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鉗制?
“是,陛下。”
“此外,即便是那新世界和所謂平等王得知身份泄露。我們只要保證其始終能夠在我們控制之下,就不用擔心新世界的人會反叛。”
“我們可以利用這位平等王的性命,鉗制住這個‘新世界’。”
季管事躬身低頭,再次說道,
“第一,我們可以借這位平等王,吊出一些人。如果發現平等王受困,新世界乃至新世紀潛伏在朝堂之中人勢必救援,不管以怎樣方式,只要想援救平等王,將季梁送出京城,必然就是新世界之同黨。”
“第二,利用平等王,我們也可以使用一些離間之計,進一步牽制住新世界的行動。”
季管事說完,殿內安靜下來。
皇帝眯起了眼睛,在思考其中可能性。
如此聽起來,頗有些‘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意味,
雖然他才是天子。
“季管事所言,有些道理。但如若新世界在外之人,不顧這位‘平等王’死活,逕自起事,擾亂江山又該如何?”
皇帝再問。
“回稟陛下,這就是奴婢所說第二點,如若真有此事,我們自然通告天下,平等王被捕之事,再以有新世界之人不顧平等王死活起事說法,離間和脅迫各地新世界人員分裂。
據奴婢所知,平等王在此新世界之中,威望甚高,雖可能也有不顧其死活之輩,但肯定也有大量人狂熱。
同時,各地‘新世界’,中心之人恐怕只有這位平等王,如此,各地新世界必然分崩瓦解
如此,朝廷各個擊破。也能免去許多麻煩。”
“那這樣,還真不能讓這位‘平等王’輕易死了,如若一死,反倒無處鉗制那新世界。而其活着,自己不敢下令尋死,底下之人也不敢忤逆眾意,自作主張。”
皇帝似乎冷靜下來,
此刻直接刺破季梁與新世界之關係,不如隱秘將他約束在京城之中,眼皮子底下。
如此,那新世界的動作都會很清晰暴露出來。
“那此事,還交由管事來做?”
“陛下明察,謝陛下信任奴婢。”
“嗯。隱秘看住他,絕不能讓他脫離視線。他每日去哪兒,做了什麼,是否和新世界聯繫,這些都要清楚。
順便看看,究竟會有什麼人想要將他送出去,我京城之中,朝廷之上,究竟還有沒有新世界的孽障。”
皇帝說著話,重新坐回了寶座,隔着帘子,威嚴地注視着季管事。
“奴婢領命。”
“嗯……之前查抄那香樓,又得來些電燈和稀罕玩意兒,季管事一會兒隨便去挑選幾樣,就做新衛之公用吧。接下來些日子,還要勞煩季管事多加費心。”
似乎這時候才想起來安撫,皇帝出聲說道。
“奴婢謝陛下。奴婢原本麾下,出現如此謀逆之人。陛下不怪罪,還給於奴婢賞賜,奴婢惶恐。”
“不必惶恐,朕和管事起於微末。朕對管事之信任,猶如心腹。希望管事能知朕之心意。”
“奴婢再拜謝陛下。”
“好了。管事,你去忙吧。採購房之事還去儘快安排。”
“是,陛下。”
季管事退出了乾心殿,在大殿外的側面,微微停頓了下腳,才繼續離開。
而大殿裏,皇帝在季管事走後,再收起了那君臣相宜的神情,
只是面無表情,坐在原位。
沒多久,
另一道新衛身影,從大殿側門走入。
“季管事之言,你也聽到了,以為如何?”
皇帝對着這新衛出聲問道。
“……”
這新衛低着頭,猶豫了陣,然後說道,
“陛下,奴婢以為,季管事所言甚是。此刻誅殺那位‘平等王’,只能泄一時之憤怒。反而可能讓那新世界各地之人,以平等王被誅殺之名團結起來。
而留下這位平等王,則既能牽制新世界,又有許多作用。”
“嗯。”
皇帝應了聲,然後吩咐道,
“看管這位‘平等王’的事情,你要親自參與。給朕死死看住他!”
“是,陛下。”
這新衛躬身,然後同樣告退。
……
“呼……呼……”
邊顧大病初癒,再加上此刻內心焦急而緊張,
從皇宮內出來,急走到現在這地方落腳,
此刻止不住喘着些粗氣。
再不時朝外望,心裏有些急切。
他剛才已經去看過,皇城的內城與外城之間,城門緊閉。
街道上似乎也實行了宵禁,他勉強從隱蔽處,到了這內城靠近外城的邊緣。
這裏,
曾經是一處流民聚集地。
雖然流民已經被驅逐出京城,但這兒依舊是破敗潮濕,荒廢的地方。
偶爾還有些絲絲縷縷的惡臭,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不停往鼻子裏鑽。
不過,邊顧實在顧及不上這些。
只是竭力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從皇宮之類跑出來,已經是費了很大功夫。
而梁爺,必然是暴露。
他現在或許應該將消息傳出去?
或許也不需要傳……這是梁爺和其他人之前就預料過的事情。
只要今晚到明天,梁爺未曾出城。自然就知道梁爺暴露被控制了。
那他現在應該怎麼辦?
邊顧有些急躁和無措,按着自己額頭思考着。
雖然這會兒內城門封閉,但其實他還是有辦法出去的。
他知道,京城之中其實還有些他們的人,只是在更隱蔽的位置。
但現在他不敢去找他們。
如若是有人故意放他出來的呢?
他去聯繫,就暴露了其他人。
那他也不能出城去和接應的人匯合,不然也可能將接應的人連累。
那他……就留在這兒吧。
邊顧眼裏流露出一些堅定。
梁爺讓他隱藏起來,就隱藏起來。
順便看看,有沒有救援梁爺的機會。
如若沒有,
大不了他就陪梁爺一起死好了。
……
次日清晨。
新衛的人似乎依舊沒有抓到新世界,找到什麼信息似的。
如同往常一樣,瘋狂地滿城搜查。
或者說,負責搜查這部分新衛,是真得不知道,新世界的首領已經落入他們的控制。
這群人,大多數是原本採購房的老人。
而監控季梁的,則是新衛之中,另一部分人。
有些是和季梁無關的,加入新衛的死士,有些是那皇帝的卧底新衛百夫長手下的親信。
季梁似乎也當是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昨夜季管事留下那三幅畫,早上煮飯的時候,順手扔進灶里燒了。
清早喝了粥,配一點鹹菜,當做早餐。
季樑上午,再給院子裏的菜苗澆了點水,拔了拔雜草。
然後,下午,
季梁也沒有刻意待在採購房的院子裏,徑直外出。
白日裏,採購房的院子外也看到人看守,
只不過季梁往外走一段路過後,就開始不時有些太監,乃至宮女從他身側走過。
走到兼用閣,季梁在兼用閣內待了半天,
然後,趁着夜色,就又返回了採購房的小院。
如此,平靜地度過了一天。
……
“他去了兼用閣?兼用閣里有沒有新世界的人?”
“陛下,兼用閣之人都是之前朝廷和內務府的人調派過去的。那位季梁未曾怎麼插手過,兼用閣之地,他也很少去。應該沒有,奴婢會再探查一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