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大狗

大學時候，舍友們講過一個詭異的故事。

說是一個叫小狗的人和朋友小豬逛街遇到車禍。

小狗眼看着小豬被車撞倒，既沒打急救電話，也沒上前救助，甚至沒去看看小豬到底怎麼樣了，就搖頭晃腦大搖大擺回家去了。

他到家后，突然覺得肚子裏翻江倒海，大便似乎馬上就要流出來，趕緊往衛生間跑，順手反鎖了洗手間的門。

突然，有人敲門了。

不是敲大門，而是敲衛生間的門。

他心裏一驚：怎麼沒聽到有人開大門？有人潛伏在屋子裏了？

門外傳來哼唱聲：

“照在家鄉，照在邊關。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那五音不全的嗓音！怎麼這麼熟悉？

聽起來像是在唱聊齋主題曲一樣。

這是誰呢？

是小豬！

沒錯！是小豬！

敲廁所門的是小豬！

這怎麼可能？

他沒有我家鑰匙，怎麼會在衛生間外面？他怎麼進到屋子裏來的？不對！我怎麼沒聽見開門聲？

小狗感到手腳又開始抖動了。

他不敢開門，也不敢吭聲，就哆嗦着躲在衛生間裏胡思亂想。

“主啊，把我從惡鬼的魔爪下拯救出來吧！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從不求神拜佛的小狗，語無倫次的向滿天神佛求助了。

先頭敲擊的迴響尚未歸於沉寂，就聽得門外又傳來了新的敲門聲。

一聲接着一聲，不緊不慢地敲擊，每一下都像直接敲打在小狗脆弱的心臟上一樣。讓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會被敲得心臟停止跳動。

突然，他又聽到了哭聲。

說不上是什麼在哭，開始有點像是嬰兒的哭聲，接着就變得瓮聲瓮氣，斷斷續續，像個半大孩子的抽泣。

這不像是小豬在哭啊？

小狗正在疑惑。

那斷斷續續的哭聲，迅速變成高昂尖銳的長嘯，就像是在人家地獄一樣得刑獄裏犯人的吶喊。這聲聲哀嚎里，一半是恐怖，一半又帶着得意，就像地獄裏受刑的罪人們在地獄裏的慘叫聲，和那些推着碾子懲罰惡人鬼魂的惡鬼發出的歡呼聲混合在了一起。

總之，這根本不是人間該有的聲音，只有地獄才會有這樣的恐怖叫喊聲。

小狗覺得褲子濕了，他用手一抹，發現自己被嚇得失禁了。

又響了幾聲敲門聲，門外就沒動靜了。

他提着心聽了一會兒，門外似乎沒人了，就覺得是不是應該從門縫裏看看。

這時候，小豬突然說話了，拖着長調子，慢吞吞地說道：

“你......再......不......開......門，我......就......從.....門......縫......里......鑽......進......去......了。”

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

大家都覺得很恐怖，只有周周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淡淡地表示：“真正恐怖的事情應該是--突然有人告訴我，你老婆生了個大胖小子。可實際上，我根本還沒結婚。”

然而，因為一枚看似普通的古錢，他開始有點神經兮兮起來。走在路上他總會突然回頭，看看有沒有可疑的第三隻眼睛......

他從來沒看到過什麼，可就是覺得哪裏不一樣了。

就像有什麼在無形中靠近了，或者有什麼已經在暗中發生了。

到底怎麼了？他說不準。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神經出了什麼問題。

他想給大狗打個電話，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個大狗是位名人，也是本市最著名、最年輕有為的心理學專家。

坊間傳說里，大狗能瞬間催眠任何人，是國內唯一的、真正的心理學大師。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說，親眼見過狗大師用一碗水通靈出了鬼。

對於這種奇談怪論，周周向來都是付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