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威士忌
第211章威士忌
隔天，簽過書契的連盛從酒肉飯香中猛然清醒。
“不妙啊，我已給和貞送來了一百零八箱嫁妝，這便相當於白送給聖人的了。”
“如今，我又同朝廷做農牧生意，朝廷收三，我收七……”
“老爺是賺了的呀。”伺候連盛幾十年的王管家笑道。
“如何賺了？”
“老爺不還給朝廷拉來了回紇人的買賣嘛？老爺在中間賺了三。”
連盛比劃着：“那朝廷還賺了七呢。”
他說不上這滋味。
雖說是互利共贏，可別人贏的比他多一分，他就難受一分，而且這一分還是自己心甘情願遞過去的。
陸西泠選擇黑麥和玉米混合釀製。
不知道四殿下何時進京，街頭上一點消息都沒有，許是得等道晚上了。
老人家長嘆一息。
“這琉璃比酒都貴了吧。”
“阿泠要做什麼好吃食？”
可惜，這個想法對堅持“年豐多積，歲儉出賑”的古人來說還不能夠理解。
連盛輕笑一聲：王管家這話說得也十分準確，都說女兒像舅家人，這些孩子裏就和貞的腦袋瓜就像他。
酒樓開久了，陸西泠便越來越沒有正形，隔三差五就想休息。
裹着棉衣坐起來，看着窗外暖陽正濃，陸西泠眯了會兒眼睛，從柜子裏掏出鹿皮靴子，又找出狐裘將自己上上下下包了個嚴嚴實實。
陸西泠瞭然：“原來是如此，看來我果真是醉了。既然四殿下要回來，我更要拿出點新鮮玩意出來不可了。”
他腦門生的飽滿油亮，拍這一下響聲非同小可。
陸西泠揮揮手：“問題不大，琉璃蒸酒，木桶用來蒸花露水，夏天還能驅蟲。”
小麥、大麥、黑麥、玉米，開酒樓的好處便是反季節的食物要什麼有什麼。
陸西泠舔了舔舌尖，徑直朝着酒鋪走了進去。
那當然是系統食譜中的威士忌。
後來雙方僵持不下便各退一步，每個月休三天，分別是初五、十五、二十五。
口感比之愛爾蘭和蘇格蘭的更清爽，更能為大周文人所喜。
不是什麼吃食，是酒，能夠醉人一夢的冰酒。
陸西泠一邊想着，腳下已似生風似的往外頭去。
酒鋪里能買到的蒸餾器主體是圓桶，結構是雙層腹體，兩層腹體之間還間隔些許空隙，底部還安裝了一個透氣的箅子，應該是用於承接蒸料的。
連盛趿拉着鞋子，還未起身，忽然拍了下腦門。
豆芽笑：“阿泠這樣像個餃子。”
算來算去，這筆買賣還是賺了的。
威士忌被稱為生命之水，深受愛酒人士的青睞，它的酒精度大概在40~60度之間，單獨喝起來有些烈，可若是搭配上果飲和茶飲，味道卻是剛剛好。
可沒有這樁買賣，她仍要在蜀中開酒樓的不是嗎？一來二去，他又要從七分里分出給和貞一分！給和貞不就等同於給朝廷？
連盛長嘆一口氣。
王管家接過下人燙好的衣服鋪展在了衣桁上：“老爺當初進京前不是說要給二娘撐場子的嗎，只要二娘高興就好，想來老爺同朝廷合作，無論白家誰上位，二娘有您倚靠着都虧不着。”
還在生氣的連盛抬頭撇人一個刀眼，王管家連忙扭回頭繼續幹活。
和白二郎休沐的日子也對上了。
至於釀什麼酒。
陸西泠看了眼桌上剩下的早飯，又看了水漏，今兒隔壁鄰居是睡過頭了不成，怎麼還沒來家裏吃早飯。
“阿泠忘了嗎？今兒是四殿下他們回京的日子。”豆芽提醒道。
胡說，分明像個麵包。
在陸西泠如今生活的年代，釀酒技術還停留在依靠發酵的上限中，故而酒的度數也有上限，喝起來不夠香冽，更不夠菁純。
陸西泠晃晃腦袋，還真是有點暈乎，許是昨兒在舅公那飲了酒，回頭又吹了風的緣故。
王管家回頭一望，見人一臉懊悔模樣，詫異道：“老爺這是又想起什麼了？”
眼下，她便是要搞一套蒸餾裝置釀酒。
“阿嚏——”
優點顯而易見，器體大，構造堅實，還方便保存。
但是使用的器具卻是大相逕庭。
王管家見了捂着嘴樂。
昨日表面上，這人說回蜀中便可傳授養豬的技藝，後來又說望他莫要讓她白走一趟辛苦云云的。
保險起見，陸西泠只是買回去將此物做為標本，然後又花重金購買了琉璃瓶，也就是玻璃容器替代主體。
罷了罷了，孩子們夫妻和睦、生活樂和就好，權當他做善事了。
陸西泠照照鏡子。
分明是攤開手要錢的意思。
畢竟解決了溫飽之後，於她而言，賺錢的目的就是為了享受的呀。
想來她昨晚雖喝了酒卻沒有耍酒瘋，酒量和酒品應該還不錯，以後當個酒仙，酒聖什麼的傳出去也是美談。
想起古之聖傑裏頭的詩仙詩聖，哪個不是無酒不歡。她從前是無人可同飲便體會不到酒的玄妙，如今有親人在，又有朋友環伺，她便喝的出酒的美意來了。
陸西泠閉上眼睛。
“今日店裏休息，你起來這麼早作甚？”
梁辰看了直呼好傢夥。
想想威士忌配豬頭肉，嘖嘖，忒香了！
那麼多金銀珠寶都給了她，便是他自家孫女五娘都沒撈到這些好處呢，偏生這丫頭現在胳膊肘就會往外拐，滿心滿眼都是白家二郎。
“酒？你莫不是要成個酒鬼吧。”
這是加拿大威士忌的原料。
把黑麥和玉米泡上，起碼要二十一天才能釀造，算一算，正好在二月二的日子裏。
陸西泠會心一笑。
“阿泠別著涼了！快回去再套件衣裳！”
蒸餾的技術在古代也有，這還是得益於大戶人把釀酒當雅趣的緣故。
此話說的不無道理。
眾人只敢看，不敢碰，碰壞了去年一年的工白打了。
二娘虧不着，日後等給自家孫女在蜀中說親時，必然也虧不着。
陸西泠笑出聲來。
只要她不去想，她的荷包就不會痛。
“阿泠，飯菜再不吃又涼了，廚房裏都給你熱了兩回了。”豆芽拽着陸西泠的袖子說道。
缺點嘛……陸西泠以為她許久沒有做過酒水了，又是頭一回用這麼原始的蒸餾設備，看不清裏面液體情況，萬一不小心燒炸了怎麼辦。
只有豆芽自始至終站在自己一方。
“長江後浪推前浪，這些小輩中當屬二娘最像您。”
“哼。”連盛想起什麼，想起惹他生氣的小和貞了唄。
而後世依靠蒸餾的手段將酒精提取出來，酒的濃度便提升了許多。
太晚雖沒有宮宴，但他們一家人許久不見定是要圍爐夜話一番。
陸西泠想了想，撣掉身上的灰塵：“好，這就來吃。”
祝uu們雙節快樂，吃好喝好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