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爆發內訌
紫雲門主峰後山,那處已經沉寂了三日之久的山洞口,此刻已經匯聚了十幾個氣勢非凡的身影。
為首者那紫金玄袍者,正是紫雲門掌教令狐陽。在他的身側,則是以項雲、姜風等各峰首座以及長老。
此刻,一眾人皆是在竊竊私語,不過,視線卻一直在不停地瞄着那座山洞。看得出來,俱是對此次祖地試煉的結果感到期待和好奇。
紫焰山首座兼大長老項雲走到紫菘山首座姜風的跟前,笑眯眯地說道:“姜首座,這次試煉,姜姝那丫頭想必會大有進益吧?到時候,讓項禹那小子好好和姜丫頭討教一下。”
姜風看了一眼項雲,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的同時,卻是同樣春風拂面的笑道:“誰不知道紫焰山天才雲集,尤其項禹賢侄更是青出於藍,實力強橫?想必這次試煉之後,項禹突破有望,成為紫雲門年輕一代翹楚。小女資質愚鈍,又豈是項禹的對手?哈哈!”
項雲哈哈笑了一聲,臉上卻是閃過了一抹稍瞬即逝的陰霾。
“呵呵,姜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孫兒資質超群,修為高深,若不是為了暗中吞併你紫菘山權柄,你家那姜姝豈能被我們高貴的項家看在眼裏?真是給臉不要臉!”
項雲心中腹誹不斷,姜風也是心中冷笑不斷。
“項家!就憑你那位驕橫跋扈人品稀爛的傢伙,也配來糾纏我家嬌女?整個紫雲門哪個不知,項禹就是一個花心大少,整個紫焰山略有姿色的女弟子,哪個沒被其騷擾過?更何況,這些年,紫焰山在項家的領導下,暗中下山覆滅了不少中小型門派,項禹更是擄掠了不少少女上山,無論內外,皆是聲名狼藉。”
想到這裏,姜風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
“比起項禹,那莫少離雖然性子冷淡了些,來歷也神秘了些,為人和品性在紫雲門卻是有口皆碑。更關鍵的是,與姜姝情投意合。就連實力,也一直穩穩壓制項家引以為傲的項禹之輩。這次試煉結束,就讓莫少離和小姝成婚吧!”
看着面和心不和的雙峰首座,一旁的令狐陽看在眼裏,微微搖了搖頭。
對於掌權者來說,各峰首座暗中爭鋒的局面,其實是喜聞樂見的。如果各峰同心同德,他這個掌教相反倒要心懷忐忑了。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之際,那山洞口突然紫光一閃,那個巨大的傳送陣再次出現。
一眾人皆是心中一跳,不約而同地停止了交談,幾乎整齊劃一地看向了那座傳送陣。
終於要出來了嗎?
嗡!在一陣陣空氣的震顫中,一個個人影突然從傳送陣里閃爍而出。
紫雲山主峰三人,紫菘山五名,紫風山兩名,紫鳴山兩名......
然後,沒了!
看到這明顯零落的人影,所有在外等待的紫雲山大佬們俱是目瞪口呆,尤其是紫焰山的代表大佬項雲,一張老臉先是詫異,然後是震驚,隨後是難以置信,最後便是徹底瘋狂。
只見他身影一閃就衝到了那山洞之前,注視良久之後,猛地回過身來,大聲叫喊道:“禹兒呢?紫焰山的人呢?”
與此同時,各峰首座也衝上了上去,看到己方十不存二三的殘軍,俱是一臉驚駭。
就連紫雲門掌教令狐陽,亦是一臉陰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五十人的試煉隊伍,為何就剩下你們幾人?”
倖存的十二名紫雲門弟子之中,主峰弟子劉豐心有餘悸地身體一顫,無奈地走上前來抱拳說道:“稟告掌教真人,我等在祖地試煉,本有損傷,卻也不超過十人。只是,後來祖地內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的黑衣蒙面殺手,在我們與古殿傀儡大軍作戰無暇分顧之時,痛下殺手,殺死了我們眾多的同門。”
令狐陽臉色一變,還沒開口說話,一旁的項雲就咬牙切齒地搶問道:“為何紫焰山無一人倖存?他專門挑着紫焰山弟子殺不成?”
令狐陽心中不快,本想呵斥一番,可看到項雲那雙目赤紅幾近瘋狂的樣子,便嘆了口氣聽之任之了。
這時,紫菘山的大師兄盧照雲走出來,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個黑衣人似乎對紫焰山弟子格外仇恨,所以刺殺之時格外針對。另外,項長老,還請你節哀,項禹也是死在了那人的手裏。”
項雲死死地盯着盧照雲,說道:“你親眼所見,我家項禹是被那蒙面人所殺?”
盧照雲看了一眼姜姝,思忖了一會後,說道:“正是!”
這時候,俏臉蒼白的姜姝走了出來,鄙夷地看了一眼項雲,然後撲進姜風的懷裏,哭得梨花帶雨地說道:“父親!女兒差點就沒臉見您了!”
姜風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輕聲細語地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可是,他馬上就覺察出了不對,臉色瞬間一變。他扶着姜姝的肩膀,一臉嚴肅地問道:“嗯?你剛剛說什麼?沒臉見我?究竟怎麼回事?”
姜姝擦了擦眼淚,轉身指着項雲說道:“就是他!他的那個該死的孫子,竟然企圖在古殿之內欺侮和殺害女兒!如果不是那個黑衣殺手突然出現一棍打殺了他,女兒我......嗚嗚嗚!”
項雲鬚發皆揚的怒吼道:“你這賤婢,休要侮辱我家項禹!”
姜風一臉冰寒地站在姜姝身前,殺氣凜凜地說道:“你這老賊,你要慶幸你家那個龜孫已死,否則,我必然會親手殺了他!簡直色膽包天畜生不如!”
項雲被這一頓搶白和怒斥,再加上紫焰山全軍覆沒,寶貝孫兒身隕,在這多重刺激之下,內火激蕩之下悍然拔劍指着姜風叫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今死無對證,我項家紫焰山豈能受汝等污衊?說,是不是你姜風暗中派人剿殺了我們紫焰山弟子?為何你們紫菘山會倖存五人之多!難道你紫菘山弟子修為格外超絕不成?”
聽到項雲的怒吼之後,原本準備介入的令狐陽也忍不住心生狐疑。至於其餘兩峰之人,看向紫菘山的目光也有了幾分變化。
現實擺在面前,實力最強的紫雲主峰只剩三人,與之不相伯仲的紫焰山更是全軍覆滅,紫菘山竟然倖存五人之多,這麼一對比,眾人自然心理不平衡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古如是!
姜風冷哼一聲,說道:“祖地試煉,本就是各憑機緣,生死由命!難道非要我紫菘山也死絕了你們才開心?另外,如果再口出狂言,休怪我對你這個老不死的不客氣!”
如此以來,姜風和項雲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再無緩和的餘地。
這時候,盧照雲走出來,苦笑着說道:“這個,我們其實可以解釋!其實,原本我們也應該僅剩三人而已。”
他指了指姜姝,說道:“姜師妹被項禹擊暈,那神秘殺手以為師妹身死,方才得逃一命。”
他又指了指隊伍最後的張雲凡,搖頭說道:“至於張師弟,他因為修為最淺,在死亡森林差點身死,調息了好久才趕去古殿,恰好避開了那黑衣人的殺戮。”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對紫菘山倖存五人,也不再抱有懷疑心態。
相反,眾人看向項雲的目光里,多了一絲憐憫和不齒。與此同時,原本因為傷亡慘重而帶來的沉痛心情,竟是莫名其妙的平復了幾分。
在一件事情里,如果你比大家都慘,你肯定會痛徹心扉,甚至恨天恨地恨命運不公。
如果大家都一樣慘,你可能會悲痛,但絕不會想不開。
如果有人比你更慘,甚至慘不忍睹,慘絕人寰,那麼你肯定會覺得自己這點傷痛就不算什麼了。
凡事就怕對比,這就是精神勝利法。
令狐陽冷哼一聲,走出來說道:“本門門規,禁止相互攻訐,更禁止殘害同門。你們兩個身為各峰首座,眾目睽睽之下如此作為,成何體統!”
姜風和項雲各自怒視着對方,不過,已經沒有那種狠不得可以生撕了對方的憤慨。
前者是因為侵犯自己女兒的畜生已被擊殺,後者則是也心中明白,孫子的死怪不到紫菘山弟子的頭上。
令狐陽轉過身來,對着劉豐說道:“那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能進入我們紫雲祖地?”
劉豐稍作思忖,說道:“稟告掌教,那人一身黑衣,身材高大,臉上戴着一個黑貓面具,武器是一把通體漆黑的長棍。修為,似乎超出了我們一籌,因為我親眼所見項禹曾被其一棍掃飛,那些死去的同門,幾乎都是被一棍爆殺。”
令狐陽的眉頭緊蹙,說道:“這人,究竟是誰?為何會出現在紫雲祖地?奇怪啊?”
這時候,躲在姜風身後的姜姝咬了咬嘴唇,走出來說道:“稟告掌教真人,我昏迷中隱約聽到,項禹說那人是黑心門餘孽!”
“黑心門?”令狐陽微微一愣,沉吟一會後,突然扭頭看向了項雲。
項雲則是猛然一滯,然後跳腳叫道:“黑心門?不可能,黑心門已經被斬草除根,怎麼會有餘孽,而且還進入紫雲祖地?說不通,說不通啊!”
姜風雙目如冰地盯着項雲,說道:“這麼說來,你們紫焰山的確滅了黑心門,這次我們紫雲門之所以傷亡慘重,皆是因為彼輩尋仇,皆是拜爾等所賜?”
項雲怒吼道:“黑心門被就是歪門邪道,將其滅門天經地義,更符合我紫雲門教義,你姜風憑什麼指責我!”
姜風呵呵一笑,說道:“可是據我所知,你們滅殺的門派,可不止黑心門,那風雲門、雄霸門可都是正常宗門,為何也被你們全門滅殺?還有,你們滅門所得靈寶資源,全都搬入了你們紫焰山。你們這種自私自利殘酷無道之行徑,我姜風羞與之為伍!”
令狐陽滿目狐疑地看向項雲,冷聲說道:“項長老,姜首座所言,可否屬實?”
項雲老臉一白,猶自嘴硬的說道:“莫須有的罪名罷了!空口無憑污衊而已!”
令狐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說道:“劉豐跟我來一趟!其餘,全都散了吧!”
自覺處境不妙的項雲,亦是冷哼一聲,帶着幾個紫焰山長老御劍而去。
隊伍里一直裝作小透明的張雲凡,也就是孟小飛,亦是眼神冰冷地看着項雲離去的背影,心中暗道:“紫焰山,項雲老賊,呵呵,你且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