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報復
等白絮把事情粗略的說了一下后,她就聽見某人拳頭縮緊的聲音,連忙半坐起來,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眼神勸阻,“才說了不準生氣的,你要這樣下次不給你說了。”
她就是怕他自己查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消息就跑去找人家算賬才直接告訴他的,而且現在她也沒什麼事,葉晨也不會亂來了。
等她過兩天把證據交上去后,葉晨鐵定會被她捶死的,還有包庇他的那些人,到時候匿名舉報,她也不受牽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但她怕霍弋去找葉晨麻煩,反而連累了他。
霍弋立馬舒展了緊鎖的眉頭,捧着她不滿開來的小臉,連聲點頭,“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不亂來。後面我都住這邊,他要是再敢亂來,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他。”
他不亂來才怪,欺負他女朋友,還敢三番兩次找她麻煩,等着瞧吧。
白絮這才收斂了脾性,眼神警告的瞄了他一眼,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他的話,“你最好說到做到,別給我亂動手。”
“嗯,我保證。”霍弋憨頭憨腦的使勁點頭,又把白絮抱在懷裏,抬腿壓在她身上,蛇精纏繞似的貼着她,“讓我抱會兒,小絮。我好想你。”
太想太想了,無時無刻都在想着她。現在把人抱手裏,都還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白絮打了個呵欠,任他抱着,腦袋靠在他胸口,莫名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困了就睡會兒!”握着她柔軟修長的小手,霍弋親了親她小臉,眼神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閃過一抹晦暗幽深之色。
“一會兒吃飯了,不想睡。”白絮輕輕搖頭,不過還是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着,攥住他腰間的衣服,小聲嘟囔了一句,“你現在可算有點作用了。”
冬天抱着夠暖和的。
霍弋將她臉上凌亂的頭髮勾走,嘴角微揚,心裏話到嘴邊但又覺得有點冒犯,還是收了回去,“多謝誇獎。”
白絮嘴角扯了扯,聞着他身上的消毒水味兒和清香,輕聲跟他閑聊起來。
雖說已經兩個多月沒見,但跟他就像完全不會陌生疏離一樣,白絮還有些意外。
聽着她溫柔的聲音,霍弋一邊回答她的話,一邊不時在她臉上輕啃一口,搞得白絮都嫌棄起來。
只是他的目光過分灼熱,白絮心悸了一下,抬手捏住他的臉,眼神打量的看着他,“我怎麼有種你想吃人的感覺。”
霍弋濃眉輕揚,壓住臉上的笑意,拿起她的手親了一下,湊到她耳邊噥聲喃語,“還沒到時候。”
白絮立馬麵皮發燙,眼神沒好氣的斜着他,“要點臉吧,臭流氓。”
霍弋低低輕笑,胸腔都在隨之震蕩,大掌有一搭沒一搭的拍着她的背脊,“知道你還問。”
白絮微微撇嘴,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打趣說道,“我以前還以為你要當和尚呢。”
在她面前正經不過三分鐘,看來她這回看走眼了。
霍弋深邃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絲笑意,輕聲哄着她。
“你說的沒錯。本來我都做好了孤身一輩子的準備了。”
不結婚,不生子,一輩子悠閑的在村子裏生活着,外面的世界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白絮搖搖頭,長長的睫毛泛動着,“你這樣說得我都害怕了。”
別把她看的這麼重要,搞得就跟非她不可似的。
“別怕。我就算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你的,相信我。”霍弋連忙把她又摟緊了些,目光十分堅決肯定的對她開口。
要是發誓有用,他恨不得再給她發個一百個誓來證明他的真心。
“可我怕耽誤你。”白絮垂着眼眸,噘着唇瓣神色有些無奈。
她說不上來,霍弋挺好的一個人,萬一要是被她傷害了,她都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那也不用怕,我沒什麼。”霍弋坦坦蕩蕩的對她一笑。
他有什麼好耽誤的,他能觸碰到她這顆太陽,已經很滿足了。至於擁有,那可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白絮抬眸望向他,揪着他的衣領,嘖了一聲,“你明明不是這樣想的。”
霍弋歪頭,俊朗的面容帶着些許不解。
“那你覺得我是怎麼想的?”怎麼?現在是打算跟他玩心理戰了?居然開始猜想他的內心。
但這未嘗不是一個好情況。
白絮挑眉,手指頭摳着他的衣服上的紐扣,聲音鬱氣沉沉。
“你明明就想讓我愛你十分,可我只能給你五分。”
霍弋聽到她的話,忽然展顏一笑,面容燦爛起來,看上去要多開心有多開心,“夠了,別說五分,你給我一分我都能做夢笑醒。”
畢竟她說的是愛,不是喜歡。
“出息!”白絮頓時無語凝噎,又瞪了他一眼。
她現在敢肯定,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他就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德行。
霍弋點點頭,他就這點出息了,沒辦法。
一張俊臉湊到她面前,白絮還沒有反應回來,便被人囂張的堵住了小嘴。
“別親我,一邊去…唔……”
她還有事兒沒給他說完呢,臭流氓。
晚上十點,兩人吃過飯,白絮還要處理一下今天這事兒的後續,霍弋幫她收拾了一下屋子后,拎着垃圾就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白絮剛訓練完洗了澡出來,就看到有人正大光明的打開了她家房門。
“這麼早,你怎麼知道我起了?”白絮看了來人一眼,轉身去卧室套了件外套才走出來。
“你平時不都這個點起床嗎?”霍弋放下手裏的早餐,又把買好的菜放到廚房裏去。
“快來吃早飯,正好。”
白絮坐下來,看着桌上的各色早點,“買這麼多幹嘛?你吃了沒有?”
“我還想睡會兒呢!”
霍弋給她倒了杯熱水遞過去,趁機在白嫩的臉上親了一下,“吃了飯再去睡。我也沒吃,陪你一起。”
白絮打了個呵欠,喝了口熱水才開始吃早飯,“你平時也起這麼早?”
這會兒才七點多啊。
霍弋點點頭,塞了口蒸餃在嘴裏,“早上要起來訓練,我也沒睡懶覺的習慣。”
好吧,知道他有早晚健身的習慣,白絮沒什麼好說的,輕輕挑了挑眉頭,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飯,不時還要被他投喂一口,氣氛悠然溫馨。
吃過早飯,霍弋回隔壁自己家去,白絮收拾了一下垃圾,又把洗好的衣服從洗衣機里拿出來掛好才去床上躺着。
卧室里拉着窗帘黑蒙蒙的,白絮正拿起手機看有沒有人找她,門口又傳來腳步聲,白絮盯着手機屏幕,沖外面叫了一聲,“霍弋?”
“嗯!”霍弋拿着衣服走進來,反手把門關上,看了她一眼,“還沒睡呢?”
白絮躺在床上,頭也不抬的詢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過來陪你睡覺啊!”霍弋推開衣櫃,找了一根衣架,把身上的外套掛上后,又去衛生間換了睡衣出來。
“我需要你陪我睡覺嗎?”白絮聽到他的理由嘴角扯了扯,一邊回復消息一邊回復他,表情有些微妙。
霍弋走過來,坐在床邊,掀開被子滾到她身邊,肯定的點頭,“需要!”
這不得凸現他唯一的作用嗎。
白絮陰笑,來的正好。
她放下手機坐起來,揪着他的衣領,眼神緊緊盯住他,探究的質問道,“你昨天晚上去做了什麼?”
霍弋一愣,連忙跟着坐起來。
“昨天晚上?在隔壁家裏啊。”
在家?白絮見他一臉淡定,十分沉穩的模樣,嘴角微微下拉,“你在家裏?那我昨天晚上敲門你為什麼不開門?”
他在家個屁。
“什麼時候?”霍弋一驚,疑惑不已,納悶的回答道,“難道我睡著了?不可能,你有事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白絮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兇巴巴的瞪着他。
“裝,你再給我接着裝。我是不是給你說過,如果你再敢騙我,我就跟你徹底玩完。”
還敢說假話,真以為她猜不出來是吧,都說了讓他別亂動手,沒想到他還是不聽。
霍弋表情一變,連忙扶着她肩膀,着急的詢問道。
“我沒有,小絮你說清楚,什麼意思?”
白絮眉頭緊鎖,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扣住他的手,眼神冷冽的訓斥道。
“還狡辯。你知不知道你在我面前說假話的時候,表情完全不一樣。”
“我昨晚才給你說了葉晨的事情,他今早就出事兒了,你說除了你還能有誰?”
就那麼離譜,紀律告訴她,葉晨昨晚出去喝酒被一棵樹砸了,今早才被發現,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失血過多,大腿骨折嚴重,這會兒正躺在手術台搶救呢。
白絮差點以為今天是愚人節,這種事情都能發生,但是轉念一想,她覺得有點不對勁。
至於具體不對勁的地方,她想了一下,就在霍弋身上,昨晚他居然沒有纏着她跟以前一樣磨蹭半天才回家,今早過來的時候臉色好像也有點不自然。
但那會兒她還不知道葉晨出了事所以沒有細想,這會兒聯想起來,很大可能是他對葉晨做的這事兒。
霍弋搖搖頭,連聲反駁,面色染上一絲急躁。
“不是我。他出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乾的,而且我連他是誰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霍弋!”白絮丟開他的手,低喝一聲,失望的盯着他。
還裝,是不是非要她說的非常明白才肯承認。
霍弋慌了神,重新抓着她的手試圖讓她冷靜下來,但眼神依舊執拗得緊,絲毫不承認這件事是他所為。
“不是,小絮,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亂來。”
白絮別開臉,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的幽幽開口,“沒有一株玫瑰花可以一個月長兩層樓那麼高,也沒有一束花可以放在家裏一個月不枯萎。你以為你藏的很好嗎?”
“你太令我失望了。”
甩開他的手,白絮掀開被子面無表情的站起來,拿着手機往外走去。
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跟他溝通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霍弋急了,連忙大步從床上跨下來,從背後一把抱住她,嗓音都在顫抖,“你聽我解釋,我……我只是不想讓他再傷害你,小絮,你別走。”
“他那種人沒有底線,如果不能一次解決他,他不會放過你的。我不能讓你有事。”
一遍又一遍的親吻着白絮的髮絲,霍弋急切的給她解釋着,眼睛霎時就泛起一片紅血絲。
他真的不是想刻意瞞着她,只是不想讓她擔心而已。
白絮光着腳踩着冰涼的地板,心中也是一片荒涼。
“那你呢?如果你被人發現,然後被抓去切片你讓我怎麼辦?”
一滴接一滴的冰涼眼淚砸在他的手臂上,霍弋猛然一驚,連忙將白絮轉過來,看着她眼淚決堤,心裏揪痛。
他捧起她的小臉,慌亂替她擦拭着眼淚,呼吸都弱了幾分,“別哭,小絮,都是我的錯。”
“我不會有事的,小絮。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可我不後悔,我不能讓人傷害你,本來就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而且我沒有要他的命,只是讓他半死不活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煩。”
白絮聽着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眼淚再次猶如珍珠斷線一般,瘋狂往地上掉落,嚇得霍弋手腳無措,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能輕聲細語的哄着她。
“別哭別哭,小絮。”
“是我不對,我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隱瞞你的。”
白絮眼中淚水翻湧,微微抬頭看着他,聲音冷冷的詢問道。
“如果再有人威脅我,你是不是還要這樣做?”
也趁着她不注意,直接把人給解決掉,一了百了??
霍弋頓了頓,有些閃爍的眼神忽然又堅定下來,低着頭沉聲回應。
“我……如果你想聽實話,我告訴你,會。任何人都不能對你造成威脅,我不……啪!”
白絮氣的不輕,嘴唇微微顫抖,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臉上,低吼一聲,“你瘋了是不是。”
“難道就只有這一種解決辦法嗎?你不是想保護我,你只是想展示自己的能力而已。”
他的特長是讓他能夠安身立命,不是讓他去胡作非為。
或許一次兩次沒有人發現,但是時間久了,總會有點破綻,那到時候呢?他怎麼辦?
空氣寂靜下來,兩道一深一淺的呼吸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