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關係複雜
“我吃醋是真的,但是還人情也沒有含糊。”
魚晚棠忽然覺得,現在的霍時淵,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大貓。
“那是我愚鈍了。我早就該想到,你不願意欠人人情,肯定已經還了。”魚晚棠軟了口氣。
“知道你愚鈍,以後要多聽我的。”霍時淵順杆子爬。
魚晚棠:“……”
“不要操心別人的事情了。成親在即,我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想管了,只想着娶你進門的事情。”
“成親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操持和準備什麼,”魚晚棠沒好氣地道,“你又不像我,還得綉嫁妝。”
“你若是不想繡的話,我找綉娘綉就可以了。”
霍時淵並不覺得,那是一件不可替代的事情。
魚晚棠卻道:“人生就這麼一次的大事,自然希望盡善盡美。讓別人替我綉,我怕壞了福氣,以後每當和你拌嘴吵架,埋怨生活的時候,就會想到,是不是因為我當年沒自己綉嫁妝……”
“不會有那樣的時候,我不會讓你嫁給我之後後悔。”
這是霍時淵的承諾。
“你之前說,只因為我母妃不接納你;現在我是不是把這件事解決了?你是不是該相信我?”
“相信,一直相信。”魚晚棠看着霍時淵認真的樣子,知道今日不跟他說些好聽的,這事怕是過不去。
過了幾日,皇上果然另選了將領,帶兵南下支援。
魚晚棠這下聰明了,沒有明面上問,而是拐彎抹角地套霍時淵的話,看看他有沒有給顧里提醒。
也不知道,顧里能不能應對。
霍時淵自然識穿了她的“陰謀詭計”,點着她白皙光潔的額頭,假裝惡狠狠地道:“再提他,我就要倒戈了。”
魚晚棠聽他口氣,就知道他有準備。
兩人笑鬧過之後,霍時淵把人圈在懷中,慢慢解釋:“……其實根本不用擔心,因為援軍甚至進不去南蠻。”
南門有天然屏障,有山有林有瘴氣。
“這次派去的全將軍,是父王的人。”
“啊?動用了淮陽軍?”
“沒有。除了淮陽軍,我父王手裏還握了不少人。父王已經叮囑過左將軍,讓他……重在參與,不可輕敵冒險,貪戀軍功……”
魚晚棠懂了。
這就是在南蠻國境之外拉拉隊伍,喊喊口號,最多起個震懾作用。
這簡直就是個氛圍組。
“這些安排,我也派人想辦法透露給顧里了。”
如果這樣顧里還能輸的話,那就去死吧,活着也是浪費糧食。
還得讓魚晚棠惦記。
霍時淵從來不掩飾他的不爽。
他就是不希望魚晚棠惦記其他任何男人。
魚晚棠也知他尿性,更相信他能力,所以後來也就不問了,只能過段時間,問問關心戰事發展的魚景行,有什麼最新消息。
到兩人成親的前兩日,江蒙風塵僕僕地從西北趕來京城。
他來了之後,就直奔魚府。
方姨娘見了他,但是兩人到底說了什麼,外人不得而知。
江蒙離開的時候,顯然受到了打擊。
但是他也保留着一些高興——畢竟沒有什麼,比人活着更重要。
活着才有再續前緣的可能。
魚晚棠想關心一下方姨娘,但是後者卻讓她好好準備婚事,不用操心那麼多。
梁氏也想問,方姨娘輕描淡寫地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們都老了,還有什麼愛啊恨啊。棠棠現在都要成親了呢!”
過往種種,她是真的放下了。
沒有什麼遺憾。
她喜歡的人,當年也回以同樣的喜歡,不離不棄。
只是造化弄人,現在也沒有必要再續前緣。
因為他們,都已經不再是年輕時候的彼此了。
狗尾續貂,大可不必。
“可是,可是……”梁氏嘴笨,想勸什麼也說不出來。
主要是,她也了解方姨娘的脾氣,怕方姨娘惱了。
罷了,等魚晚棠成親了以後再說吧。
這晚,霍時淵輕車熟路地來找魚晚棠。
魚晚棠罵他道:“不是說好了,成親前幾日不見面嗎?不吉利!你尊重一下規矩行嗎?”
“如果不影響我來見你的規矩,我可以遵守;影響我來的狗屁規矩就算了。”霍時淵歪在她榻上,大爺一般地道。
魚晚棠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可是也不想他這麼肆無忌憚,所以乾脆冷着他,只低頭做針線。
可是霍時淵顯然太知道怎麼能吸引她注意力了。
“你猜江蒙回京之後,住在哪裏?”霍時淵道。
魚晚棠果然“上當”,接話道,“沒有回家?”
“沒有,他來了我家。”
魚晚棠還以為霍時淵在開玩笑。
江蒙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前世江蒙很晚才發現方姨娘的事情,這一世就提前知道了嗎?”
“為什麼?”
魚晚棠看着霍時淵得意的樣子,就知道他應該是真的知道點什麼,而不是騙自己。
“不給點彩頭,我就直接說了,豈不是太虧?”
魚晚棠不想理他,但是又實在太想知道真相,只能過來,蜻蜓點水般地在他面頰上親了下。
淺嘗輒止,卻讓霍時淵像一隻成功偷腥的貓,嘴角高高揚起。
“這下可以說了?”魚晚棠沒好氣地道,往後退了幾步。
霍時淵可是“敏感體質”,別親一下,再讓他發起瘋來。
霍時淵表示,那是她看錯了他。
還有兩日成親,他定然要把最好的留在洞房花燭夜,到時候慢慢品味。
現在偷偷摸摸,有什麼意思?
“我母妃,給他寫信,把他叫回來的。”
魚晚棠大驚。
李王妃?
這中間,有李王妃什麼事?
而且,李王妃怎麼會知道,江蒙和方姨娘當年的事情?
“我母妃認識他們。江蒙,是當初差點要和我母妃定親的人。”
魚晚棠:“……”
她腦子已經成了漿糊了。
你們的世界太複雜,她單純得無法理解。
霍時淵見她被自己說得一愣一愣的,頓時更加得意。
他就知道,她會這般。
甚至來之前,在路上他就已經腦補出來她吃驚的表情。
現在看來,只能說,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