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兩隻舔狗
玉衡峰在七星劍宗是特殊的存在,只因為峰上全部是女子劍修。
其中女子,姿態萬千,各勝擅場。
或高冷如羽衣甘藍;或溫柔如水仙;或妖嬈如曼陀羅;或清新如向日葵;或雅緻如白掌;或實在如黃菊;不一而足。
溫守的貴人看來是一位女子。
以前,溫守是不屑於去玉衡峰遭受冷眼,當免費勞力的,如今卻也跟肖啟一樣沒皮沒臉起來。
清明節后鑄劍谷並沒有多少劍要打,空閑時間很多,有事沒事扛着鋤頭到玉衡峰轉一轉。
玉衡峰是不允許閑雜人等亂逛的,他們打着採鐵砂、礦石的名號,實則給不得空閑的清修女子們手植的花花草草施肥,以及亭台樓閣清掃落葉和溝渠。
至於女子閨房是一步不能進的,好幾個不開眼的人貿然進過,代價非常之大,輕則瞎眼,重則無命。
像有些凡夫俗子吹噓的能夠有幸手洗女子劍仙的貼身衣物的事情,完全是無稽之談,純屬扯淡。
有時候他們也能得到一點賞賜,基本上不多,那些個清修的女子劍修大多囊中羞澀,一個個都小氣吧啦,純粹是以色誘人,為所欲為。
這日,溫守和肖啟又扛着鋤頭來到玉衡峰,敲響傲梅小築的門扉。
“不用想肯定是肖啟和溫守,那兩個鐵匠又來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聞得敲門聲,一位瓜子臉、丹鳳眼的女子捧嘴一笑,刻薄的說道。
“思思,你若不想見,就不要給他們開門,打發他們走。”
她旁邊站着一位閉目養神的白衣女子,正是她回的話。
只見她羊脂玉般的面容里,秀眉如墨畫,鼻膩如鶴頸,香腮似荔枝,配上出塵如仙的身姿,傲然立於桃花樹下,無一處不美絕人寰,叫人一眼難忘,襯得那個也是美人的丹鳳眼女子竟像個侍女。
王思思跳腳着反駁道:“我怎麼不想見,有免費的勞動力為我清理溝渠,疏通水道,開窗通風,本姑娘多省事。”
白衣女子一邊比劃着劍指,一邊不屑的說:“免費的,你可真好意思用。”
王思思冷哼一聲,心底頗為不平:“大傢伙都用,我有什麼不好意思,我只恨我用晚了,耽誤我多少練劍時光,至今仍在劍道第一境。”
白衣女子睜開目如秋波的雙眸,幽幽的盯着王思思質問:“你有怨言?”
王思思違心的回答:“師妹哪敢,任勞任怨。”
白衣女子告誡的說:“如果你要是不喜歡人家,就不要欺騙他,既然用了他,就要給酬勞,師姐並不是不讓你用,而是不能白用,這是為人準則,你知道嗎?”
王思思撇起嘴唇說:“我知道了,我的楊妃宜師姐。”
楊妃宜又閉起眼睛來,重新沉浸於劍指當中。
王思思邁步去院外開門。
楊妃宜忽然想起一事來,問道:“清明節后第三天晚上,鑄劍谷方向突然虹光匹練升空,消散時猶如煙花雨幕,你問問看是怎麼回事?”
王思思得令的應了一聲,小跑向院外。
打開大門,王思思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沒個好臉色:“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這都什麼時候了。”
肖啟賠着笑臉:“有事耽擱了,讓王仙子久等了。”
“跟我來,把門帶上。”
王思思還沒說話就已經轉身,似乎是用屁股跟他們說話。
肖啟立馬跟上,示意溫守趕緊跟上,關門。
這副臭臉你也屁顛屁顛的,牆不服舅服你…溫守還以為是什麼好差事,沒想到長的一副人模狗樣,甩起臉子那難看呢。
王思思帶着他們來到內院一處積水潭,指着渾濁的黃水說:“這裏水道堵死,你們把它疏通,累了的時候去那涼亭休息。”
她指了指百米外的一角涼亭,繼續說:“午膳的時候我給你們送來,不要亂走。”
肖啟點頭哈腰答應。
王思思把眼睛看準了肖啟問道:“清明節前一晚,鑄劍谷方向虹光升空是怎麼回事?”
肖啟回答:“那是因為我這兄弟鑄造出來一柄通意劍,天樞峰的邱連騎長老拿着那把劍使出來的。”
“哦,”王思思得知詳情,沒再多問,轉身走遠三步,又回頭告誡道:“記住不要亂走。”
肖啟極盡諂媚之能事回復:“是,王劍師放心。”
見溫守沒應答,惡狠狠的瞟了一陣子他,見他似乎不好打交道,也不想多事,轉身而去。
不多時,隔壁牆后劍氣飛舞,不時地越出牆頭,發出的響聲如閃電嗤嗤,送到溫守和肖啟兩人的耳朵里,驚得他們心驚肉跳。
溫守和肖啟一點不敢偷懶,認認真真的幹活,順着水道開挖淤泥。
一個時辰后,水道清理暢通,黃水順着水道流出,院子裏立馬乾凈起來。
“我去上個茅廁。”溫守停下鋤頭說。
肖啟指了指茅廁方向說:“快去快回,不要偷懶,還要把淤泥移到院外去。”
溫守沒有回應,快步朝着茅廁走去。
然而,一直穿過幾道圓門,他都沒有看到茅廁的身影。
恰好到了一處偏門,這時憋得不行,他尋思着到野外去解決。
於是,他打開偏門出去,映入眼帘的卻是一片空闊的草地,一眼看得到邊。
他也不敢到牆角解決,怕被看見,急匆匆往草地的盡頭跑去,一個猛子鑽入灌木茅草中,三下五除二解決。
正準備回走,抬眼看到一處小土丘上一座沒人清理的墳墓,他不想再犯賤,乾脆去掃祭一番,想到就做。
來到墳墓前,溫守看到半人高的墓碑上寫着“王萱彩”三個字,自是女子無疑。
這座墳墓清明節都過去了雖然無人來祭奠,但是土堆依舊高起。
溫守推斷或許只是這個清明節沒來掃祭,當即正兒八經的給墳墓清除雜草,覆土不用干,雙掌合十禮拜三拜。
一縷黑煙飄入體內。
掃墓天書如約出現,只是內容看得溫守冷汗直冒。
一機緣:x(紅)。
二吉凶:大凶加凶。
三提問:x(紅)。
我的個乖乖,這是…溫守只感覺渾身涼颼颼的,好像聽到身旁唰唰聲響起,轉身去看,卻是一股強勁的氣浪橫掃而來。
突然而來的殺招讓本就應敵經驗欠缺的溫守不知所措,他運轉力魄輪的陽氣后,轉身即逃。
毫無疑問,他被這氣浪給沖翻在地,吃了個狗啃泥,後背處灼燒的痛。
隨即,一隻手擰起了他的后衣領,他便懸浮在空中,向著懸崖邊飛去。
“你是誰啊,為何突然對我動手?”
溫守一邊說,一邊扭頭去看抓他衣領施展草上飛輕身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