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系爸爸嗎
“請問您是？”
路安之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的目光在女人和小姑娘身上接連停留。尤其是小姑娘身上，那種親切到了極點的感覺如此清晰，讓他有種想要將之抱過來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衝動。
不過這小姑娘也確實太萌了。
略有些圓潤的臉蛋白白凈凈，大大的眼睛透露着成人難有的純真與可愛，小巧精緻的鼻子，小小的嘴唇。還有兩個略微翹起的小辮子。
這麼精緻可愛，有誰不想逗逗她玩呢？
女人做了個深呼吸，道：“路安之先生，三年前，您是在久安大酒店做服務生，是么？”
路安之點點頭，說：“是的。”他忽然想到什麼，神情微怔。
女人抿了抿唇，像是糾結着話該怎麼啟齒。
糾結了一陣后，她才道：“三年前的一個晚上，我在久安大酒店裏參加一個活動，喝醉了酒。有一個服務生扶我回房，一不小心被我帶倒，磕了一下頭……”
路安之微微瞪圓了眼：“真的是你？！”
女人臉色有些不太自然，點了點頭，說：“是我。”
路安之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沉默一陣，道：“抱歉，三年前……”
話才剛開口，女人卻打斷了他，說：“三年前不怪你……”
路安之閉上了嘴。
在這個話題上，女人也沒有要多說的意思。他也識趣地沒有繼續這個問題，看向了旁邊的小姑娘：“那……”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啟齒了。
小姑娘卻看了看路安之，又看女人，開口問：“他系爸爸嗎？”
女人目光死死盯着路安之，沒有回答。
但路安之已經知道答案了。怪不得這個小姑娘會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自己每天起床洗漱照鏡子時，已經見多了自己的模樣。這個小姑娘，和自己有好幾分相像！
“是的，我是。”
一股衝動油然而生，他不自覺沖對着小姑娘脫口而出。
女人總算是鬆了口氣，再次開口說話：“她叫纖纖，兩歲零兩個月零八天大了。話還說不太清楚。”
這是在給自己報孩子的信息，讓自己確信。
路安之情緒紛亂，一時間無所適從。
他從沒有想過，好端端的，自己重生而來，會有了一個孩子。可是心頭漫出的那股子喜愛和親切，又那般真切。他思緒紛雜，不知該如何面對。
聽着女人的話，他下意識地接道：“已經很不錯了，說得這麼流利。”
女人道：“那是因為這句話她已經醞釀了不知多少遍。”
她一邊說，一邊從隨身背着的包里取出一個粉色的封皮本來，遞給路安之。
路安之伸手接過，看到封皮本上畫著一隻小牛，還有一行鍍金的文字：出生醫學證明。
這是出生證的保護套。
“纖纖是屬牛的么？”
路安之一邊問，一邊打開了保護套。
耳邊響起女人的回答聲：“是的。”
出生證明上寫着孩子的名字，是張纖纖。年月日能和女人說的日期對上。
三年前那一年是鼠年，纖纖應該出生第二年，就是牛年。
父親那一欄是空着的，母親那一欄卻寫着“張素馨”三個字。
張素馨？！
路安之愕然抬頭，看向女人。
張素馨，這個熟悉的名字！
哪怕是路安之這個重生而來的人，也十分熟悉。三年以前，這個名字，還是活躍於歌壇的小天後。
這位小天後出道即巔峰，專輯一發，一鳴驚人。年紀雖然不大，但三張專輯，已足以讓她站在歌壇頂端。
路安之經常聽的歌單里，就有許多張素馨的歌！
而三年前，張素馨曾在久安大酒店裏參加一個宴會活動。
然後在兩年半前的某一天，突然退隱！
“你……”
他忍不住吐出個字來，但看了看過於熱鬧的小飯館，卻沒有把話說完。
但他的心中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三年前的女人，是張素馨？！
和他發生一夕情緣的，是曾經的歌壇天後張素馨？！
所以，兩年半以前張素馨退隱，是因為懷了纖纖？！
現在對面的女人戴着口罩，也是因為她是張素馨？！
“這個不重要。”
張素馨眼帘低垂，說道。
路安之深吸口氣，穩定情緒點了點頭，說：“是啊，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纖纖，歌壇天後張素馨，只是一個身份。但纖纖，才是最重要的事啊。
他又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出生證上的內容，然後將之合上，還給了張素馨。
“我要氣爸爸那裏！我要氣爸爸那裏！”
小姑娘纖纖忽然扒了扒桌子的邊緣，叫了起來。
張素馨露出略微無奈的表情，但顯然並不放心就這麼讓女兒跑到一個只見過兩面的人旁邊，溫柔地抱起小姑娘，勸道：“乖，媽媽和爸爸說事情呢。我們說完以後，你再到爸爸那邊好么？”
纖纖眨巴了眨巴靈動的眼睛，說：“好吧。”
這一聲“好吧”說得很清晰，沒有帶着什麼委屈之類的情緒，單純很認真很聽話的回答。
路安之感覺自己一瞬間被萌化了。
小姑娘對路安之很好奇，眨巴着大眼睛緊盯着路安之。
路安之沖纖纖笑了一笑，然後對張素馨道：“你是從哪裏知道我的電話的？”
張素馨道：“我找熟人問久安大酒店那邊，查看了三年前的服務員照片和信息，找到了你。”
路安之點了點頭。
張素馨自然是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
只是無論問酒店透露信息、還是酒店向人透露信息，按理說都是不合適的。
但路安之現在也無心追究這個。
他聽張素馨繼續說道：“我本來打算一輩子不聯繫你的。可是纖纖漸漸長大，和別的小朋友玩時，別的小朋友經常有爸爸帶着。她就老是問我爸爸呢、爸爸呢……
“她不斷的問我，我才明白自己的想法太簡單了。就算我一個人能夠照顧得了孩子，孩子也總還是需要爸爸的。
“於是我嘗試着來找你，想看看你有沒有想法、適不適合做孩子的爸爸……”
路安之聽明白了張素馨話里的潛台詞，直截了當地說：“所以，我現在還不行，需要得到你的認可，才能成為纖纖的爸爸，是么？”
張素馨道：“抱歉。”
路安之笑着搖了搖頭，說：“不用道歉，應該的。你這是對孩子負責，挺好。”
張素馨放心了一些，微微笑了起來：“你能理解就好。那麼，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接下來一段時間，你能抽出一些空來，照顧照顧纖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