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爺,你好狠的心
夏清漓自是明白顧景翰為何如此厭惡她,她不躲不閃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一張俊美的臉有着不正常的白,他的眉眼線條英俊,整個人看着有些清瘦,然舉手投足之間是渾然天成的貴氣,令人不敢直視他那雙冷沉的黑眸。
“二爺,我有辦法治好你的病,還能讓你自由行走,只需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顧景翰眼神冷漠又不信任,嘴角噙着一抹諷刺的弧度:你有辦法治好我?就憑你這個廢物?呵,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今日這女人的膽子倒是大,敢直視他了,之前見到他連話都說不清楚。
夏清漓理了理自己回家換的乾淨衣裳,自信又張揚地抬着頭:“我是個廢物,就沒資格治好二爺了嗎?”
“還是說,二爺跟芸芸眾生一樣,是人云亦云的人?”
顧景翰不欲廢話,凜聲道:“再不滾,把命留下!”
夏清漓並不在意他的態度,換作是她,態度會比顧景翰更差的:“這樣,我送二爺一份禮物,你就會相信我能治好你了。”
她輕瞥了一眼神色冷硬的男人,垂眸,袖中芊芊玉手驟然凝聚起木系異能,一把襲向他的嘴!
然,一股威壓鋪面而來。
她瞬間收起異能,猛地抬頭,顧景翰眼神一凜。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身體騰空飛出去。
夏清漓‘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砸在了一把椅子上。
‘咔嚓’一聲響,椅子四分五裂。
還不等她站起來,便見顧景翰的隨從安逸帶着幾個暗衛提劍沖向了她,那模樣明顯是要置她於死地。
夏清漓絲毫不慌,她單手撐地站了起來,掄起地上的木棍當武器,擋住了安逸的攻擊。
再一個側身,她躲開了左側暗衛的攻擊,並一腳踢飛了面前的暗衛。
就在她再次躲開時,突然傳來了‘噗’的吐血聲,引得她下意識地看去——
只見,顧景翰的嘴角溢出絲絲的黑血,他一手緊握着輪椅扶手,另一隻手揪着胸前的衣裳,緊鎖的眉頭昭示着他在隱忍着極大的痛苦。
“爺!”安逸見狀,哪裏還顧得上夏清漓,他飛奔到顧景翰的身旁:“爺!”
他命暗衛去請孫太醫來,眼神兇狠地盯着夏清漓:“夏清漓,之前你換了爺的葯,害爺病重。這次,你又害爺吐血。假如爺有個什麼,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夏清漓心知這是她的一個機會,趕緊走過去要治療顧景翰。
卻被幾個暗衛攔住了,安逸怒聲道:“夏清漓,要是你再靠近爺,我現在便剁碎了你!”
自從那件事後,爺便只能坐在輪椅上。要不是有太醫調理,還不知爺會變成什麼樣。
“讓她滾!”顧景翰虛弱的說道。
幾個暗衛立刻逼近夏清漓。
夏清漓巧用身法,一個閃身出現在顧景翰的身旁。趁着顧景翰幾人還未出手前,飛快的把一團木系異能塞入了他的口中。
就在這時,暗衛一劍向她看來,她鎮定地側身躲開,但她的餘光看見顧景翰再次吐出一大口黑血,整個人更虛弱了。
她黑着臉,嘴角直抽抽,特么的,她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殺,殺了她!”顧景翰用帕子捂住嘴,狠戾地下令。
幾個暗衛不要命地攻向夏清漓。
夏清漓是極為擅長近身搏鬥的,她一把奪過一個暗衛的利劍,抬手擋住了另一個暗衛的攻擊。
“二爺,最多五息,你就會知道我剛做的事是為你好。”
顧景翰咳出一口黑血,肅殺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既然你為顧熙做到這一步,那我便讓他陪着你一起死!”
夏清漓閃身躲開暗衛的攻擊,落在了椅子上,她忽地來了句:“應該差不多了。”
“住手!”顧景翰阻止了暗衛,他眼神晦暗地盯着夏清漓。
剛剛,他感受到了一股溫和的生命力,慢慢地遊走在他的身體裏,並不斷滋補破敗的身體。
仿若,疲憊的他泡在溫泉中,緩解了多年來的痛苦,舒服得他想呻吟出聲。
然而,這生命力戛然而止。
夏清漓看了眼退到顧景翰身旁的暗衛,眉眼彎彎地笑着道:“二爺你瞧,我就說了我能治好你,現在你要跟我談一談了嗎?”
在這一刻,顧景翰驚覺眼前的女子大不一樣了。不再那般畏畏縮縮和膽小,現在的夏清漓張揚肆意又有勇有謀。
“你可真是顧熙的一條好狗,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他冷着臉嘲諷道。
夏清漓順勢坐在椅子裏,她面露嫌惡,還呵呵兩聲:“請你不要再提起那渣男,會噁心到我的。”
顧景翰根本不相信她的話,認定她是為了顧熙才來的:“你剛給我吃的,是什麼?”
那東西不像是藥丸或者藥丸,具體不清楚是什麼,一進入他的口腔便竄入身體裏了。
夏清漓看似懶散散的坐在椅子裏,實則隨時能防禦或者攻擊,她的唇角噙着一抹笑:“治療你的好東西。”
顧景翰懷疑是某種能在短時間內激發人潛能的毒藥,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善:“是嗎?”
夏清漓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微微笑:“等會兒孫太醫來了,你就會知道我所說的是真還是假了。”
恰在這時,孫太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二爺,你哪裏不舒服?”
他沒注意到夏清漓,一進來便趕緊給顧景翰把脈:“二爺,你得好生養着,不要勞心勞力……咦?咦咦咦?”
他用看稀罕物的眼神看顧景翰,還進行瞭望聞問切:“真是奇了怪了,奇了怪了!”
顧景翰有所猜測,他深深地看了眼夏清漓,冷靜的問孫太醫:“孫太醫,我的情況如何?”
孫太醫行了一禮,摸着下巴:“二爺,您體內的毒素少了些許,身體得到了一定的滋養,連你的氣色和精神頭好了不少。”
“敢問二爺,是得到了什麼好藥方或者好藥材嗎?”
他是最清楚二爺的身體情況的,這些年二爺的身體被那些毒折磨得很糟糕,可現在他體內的毒素少了些許,還得到了一定的恢復。
顧景翰心道果然是夏清漓給他服用那東西的原因:“有任何問題嗎?”
孫太醫搖頭表示沒有:“若能長期服用,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解了二爺所中的毒,更能調理好你破敗的身體。”
顧景翰揮手讓安逸送孫太醫回去。
等孫太醫和安逸離開后,顧景翰轉動輪椅看向夏清漓,眸光難辨情緒:“交出你的藥丸,我幫顧熙一次。”
夏清漓翻了個超大的白眼,皮笑肉不笑道:“我想嫁給你,不是要幫顧熙,懂了嗎?”
顧景翰的眼神冷了下來,他已然明白顧熙的算計了:“就你?我嫌臟!”
這些年顧熙及其父用了很多方法,試圖奪權,但全失敗了。現在,顧熙居然想讓夏清漓嫁給他,從而好算計他。
“我這一身可是新衣裳,乾乾淨淨的。”夏清漓歪着頭笑。
顧景翰的耐心快要消失了,他指着外面:“滾!”
夏清漓雙腿交疊靠着椅背,涼涼道:“二爺不想治好病嗎?恐怕,我是這世上唯一能治好你的人。”
說到這裏,她加了一句:“除非你想死。”
顧景翰沉默了一瞬,若能活,他也不想死。
夏清漓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唯一的條件是嫁給你。婚後我不會幹涉你任何事,還會幫你治好身體,讓你夜夜當新郎。”
顧景翰的嘴角浮起一絲冷意,深邃的黑眸中溢出厭惡:“除了這個條件,一切好談。”
夏清漓忙着回去收拾夏清柔,沒空多扯皮:“我勸二爺好好想想,是你的命重要,還是你的婚姻重要。”
“若二爺在明日午時前不來找我,那我就當你不想請我給你治病。我先回去了,希望你儘快來找我。”
她揮了揮手,便出了顧家。
顧景翰的心思百轉千回,他卷指輕敲着輪椅扶手想這件事,連安逸何時回來的也沒察覺到。
“爺,您要請夏清漓為您治病嗎?”安逸懷疑又不安:“奴才從未聽說夏清漓學過醫術,她是被夏家故意養廢的,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
誰都知道,夏家是故意養廢夏清漓這個嫡女的,是為了給夏清柔這個庶女鋪路。
顧景翰也不相信,但他的感覺和孫太醫的診治是不會出錯的:“你查查夏清漓和顧熙,着重查查夏清漓。”
安逸聞言,心頭微松:“奴才會查清楚的。”
他倒要看看,這個夏清漓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夏清漓再次是大搖大擺地回到夏家的,她一回來,便直接到了夏清柔的院落。
望着奢華中處處透着書香氣和優雅的院落,她面露諷刺,原身作為嫡女,所住的院落可謂是十分寒酸,可夏清柔一個庶女住的院落卻如此張揚。
丫鬟想要呵斥夏清漓,卻在接觸到她那肅殺的眼神時,嚇得捂住嘴,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這個廢物大小姐怎麼變得這麼可怕了?
夏清漓還未走進屋裏,便聽到了夏清柔悲傷又自責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