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晉江獨家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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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別院甚至不曾被命名,管事們為了在賬面上做區分,將之稱為梅院。與虞紹衡在京城、外地任何一處田產一樣,葉昔昭只在賬面上知道它的存在。

別院佔地頗廣,經過外院,是二進的內院,再往後便是連綿不盡的梅花園。

虞紹衡先讓葉昔昭去室內略作歇息,自己則留在前院,聽佳年繼續通稟諸事。

室內暖如春日,一色黑漆傢具,以大紅坐墊、迎枕為裝飾,高几上的梅花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撩開門帘,步入寢室。紫檀木拔步床上,半垂的羅帳、簇新的鴛枕、被褥皆是喜氣洋洋的大紅色。

葉昔昭微微挑眉,笑了。

風嵐聽芷蘭說過葉昔昭的穿衣習慣,服侍着更衣時,取出了大紅色的小襖和綜裙,又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小白狐皮斗篷,“夫人稍後若是出去賞花,配這件白色斗篷可好?”

葉昔昭笑着點頭。

更衣之後,喝了盞茶,虞紹衡進門來。

等他更衣之後,葉昔昭想先看看梅花齊放的盛景,問道:“先去賞花,回來再用飯行不行?”

虞紹衡頷首一笑。

風嵐忙取來斗篷,給葉昔昭披上。

葉昔昭想想外面的寒冷,便吩咐道:“你們留在房裏就是,別去挨凍了。”隨即,與虞紹衡一同出門,從抄手游廊到了通往梅園的月洞門。

步下石階時,虞紹衡握住她的手。

葉昔昭卻站在台階上不動,看着遠處,目露驚艷——

遼闊的園地,覆著厚厚的積雪。幾條交錯其間的小路兩旁,掛着一盞盞羊角宮燈,和煦的燈光柔和地傾灑在路面。

這樣的背景之下,一株株梅花樹傲然而立,燈光與雪色交相映照下,枝椏上的朵朵艷紅煞是悅目。

她柔柔地笑開來,“果然是美得很。”之後才與虞紹衡一同步下石階,走入美景之間。

一面走,她一面詢問這棟別院的來歷。

虞紹衡告訴她:“我年少時,秋日出門打獵,途徑此處,見人正在建造這宅院,想着到了冬日一定有些趣致。回府與娘說了,娘就讓管家買了下來。”語聲頓了頓,解釋道,“我自幼至今,一見就喜歡的東西屈指可數,否則娘也不會那麼爽快。”

“這還用你說?”葉昔昭笑道,“哪個不知道你這性子?”隨即,又稱讚別院原來的主人,“倒是個雅人。”

虞紹衡卻是不以為然,道:“不覺得。這地方也只有冬日住得。”

葉昔昭想一想,“也是。”

因為兩個人是突然決定前來,別院的人毫不知情,小路上的積雪都還未清掃。葉昔昭走在雪地上,沒有安全感,不自主地就依偎向他,卻又在同時擔心園中有家丁,忙又和他拉開距離。

虞紹衡失笑,展開手臂,將她裹進懷裏,“放心,園中沒有下人。”

“是么?”葉昔昭這才放鬆下來,手臂環在了他腰際。

虞紹衡頷首,“不過是一園梅花,夜間也不需防守。”

“這樣其實最好。”葉昔昭覺得很是愜意,仰頭看了看深藍色的夜空。

空中掛着一彎月牙兒,星斗一閃一閃,似是在調皮地眨着眼睛。

再看看近在咫尺的白雪紅梅,她滿足地嘆息一聲,“你該早些帶我過來的。”

虞紹衡將她摟緊一些,“的確是。”

顧忌着她身子單薄,夜裏寒氣又特別重,遊走些時候,虞紹衡便哄着她回到前面。

兩人說笑着返回室內,命人即刻擺飯。

葉昔昭提議道:“你喝點酒吧?我陪你。”

虞紹衡先是訝然挑眉,隨即便是欣然點頭,命人去溫了一壺梨花白。

葉昔昭遣了丫鬟,親自執壺斟酒。

虞紹衡打量着柔和的燈光下的她。一襲紅色小襖棉裙,頭上戴着的金簪鑲嵌着紅色寶石,皓腕上則是她經常佩戴的紅珊瑚手釧。

這樣鮮艷的衣飾,再加上遠處隱隱傳來的煙花爆竹聲,讓他的心裏被暖意填充得滿滿的。

虞紹衡和她碰了碰杯,笑問:“今日怎麼肯破例了?”

“高興啊。”葉昔昭抿了一口酒,又笑,“忻姐兒長大之後,酒量不要像我這麼差才好——雖說是女子,沾酒就醉也不好,一些場合也少不得喝點酒助興。”

虞紹衡說起忻姐兒,眸子就變得愈發明亮,眼波卻愈發柔軟,“日後希望忻姐兒習文還是習武?”

葉昔昭又抿了一小口酒,思忖片刻后才道:“讓她順其自然就好。是習武的料,過兩年就讓她與昊哥兒一同習文練武,不是那塊料,就多讀些書。”

如果不是嫁給她,她做夢都不會想到讓自己的女兒習武的。但是虞家不同於別的門第,又有虞紹筠做前例,她自然也就要隨着門風而為孩子打算。說到底,女孩子習武也無壞處,強身健體之餘,平日裏有個大事小情也能自保。

虞紹衡的要求再簡單不過,“能像你一樣就好。”

像她,像哪個時段的她才好?便是到如今,她也知道自己有着諸多不足之處,是以只是一笑。

雖說來此地只為散心,可還是會不可避免的提及身邊的人與事。席間,虞紹衡提起了蕭旬,“有一段日子了,他全部精力都傾注在了喬安以及家事上,但願不會被人鑽了空子。”

這話引得葉昔昭神色一滯,之後才道:“這本無可厚非,可他的地位卻偏偏是絲毫差錯都不能出。你提醒過他么?如今他也是為人父的人了,更不能出岔子。”

虞紹衡笑意淺淡,“他自己也是一清二楚,可還是兼顧不過來。也無妨,我多幫襯一些就是。如果他一輩子都像以前一樣,倒是不會出差錯,人卻會廢掉。”

的確如此。如果一個男人一生都像是一柄出鞘的危險的兵器,犯錯的可能性極小,但是苦的就是他的親人了。與一個不知人情冷暖的人生活一生,是怎麼樣的女子都接受不了的。

說白了,蕭旬那暗衛統領實在是不易做,便是一生殫精竭慮,也無從避免一些弊端出現。他開罪的人太多,埋下的隱患無數,如今能在家中安穩的過日子已屬不易。虞紹衡作為他的好友,自然要在暗中全力幫襯。

不知不覺就喝了兩杯酒。葉昔昭抬手摸摸臉,竟也沒覺得燒,又環顧室內,一切陳設看在眼中也是清清楚楚。

比起往日,酒量似乎好了一點點。

但她沒有縱容自己,將酒杯推到一邊。要喝酒的另一個原因,是她初到陌生的地方認床,擔心夜裏自己翻來覆去擾得他也睡不安生,這才想喝點酒避免這種情況。

用罷飯,兩人沐浴歇下。

**

鍾離燁對與康王決心要娶井之然的事情很是不快,而且這不快一直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此時,他神色冷峻地走進虞紹筠宮中。

虞紹筠已經歇下了。

鍾離燁擺手遣了宮女,坐在床邊,開門見山地道:“明日我就要離宮。”

虞紹筠微微笑着頷首。他不想讓唐鴻笑與井家結親,更不想讓康王與井家結親,不是為此,他之前也不會為了賜婚之事犯難。可是太后自來對康王有着幾分寵溺——換了哪個為人母的能不如此?膝下長子貴為帝王,次子一生都要活在長子的光芒下,當然要在別的方面讓次子活得如意一些。但是這件事觸及到了鍾離燁的利益、計較,他嘴裏沒說,心裏卻一定是覺得太后給自己出了個難題,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要啟程離宮。

沉吟片刻,鍾離燁又道:“母后因着淑妃上次的事,說她沒把握將淑妃照顧得當。”

虞紹筠不由苦笑,“那可如何是好?”心說你自己的母親都沒把握的事情,與我舊話重提豈不是自討沒趣?

鍾離燁道:“如此一來,只好還是辛苦你一些,幫母后照顧淑妃一二。”

虞紹筠沒再掩飾自己對這件事的反感。她蹙了蹙眉,直言道:“皇上,臣妾實在是不懂,淑妃有喜之後,為何要臣妾來照顧?難不成皇上疑心臣妾會加害淑妃腹中胎兒?”

“你怎麼會這麼想?”鍾離燁笑道,“淑妃嬌氣又矯情,眼下秦安槐在朝堂舉足輕重,多少要給她些體面罷了。”

虞紹筠斟酌片刻道:“平日裏倒也罷了,可皇上明日就要離宮,臣妾身子又不大妥當,實在難以擔此重任。皇上疼愛淑妃,不妨給她加派些侍衛。”

鍾離燁想了想,手勢帶着些許歉意,落在她腹部,“是我不好,總是認為你不論怎樣都能獨當一面。如此,就依你。”

“多謝皇上。”虞紹筠道謝之後,抬手撫了撫額角,顯得有些疲憊。

鍾離燁又和她說了一會兒話就走了。

虞紹筠閉目思忖片刻,睜開眼來,眼中現出殺氣。

太醫院院使清楚明白地告訴過她,淑妃這一胎根本就保不住。早在有喜初時,便已被別的嬪妃暗中使手段動了胎氣。怎奈淑妃抓不住人把柄,只得忍下那口氣,到後來,便想將這盆髒水潑到她身上。若非因此,淑妃怎麼會傻到讓她“照顧”。

那個矯情的貨色,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腹中胎兒做文章,一次一次給她添堵。她一忍再忍,到了此時,不想再為這等事心煩了。

太醫院院使也告訴過她,皇上知道這件事,可恨的是還一再縱容淑妃。

什麼意思?想看看她是不是真有容人之量?可問題是淑妃遲早會小產,真在她的照顧下小產之後,便是他明白怎麼回事,太后與嬪妃又怎麼會明白?說到底,他還不就是想借這件事激化秦安槐與她大哥的矛盾。

她大哥早就告訴過她,她就算是忍氣吞聲一輩子,也不能讓皇上對虞家的忌憚消散。既是如此,她就不如隨心所欲地活着。

以前,與其說她忍着淑妃,不如說是忍着鍾離燁。到現在,她耐心告盡。

對一個男人,從處處克制感情,到濃情蜜意,再到失望,走過這過程就夠了。

她不想走到痛恨他的地步,更不想走到自心底厭惡他的地步。而事情如果一味隨着他的步調發展下去的話,恨他、厭惡他的那一日恐怕很快就要來臨。那才是真正的煎熬,不可承受。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自己是個尋常女子,如今恐怕會因為曾經得到過的盛寵而知足,或者成為深宮怨婦。可惜她不是,她在宮中的日子,終究還是清醒的時候太多了。

念及此,不由悵然失笑。

**

一早,虞紹衡心安理得地賴床睡懶覺。

葉昔昭卻是如常早早醒來,哄着他放開自己,起身後吩咐小丫鬟打水,洗去一身曖昧氣息,卻洗不去一身曖昧的痕迹。

穿戴整齊,獨自用罷早飯後,念着後園梅花,帶了風嵐去觀賞晨光中的美景。

夜景下的梅花有着幾分近乎失真的朦朧,早間清冽的空氣、冷凜的寒風之中的梅花才能全然彰顯一身傲骨。

葉昔昭親手摺下了開得極悅目的數支梅花,自己留了幾支,其餘的都給了風嵐和小丫鬟。

風嵐笑着提醒:“早間還是冷得厲害,夫人還是早些回房,午後或是黃昏再來也不遲。”

葉昔昭笑着點頭,步調輕快地回了房裏,親手將梅花放到案上的大花瓶中,這才回到寢室。

虞紹衡覺出她帶着一身寒氣趨近,眉心輕蹙,“跑去哪裏了?”

“沒去哪兒,這不是回來了么?”葉昔昭笑着到了床前,起了戲謔之心,俯身不由分說地去吻他。

虞紹衡眉宇舒展開來,唇畔漾出笑意,帶着初醒的懵懂回應,很快變被動為主動,將她微涼的雙唇暖化。

葉昔昭由着他將自己身形攬到床上,雙腳蹬掉鞋子的同時,一隻冷冰冰的手也滑入了錦被,毫無預兆地按在了他腹部。

虞紹衡倒吸一口冷氣,實在沒想到她會這麼頑皮。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她另外一手又落在了他肋部。

“小東西!”他的笑意很快重現,說話時已反身將她壓在身下。

葉昔昭的笑容在晨光之中分外璀璨,“還困么?醒了沒有?”

“你說呢?”虞紹衡反問。

葉昔昭不答話,一雙冰冷的手游轉在他胸膛、脊背。

虞紹衡笑得邪氣,“覺得冷?”

葉昔昭忍着笑,“不冷,怕你熱。”

虞紹衡的手滑入她領口,碰到了衣服下微涼的如玉肌膚,“也不知道多穿些再出去……”他很快停止了抱怨,只忙着將她一身束縛除去。

葉昔昭知道自己是引火燒身了,訥訥地道:“……你不能先用飯么?”

“不能。”虞紹衡吮住她一側豐盈頂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此刻他眼前的美味,勝過任何佳肴。

葉昔昭耐不住他恣意挑·逗,修長的雙腿蜷縮起來,纏上他腰桿。

抵着柔軟的堅硬,便順勢入侵,聳動起來。

他將動作放得很慢,很慢,用緩慢進退的間隙,細細體會着那一方緊緻的肌理、濕潤、溫暖。

他將俊顏埋在她頸部,唇齒時輕時重地含吮着她頸部肩頭的肌膚,打下一枚枚烙印。

他燙熱的身軀緊緊貼着她,讓她的身形迅速汲取到他的溫暖,為他灼熱,為他輕顫。

葉昔昭抽着氣,雙臂緊緊地抱着他。她感覺到自己被他帶出陣陣暖流,感覺到他呼吸越來越急促。

虞紹衡覺得妻子像是一顆甜蜜多汁的水果,浸潤着他,卻也緊緊地纏繞吸附着他;給予他甜蜜,也時刻不停地無聲地讓他給予更多。而他就是那個任意採擷之人,想要更多,想將她的甜蜜全部汲取。

緩慢的探尋、細緻的品味之後,他將她雙腿分開到極致,讓她全然為自己敞開,看住**之處,果決進入,暢快地大起大落。

她忍不住連聲地shen吟起來。

男子清晨的情慾,宛若潮起時的浪濤般洶湧澎湃,將她淹沒。

……

情潮褪去,他仍然不肯退出,深埋在裏面。

葉昔昭側頭吻了吻他唇角,柔聲商量他:“起來吧?”

“不。”

他應聲之後,便將她一顆耳垂含入口中,惹得她氣息不寧,身形輕輕扭動,是因此,她覺得更難受,啼笑皆非地抱怨起來。

他卻為之心情大好,堵住她紅艷艷的雙唇,用力吮吸着她的舌尖,一手落到了兩人銜接處。

葉昔昭急起來,手去阻止,腰肢輕扭着試圖躲閃,一隻腳也沒個着落地滑過他腿部。

一來二去,便將他體內剛剛平息掉的火焰又盡數點燃。

結果可想而知——

日上三竿時,葉昔昭昏昏欲睡。

虞紹衡輕拍着懷裏的人的背部。

這時候,佳年有要事通稟,站在寢室門帘外,語聲凝重:“侯爺,今日一大早,皇上離宮之前,淑妃小產,險些丟掉性命。皇上震怒,取消了行程。”

葉昔昭立刻睜開了眼睛,睡意一點一點消散。

虞紹衡卻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哪一個人是兇手?”

佳年答的更奇怪,“只能是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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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媚授魂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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