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七月秘密

第424章 七月秘密

用過了早餐,也好不容易打發了那幾個人,季雲也重新和南姐姐過上了寧靜而旖旎的二人世界。

小島道路蜿蜒爬坡,每到一個巷子轉角,總能夠看到一簇無比燦爛的薔薇和凌霄花,在這樣的氣候中倒不是需要主人刻意的栽培才可以長得如此嬌艷動人,天生天養,自然而大方,同時又會令路人怦然心動,心情大好。

喜歡花卉的南夢淺就是如此,每走個十分鐘,都會有一處令人念念不忘的小驚喜。

“薔薇吧,仔細參考了一下,爬山虎太沉陰了,還是薔薇爬到二樓的陽台上,會更鮮艷許多。”南夢淺開始構想她的屋子,小愛巢的爬牆植物終於是敲定了。

“我給你選品種吧,可以讓你在不同的季節看到不一樣的色彩,朱紅、天藍、鮮橙、紫明……”季雲也算是植物大師了。

種一點小薔薇哄姑娘開心的事情,那是手到擒來。

“你知識很淵博。”南夢淺說道。

“圖書館是一個好地方,但有不少都是理論知識,步入實踐的話,還需要再調整調整,好在我這人勤奮好學,天資聰明,就沒有攻克不下來的難題。”季雲洋洋得意了起來。

“快到了,那靠近坡頂的石屋,好像就是那位女孩家的。”南夢淺用手指着山坡道頂端。

道路在此處就變得通直了,視線沿着坡道往屋子的方向看,正好一大朵白雲成為了石屋子的背景,就好像這朵在海風中飄蕩的雲隨時會將這小小的石屋給帶走,帶向遠方。

順着道路前行。

在抵達屋子門前時,南夢淺已經在輕輕的喘氣,看來體力上,南姐姐還是屬於嬌弱型的。

反觀季雲,臉不紅,氣不喘,在看到南夢淺嬌柔的模樣,還不停的挑着眉毛,略帶幾分教導的口吻道:“女孩子也應該注重鍛煉哦,想要做一位不會老的仙子,適當的運動會讓皮膚色澤更亮,臉頰上的蘋果肌也會更飽滿。”

“過多的新陳代謝才會加速衰老。”南夢淺自然也知道季雲是一個運動全能,看他得意的樣子,也不由的反駁道。

“適當的運動,好過所有昂貴的保養護膚品,你看你現在,臉頰紅撲撲的,就很像一位剛剛瘋完的少女,充滿活力,也很有魅力,南姐姐,冒昧的問一下,你談過男朋友嗎,我是說以前?”季雲詢問了起來。

“如果伱的故事成立,理論上我應該在等待着一個已經共度過餘生的人一次清晨邂逅。”南夢淺懶得在這個話題上與季雲糾纏。

“我們是在下午見的。”季雲提醒道。

“所以不是你。”南夢淺說完這句話,顯然是氣喘勻了,於是邁開步子朝着石屋子門前走去。

到了門前,南夢淺才注意到,原來這裏是可以眺望海景的,包括這座島上生活的居民,也盡收眼底。

是一處相當完美的房屋了,只是對於常年看海的本土居民來說,這高處風大,夜裏不知道什麼東西會吹到房間裏來。

多數內陸居住的都喜歡海,海的蔚藍與神秘,讓人着迷。

但他們很少體會過漆黑如墨的夜,狂風如妖,海潮似魔,伸手不見五指的天地間一棟小小的屋子真的很難給人帶來任何安全感的滋味。

“其實也沒規定的那麼死,早上睡過頭了,不就是下午邂逅嗎?”季雲有些不死心,續上了剛才的話題。

南夢淺不想理他。

她叩門聲很輕,裏面沒有人應答。

季雲乾脆向前了一步,用手拍了拍門,然後朝着屋子裏大喊了一聲:“有人嗎!”

“誰啊!”屋子裏很快就有人應答。

“社區的,過來慰問一下,看看您這邊生活有什麼難處,可以在我們這裏登記一下。”季雲扯着嗓門往屋子裏喊道。

“哦哦哦,那進來坐吧。”屋子裏的婦人回答道。

門沒鎖。

推門而入,裏面的陳列倒不算簡陋。

看得出來,這裏的主人還是非常熱愛生活的,自己還製作了一些漂亮的石刻,並裝飾上了溫馨的裁剪布,色彩的審美也與本村子裏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喝茶嗎?椰茶?”婦人穿着帆布衣裳,身上琳琅滿目,有當地的特色,也有自己的特色。

“好啊,多來點糖。”季雲也是一點都不客氣。

“餅呢?”

“也來點,有炒貨嗎,瓜子什麼的?”季雲說道。

“有的,我自己炒的。”

“那太好了。”

季雲是一點都沒把自己當外人,一邊喝着茶,一邊吃起了果乾和瓜子。

酒店民宿的早餐確實簡陋,這傢伙顯然沒吃飽。

南夢淺發現,季雲這自來熟的本領其實並不是天生的,他懂得如何做客。

作為一個客人,其實一些很少接待的主人家反而比客人更沒經驗,這個時候客人如果提一些小小的要求,反而會讓主人一下子放鬆下來,比如說茶和瓜子這種居民家一般都會備的。

滿足了來客的小要求,對主人家來說本身也是一種滿足,說明自己沒有怠慢了客人。

“我呢,其實也沒什麼困難,就是你們也知道我女兒,她現在雖然有了份工作,但多少都還是會出一些亂子。”帆布婦人說道。

“我看你后屋有很多石磚,是準備蓋什麼嗎?”季雲詢問道。

“打算給我女兒蓋一間,她現在也大了,總不能一直和我擠在一個房間裏。”帆布婦人說道。

“感覺積這很久了,為什麼沒有蓋?”季雲問道。

“施工不好找,鎮子上村子裏的年輕人多數都外出打工了,就剩一些年紀大的,年紀大的也幹不了體力活……”帆布婦人說道。

“我有個朋友,打算在這裏投資做酒店別院,他們效率高,施工很專業的,回頭我和他說一聲,順手幫你把這小屋給蓋了,到時候如果有打擾到你們村子的地方,就麻煩幫忙說句好話。”季雲說道。

在當地做生意,首要是和當地人打好關係。

這倒不是季雲過分慷慨,而是本就要去打點的。

“這樣真的可以嗎?”帆布婦人問道。

“當然可以,而且您做的這些手工藝品還挺不錯的,沒準我朋友酒店開了,會買不少做為當地特色的酒店裝飾品呢。”季雲笑着說道。

“那謝謝你啊,我這還有果酥餅,我再給你拿點。”帆布婦人臉上有了笑容。

“這個是我私人關係哈,和社區沒什麼關係,我給你留個電話,有什麼尋求你找她就好了。”季雲從通訊錄里找出了自己的助理。

然而,別說助理了,秘書就有4個。

這讓季雲反而一陣犯難。

這四個秘書都是誰啊,自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費小姐是你的首席秘書。”南夢淺提醒了犯懵的季雲一句。

季雲也是無比尷尬。

自己的產業,自己身邊的人,自己的員工,咱一個都不認識。

他們怎麼都不向自己彙報工作的啊。

也就費幼華會經常在自己周圍晃蕩,但隨着自己和南夢淺的接觸,費幼華也很少出現了。

就好像,費幼華知道自己老闆是什麼做派,關鍵時候不要去打擾老闆的雅興。

季雲將費幼華的電話給了她。

“你和她說,是季雲留的電話就好了。”季雲說道。

“好的,好的。”帆布婦人點了點頭,“你朋友團隊價格不會比城裏的高吧?”

“舉手之勞,就不談價格了,反倒是我朋友有件事情挺在意的,如果您能幫我……我朋友解惑的話,那就再好不過。”季雲說道。

“關於什麼的?”帆布婦人問道。

“您知道七月咒嗎,你們當地的一種怪習說法。”季雲說道。

帆布婦人瞳孔有明顯變化,她手搓着腿上的帆布,沒有馬上回答。

“這個是我們附近幾片島的說法,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傳開來的,後來有衛生部門的人過來做過調查,說是在七月份的某種海洋寄生蟲會爬到我們食物和水,它會對新生的胎兒有一些影響。”帆布婦人回答道。

“是這樣嗎?我對生物也有一些研究,您知道具體是哪種海洋細菌和寄生蟲嗎?”季雲接着問道。

“這個我就不懂了,衛生部門只是告訴我們,食物一定要加熱,水一定要燒開,一旦涼了的水不要喝,你們也知道海邊風大,像這種很小的蟲子可能會被風像灰塵一樣吹到任何地方,很難防的。”帆布婦人解釋道。

“那……”季雲還想再問的仔細一點,畢竟這並不是他期望的答案。

“也不全是,那可能就是一個謠傳。”此時南夢淺卻打斷了季雲的話語,笑着說道。

“是啊,我們當地人也不全信這些的。”帆布婦人也笑着道。

“您丈夫呢,出去幹活了嗎?”南夢淺詢問道。

“是啊,是出去幹活了,十九年前出去的,現在都還沒回來。”帆布婦人苦笑的說道。

此話一出,季雲和南夢淺都沉默了片刻。

看來是這位婦人獨自將女兒養大的,能感受到她那段日子的艱辛。

“您女兒也是十九歲左右吧?”南夢淺問道。

“是啊,其實她現在有份工作,我也安心很多。”帆布婦人說道。

“那好,謝謝您,我們慰問結束了。”南夢淺緩緩起了身道。

“我還沒吃飽。”

“走啦。”南夢淺伸出手,委婉的將季雲給拉了起來。

季雲無奈,只好揣了一把瓜子到口袋裏,另一隻手還不忘拿一塊果乾酥餅。

“那你們慢走啊。”帆布婦人說道。

……

離開了石頭屋子,季雲卻是一臉疑惑的望着南夢淺。

明明什麼都沒問出來,怎麼就起身告退了。

要知道,他可是付出了一些小代價的。

“提到她丈夫的時候,她眼神向下,是眼觀鼻的微表情,手搓布的動作停止了,從有一些不安緊張轉為了失神,一般這是愧疚的情緒”南夢淺說道。

季雲在套話,南夢淺在細微的觀察。

南夢淺顯然推斷出了答案。

“他丈夫離家十九年,本應該是憤怒,為什麼覺得是愧疚呢?”季雲不解道。

“存在另一種可能。”南夢淺說道。

“她女兒不是她丈夫的?”季雲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嗯,只是這樣去推斷。”南夢淺點了點頭。

“哇,走近科學都得拍十集,沒想到又轉倫理問題了!”季雲說道。

“另外我了解過這裏的海洋氣候……在每年的十月份,這裏比較風平浪靜,是打漁的季節,男人們會在十月份出海打漁,一去就是很久,女人們孤獨守家。”南夢淺接著說道。

“十月份??那和十月份也沒多大關係……不對,不對,十月份如果懷胎,出生一般就是在來年的七月!”季雲恍然大悟。

“是的。”南夢淺點了點頭。

“但為什麼會出現畸形孩呢?就算是偷腥,也沒有理由孩子會……”季雲說著說著,聲音突然間變小了。

“以前這裏比較封閉。如果成年男人們都出去打漁了,那麼留在家裏的男性一般是什麼呢?”南夢淺說道。

“自己家或者親戚家十八歲到十五歲的那些……”

“所以隨着海島的開放,這裏發生七月咒的情況逐年降低。”南夢淺說道。

“哇,十集真拍不完,雖然有往這方面想,但得到驗證后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所以說,中國老傳統族譜這東西,是真的很有意義的,地方越小,越封閉,越容易娶到和偷到自己的表哥堂弟表叔堂叔什麼的。”季雲感慨了一句。

“那位婦人情況不同,她和她丈夫可能就是近親結婚。”南夢淺說道。

“怎麼說?”季雲有些懵了。

“那位老婦人嘴上有疤,是兔唇做過手術的,她是七月咒的孩子,她和她丈夫的結合本就是近親,但無人知曉,後來他們有了女兒,得知了真相后,她和他丈夫分開,她愧疚的是自己的身世。”南夢淺說道。

“南姐姐,你這都能推斷出來??”

季雲發自內心的佩服南夢淺的邏輯與智商。

不做偵探和特工,真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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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日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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