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力的虛實
“力量？”
林啟對這個答案非常意外，怎麼說呢，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所有的攻擊都需要力量的支持，而力量的大小，決定了招式的虛實。力量小的虛招變招更快捷，力量大的實招，躲避和抵擋更困難。相反，力量過大的虛招，變通不易。力量小的實招，容易被破解。”
“哦！原來如此！”
林啟更加驚訝於何惠紅的思路，如果再往下深想，甚至可以涉及到生物學和物理學的理論知識。
力的傳導、慣性、肌肉張力等，這些名詞在古代應該是不成體系，但何惠紅卻能說出其中的表現。
“來，我們演練一下。我出招，你應對。實招格擋，虛招無視。”
何惠紅拔出了長劍，擺出了備戰的架勢。林啟也同樣持刀而立，注意力全部盯住了何惠紅的雙手。
一劍刺出，林啟沒有動，但卻被長劍敲在了肩頭。
“沒反應過來……”
“莫要盯緊一點，要看整體。”
整體？怎麼看整體？餘光？
林啟活動了一下眼睛，焦距擴散，擴大視野，同時關注着何惠紅的雙腿和雙手。
“再來！”
話音剛落，何惠紅長劍一抬，從下方刺向林啟。
林啟揮刀向下抵擋，卻又擋了個空。何惠紅的長劍只是造成了一個動勢，卻沒有真正出手。
“哼，有意思。”
林啟失敗了兩次，但沒有氣餒，反而覺得這才是正常的情況。
輕輕一刺，林啟又動了，結果這次精準打中了何惠紅的劍尖。
林啟一愣，卻明白這是何惠紅放水了一輪，看來是擔心自己受挫低落，輕輕開口。
“你認真點……”
何惠紅一愣，沒想到林啟發現了自己的小心思，略有些羞惱。
“我若認真，你如何抵擋？”
“沒事，擋不擋得住不是關鍵，判斷正確與否才是目標。”
何惠紅心裏給林啟點了個贊，這傢伙心性居然也很好，這是個好苗子。
接下來一招又一招，何惠紅不斷變換招式，變換虛實，不斷讓林啟感受虛實之間的變化。
何惠紅大概用了5成的速度，但依舊讓林啟嘆為觀止。一開始自己的成功率只有10%，在接連過了100多招后，這個概率提升到了40%。
林啟知道，這個數字還是虛高了，因為每個人出招都還是有自己的習慣，他對於何惠紅的出招習慣和手法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這樣才能做到超過三成的成功率。
何惠紅同樣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自己的習慣又豈是一時半會能夠改變的。和林啟如此切磋，她反而看到了自己的一些壞毛病和弱點，這讓何惠紅非常驚喜。
不知不覺又是100招過去，成功率卻依舊是40%。這不是代表林啟沒有進步，相反進步非常大，因為何惠紅也在變強。
這樣的結果是林啟和何惠紅都沒有想像到的，這代表了林啟的進步速度和何惠紅一模一樣。不，林啟的進步速度更快，因為何惠紅只是調整自己，只要克服了自己的習慣就能有所提升，而林啟是從零開始學習。
“呼！好了，休息一會，公子進步速度神速，可喜可賀。”
“哪裏哪裏，何老師教得好。”
兩人相視一眼，大笑起來。
這一下午的訓練對於林啟來說是稱得上脫胎換骨，但這些經驗依舊是精神緊繃下大腦飛速運轉和計算下的結果，還無法形成肌肉記憶。只有當他再訓練成千上萬次以後，沉澱成為肌肉記憶和下意識的判斷，這樣才能真正成為自己的東西。
“惠紅姐，林公子。”
身後突然有人聲傳來，嚇了林啟一跳，何惠紅卻很淡定，看來是很早就發現來人。
回頭一看，居然是蘇靈兒。
“靈兒？你怎麼在這裏？”
林啟有些意外，可想到剛才她對何惠紅的稱呼，這才恍然。
“你們是姐妹？”
何惠紅點了點頭，上前拉了拉蘇靈兒的玉手。
“靈兒是我叔母的侄女，她跟着我叔叔家，我倆打小便在一起。”
蘇靈兒巧笑嫣然，上下打量着何惠紅。
“嗯，我倆算是發小。許久未見，惠紅姐你還好么？”
“好，我過得自然比你們好。你好好勸勸小叔，莫要再懲罰自己，該回去了。”
蘇靈兒搖了搖頭：“沒用的，叔父為人你應清楚，他不會就這麼離開的。”
看着兩位美女相談甚歡，林啟很自覺走到一旁，自己回顧方才的訓練。就在這個時候，七聯中有消息彈出，是檸檬子的定向@。
“破陣子，獸潮來了，你現在在線么？有空來支援么？”
“在鎮子上，馬上來。”
林啟回復消息后，走到何惠紅身旁，打斷了她倆的話語。
“獸潮來了，我去支援，你們先聊着。”
何惠紅猛地站起身子：“我也去幫忙，有我在，除非北王親至，否則英傑鎮無憂。”
“不行，你不能出手，你出手下次說不定北王真的來了。我們在盡量控制獸潮難度，爭取更多發展時間，你不能壞了我們計劃。”
何惠紅有些失落，沒想到自己這麼努力，到頭來還幫不上忙。
林啟看到她那副模樣，有些不忍：“你可以跟我一起過去，但你千萬不能出手，一次都不行，可以么？”
“好！我也想看看公會勇者們的戰鬥。靈兒你就在家安心待着，我們去去就來。”
兩人飛速朝鎮門口衝去。林啟知道自從上次自己參加獸潮之後，又有一次獸潮來襲，只是那時自己等級還很低，沒能加入守軍隊列。這一次就讓自己檢驗一下這幾天的努力成果。
——檸檬子邀請您加入隊伍，是否接受？
接受！
加入隊伍后，隊伍成員的列表映入林啟的眼帘。這不是五人小隊，而是一個30人的大團隊。系統升級后可以在隊伍列表中看到成員的等級、職業、血量和靈力，這一眼看過去便看到了團隊當中許多的熟面孔，
檸檬子在團隊頻道中喊道：“我打開了團隊語言，不過盡量不要隨便發言，這裏會對大家進行戰術分配。”
雖然她這麼說，但是聊天頻道中文字消息卻刷個不停。
19級三無少女兔比：“喲！這不是破陣子么？這次獸潮穩了！”
20級小毛毛有大頭：“小夥子可以啊！升級速度頗為感人！真希望會長能好好學學。@熊瞎子。”
20級鐵臂啊鐵木：“@熊瞎子”
20級疾風劍聖：“@熊瞎子”
18級檸檬子：“@檸檬子=>0
20級一隻耳：“這麼嘲諷你們的會長真的好么？”
19級小霸王學習機：“耗子哥，他們野蠻女友的事情，你不會理解的了！”
林啟看着頻道中這些人，似乎沒有上次去副本的夥伴，他們應該還只有13級。自己現在15級應該也排不上號，估計是看在熊瞎子或者高強的面子上才邀請自己。
（那就不能丟臉了，要勇猛殺敵！）
林啟在團隊頻道輸入信息：“我等級還低，這次獸潮還得靠各位哥哥姐姐，請多包涵。”
檸檬子：“大佬不要裝嫩！你一人能砍三個我。”
鐵臂啊鐵木：“能砍四個我！”
三無少女兔比：“同為橫刀，求大佬指教！”
…………
看着大家這麼和善地發言，林啟心中的愧疚也少了許多。話不用多說，到時候多殺猛獸就是了。
很快，林啟和何惠紅已經攀上了鎮牆。看着那茫茫如海一般的野豬，何惠紅感覺頭皮發麻，野豬雖然是低級的野獸，但數量太多也會讓人感到恐懼。
戰鬥已然打響，隊形已經擺好，依舊是上次的方案。鬥士在前，武士在後，遠程的羽士和方士在鎮牆上齊射。只是這一次武士的數量大幅減少，估計是對付戰熊時候輸出打不滿的原因。
鎮牆上沒看到熊瞎子的身影，估計隊伍已經磨練成熟，她不再來前線指揮了吧。
“會長她一會就來。”
檸檬子站在中間，看到上來的林啟，莫名其妙說了一句。
“嗯，這位是何惠紅何姑娘，她過來就看看，不出手。”
檸檬子看向何惠紅：“何姑娘千萬不能出手，哪怕我們有人陣亡，你也要忍住。不然下次獸潮變強，你又不在，吃虧的就是英傑鎮了。”
何惠紅點了點頭：“林公子跟我說過了，我明白。”
“林公子？”
檸檬子有些好奇地看向了林啟，林啟趕忙往鎮牆下跳去。
“咳！我去迎敵！”
橫刀出鞘，光華閃耀。林啟衝到了前方，在中央位置一個巨盾鬥士身後停了下來。
“兄弟，我來幫忙。”
那人轉頭看是林啟，有些驚喜。
“破陣子是吧！我是四斤豆三斤皮帶，是你的粉絲啊！回頭一定要給我簽名！”
林啟一腦袋黑線，這居然還能有粉絲，但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額……行……”
“我去！你這傢伙先下手為強啊！我也要簽名！小破破，要給我簽名哦！”
循聲看去，是之前獸潮合作過的小毛毛有大頭。她依然霸氣地坐在巨盾後面，只是這次她的等級也提升了，對付這群低級野獸毫無壓力。
不知怎得，前方陣地一眾鬥士和武士都喊着要簽名，林啟羞得不知道如何回復，只是一味悶頭殺怪。
“他害羞了！哈哈哈！”
“哈哈！”
“太萌了吧！！”
何惠紅看着下方眾人的交互，頗有興緻問向檸檬子。
“林公子頗有盛名？”
“盛名？哦，那是相當有名。能和你這個金榜高手打個有來有回，還能救回鎮長，在我們這群人裏面，已經是最出名的那個了。雖然我們都知道，你是讓着他的。”
“他確實厲害，估計不會太久便可剩我。”
“哦？何姑娘對他評價很高？”
“姑娘對他評價很低？”
檸檬子輕笑出聲：“怎麼可能！有兩個大會長幫他背書，用不了多久，他應該就會成為我們當中最強的那個。等到我們可以挑戰金榜的時刻，真正好玩的才到來。”
何惠紅轉頭看向遠處的林啟：“真期待那一天。”
此刻的林啟頗為失望，自己等級對於野豬來說應該是太高了，導致自己擊殺野豬只能獲得1點經驗，看來想要在獸潮中升級的願望是不可能達到了。
靈機一動，他想到另外一件事情，自己等級和裝備都提升太多，現在是否可以擋住野豬的正面攻擊？
想到就試試看，林啟橫刀一架，擋住了一頭野豬的衝撞。衝擊力度不大，看來自己可以很輕易地承受傷害。
（好吧，小野豬抱歉了。）
林啟前跨一步，和四斤豆三斤皮帶並肩而立。
“我練練防反，不影響你。”
所謂的反擊，就是先抵擋野豬的衝撞，然後用最小的幅度進行反擊。
這種程度大部分上手后的玩家都能做到，但招式的精妙程度和反擊的速度那就因人而異了。讓四斤豆三斤皮帶驚訝的是，林啟不僅處理了自己這條路上的，還會順手解決他面前的野豬。
這就是一人守兩條路。。
對於新手村最低級的野怪，這個不難，在場的都可以做到。但林啟這樣的目的居然還是拿野豬進行訓練，這種積極的程度，就令人汗顏。
很快，野豬的進攻結束了，輪到了野狼。而林啟依舊站在原地，一刀一頭小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