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125章 把柄
蕭景恆憋着一肚子火氣回府,下人們都敬而遠之,蕭景衍則心驚膽戰跟在後面。
一腳踹開門,蕭景恆對房中的婢女吼道:“都滾出去!”
幾個婢女如同驚鳥,慌忙跑出房間。
蕭景衍倒了杯茶遞給他,“王兄,消消氣。”
蕭景恆一把將茶杯摔了,指着他鼻子罵道:“你能幹點什麼?啊?蕭景辰對付不了,韓元崇也對付不了,現在,連那個廢物蕭景瑜都敢背叛本王,還和我蹬鼻子上臉。當初你要是去了尚書府,今日朝堂之上,蕭景瑜也沒機會和本王爭功!”
蕭景衍嘟囔道:“不就是一個督建宗廟的差事嘛,他願意做就讓他做,有什麼了不起的。”
蕭景恆冷笑道:“對!沒什麼了不起,等哪一日父皇封他太子也沒什麼了不起。”
蕭景衍不屑道:“就憑他?一個賤婢之子?父皇又不是老糊塗。”
蕭景恆哼了聲:“賤婢之子又如何?宮裏有的是出身高貴又無生養的妃子。他如今可是韓元崇的乘龍快婿,炙手可熱,誰不想攀上這個新封的齊王。”
蕭景衍說:“王兄是多慮了,這太子之位怎麼也輪不到他。我看父皇對韓元崇也並不是完全信任。”
“父皇對誰都不信任。”蕭景恆道:“但你別忘了,韓元崇手上有兵權。”
蕭景衍這才反應過來,慌道:“我竟然忘了這個,眼下咱們該怎麼辦?既然蕭景瑜那小子回過頭來咬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蕭景恆白他一眼:“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蕭景衍不服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
蕭景恆冷哼道:“蕭景瑜的野心如今已是昭然若揭,不僅咱們看出來了,蕭景辰肯定也察覺到了,他不可能無動於衷。鷸蚌相爭,漁人獲利,就讓他們先斗個高下,咱們坐着看戲。”
“王兄妙計!”蕭景衍拍着馬屁,“還是王兄厲害,我真是佩服地五體投地。”
蕭景恆無語地看他一眼后問道:“蕭景辰回京了?”
“是!還帶回來一個女人。”
“女人?什麼女人?”
“好像是之前尚書府的一個婢女。”
“婢女?蕭景辰離京就是為了這個婢女?”
“這個……就不知道了。”
蕭景恆沉思片刻,“他可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若真是為了這個女人,那這個女人必定不是一般的女人,又恰巧和尚書府有關……他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他吩咐道:“繼續盯着岐王府的一舉一動。”
蕭景衍忙說:“王兄放心。”
……
庄婉費力地推開門,滿院的積雪已是沒到門檻。看來要清理乾淨還得費一番功夫。
倒是牆角的梅花開的越發好了,
容蠡倚在門邊淡淡問了句:“要不要幫你掃雪,不要工錢。”
“那倒不用。”庄婉笑着說:“各人自掃檐前雪,容先生還是去王府看看岐王有什麼吩咐吧!”
容蠡聽出她有逐客的意思,識趣道:“也罷,那我改日再來,希望這冰雪已經消融的差不多了,不會再將我阻於門外。”
庄婉見他走後才將院門關上,想到容蠡方才意有所指的話,這雪她倒不急着清掃了。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去,推開門,屋子裏似乎比外面還冷。
等她燒好了炭火,天已經黑了,雪又開始無聲無息地下。她煮了茶,握着熱氣騰騰的茶杯看着窗外的雪。
三個多月了……燕承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或許別人都已經以為他死了,甚至都已經開始遺忘他這個人,但是她相信,他還活着!而且,一定會回來!
這一夜,庄婉又做了那個夢。燕承最後死在昭陽殿的那個夢。夢境如此真實,以至於她驚醒過來時,依舊心有餘悸。
這是她第二次做這個夢了。
雖然夢並非現實,她也不想因為一個夢去揣測什麼,但她因此清楚了一件事。
那便是對於燕承平安與否,她不似之前那麼篤定。在她內心深處,是惶恐不安的。
外面風雪已停,靜謐無聲,可她卻再也睡不着,就這樣坐到了天亮……
早朝後,蕭景辰來到昭陽殿,向蕭義傾稟明了在槐花村所遇之事。
“因情勢危急,兒臣未及向父皇稟報便自行處理,今日特來領罪!”
蕭義傾聽罷問了句:“依你看,幕後之人是何人?”
蕭景辰從容道:“兒臣一定會查清的。”
蕭義傾笑笑:“人都已經死了,還如何查?罷了,此事你處理的妥當,便到此為止吧!”
蕭景辰:“多謝父皇。”
蕭義傾屏退所有人,從御案上走下來,拍着蕭景辰的肩,讚賞道:“你能事事以大晏基業為先,朕很是欣慰。不像旁人,都盯着朕的皇位!”
蕭景辰:“……”
“父皇過獎,兒臣只願為父皇分憂!”
“好!”蕭義傾嘆口氣,“朕眼下確有一件煩心事。”
蕭景辰問:“可是雲州……”
“不……”蕭義傾擺擺手:“雲州之事,朕自有主張。可眼下朝中有一人,朕實在忍無可忍!”
蕭景辰心中明白了幾分,依然問道:“不知父皇說的是何人?”
蕭義傾看向他,一字一句道:“韓元崇!”
……
馬車上,容蠡憂心道:“陛下要對付韓元崇卻讓殿下出手,此事只怕不太尋常。”
蕭景辰沒說話。他又何嘗不知這是個燙手山芋。
韓元崇畢竟位高權重,若沒有個合理的理由將他除去,恐怕自己也會引火上身。屆時保不保他,就在皇帝一念之間。就不知他的父皇想要對付的是韓元崇,還是他們兩個手握兵權的人。
容蠡繼續說:“即便要對付韓元崇,陛下也不必這麼著急吧!”
“因為韓元崇已經將他逼急了!”蕭景辰說:“韓元崇和父皇之間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說他握着父皇的把柄,所以這些年父皇才對他言聽計從。可是如今父皇不想再受制於人了。”
“把柄?”容蠡道:“難道是與二十年前的事有關?”
“應該是。”蕭景辰說:“當年的事真相到底如何,恐怕這世上已經沒有幾個人知道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