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道場
一桌靈食，蒸炒煎炸烤，一應俱全，雖說無酒，但有兩樣刺激味道的蔥做搭配，清爽且辛辣，也吃的四人無比暢快。哼哈本來也出來一起吃的，但吃到中途便睡了起來，於晚看它們這是要突破了，便將它們又收回丹田。
左右做菜的是她，早晚都能吃得上，突破最為重要。
這一插曲並沒有影響四人吃的興緻。
埋頭苦吃，偶爾於晚遞給孔錦魚一份包好的卷餅，孔錦魚也會間或給於晚和胡弗唯遞，很快三人額頭已便掛滿細密的汗珠。
秦莫坐在於晚左側，也不管她們三人之間的溫馨互動，一鬼吃的歡快極了，原本發青的臉色竟隱隱看着有些泛着粉紅。
胡弗唯又吃完一輪，撐着肚皮斜趴在桌子上，慢慢等着身體煉化這部分靈氣，眼睛耷拉着，似睡非睡間瞟到了還在大口吃的秦莫。
她想到之前秦莫昏迷時自主吸取靈食精華，以及孔錦魚給她的解釋，再度好奇起來，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秦大哥，你們鬼不都是直接吸取裏面的精華嘛，你為什麼跟我們一樣還要吃進肚子裏，不是那什麼...額...”胡弗唯說著卡了殼，皺眉思索一陣，才開口說，“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
“弗唯。”才說完，後腦勺便得到孔錦魚的一記敲打。
“哎呦。”
“孔姨無事，”秦莫毫不在意，直接跟大家解釋，“雖然我也是直接吸收香火，但我可是立志飛升仙界的，何況化神之後我便也會修出肉身。這些都是提前做準備，先學學做人的滋味。”
“不然到時候堂堂化神真君吃飯沒個儀態，那不得被人笑話。”
“笑話？要我，誰笑我就把誰揍得給我天天笑，片刻都不能停。”胡弗唯揉着腦袋繼續趴着，聲音懶洋洋的，說出的話倒是足夠霸氣。
兩人一鬼聽到胡弗唯這樣說，秦莫和於晚對視一眼，紛紛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孔錦魚則是無奈扶額，心道那魏老頭的教導也頗...豪放了些。
雖說不受欺負總是好的，但該知曉的禮儀也該教起來了。
胡弗唯在聽到於晚秦莫的笑聲后瞬間精神，跳着起來，小嘴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飯桌之上熱熱鬧鬧的，好不融洽。但這種氛圍只持續了片刻，三人的吵鬧聲瞬間消失，皆神色怪異看着陣外。
她們雖然是在一個角落處，但卻恰好地勢偏高，從外有巨石擋着看不到後面還有空間，從里卻能在不外放神識下，將下方的情況一覽無餘。
在四人視線匯聚的地方是，也是一片亂石堆，沒有任何妖獸或其他鬼經過的跡象，但她們並不着急，一邊慢慢卷餅繼續吃，一邊盯着那裏。
許久，秦莫已經連吞四張卷餅后，下方才出現動靜。
先前，馬三聞到一股誘人氣味后，便拉着牛十二悄悄循着氣味飄來的方向找了過來。他們和於晚相距的位置本就不遠，不然也不能聞到食物的香氣。
先前雖說有孔錦魚用神識掃了一遍四周情況，但這裏的石頭都有隔絕神識的作用，加之馬三他們也躲在一個角落裏，是低處的一塊坍塌的地方，非常隱蔽，因此才被孔錦魚忽視了過去。
此時馬三和牛十二循着味道一路向上攀爬，直到快到於晚她們所在的那處高點，才停下，兩鬼躲在暗處以為他人不知，誰承想他們一出藏身的地方，便被孔錦魚察覺了。
不過孔錦魚見只是兩個築基期小鬼，看他們的動作應該是被一桌的靈食引出來的，通知於晚三人，卻沒有下一步動作，任由那兩隻鬼探頭探腦地尋上來。
孔錦魚沒有動手的原因很簡單，一是身在冥界，能不動就最好不動這些在冥界有編製的鬼，不然後續麻煩太多。二來則是因為這裏也算是秦莫的地盤，她們也不好擋着秦莫的面直接擊殺冥界鬼。
秦莫在孔錦魚提醒下看到兩鬼后，雖不認識，但看衣服和那魂體依舊是人身獸體相互融合在一起的醜樣子，就知道是那群冥界裏最底層的鬼差，牛頭馬面。
他表示不用理會，只消等他們自投羅網，他順便可以打聽下一年以來冥界有沒有異動發生，還有為何蠹蜣還未被清理乾淨。
有秦莫這麼說，眾人自然繼續吃吃吃，不過依舊留出一部分心神關注着下方。於晚神識放不出，因此遠些的時候，是其他三人給她描述，近了她才自己去看。
這麼一直關注着一路都很正常，直到剛才，就快要過來的兩鬼卻躲在下方的一處陰影里不出來。她們接着就看到那兩隻鬼竟然齊齊脫掉了身上破爛的衣袍，然後抱頭後背朝天蹲在角落。
這一舉動驚得四人完全無語，秦莫還帶着些羞愧。他也不想再等了，直接大喊出聲，“你們倆都給小爺過來。”
此刻假意偽裝成暗曜石的馬三和牛十二聽到突如其來的大喊，被嚇得虎軀一震，下意識就想要逃跑。
可惜晚了，秦莫已經背手站在二鬼頭頂上方，微眯的雙眼透着十足的危險，就這樣盯着對方。
“小...小閻王”牛十二見着秦莫，驚得舌頭打結，卻還是脫口而出。
“見過小殿下。”馬三一巴掌拍在牛十二後腦勺，然後單腿跪下，抱拳朝秦莫見禮。
“先把衣服穿上。”秦莫瞧着辣眼，甩了袖子轉身不去看他們。
“是。”
“是。”
馬三牛十二穿好后，動作迅速小跑到秦莫身前，下跪抱拳。
“你們在這裏幹嘛？”秦莫質問。
“這...”馬三此刻哪裏還能不知道，那香氣肯定是這小祖宗搞出來的。
不過不等馬三想好怎麼說，牛十二便一下子都禿嚕了出來，“小殿下，這太香了，老牛感覺像是回到了要誕生那會兒，整個魂體鼓鼓脹脹的，這才迷迷糊糊脫了衣服。”
“突破？”秦莫疑惑，這兩隻怎麼也到了築基，怎麼可能光是聞到晚姐的靈食的香氣就有突破跡象了呢？若論資質，也是他自己先出現這種感覺吧。
心中不解，但馬三和牛十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秦莫只好暫時按下心中疑惑，轉而問道，“你們兩個為什麼會在這裏？”
牛十二撓頭，這小殿下是個傻的吧，他剛不都說了嗎？
馬三心電急轉，明白了秦莫的問話，回道，“秦大人命我等再次清理蠹蜣，我們剛好輪完一次，在此處修整養傷。”
“蠹蜣出現這麼久了，還沒清理完，你們做什麼吃的？”秦莫質問同時，也放出了自己中期威壓。
雖然秦莫和馬三同為築基中期，但秦莫魂體完整，天地二魂皆在，馬三這種最低等的鬼只有地魂，自然比不過秦莫。
“小...小殿下，我們也不知道，自從建了那道場后，附近的蠹蜣便怎麼也殺不完，整整1年了，我們幾乎天天都在清理，可那蠹蜣越殺越多......”
馬三不知道這能不能他們改變自身現狀，但只要有機會，他就一定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