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龐寒無奈道:“小姐還羅嗦什麼,把我直接交給你的父親和兄長不就得了么。”李月茹笑道:“你越是這樣說,我就偏偏不這麼做。”她眼珠一轉,問道:“瞧你的身手還算不錯,是不是在江湖上走動很久了呢?”龐寒道:“這個自然,我從下山到現在大概在江湖上闖蕩有半年的時間了,倒是經歷了不少事情。”
李月茹低頭想了想,問道:“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同不同意。”龐寒道:“願聞其詳。”李月茹道:“當初我說過,想去見龐寒一面,可是我從未出過李府的大門,也未曾見過世面,這樣出去不但困難重重,而且未必見得了龐郎,你能不能做我的嚮導,帶着我去遊歷江湖?若是同意,我便放了你,以前的事不再計較了。”
龐寒哭笑不得,心想:“她要見我,我不就在這裏么,還要我當什麼嚮導,這玩笑開大了。”他苦着臉不說話,李月茹不悅道:“喂,我跟你說話呢,怎麼不答應,是不是不想活了?”龐寒只好點頭道:“就如小姐所說,我願意為你帶路去江湖上闖一闖,不過我有個要求?”
李月茹奇道:“是什麼?”龐寒道:“江湖險惡,小姐年紀輕輕美貌端莊,若是被惡人玷污了身子,這個責任我可負擔不起。”李月茹臉一紅,啐道:“歹人,凈說胡話,我的手段你也領教過了,想侮辱我的身子也要看他有沒有本事,既然你都沒有奈何我,其他小賊又能奈我何?好啦,別啰嗦了,咱們立即動身吧。”
龐寒奇道:“這大半夜的,咱們去哪裏?”李月茹道:“這個家庭我一刻也不想多呆,早走早放心。”龐寒道:“只是有一件事希望小姐明白。”李月茹問道:“你說吧。”龐寒趁機道:“在下聽說龐寒正在尋找月光寶盒,假如小姐能幫他弄到手的話,即使他不願娶你,為了還這個人情恐怕也不得不就範。”心中暗想:“你若幫我弄到寶盒,就算娶你又如何,我龐寒的老婆多的是,不差你一個。”
李月茹想了想,道:“你這部話說的其實有道理,我也聽南宮香然說過這番話,看來龐寒確實需要那個盒子,說來也巧,這盒子就在我這裏,你信不信?”龐寒大驚道:“什麼,在你手裏?怎麼可能?”李月茹道:“有什麼不可能,我爹爹老奸巨猾,想的東西自與旁人不同,他認為最不起眼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於是就將那盒子交給了我,我原以為只是個很一般的東西,就是黑乎乎的一個鐵盒子,有什麼好搶的。”
龐寒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那是個什麼東西,可是江湖上的人都在覬覦這件寶貝,名氣太大了,不得不給予更多的關注。”李月茹道:“好啦,這件寶貝就由我來交給龐寒吧,你可要把路帶好,出了一點差池我就要你的命!”龐寒笑道:“不敢不敢,小姐儘管跟着我就行了,我不會辜負你的。”李月茹從牆角的柜子裏拿出一個鐵盒,果然並不起眼,上面連個花紋都沒有。李月茹又摸了摸盒蓋,搖了搖頭,道:“這東西我仔細觀察了無數次,也沒見到什麼稀奇的地方,普普通通的一個東西,不知你們這些江湖之人要它何用?”
龐寒道:“誰知道呢,也許是大家傳來傳去把這個盒子的功用誇大了吧,小姐如果覺得盒子沒用,不如給我吧。”
李月茹冷笑道:“你想得美,大半夜跑到我的房中恐怕也是為了這個東西吧,我可不能交給你。”她伸手撬開龐寒的嘴巴,將一粒藥丸塞入龐寒的口中,龐寒但覺一股熱氣從喉嚨一直到了肚腹,驚道:“小姐這是作甚?”李月茹得意道:“你不知道最好,這是我精心研製的毒藥,每天若沒有解藥服用一定會毒發身亡,所以你可不要對我有絲毫歹心,而且要緊跟在我的身邊,否則萬劫不復!”
龐寒無奈道:“小姐儘管放心,在下不會有什麼害人之心,你快放了我,咱們趕緊走吧。”李月茹點開了龐寒的穴道,收拾了幾件衣物和細軟,二人便出了門,龐寒道:“李府之內,防衛森嚴,小姐如何帶我出去?”李月茹沒好氣道:“你是怎麼進來的,就該怎麼出去,為什麼問我?”說著一縱身飛上牆頭,身形輕飄飄宛如風中仙子,原來也是一身的好輕功。
龐寒微微一愣,隨即瞭然,那李子平父子都是武功高手,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個李小姐自然也是一樣,苦笑了一下,也躍上屋頂,二人一前一後出了李府,一路之上龐寒本想去找邱傲雪和於雲靜,可是眼下月光寶盒就在此女子的手中,不能讓她走開了,只好緊緊跟隨在李小姐的身後。這一口氣就跑出了幾十里地,直至出了城門,龐寒想起了南宮萍的約定,心裏想,“若拿不到這個盒子,司寇茹她們的命就很難保住了,我得想個辦法才行。”
李月茹回頭道:“你在想什麼呢,還不快走!”龐寒陪笑道:“小姐這樣盲目地出城,想往哪裏去啊?”李月茹道:“我聽說長江聯盟要召開武林大會,龐寒一定會在那裏,去那裏不就行了?”龐寒搖頭道:“武林大會還要過段時間才能召開,此刻很多英雄齊聚車邏府,都來尋找月光寶盒,想必那位龐寒少俠也會來此,小姐不如找個地方先住下來,守株待兔,必然可以等到他,否則若是你們擦身而過豈不是憾事一件?”
李月茹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點道理,那也好,咱們在城外找個地方先住下,以後再做打算不遲!”龐寒暗自鬆了口氣,跟在李月茹後面,亦步亦趨緊跟不舍,二人披星戴月走了十多里,面前出現一座村莊,眾多青磚瓦房依山而立,大概也就幾十戶人家,李月茹見還有一家掌着燈火,便上前叫門,不多時門吱呀一聲開了,打裏面出來一位渾身縞素的婦人,龐寒往屋裏一瞧,原來正屋擺放着靈位,顯然這家有人去世了。
龐寒一拉李月茹,道:“這家看來有了喪事,咱們不用打擾了吧?”李月茹道:“那怎麼辦?其他人家都睡覺了,我們總不能硬生生去叩門吧?”只聽那婦人道:“既然兩位是來投宿的,就請進來吧,奴家招待你們,不用擔心什麼。”
李月茹道了聲謝,便跟了進來,大家坐定了,婦人端來香茶,龐寒喝着水藉著燈光一瞧,那婦人也只有二十多歲的年紀,長得面容俏麗,身段窈窕,不禁登時一怔,心想:“在這荒村之中竟有如此姿色的女人,真是罕見啊,想不到如此年紀輕輕居然成了寡婦,有點可惜啊。”只聽那婦人問道:“兩位是哪裏人士,為何到此?”
李月茹指着龐寒道:“他是我丈夫,我二人新婚之後要回河南老家,所以路經此地,想來借宿一晚。”龐寒暗笑,“我什麼時候成你的丈夫了,河南我也從未去過,想不到這個李小姐挺能編瞎話的。”婦人奇道:“要去河南?這路途可太遙遠了,你們小夫妻真辛苦啊。”龐寒訕笑道:“沒事沒事,我老婆是個能人,再遠的路也走得到。”剛說完就覺得桌子下面有人用腳踢他。
龐寒起初以為是李月茹在報復他胡說,於是假意撿東西,低頭往桌下一看,不覺一怔,原來用腳踢他的人居然是那位窈窕婦人,而且更為奇怪的是那婦人伸過來的纖足之上穿着一隻大紅的繡鞋,與雪白的綢襪搭配更為顯眼,平時隱藏在白色的袍子之下看不出來,這一伸過來才讓龐寒得知。顯然這位小娘子舉止輕佻,不是個規矩女人。
龐寒見多了這種事,當時就認定這婦人是在勾引他,不禁暗笑,“真是個瘋狂的女人,丈夫剛死了幾天就猴急成這樣,居然這麼明目張胆地勾引老子,也罷,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算你找對了人,與你玩一玩也無妨。”隨即伸手摸了摸她的腳背,那婦人見龐寒回應,便是高興幾分,趁着李月茹不注意,拋了一個媚眼給龐寒,居然用腳褪下繡鞋,擱在了他的腿上,龐寒知道這是她送來的定情之物,立即迅速地將鞋子揣入懷中,另一隻手死捏住那婦人的纖足不放,狠狠地蹂躪了一番,甚至還故意她的腳心,婦人臉色通紅,一陣顫抖,連連抽腳,快速給了幾個眼色,意思是不要如此明顯。”
龐寒哈哈一笑,放了手,這幾下動作都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是以李月茹根本毫無知覺,仍問那婦人道:“姐姐可有房間www>*.nd1wx*<.給我們休息么?”婦人嗯了一聲,起身打開一間屋子的門,道:“這個屋子就是用來招待客人的,二位請進吧。”李月茹當先而入,龐寒則在後面並不着急,將手放在鼻間,作勢聞了聞,似是在享受着那婦人留在他手上的足味,婦人面如桃花,恨恨瞪了龐寒一眼,向西屋努了努嘴,其意不言自明。龐寒笑了笑,拍了婦人後面一下,進了屋關上門。
李月茹往床上一躺,冷冷道:“你出去到外面睡,我可不能和你一間屋子。”龐寒笑道:“是你先說我是你老公,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賬了呢?”李月茹沒好氣道:“這大半夜的,你我孤男寡女前來投宿,就算我不說人家也會認定我們的關係不一般,我也只是順水推舟而已?你呀可別想占我的便宜,出去吧,到外面睡去!”
龐寒也不爭執,笑着出了門,因為他知道好戲還在後頭。他往西屋望去,那裏已經熄了燈,屋門也關着,只好走過去輕輕推了推門,那門便吱呀一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