫名多了一些不安，畢竟他是第一視角，如果自己是女人，看到這一幕也會害怕。
好在周圍都有枕刀會的成員看着，別在腰間的刀刃也都不是什麼擺設，並沒有人失去理智真衝上來。
叮叮~咚咚！
很快，樂師奏響了琴弦，如清泉流淌般的琴聲綿綿的飄蕩開來，彷彿有着一種魔力，將台下各種雜七雜八的聲音抹去了大半。
看客們安靜下來，又像是如夢初醒，望着鶴見初雲一個個的忍不住開始搖起頭來。
自從這醉夢園時不時就大擺宴席以來，很多人幾乎每天都會來這裏一趟，原因無它，這裏的女人都各有特色，總能找到自己喜歡的，而且作為受邀者，還不用給錢，不像醉安樓，想要進去尋花問柳，得先花上大筆銀子才行。
不過來這裏的次數多了，客人們也都知道了這裏的一個規矩，個別幾個看上去讓人感到驚艷，容貌一絕的女子，往往是自己染指不了的存在，她們都屬於醉夢園真正招待的那位客人。
而中間的鶴見初雲，顯然就在其列。
自己想要但又明知自己絕無可能得到的東西，看多了只會讓人心緒難寧意難平，也是台下不少客人紛紛倒酒，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琴聲循序漸進，沉沉浮浮，台上八位年輕女人聞聲起舞，身上薄紗飄飄，光滑的幾乎隨舞步跳動着。
數息之後，笛聲平地而起，如春風拂過翠柳，綿長有力，中間的少女也隨着這笛聲一舞驚鴻，身上華貴的雲裳羽衣飄動，清幽的香氣飄散開來，使得下方坐在前排的看客陶醉不已。
台上兩側大柱上燭火被擾得紛亂，少女動作輕盈柔美，舞姿婉轉，衣袖飛揚，綢緞飄飄，如行雲流水，在忽明忽暗的燈火下逐漸開始失真，宛如夢中的幻影，散發出觸不可及的美，又如同在空中起伏的弱柳，近在眼前，但卻讓人擔心她在下一秒又會隨風飄遠。
意識空間裏的沈意不知道老妖婆跳得怎麼樣，但看到下方眾人已經痴迷了的眼神，可見現在的老妖婆是多麼萬眾矚目，引得眾人心生愛慕。
好像這樣也不錯，在台上當不一樣的觀眾，看下方客人們的表情。
不過看了沒多久，鶴見初雲的視角一黑，讓他心裏一緊。
“老妖婆你怎麼回事！”
“……”鶴見初雲沒有回應她，此時的她為了不被台下看客們的目光影響到，乾脆閉上了眼睛，將自己鎖進了內心世界裏，無視他人，一個人獨自起舞。
這時鼓聲響起，如淅瀝瀝的小雨，落在柳葉上，落在地面上，滴答答作響，彷彿在講述着什麼，不等人反應過來，輕揚的笛聲突然間拔高，如輕柳飛遠隱入雲霧之中，羽衣飄蕩，多了一絲神秘和仙氣。
琴聲和鼓聲的節奏漸漸加快，眾女的舞姿變得更加劇烈，鶴見初雲頭上的飾品晃動着互相碰撞，發出叮鈴鈴的響起，與聲樂融為一體，台上台下的氣氛也在瞬間被推向了高潮。
客人們坐在坐椅上一動不動，彷彿被人定住了身體，雙眼死死盯着中間少女的每一個動作，不捨得挪開半秒。
高昂的笛聲開始緩緩下沉，鼓聲琴聲還有其它的樂器聲也如起時那般慢慢放緩節奏。
風兒沒了，雨停了，雲霧散了，樹也靜了，輕柳也慢慢地落地。
這一舞用了半炷香的時間，隨着台上的少女們結束了自己的表演，台下響起雷鳴般的鼓掌聲，以及撕心裂肺的叫好聲！
“好！不錯！”
“好美的舞……”
“看我！看我！看這邊！呼噓~”
“美人你叫什麼名字！”
“再來一遍！”
“對！再來一遍！這不過癮！”
“……”
鶴見初雲終於睜開了眼睛，隨意地看了看，她誰也沒有回應，跟着其他人回到了後台。
而沈意看着台下看客們激動的場面，心裏不由的在想：自己要不要組一個女團什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