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141章 黑龍紅魚頭碰頭
外面各種喊叫聲,小俊忽然想起一念還在屋裏,趕緊去拉他,屋裏怎麼只有一張床?一念呢?
不對,這不是師祖的屋子,這是他的住處!這是怎麼回事?
屋門猛地從外面踏開。
“小俊,快跑,有盜匪殺人放火!”
是風止師叔!他看起來好滄桑!
他閉着眼衝出屋門,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蒙面黑衣人舉着明晃晃的劍出現在風止師叔身後!
他駭極張嘴欲喊,劍一把從風止師叔背部捅了進去。
他瞬間倒地,睜圓眼睛看着他,吐出兩個含渾的字:“一諾.”
“師叔!”他肝膽欲裂大喊一聲,順手抄起一條燒黑的木頭,朝來人劈了過去。
他要為風止師叔報仇,他要趕緊去救一諾師兄!
他自幼習武,對付這麼一個盜匪自然沒問題,風止師叔喜歡修道,只是略通武功而已,所以才會被害!
然而瞬間他就被一群蒙面黑衣人所圍,個個殺氣騰騰招招奪命身手不凡。
他大驚,這根本不是真正的盜匪,若有這般身手,大內護衛都做的!誰還去做盜匪!
他再身手不凡,對付幾個還可以,可這是十幾個!
那些人果然個個身手不凡,卻彷彿並不想殺他,更多的像是試探和戲弄。
他多番打鬥掙扎,還是重傷被擒,還被蒙了臉。
不對,道觀火光衝天無比喧鬧,就連半山的積善寺都能看到。
師兄弟們大都身手不凡,一起出手一定能對付住他們,為什麼只來了一個風止師叔,其他人呢?
他被推搡拖拉着前行,全身上下的皮肉骨頭都在痛,大概失血過多,他越來越冷。
開始周圍還滿是煙熏火燎的氣息,漸漸開始感到山風的冷意,這像是道觀外一處懸崖。
撲通一聲他被扔到地上,蒙面的巾子也被扯下來。
他喘息幾口,用力抬起頭,卻目眥欲裂!
周圍一圈黑衣人舉着火把,地上滿是傷痕纍纍的屍骸!都是道觀的人!
有的還能看得出是誰,有的已經認不出來,只是憑衣服和猜測!
“師叔!師兄”他想大喊,卻只能發出嗚咽聲。
“師兄.”小俊掙扎抬起頭,卻見一個少年被拖了過來,看得出傷的很重。
“小俊師兄.”少年也掙扎着抬起頭看向他,是一念師弟!
他昨晚不是在自己的屋子睡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是什麼時候被抓走的?
不對,一念師弟還是個孩子,他什麼時候長這麼大了?
難道因為自己是趴在地上看他,所以才顯得他個子很高?或者是自己失血過多眼花了?
有人開口了:“小俊師父,是嗎?是哪個俊?英俊的俊,還是險峻的峻?”
他驀地抬起頭,這麼隱秘的事,這人怎麼會知道?
聽聲音是年輕人,那人取下蒙面巾,是一個高大的年輕人。
五官俊美滿身貴氣,他是誰?為什麼看着這麼眼熟呢?
那人拿出一把匕首,一下扎在一念腿上,一念大喊一聲痛極抽搐。
“畜牲,放開他,他還是個孩子,有什麼衝著我來!”
“呵呵,他還是個孩子?十六歲了還是個孩子?你還真是個好兄長!”
“實話告訴你,今晚他是活不成了,你們都活不成了。
你若肯說出真實身份,我就給他個痛快,是點穴,半點痛苦也沒有。
否則,我就讓你眼睜睜看着我一刀一刀活剮了他,聽他一聲一聲地慘叫!
我的技術沒那麼高,弄不了上千刀,但能保證一百刀讓他還有氣.”
一念十六歲了?
來不及細想,因為他又朝一念舉起了刀!
“我說,你放開他,給他個痛快吧!”
小俊環視着周圍各種慘狀的屍體,原來今晚都活不成了!
那就讓一念少受一點罪吧,他一向最貪嘴又最怕疼,可惜大家都死了,沒人替他們報仇了。
兩位師祖先後離開至今未歸,若看到這一幕會不會活活痛死氣死?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話,若有假話我就扎他一刀!”
“你的真名叫什麼?父母都是誰?別再想着隱瞞,我能問你,就不是憑空問的!”
小俊隱隱有些猜到他的來歷,又一想不對,他們沒這麼大,或許是別人吧。
“我柴峻,父大周皇帝柴迪,母大周皇后寧江鳳。”
“唔,不錯,與我掌握的一樣。那你如何證明你的話?”
小俊掙扎着從脖子上拽出一個黑繩系的青玉鎖,看着很普通很常見,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上面天然有一條彎曲的黑灰紋,是那種不值錢的玉常有的暇疵。
一角磕了一點,打磨后沿着暇疵的走向陰刻了一條小魚,線條簡單,只能看出是魚的樣子,倒也拙樸可愛。
魚紋隱隱泛紅,是他以前調皮,經常醮了硃砂在紙上印小魚,後來就洗不太凈了。
年輕人頓時雙目放光,上前就要搶:“黑龍紅魚頭碰頭,天降真龍興大周!果然是呀!果然是呀!”
小俊一愣,一把攥住玉鎖:“你讓他好好地走了,我就給你,反正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否則,雖然我已經傷重,毀了它也不過舉手之勞。”
這玉鎖到底有什麼玄機?讓他們如此看重?那就利用一下。
那人使個眼色,一個蒙面人上前,朝奄奄一息的一念脖子一側猛地一按,一念頓時垂首氣絕,半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小俊心肺俱裂,淚如雨下,猶如困獸般無聲地嗚咽着。
那個年輕人欣賞了一會他的模樣,伸出了手:
“別想着毀了他,否則被剮的就是你!反正你拿着也沒用了,還是交出來早點上路吧。
你若肯配合,我就把你們燒乾凈再好好安葬,讓你們一起去黃泉作伴,還不用受曝屍荒野之苦。
否則,鞭屍曝屍狗啃屍,還要澆上污物挫骨揚灰,讓你們死也不得安寧!”
小俊驀地明白了他的身份,也顧不上細究年齡上的不對,猛地抬起頭:“父皇呢?”
面對將死之人,年輕人私毫不再隱瞞。
“他中了風,癱瘓在床,神志不清,藥石無醫、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