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嗯,也許是這些年……嗯。”
聽了花珀的轉述,白芨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些年的日子過的苦想放肆一下?但詭物的放肆不是這麼來的吧?它們不應該以虐殺……等等,讓不會跳芭蕾的普通人跳芭蕾好像也挺虐人的咧。
隨着時間的推移,長時間的拉伸,劈腿再加上蛛絲並不會那麼靈活而導致那些人關節扭曲,又死不了,只會更加痛苦。
心理和肉體的雙重摺磨。
還得是詭物啊。
白芨嘆了口氣,這時皇甫焰也回來了,神情嚴肅。
育沛又坐到了白芨旁邊,落後一步的天麻瞪他一眼,只能坐到白芨的對面。
花珀也站起了身,看看白芨,又看看皇甫焰。
“劉興嘉他們馬上趕到,我也告訴他們是九命蛛了……我,我想先去看一下。”皇甫焰從來都沒有因為外表看人,畢竟她本身也不是很符合大眾審美。
她的直覺雖然察覺到了兩人的怪異,但這年頭有血腥氣的人不止一個兩個,那惡意又被隱藏的很好,以至於有了現在的局面。
都是同小區的居民,皇甫焰心裏有愧,但也沒有完全賴自己,只是想儘快趕去看看情況。
至於白芨……當然能叫上是最好的,但人家明顯不是很熱心的人,對方又是危險的異族,還是算了。
皇甫焰心裏的想法閃的快,和白芨打了個招呼,轉身衝出了屋子。
“你不跟她一起去嗎?”
白芨轉頭,是花珀問的,對面的天麻也在小心翼翼的偷看她,注意到她的視線,趕忙裝作看向別處的樣子。
他們想讓自己去。
白芨思索了一下,覺得也不是不行。
嚴格來講,這種異族事件不止是當地管理局要管,明姑羅那邊也應該派人來輔助處理,那就算是幫明姑羅的忙好了。
這樣的話,就算是個人情,畢竟她不是必須要處理嘛,最後再用人情去跟明姑羅多討點假期。
畢竟按理說,她出來的這幾天也算可以了,但她現在還沒回去,總得給他們找個理由。
嗯,所以這件事就是個人情。
“你們老實在家。以防萬一,天麻你跟房子融合一下,你們倆……你們倆隨便吧。”都快二十了,這點事應該能處理好吧。
白芨撂下這句話,也走出了房子。
三個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秒育沛就要衝出去跟上,被花珀一把拉着。
“等!你去了能幹嘛?拖後腿嗎?主打一個陪伴是吧?”
“……是我,太弱。”育沛抿唇,狼狽的低下了頭。
花珀有心安慰,但……他們確實沒法跟白芨那幾個人比,“你加油。”
就這樣吧,加油。
——
“破!”
一進去,就看到皇甫焰躲在牆角,四周的牆壁上全是大小不一的繭。
是其他的住戶。
因為是在房子內部,再加上周圍人的身上都有蛛絲,皇甫焰不敢大範圍的攻擊,最終只能用用火焰將自己包住,蛛絲打在火焰上被燎着,又靠甩打滅去火焰,一時間雙方都對對方毫無辦法。
進退兩難。
“白芨!”見白芨進來,皇甫焰心裏一急,被蛛絲找到空隙,一鞭子抽在了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看着就疼。
白芨收回視線,透過層層蛛絲,看到了那個站在樓梯上的女人。
模樣基本沒變,但臉上出現了詭異的花紋。白芨蹙了蹙眉,覺得那花紋有些眼熟。
最令白芨驚訝的是,明明女子在操控蛛絲,但背後長出蜘蛛腳的人,卻是那位龍傲天。
可那人明明是人類。
最近遇到的怪人可真多。
白芨短暫的驚訝了一下,沒有細想揪着不放,畢竟她不是搞生物的,研究這些沒有用。
反正最後都會死。
“你要對我們出手嗎?”察覺到白芨的殺意,安臻微微一笑,依舊鎮定,似是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老友般招呼白芨,“來吧,我們終究會有這一戰。”
“有病。”白芨翻了個白眼,掌一揮,黑色的火焰繚繞在她的身邊,連着四周的地面都被點燃。
黑焰有吞噬的能力,跟火不同的是,它吞噬什麼,皆由白芨來決定。
“啰嗦。”白芨抬手向安臻推去,黑焰順勢如水瀑湧向安臻,兩人連忙靈活的跳開,動作還帶着幾分優雅,讓白芨想到了芭蕾。
真是……
白芨又翻了個白眼,她打仗向來直接,這些花里胡哨的動作也就看着好看,若沒有太高的實力和速度,在強者看來是破綻百出。
很明顯安臻和龍傲天沒有這個實力,但他們速度不錯,再加上是兩個人,又有那麼多的人質可以用來擋傷害,一時間也如泥鰍般滑溜,讓白芨抓不住他們。
此時皇甫焰沒了跟她對峙的蛛絲,趕忙偷摸來到一邊,開始用火焰燒繭。怕傷害到裏面的人,她燒的非常仔細,對火元素的掌控也更強了,滿腦子都是汗。
“夠了!”
白芨受不了這貓抓老鼠的遊戲,一腳跺地,接着半蹲下來,用手撫過地面,一層層黑焰在她四周點燃環繞,頭髮也漂浮了起來,連空氣都好似被這黑焰吞噬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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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點!”
撫地的手成爪向上抬起,接着一條黑焰順着一個方向燒去,最後在安臻的前路上抬起了一隻巨大的黑手,安臻閃避不及,被一把抓住。
“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焰炙烤着安臻,她的肉體發出滋滋的聲音,整個人開始胡亂的掙扎大叫,但不管她是拍打還是掙扎,都只會讓她自己更加痛苦。
龍傲天這時也慢了下來,想過去幫助安臻,剛踏出一步,就被白芨的餘光掃到。
他腳下一頓,就是這一刻,黑焰如刀一樣刮過來,瞬間砍掉了他的腦袋,鮮血噴濺,大半的牆壁都是他的血,脖子和腦袋的斷裂處還留有黑焰在滋滋作響,冒着黑煙。
解決掉小雜魚,白芨再一次看向已經還在掙扎大叫的安臻,一步步靠近了她。
黑色的火焰化作台階,白芨很快就和安臻平視。
“你的實力並不強。”
在身體被炙烤吞噬發出的聲音,和女子刺耳的尖叫聲中,白芨冷淡的聲音格外明顯。
她長的又美又凶,嘴角一勾,像是譏笑。
“我很好奇,你怎麼會是人形,但現在看來,這身體原來不是你的。”
安臻是詭物,但她的肉體是人類的。
這就是為什麼她能逃脫人類的獵捕?
“呼、呼,白芨!啊啊啊白芨!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此時的安臻再沒有此前的優雅,她的腰腹部位已經被烤的露出內臟,清晰的感受這份痛楚讓她近乎失去理智,雙目突出,臉上崩起青筋,模樣十分的駭人,語言也開始變得混亂。
“你為什麼要幫着人類!”
“我狩獵關你屁事!”
“你以為你是什麼英雄好人嗎?”
“啊啊啊啊啊白芨!白芨!”
“白芨——你該死!你為什麼沒有死?骷梔為什麼沒殺了你?!”
“原來她叫骷梔。”白芨歪了歪頭,冷笑一聲,語氣肯定,“你們是一夥的。”
——還有那個待宰的羔羊。
另一邊,被念起的羙羙瞳孔一縮,差點從房子上掉下去。
“怎麼了?”
“沒事,剛剛突然一陣惡寒,好像被什麼盯上了一樣。”羙羙無所謂的笑了笑,“不過無所謂啦,不是什麼大事。”
“現在的事更重要。”
映入兩人眼帘的,是皇甫焰的別墅。
“除了那兩個傢伙外,還有個實驗體。”羙羙來之前和安臻通過信,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我們……”
“先別過去。”骷梔抬手攔住他,“再往前,會被白芨發現。”
“你打不過她?”
“少挑事。”骷梔語氣一冷,“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
要等她更有戰意的時候再……
“怎麼了?”被看着的羙羙眯着眼笑笑。
骷梔:“……也許可以。”,下一秒,骷梔迅速出手,將羙羙一把推下了房頂,重重摔到了地上。
“喂!很疼的!”羙羙翻身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而且你不是說不能……”
“她察覺到你了。”
白芨,看過來了。
“……是蟲子。”另一邊的白芨皺着眉頭,所看的方向正是羙羙所在的地方,“那這邊就到此為止……嗯?”
還不等白芨送走安臻,就見一旁地上已經被削去腦袋的龍傲天竟然站了起來。
傷口處因為還有未消的黑焰,所以他的腦袋裝不上了,也就沒管,晃晃悠悠的再次朝白芨這走來,喜感又驚悚。
“……搞什麼,你把命給他了?”普通的人類可不會死而復生,更何況還是沒有腦袋的移動。
“哈哈,是神跡!是神跡!”還剩半條命的安臻也注意到了龍傲天的情況,痛苦的表情中又待了點難言的激動。
“他做到了!那位大人說的是真的!”
“這是神……啊啊啊啊啊啊!”
腹部的黑焰瞬間燃燒的更旺,整個下半身被完全燒掉,失去連結的雙腿從舉起的巨手上掉下,砸在了地上發出的聲音讓龍傲天明顯變得焦躁。
沒有頭沒有嘴,他無法開口,只能快速朝着這邊移動,下一秒就被白芨再次削去所有的肢體。
“都忘了你們是邪教的了。”白芨表情不耐,見龍傲天在地上掙扎着無法移動,這才又看回了安臻。
“少跟我說什麼神跡。”煩死了。
真的好煩,為什麼突然間這麼煩躁。
白芨呼出口濁氣,打算直接結束兩人的命,她可沒忘那邊又混進來了個美羊羊。
再不留手,黑焰巨手四周向外燎火,反向一包,將安臻整個上半身完全裹住,連尖叫聲都沒有變被吞滅的灰都不剩。
自此,世間再沒有安臻。
“等等!”見白芨馬上就要對龍傲天出手,一旁一直在解救其他住戶的皇甫焰趕忙阻止。
“那個能……請留給我們。”皇甫焰幾步過來,想把龍傲天銬住,可對方四肢都沒了,一時間竟不知從哪下手。
這種事白芨倒是無所謂,從半空跳下,還給皇甫焰讓了路。
只是一直在地上掙扎的龍傲天似有所感,又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腦袋二話不說當即咬舌自盡,身體也立刻隨之不動,給皇甫焰都干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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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焰:“……”
白芨:“……嗯,他應該還能復活,如果他還有命的話。”雖說安臻把命給了他,但具體還剩幾命她們誰也不知道。
兩人站着等了幾秒,天無絕人之路,龍傲天的身體幾乎微不可查的一動,馬上就被眼尖的白芨發現。
在他又一次自盡前,白芨直接給他點了穴,讓他沒辦法再動。
“現在行了。”
皇甫焰點了點頭,白芨則消除了男人身上的黑焰,沒一會的功夫他就變回了“普通”的人類,頭和四肢都長了回來。
有了四肢,皇甫焰很乾脆的給對方套上鐐銬,打算一會等劉興嘉他們趕來時交給對方。
“你放心,一會我跟他們好好說說,肯定會給你好處。”不管是那個天若若還是這對詭異夫妻,都是白芨的功勞,皇甫焰已經想好怎麼給她要賞了。
“多給我幾天假期就好,先這樣。”
白芨揮了揮手,將一屋子的爛攤子交給皇甫焰,她則迅速的離開房子,朝剛剛察覺到羙羙氣息的地方趕去。
嗯?還有一個。
離得近了,羙羙和隱藏自己氣息的骷梔皆陷入眼帘。
腳下的步子極限一頓,白芨還沒轉身,那邊的骷梔已經發現了她,“你別跑。”
“我怕你們把人質帶回。”白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又朝兩人走了過來。
腦子裏的系統嚇得直叫,被白芨呵斥了一句,才安靜下來。
“沒事,應該是死不了。”白芨乾巴巴的安慰了它一句。
不知道系統聽沒聽進去,反正它是徹底不說話了,數碼手臂抱住自己,做自閉狀。
平日裏感覺那麼吊的宿主都用上應該了,它還能怎麼辦?隨緣吧,不過是一份工作罷了。
“白芨,幾天不見。”骷梔沒有說破白芨找的借口,倒是羙羙,此時已經躲在了骷梔背後,賤兮兮的對白芨揮了揮手。
白芨:等着傢伙哪天落單,她一定要宰了他。
“白芨,幾日不見,你好。”見白芨沒有回應自己反而一直在看羙羙,骷梔微微移動,擋住了羙羙,再次跟白芨開口問候。
“……少來,我們又不是什麼好朋友。”白芨翻了個白眼,在她看來此時的骷梔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以往自己做來覺得有意思的事情變成了別人對自己做,怎麼看都覺得十分不爽。
“你是來打架的吧。”
“對。”骷梔點頭,目光無悲無喜,“白芨,我是來殺你的。”
在骷梔第一次對白芨下手時,又或者是更早些的時候,她們便已不再是彼此唯一的同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