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開天
這是一個生機勃勃的藍色星球,說它生機勃勃,是因為從宇宙一眼望去,它就像是一片黑色沙漠中為數不多的幾塊綠洲。而我們的故事,恰巧也就發生在這座“綠洲”之上。
這是這個星球的普通一天,也是這個國家的普通一天,在這個國家裏剛剛過完一個長假期的人們都迫不及待地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想要繼續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十月,當然啦,用的是這個星球的通用日期計算方式,是一個還算不錯的季節,秋高氣爽,天朗氣清。不過可惜的是,這一天,註定不是打工人們認為的周而復始的、照着前一天複製粘貼的一天。時間,彷彿從土撥鼠之日來到了那個一切都是未知的2月3日。
在這顆星球公曆3456年10月20日晚上17點50分,這顆小小星球上的所有能看到天空的人好似接收到了同一個信息一樣,抬頭看向了天空。有的人在看向天空的第一時間就叫喊了起來;還有的人從抬起頭的一開始就彷彿被定住了一樣;還有一些人看着旁邊怪相頻出卻並未覺得奇怪。
因為,天,裂了。
如何描述這種裂開呢,就像是你用一塊大屏幕播放天空的影響,而那塊屏幕突然裂開了一樣。無論從全球哪一個角度,這裂痕都出現在天空之上,不過也僅此而已,沒有滅霸的軍隊從裂縫裏竄出來,也沒有自稱是女媧補天的售後服務人員飛上去修補,對這個暫時無害且又無法理解的事件,全球上下齊齊的出現了好長一段的懵逼狀態。
翌日,人們或慶幸或惶恐的醒來,趕忙趕到窗口望向窗外的天空,那道裂痕仍然在那裏。有些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忙打開電腦電視獲取資源,所有頻道都在追蹤報道此事,而人們看了一圈,得到的唯一信息是:原來昨天,他們睡著了,而專家們,沒睡。沒有官方解釋,沒有專家解釋,一夜之間,彷彿物理拋棄了這個善於推演歸納的種族。
這一天,後世史稱“開天之日”。可惜的是,並非法定假期,所以不放假。
天雖然出了一些小問題,生活依然要繼續,沒接到休假通知的人們仍然還要奔赴各自的崗位中去。經過幾天的適應期,人們現在只是偶爾抬頭看看那個天上的裂縫。
在此期間各個國家紛紛行動,派出各種飛行器試圖接近裂縫。但無論是用什麼航天器,各個國家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遙不可及。而此處的遙,並不是物理上的距離。
“這個裂縫在我們的計劃之中嗎?”
“我們並沒有在歷史中查到這樣的記錄。尚不清楚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但是從裂縫裏散逸的能量來看,我們可能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不要考慮那些,你知道的,我們只能按計劃辦事。對裂縫的探查怎麼樣了?”
“沒有進展。使用空間躍遷技術進去的兩波飛行員都失聯了。我們……經不起這樣的損失了,隊長。”
“嗯,”經過長時間的靜默后,這個被稱作隊長的大漢類似人類,只不過高達三米又十分壯碩,光頭上有類似莫西乾的髮型,但是卻更像是馬類生物的鬃毛,因為這些毛髮一直延伸到後背。他捋了捋自己的“鬃毛”又繼續說道,“播種計劃繼續,等今天的播種第一階段結束后,我們一起去裂縫另一端瞧瞧。”
“是。數據已經整理完畢,播種員已經各就各位,就等您下令了。”
“那就開始吧。”大漢站了起來,背對着他的下屬,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幫神神叨叨的傢伙,為什麼在‘過去’給我們留下入口呢?”
他的下屬並沒有回話,只是應了聲是之後便順着長廊退出了隊長所在的空間。隨着他的視角,可以在舷窗外看到一顆藍色的星球,以及與其所在艦體並列的幾個飛行器。
因為這群人的出現,僅僅這個開天之後的第一個周末,事情變得更加脫離想像起來。
——————
“你別這麼看着我啊,我給你打輔助可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我是要消耗對面,那技能偶爾不小心且罕見地刮死十幾個小兵,你就這眼神了?我們風風雨雨二十年這友誼的大貨輪怎麼因為這麼點事兒就翻了?”說話的人被逼着發表了一通言論,而那個瞪着他的人卻轉向了另一邊。
“過路費。”這個被他瞪着的人就看起來沒那麼好相處了,甚至懶得用一個整句回復那個滿臉寫着“求求你們做個人吧”的傢伙。
“那話怎麼說,對,都是合理訴求,你一個做律師的還不懂嘛?你拿到了兩個助攻之多,還有一條暫時沒敵人的線,你賺了呀。”這是那傢伙另一個喜歡“勸人向善”的兄弟。
“誒我去已經開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覺得是天裂了之後地球的引力又更新版本了,導致我蹲的有點久。我來了,我跟你講他們完了!卧槽他六級了?”
3456年10月24號,休息日,網吧。
這五個傢伙正在進行一項極其考驗友情的團建活動,活動名曰“五黑”。
發表長篇大論的是個有些顏值的少年,只是這些顏值都被下了名叫“猥瑣”的毒,猥瑣與帥兼而有之。
那個高冷的傢伙看起來不好相處,臉上嘟嘟的兩坨肉,像極了貓和老鼠里的“狗兄”。
喜歡勸人的傢伙高瘦高瘦的,帶着個黑框眼鏡,有些書生氣,就是可惜長了張嘴。
最後賴地球沒有吸引力的兄台最好形容,就是加菲貓再世,他一笑起來總讓人覺得他一定是又剛剛把歐迪從桌子上踹了下去。
而被集體洗腦的兄弟可就厲害了,被稱為小區學霸,法律高材生,大律師,那是文武雙全,舉世無雙,天上難找,地下難尋,由其是那面容,真是該方的方,該正的正,眉眼裏透出着一股子精光,哪怕是潘安再世看到這位也得舉起大拇哥說一聲“好”,這麼一個主兒。
想必列位也該了解了,最後這個被着重介紹的姓“裴”單名一個“半”字的老兄,就是在這裏有大機緣的有緣人了。
裴半剛剛站起,準備用數年朗誦起訴狀積攢下來的功底慷慨激昂的控訴一下自己的幾個“好朋友”時,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準確的說,世界靜止了,電腦畫面不動了,其他人,也像電腦里的人一樣,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