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五章 真假難辨別有用心
“可不是嘛，我也覺得納悶呢，怎麼在哪兒都能遇見公子您，看來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見暢語這天真無邪的模樣，沈懷言便也沒有多想。
只見暢語慢慢湊近了男人，盯着他手上的書問到:“沈公子現在在看的是什麼啊？”
“關於修鍊方面的，怎麼，你也對修鍊感興趣？”
聞言暢語連連擺手，“沒有，我對修鍊不怎麼感興趣,就是我聽見掌事的姐姐說，我們這些侍女都是可以慢慢晉級然後到了一等掌事的時候就可以考群妖殿的女官，所以我想……”
沈懷言輕笑着合上了手上的書，“沒錯，萬魔淵的女官晉封制度是第一任大統領時就流傳下來的，因為第一任萬魔淵大統領就是女子，她想給更多女子學習歷練的機會，而且她深知女子是不輸給男子的，所以創下了侍女可以考女官的制度。”
“對對，我也是聽掌事姐姐這麼說所以才來問問的,懷言公子您覺得我有希望嗎？”
對面的男人有些驚喜地看向了她，“這麼說來你是想考女官啊？”
“沒錯，您覺得……我可以嗎？”
沈懷言看暢語說話時眼中那期待的模樣，心想她的心思不是假的，便好心提醒:“考女官可不簡單啊，考的內容有文、禮、舞、樂、綉五個大項，這每一項都不簡單，你應付得過來嗎？”
“我想我可以的，這個舞樂綉我都能理解，可這文和禮是什麼？”
“文顧名思義就是文化知識，相當於男子的科舉考試,只不過考的內容會有些出入。禮呢，就是禮儀舉止，畢竟是可以出入妖宮的女官，端莊優雅的儀態才會使人尊敬。”
聽到這些暢語有些打退堂鼓了，她沒想到女官的考試會這麼難，還以為很簡單呢。
沈懷言看她有些緊張的模樣，便再次開口補充道:“萬魔淵規定所有妖宮的侍女達到一等掌事侍女以後就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考取女官，一般女官從九品女史做起，你現在還只是一個四等侍女，想要考女官路還很長啊。”
在妖宮裏，從四等侍女晉陞到一等掌事侍女也是需要漫長的時間的，更別說考女官了。
沈懷言這麼說可就順了暢語的心意了，她順着話茬往下說:“懷言公子，您看我現在年紀還小，才十一，有的是時間學習考女官啊，就是……我和她們說我想考女官她們都笑話我，說我是痴人說夢，所以我想……我希望您能親自教導我，可以嗎？”
“我不一定有時間的，我現在每天忙孩子的事情也挺累的。”畢竟溫沅是萬魔淵的大統領，不能天天圍着孩子轉，這種時候就需要沈懷言了。
聽到他的回答后暢語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這樣啊，那行吧，我自己去琢磨一下，看能不能找人教教我怎麼考。”
眼看暢語轉身就要離開，沈懷言出於好心答應了她，“那行吧，這樣，你每日到我的宮裏來，我教給你一些女官考試會考的書本知識，禮樂舞和綉我會請人教你，沒至於怎麼安排到時候我再看，每一旬休一日，怎麼樣？”
聽沈懷言答應了，暢語別提多高興了，當即答應下來，“好！那便多謝懷言公子了！”
說完女孩兒蹦蹦跳跳地離開了，當天晚上沈懷言便將這件事告訴了溫沅。
溫沅正喝着茶呢，聽見暢語的名字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這麼小就想考女官啊？”
“可能正因為小才想考吧，如果是到了出宮的年紀再考就沒機會了，這也能理解，我答應她每日給她上上課，然後再請人傳授她其他的東西，想來問問你的意見。”
身旁的人挑眉看着沈懷言，“問問我的意見？你都已經答應了還來問我什麼意見啊？隨你吧，人是你帶回來的，如果她真能考上女官你臉上也有光。”
看溫沅的模樣沈懷言知道她是心裏不高興了，連忙上前安慰:“哎呦，那就是個小丫頭，我不會對她動什麼心思的，我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啊？”
“你沒弄清楚事情的重點，我不是因為你給她上課而生氣，我是覺得這樣的事情你都不先和我商量，而是直接答應了她，我覺得有點不舒服。”
聽溫沅這麼說男人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趕緊向溫沅道歉，“好好……這次是我錯了，我沒有第一時間找你商量，不會有下次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肯定第一時間找你商量，好嗎？”
“嗯行，那這件事就這樣吧，既然她想考女官，也說明是個上進的孩子，就算到時候考不上多學點東西也總是有用的，我會安排人教她樂舞禮繡的，你就負責她的文吧。”
“唉，我娘子怎麼這麼善解人意啊，我這輩子可真是好命，竟然娶到了這樣賢惠善良的妻子。”
男人的話將溫沅逗笑了，“你就別拿這些話來酸我了，快去沐浴。我今天很累，就先睡了。”
第二天辰時暢語就來到了溫沅和沈懷言的宮裏，這兩人住在一起是肯定的，所以她並沒有太在意。
“懷言公子，今天我們上什麼呢？”
“你會寫字嗎？”溫沅女孩兒六歲起就成了乞丐，所以沈懷言不知道她能不能習字看書，這才問這樣的問題。
暢語很喜歡這種只有她和沈懷言獨處的環境，所以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輕快了不少，“我認得一些簡單的字，但再難的我就不會了。”
這可讓沈懷言覺得難辦了，不認字，這就表示了自己得一點一點從頭開始教……無疑會拖慢進度。
罷了，既然答應了這樣的事情就要辦好。
沈懷言拿出一張臨帖放在女孩兒的桌上，“這是我專門為你找來的臨帖，你寫字的時候我會在一旁向你解釋這個字是什麼意思、怎麼讀，後面我們就以字注字，我會慢慢教你。”
或許是因為暢語從來沒有寫過字的原因，所以她臨帖的時候很吃力，簡單的“大”字都寫得歪七扭八。
“懷言公子你可以掌着我的手寫嗎？我……不太會……”
沈懷言看着女孩兒的握筆姿勢嘆了一口氣，手把手教她怎麼握筆，“看好了，毛筆是要這樣握的，寫毛筆字很考驗人的腕力，所以你每天都要多練練字做一些手腕的活動，這樣對你寫字也有幫助。”
溫沅剛睡醒，本來是想起床出來透個氣的，沒想到就看見了院子裏男人正在教女孩兒寫字。
她端着一杯熱茶坐在後面的石台上滿眼幸福地看着沈懷言，心中想的全是他們夫妻二人以後的日子，或許等兩個孩子長大了，他也會這樣溫柔教導自己的孩子。
沈懷言站直了身子后也注意到了她，衝著溫沅微微一笑。
他身旁的暢語看着這兩口子甜蜜的模樣心中窩火，但她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反而也向溫沅打了招呼，“大統領您早上好，睡得還好嗎？”
“睡得挺好的，你們學吧，我去沐浴更衣，今日要帶兩個孩子回一趟定南王府看看家裏人。”
“對啊，我都忘了今日要回去，那要不然我們中午回去吧？這早晨的話怕是去不了了。”
“沒問題的。”說完溫沅轉頭回到了殿中。
暢語寫字的時候心思不在紙上在沈懷言的身上，所以寫了半天還是歪歪扭扭的不好看。
沈懷言還以為是自己教得不好，有些自責，“看來我還是沒有什麼教人的天賦，要不然這樣吧，以後你習字我找專門的夫子教你，行嗎？”
一聽不教自己了，暢語這下慌了神，趕緊擺正了自己的心態，“我們再試試吧懷言公子，我這次會好好寫的，不是您的問題，是我太笨了。”
這話讓沈懷言更加鬱悶了，自己竟然還得靠一個小姑娘來安慰自己。
練了一早上的字沈懷言教給了暢語很多，“那今天就這樣吧，你回去用午膳吧，我還得和阿沅回一趟都城。”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后沈懷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暢語坐在後面看着他，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期待。
他這樣日復一日地教自己寫字，一定會產生感情的，再說了……暢語走到魚池邊利用水面看着自己的倒影，“我可比你年輕許多，男人都是喜歡年輕又貌美的。”
暢語回到侍女所后故意向裏面的姐妹們說起了今天的事情，“你們都不知道，懷言公子還握着我的手教我寫字呢，你們說我要是將來考不上女官，是不是特別對不起他？”
“什麼？你竟然被承恩公子握着手寫字啊，天吶……那大統領沒看到嗎？她沒反應啊？”
“她看到了啊。”暢語如實回答，“只不過大統領也沒說什麼，就和我說了幾句話，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其他人很羨慕暢語，全部跑過來巴結她。
有的侍女還認為暢語說沈懷言親自教她讀書是假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那看來沈懷言對她很有好感，以後可得好好巴結着，畢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