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在他鄉
第2章在他鄉
青年睜開雙眼，眼前一片黑暗，他感覺自己腦袋迷迷糊糊，什麼事都想不起來，“這是在哪？”
還沒等他細想，後背的冰涼觸感將他從思緒中拉回現實，他連忙站了起來，結果右腳踢到一個金屬物體，發出輕微的哐當聲響。
“什麼東西？”
青年彎腰，雙手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摸索，很快便找到金屬物體，他將其拿到手中，仔細摸了摸。
金屬物體是一個長方體，表面粗糙不平，有許多菱形孔洞，似乎經常磕碰，輕微搖晃后能夠聽到內部發出細小的碰撞聲，裏面，還有東西。
與此同時，一個想法出現在他腦海中。
他手中拿着的物體，是一個……礦燈。
陌生的記憶漸漸在腦海中浮現，“礦燈嗎？我從來沒用過。”
他閉上雙眼，仔細回憶。
我的名字是……
“紹爾！”微弱的喊聲從後方傳來。
“紹爾……”青年緩緩睜開眼睛，“這是我的名字？不對，這不是我的名字，這是別人的名字……”
青年內心十分不安，他將手中的礦燈放下，右手摸了摸左手手肘，他的左手手肘處有一個橢圓形疤痕，是少年時留下，後來，隨着年齡的增長，疤痕變淡少許，但依然十分明顯。
他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在左手外手肘處的疤痕位置來回摩擦，仔細感受記憶中凸起，然而，指肚傳來的觸感卻一片光滑。
“怎麼會？”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忽然，青年感覺雙腳腳踝處傳來濕冷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纏住了他的雙腳，他連忙將地上的礦燈拿起，朝喊聲傳來的方向走了兩步。
他的記憶告訴他，手上的礦燈十分重要，不能隨便丟棄。
濕冷感並未因為他的遠離而消失，反而越來越嚴重，彷彿有什麼東西正順着他的雙腳向上爬，如果再繼續待在這裏，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他咽了口唾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快走了兩步，接着，直接跑了起來，然而，還沒跑兩步，額頭便撞在了石頭上，所幸速度不快，他右手揉了揉額頭，彎腰繼續向前，但不敢再跑。
濕冷感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減輕，也沒有變得更嚴重，可是，這卻讓他更加不安，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窺探着他，只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又或者，等到對方玩膩的時候，就會將他吞噬，讓他永遠留在無盡的黑暗中。
前方，微弱的暖黃色燈光亮起，沒能完全驅散黑暗，但卻如同啟明星一般，指引着青年前進，隨後，一個健壯的身影從拐角處走出，燈光也越發明亮，“紹爾！”剛才的喊聲從前方人影的嘴中喊出。
“我在這。”青年開口，他已經顧不上身份的問題，當燈光出現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一直緊盯着自己的視線隨之消失不見，始終纏繞着雙腳的濕冷感，也變淡了許多，只有一點微弱的殘留，如果不仔細去感受，甚至都無法察覺。
靠近之後，青年才看清來人的相貌，對方是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一頭茂密的棕色短髮因為灰塵黑了大半，不只是頭髮，臉上大半都是灰黑色，連下巴的短須都染黑了不少，不過，灰塵卻掩蓋不住那雙憂鬱的寶石藍眼睛。
“紹爾，你跑哪裏去了？你身上是怎麼回事？你在礦里和人摔跤了嗎？”男子關心地問，還沒等青年回答，男子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走上前來，一把搶過青年手中的礦燈，“伱的靈輝燈怎麼……熄滅了？”
說到後面，男子後退一步，用警惕的眼神看着青年。
“我，我不知道。”青年搖搖頭，“可能……用完了吧？看來影響很大……”他聳了聳肩，故作輕鬆，同時盡量讓自己的嘴角上揚，露出勉強的笑容，即便現在沒有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十分尷尬。
我怎麼會知道這些。
青年心想。
“紹爾。”男子語氣嚴肅，“沒有靈輝燈保護，在礦里會被髒東西纏上，出礦后還要接受審問。”
“那現在該怎麼辦？”青年問，他沒有細問審問的狀況，從對方的語氣，他已經能猜測審問的後果，現在他對周圍的環境一無所知，而眼前的男子似乎與名叫紹爾的人關係不錯，他唯一能夠藉助的力量便是眼前的男子，自然需要牢牢抓住。
“我想想。”男子低頭沉思，不到兩秒，緊皺的眉心便舒展開來，“這樣，紹爾，我們把靈輝燈交換一下，你拿着我的靈輝燈。”
“這樣就行了？有沒有辦法重新點燃？”青年看着熄滅的靈輝燈，靈輝燈外表看着像一個暗紅色的盒子，內部有一個半透明的圓柱體，圓柱體內，有一塊被水草纏繞的橘色方形石塊。
男子噗嗤笑了一聲，“紹爾，如果我有辦法點燃，我就不會在礦洞裏挖礦了。”他站了起來，輕輕拍了青年的肩膀，“快走吧，歸還靈輝燈的時間快到了……”說著，他將仍舊亮着的靈輝燈遞了出去。
青年接過靈輝燈，仔細看了看，忽然，他發現，靈輝燈內的方形石塊上，還雕刻着一條魚的圖案，但這圖案十分簡陋，似乎僅僅是為了區分不同的靈輝燈而雕刻。
男子轉身向前走去，青年緊隨其後。
紹爾嗎……看來，只能暫時先用這個身份生活，等將周圍的情況調查清楚，再做決定。
青年心想，忽然，他的記憶中，出現了一個新的名字，正是走在前方的男子的名字。
“加蘭。”紹爾喊了一聲，想要確認腦海中的名字是否正確。
加蘭轉過頭來，疑惑地看着紹爾。
“謝謝。”紹爾舉了舉手中的靈輝燈。
加蘭擺擺手，“如果連我們幾個都不互相幫助，那在這座孤島上，誰又會在意我們的生死呢？”
孤島？如果是孤島，那豈不是連逃跑都不行？
紹爾瞳孔收縮。
我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接下來，我必須謹言慎行，儘快熟悉這裏的環境。
紹爾心想，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像是在凝視黑暗深處的東西，接着，他收回目光，跟上加蘭的腳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