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三卷

120第三卷

第四十章

“先生沒說出差呀。”林嫂的話和神情都證明她並不知道謝林雲的事。

蘇蕤想了想,大約只有陳簡稍稍知道些什麼了。

他跑上樓,又用密碼開了書房門,打開了裏面的電腦,然後查詢了雲華和謝林雲的事,但上面並沒有關於雲華的最新消息,謝林雲的就更沒有了。

蘇蕤只好又給陳簡打了電話,說,“陳叔叔,謝林雲到底去哪裏了,出了什麼事,你就告訴我吧,我不相信他是出差了。”

陳簡這次卻道,“蘇蕤,你就等着吧,明天謝先生會自己同你說的。”

蘇蕤心想陳簡果真知道事情,既然第二天謝林雲會自己同他說,說明他並沒有什麼危險的事。

蘇蕤鬆了口氣,道,“他在搞什麼鬼。”

陳簡乾笑了兩聲,沒應。

之後陳簡說,“謝先生訂了餐,我現在接你去過生日吧,只是他不在,只有你一人了。”

蘇蕤靠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就應了,既然是謝林雲的心意,即使只有自己一人,他也應該去接受。

蘇蕤一人乘了陳簡的車,他坐在車上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地方並不遠,很快就到了。

陳簡帶了蘇蕤進去,咖啡廳里裝飾成了喜慶的紅色,侍者接到蘇蕤,就很熱情地說,“蘇小姐,生日快樂。”

蘇蕤愣了一愣,笑着道,“謝謝。”

他朝咖啡廳里四處看了看,發現裏面應當是專為他的生日而重新做了裝飾。

只是,晚飯卻是蘇蕤一人吃的,餐桌上的玫瑰紅艷艷的,蛋糕不大,卻十分精緻漂亮,上面寫着“寶貝,生日快樂!”

蘇蕤本來稍稍平靜了的心,一下子就又提起來了,心想謝林雲到底在搞什麼鬼,這樣讓自己惴惴不安。

蘇蕤一個人過了二十六歲的生日,很快就回去了。

他知道要從陳簡那裏得到消息很難,所以就給李梓弈打了電話。

李梓弈接到他的電話,也只是讓他不要急,謝林雲沒什麼事。

蘇蕤依然無法放心,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這時候,他覺得自己簡直像是沒有五識的人,他無法看到自己想看的,無法聽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也無法觸摸謝林雲的存在。

他這時候才明白,要是謝林雲有一天真的離他而去,他根本不知道到哪裏去找到他,去探聽他的消息,兩人之間存在的巨大的差距如同溝壑,並沒有隔絕兩人的心,卻隔絕了兩人之間的圈子。

蘇蕤沒有着急太久,便有了另外的事來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范曉竹給他打了電話過來。

事情是這樣的,前兩天齊明建承包的工程出了問題,吊塔的鋼絲無緣無故斷了,導致二死三傷,三個受傷的工人當時就送到了醫院裏去,齊家東拼西湊送了錢去,只求人能救活。

而兩個死過去的工人,則要賠付每人18o萬人民幣。

按照當時的合同,出這種事故,下面的小包工頭只付百分之三十,齊家有為每個工人買保險,到時候由保險公司賠付;另外百分之七十,乃是由上面大公司承擔,大公司也買了保險,最後款項可以保險公司賠付。

現在的問題是,要申請下來保險金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受傷工人在醫院裏,卻是要花費巨額醫藥費的。

所以這些錢,齊家自己付了一些,當然想要上面大公司先墊付一部分,申請下來了保險,之後再還到賬面上去。

但上面大公司除了去幹了壓制新聞媒體不讓報道這起工程事故外,根本不願意先撥錢出來。

跟着齊明建和范曉竹一起做工程的,都是家鄉人,所以兩人才更着急。

蘇蕤聽她講完,以為她是急需用錢,就說馬上籌錢給她。

但范曉竹卻道,“我們這裏的錢還夠幾天醫藥費,只是之後的錢不夠,你不要把你那裏的錢給我。”

蘇蕤道,“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蘇蕤不覺得范曉竹是沒什麼事,卻給自己說這些話的人。

范曉竹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事情是這樣的。老四她跑去找邢隸明去了,說是找他要錢。我擔心她吃虧,但給她打電話,她卻關機了,我實在怕她出什麼事。”

蘇蕤道,“那你給邢隸明打了電話了嗎?”

范曉竹道,“給他打過電話了,但他那邊根本不接聽,不知道是不是手機沒有帶着。”

蘇蕤甚至從范曉竹的聲音里聽出了哭音,范曉竹一向好強,即使老公出軌在外面有了私生子,她也沒有像此時一樣慌亂。

蘇蕤想了想,道,“那你知道齊麗麗是去哪裏找邢隸明了嗎?”

范曉竹道,“只聽說是一個叫深苑的地方,老四和邢隸明打電話時,我聽到的。但具體是哪裏,我也不知道。”

蘇蕤說,“阿姨,你先別著急,我找人問一下,這個地方是哪裏,然後我們找過去。錢的問題也不要擔心,上面邢隸明的公司,按照合約是該墊付那些錢的,而且為了公司聲譽,他們也必得那麼做,不然這件事鬧大了,大家也只記得住大公司,不會有誰來記你們小包工頭。所以我看,邢隸明他不過是想稍稍為難一下你們,老四已經找過去了,他就必定會給錢的。”

范曉竹道,“我就是怕老四找回去,會吃虧。邢隸明最近一直想要聯繫老四,我就覺得他沒安好心。”

蘇蕤又安慰了她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因為范曉竹的事,蘇蕤反而沒有太多精神去擔心謝林雲那邊了,既然陳簡和李梓弈都說謝林雲沒事,他既然幫不上什麼忙,且大家不想讓他知道,他就先把這事放下好了。

蘇蕤冷靜地想了想,給陳簡打了電話,陳簡作為謝林雲的司機,對很多高檔會所的地址,恐怕比謝林雲本身知道得還清楚,是一個活地圖,問他這麼一個地方的所在,蘇蕤覺得他應該知道。

陳簡似乎已經怕了蘇蕤打電話給他,接到電話后,沒聽他說是什麼事,就馬上說,“蘇蕤,你不要擔心,你等着謝先生自己對你解釋就好了。”

蘇蕤苦笑道,“陳叔叔,我這次不是想問謝林雲的事,而是想問你一個地方。”

陳簡鬆了口氣,說,“什麼地方?”

蘇蕤道,“你知道有個叫深苑的地方嗎?”

陳簡那邊似乎是頓了一下,才說,“你問這裏有事嗎?”

蘇蕤道,“嗯,幫別人問。你知道嗎?”

陳簡說,“倒是知道。不過不大好找。”

蘇蕤說,“能把地址告訴我一下嗎?”

陳簡似乎是很猶豫,但還是告訴蘇蕤了。

蘇蕤看了看紙上記下的地址,就又同范曉竹打了電話,范曉竹正在等他的迴音,幾乎是瞬間就接聽了。

蘇蕤道,“阿姨,我問到地方了,距離我這邊比較近,我現在趕過去看看,會把老四帶出來的。你那邊估計又忙又累,就先不要操心這邊了。要是需要錢,就同我說一聲。”

范曉竹道,“你過去,會不會吃虧啊。”

蘇蕤道,“放心吧。沒事。”

蘇蕤出門的時候,已經近十一點了。

那地方,的確距離這裏不遠,打車才花了二十分鐘不到。

下了車,在幾株大樹後面看到一個院落,蘇蕤往裏面看了看,就有穿着十分得體的工作人員過來對他道,“抱歉,這裏面是私人地方,不許窺探。”

蘇蕤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太着急,以至於冒昧了,心想也許應該叫陳簡也過來,陳簡肯定對這裏熟悉一些,知道怎麼進去。

現在別人不放他進去,他要是問起齊麗麗,估計更會被擋在門外了。

他正想抬出邢隸明的名頭的時候,從裏面走出了一個女孩子,對方朝蘇蕤這裏看了一眼,蘇蕤正好也看過去,兩人不由都是一愣。

那個女孩子趕緊走了過來,就對蘇蕤說,“蘇蕤,是你?”

蘇蕤也有些驚訝,“文嬌?!”

兩人都有很大變化,難得在這光線黯淡之下,還能夠互相認出對方。

那位攔住蘇蕤的工作人員,對着文嬌點了點頭,文嬌也說,“這是我朋友。”

那工作人員才退回門裏去了。

兩人在一邊樹后竊竊私語了很久,蘇蕤沒問文嬌為何會在這裏,文嬌話多,問起蘇蕤來這裏有什麼事。

蘇蕤不好多說,只道,“我有個朋友進去找人了,我想去把她帶出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進去。”

文嬌想了想,才說,“有倒是有,只是得從後門走。前門查得嚴,即使是我,帶你進去了,到時候被上面經理問起來,我也不好交代。”

蘇蕤道,“那就帶我從後門進去吧,還得勞煩你幫忙問一下,邢隸明是在裏面哪間房。”

文嬌說,“你要找邢老闆?他倒是這裏的常客,經常在這裏待客。”

文嬌帶着蘇蕤轉到了後面一條巷子裏去,然後才找到了一個隱/秘的後門,裏面也有人在守着,文嬌和他打過招呼,才帶着蘇蕤進去。

文嬌在這個地方,大約有些能耐,之後遇到的幾個人,都對她挺客氣,看到她帶着的蘇蕤,也沒有太過在意。

裏面有好幾座小樓,文嬌道,“邢老闆一向喜歡在牡丹樓里玩,現在應當也是。你的朋友叫什麼,要不,我去幫你把她叫出來,你就不要自己過去了。”

蘇蕤道,“我就怕她太扭,你找她,她不會聽你的。”

文嬌想了想,就說,“那你跟着我過來吧。”

蘇蕤知道她是擔了很大風險的,對她道了好幾聲謝。文嬌卻說沒什麼。

進樓並沒有遇到什麼阻攔,甚至很容易就問到了邢隸明所在的包間。

包間外面有個門廳,站着兩個保鏢,文嬌道,“找一下邢老闆有點事,他還在忙嗎?”

那保鏢和文嬌該是熟悉的,對她很客氣地道,“文小姐有事,我去對老闆說一聲就是。”

文嬌道了謝,退出去蘇蕤小聲道,“放心吧,沒什麼事。”

蘇蕤剛才從打開的門,的確沒有聽到裏面有吵鬧聲,便也稍稍放下了些心,以齊麗麗的性格,要是有什麼事,她還不得鬧得天翻地覆了嗎。

一會兒,保鏢就出來說請文嬌進去。

文嬌帶了蘇蕤要進去,保鏢就不願意了,說只能文嬌進,蘇蕤不行。

蘇蕤只好說了自己的名姓,請那保鏢又進去通報一聲。

那保鏢又進去詢問了一聲,這次不是保鏢來請他們進去,而是邢隸明親自出現了。

他站在光線昏暗的門廳裏面,看着蘇蕤,然後笑了一聲,道,“蘇蕤,進來吧。”

蘇蕤審視地看了他一眼,便走了進去。

邢隸明也轉身進了裏面。

文嬌只是站在門口朝裏面看了一眼,自是什麼也看不到的,就轉身出來了,她會給蘇蕤幫忙,不僅是蘇蕤和她之間有些交情,當然還是因為蘇蕤值得她幫。她在這種地方上班,大約聽聞過蘇蕤和謝林雲的事。

畢竟怎麼看,謝林雲都算是個有名號的人,蘇蕤是他的人,自己幫他,也是為自己留了個很好的人脈。

蘇蕤站在了房間裏。

房間裏光線黯淡,空間巨大。

裏面居然只有邢隸明,這讓蘇蕤很詫異。

邢隸明坐在寬大的沙發上,點上了一支煙,慢慢地抽了起來。

蘇蕤發現這裏面雖然空曠,但之前應當是熱鬧過的,茶几上有幾個空的酒瓶和酒杯,一邊的牌桌也沒有收拾好。

蘇蕤沒有去坐下,他站在邢隸明跟前的茶几對面,因為這裏面的暖氣太足,他不得不敞開了自己身上軍綠色的大衣,露出裏面黑色的毛衣來。

邢隸明在煙灰缸里輕輕磕了一下手裏的煙,才抬頭看蘇蕤,蘇蕤白瓷樣的皮膚在黯淡的光里更顯溫潤細膩。

蘇蕤說,“齊麗麗呢?范阿姨讓我來帶她回去。”

邢隸明說,“她跟着人走了,沒在這裏。”

蘇蕤蹙了一下眉,“跟着誰走了?”

邢隸明道,“蔣洲澤。”

蘇蕤皺眉看着邢隸明,說,“她為什麼要跟着他走。她很在乎你,怎麼會跟着他走。”

說到這裏,他就又冷笑了起來,“你真是枉為男人,把自己的女人設計去給別人睡就算了,現在又做出這種事來。”

邢隸明冷靜地看着他,說,“他說麗麗像他早逝的高中同桌,麗麗願意去做他的高中同桌,我能怎麼辦。不過,比起罵我,你不是應該更着急嗎,謝林雲現在可是被檢察院拘捕了。”

蘇蕤睜大了眼,“謝林雲被檢察院拘捕了?”

邢隸明笑了一下,又吸了一口煙,才說,“看來你不知道這件事。”

蘇蕤道,“為什麼會被拘捕?”

邢隸明道,“因為他涉嫌單位行賄罪。”

蘇蕤腦子裏一片茫然,一時間沒有動作,心想難怪大家都瞞着我。

邢隸明起了身來,走到蘇蕤的旁邊來,將手裏的一張支票遞給了她,蘇蕤沒有接,他就按進了蘇蕤的手心裏,說道,“這是答應給麗麗的五百萬。可以夠你們家度過難關了。”

蘇蕤捏着那筆錢,說道,“我們不需要你給的這筆錢,工程事故,本來就該總公司出百分之七十,按照合同走,你們也要拿這麼多錢出來。請讓你們的會計和律師找齊叔叔和范阿姨辦這件事。我來,只是來接妹妹走的。”

蘇蕤目光冰冷又銳利,緊盯着他面前面對面的邢隸明,“不要賣了自己的女人,還覺得是幫對方度過了難關。你這樣的行為,太過噁心了。”

說著,把那張支票扔在了邢隸明身上。

邢隸明笑了一聲,“和麗麗比起來,你果真嘴巴毒多了。怎麼,現在還有精力和我討論這些,而不是去關心謝林雲嗎。謝林雲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難道是因為你是雙性人,那方面和一般人不一樣,幹起來特別帶感。”

蘇蕤一下子就血衝到了腦子上,但他很快就冷靜了很多,雖然冷靜,但身體依然氣得發抖,說道,“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也只有我和他知道。你在別的方面都比不過謝林雲,現在只能拿他床上那點事說了嗎。無論我們床上怎麼樣,他都比你強。連自己的女人都能給別人睡,你的那點本事,也就可想而知了。”

邢隸明氣得臉都黑了,但卻沒有回嘴,反而站在那裏沉默起來。

蘇蕤道,“麗麗在哪裏,我要去帶她回去。還有,請你們的律師和會計去找齊叔叔和范阿姨,把錢給了,不然,只能付諸法律了,到時候只是你們臉面不好看,而且也影響樓盤的聲譽。”

邢隸明說道,“我現在也不知道姓蔣的把麗麗帶到哪裏去了。”

他說著,又彎腰去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慢慢喝起來,說道,“你真不去管謝林雲的事?”

蘇蕤道,“我能怎麼管。我對他的事業上的事,一點也不了解,而且也沒有那份能力。不過我相信他會沒事的。”

邢隸明又坐回去了,一會兒就喝完了一杯酒,便又倒了一杯,對着蘇蕤舉了一下杯,道,“說不擔心,你現在不是擔心得很厲害嗎。要是不擔心,你肯定轉身就走了,現在卻站在這裏陪着我打發時間。”

蘇蕤道,“那你呢,害得謝林雲被調查,你怎麼沒有去慶祝自己取得的成果。”

邢隸明道,“我這不是在喝酒慶祝嗎?明天就是競標日了,謝林雲還在被刑拘,哪裏會是我的對手。”

蘇蕤道,“雖然我不是讀商科的,也對你們那些生意上的事完全不了解,但我不覺得一個公司缺了一個人,就無法運轉了。你又從哪裏來的這麼大的自信呢。而且,我也看不出你是在慶祝,你這是在借酒澆愁吧。”

邢隸明沒應,只是又倒了一杯酒,默默喝起來。

蘇蕤又站了一會兒,發現在這裏待着也於事無補,轉身走了。

文嬌還在外面等他,看到他出來,就帶着他繼續從後門出去。

出了後門,外面的光線反而要亮堂一些,文嬌才看到蘇蕤面色慘白,不由問,“蘇蕤,你怎麼了?”

蘇蕤道,“沒事。今天謝謝你了。我準備回去了,你呢?”

文嬌道,“我今天也下班了,準備回去。你的朋友呢,沒有在嗎?”

蘇蕤點了點頭,“嗯,她已經走了。”

文嬌道,“你最近好嗎,很久沒有見過了,聽到有人說你是跟着雲華的老總謝先生,不知道這傳言是不是真的。”

蘇蕤低低“嗯”了一聲,文嬌就道,“我聽人說,謝先生人品不差,希望你們能圓滿。”

蘇蕤道了聲謝,又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文嬌就道,“我畢業了,就在這裏工作,現在是個小主管了。”

蘇蕤恭喜了一聲,兩人互相換了最新號碼,就分道揚鑣了。

蘇蕤坐在車裏,又給齊麗麗打電話,發現依然是關機,給謝林雲,也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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