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感情無價
“林兄，我們現在是去哪？”岳景鴻站于飛劍之上，已經跟着林天飛了大半天了，卻不知目的地在哪，於是好奇問道。
“我家，清風皇朝。”林天看着皇朝還有一段距離，便驅着飛劍落地。
“我們先歇歇腳吧。”他看了一下地圖，“此地應該是天一宗和地一宗的交界處了。”
天一宗和地一宗本來是一家，名為天地一宗，宗內最高修為的是一對道侶，皆是第六境化虛的修士，後來因為道侶兩人理念不合，分宗而治。
天一宗覺得應該順應天道，依靠錢提升實力，所以錢比情重要。
地一宗覺得應該順應人倫，以情感為依託，情比錢重要。
兩宗徹底劃開界限，天地一宗管轄區域也被一分為二，中間設置有分界線。
林天三人，此時正是落於分界線上一處破廟。
天色如墨，暈染勾勒出漆黑的夜幕，群星不顯，只有涼風陣陣。
廟中燈火微弱，映射出明滅不定的臉龐。
林天帶着岳景鴻和劍一走進破廟，廟內除了林天這一撥，還有三人。
一個是白衣少年，年歲不過十一二歲，靠近廟內左側。一個是黑衣少年，年歲差不多也是十一二，靠近右側。
還有一個小女孩居中，面色冷白，看起來又老又幼，不好分辨年歲，其衣更像是七八個人的衣服各撕下一部分，拼湊而成。
小小的破廟容納數人，便顯得有些擁擠，加之外面昏暗的夜色，破廟像是一處封閉的囚牢。
廟內黑衣和白衣少年見到又有人前來，皆是抬眼打量。
林天迎着目光，直接帶着岳景鴻和劍一走到廟內。
“在下天一宗弟子。”身穿白衣的少年開口：“閣下是？”
林天坐定，看了那個天一宗弟子一眼，知凡境。於是掏出道門信物：“道門弟子。”
那白衣少年連忙抱拳：“原來是五大宗門的師兄。”
黑衣少年也忙抱拳：“在下地一宗弟子，拜見師兄。”
林天擺擺手，兩個少年而已，自己也不打算認識。
那個白衣少年明顯有了攀談的意思，“師兄是五大仙門的高徒，不如幫我評評理？”
林天示意了一下岳景鴻：“岳兄，你去，我御劍累了。”說完，就躺着閉目養神。
劍一也覺得有些困了，於是也躺着，懷裏抱着樹枝，嘴裏叼根草，拽拽的。
岳景鴻則點點頭：“好啊，我來評理，你說說什麼事情。”反正自己無聊，就聽聽吧。
白衣少年抱了抱拳后，指着黑衣少年：“是這樣的，我和他一個來自天一宗，一個來自地一宗，本來只是理念探討，可他居然罵我！”
“罵得還那麼臟，至少我是沒聽過這麼難聽的話。”
“嗯？”岳景鴻一愣，“你們這麼無聊的嘛？果然是少年心性。”
“可他罵得真的很難聽誒！”白衣少年很是委屈。
“那他罵了你什麼？”岳景鴻好奇道。
“他說，反彈！”白衣少年語氣帶着委屈。
“什麼？”林天本來打算閉目養神，無意中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最後更是聽見了白衣少年說的，反彈。
真特么幼稚啊！！！
黑衣少年看向白衣少年，告誡道：“莫要讓師兄見笑，不如我們再探討一下宗門理念，好讓師兄評理。”
白衣少年思索了一下：“也好！”
“師兄是這樣的，天一宗理念是錢比情重要，而地一宗覺得情比錢重要。”
“但據我所知，凡間皇朝，偷錢犯法但偷情沒事，是不是意味着感情一文不值？也就是說錢比情重要！我們天一宗理念才是對的。”
黑衣少年一愣：“你什麼時候想到的這個說法，剛剛你還說不過我的。”
白衣少年也不搭理他，轉而看向岳景鴻：“師兄，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嘛？”
岳景鴻摸摸腦袋，好像有道理誒。
他推推林天，“林兄，你覺得呢？”
林天支起身子，決定給這個白衣少年上一課，“偷情也叫偷人，在凡間皇朝偷賣婦女兒童犯法，比偷錢處罰更重，所以感情無價。”
“……”岳景鴻和兩個少年同款懵逼，咦，好像有道理啊。
林天繼續卧倒，深藏功與名。
岳景鴻看了林天一眼，又打量着兩個少年，“你們還有什麼要辯論的嘛？”
白衣少年苦思冥想，黑衣少年則是一副打了勝仗的模樣。
“沒有了，多謝師兄！”黑衣少年滿臉趾高氣揚，自己宗門的理念果然是對的！
心情一好，他的話就多了起來：“不瞞師兄，我們其實是結伴溜出宗門，為了追查一樁連環殺人案的。”
“哦？”岳景鴻來了興趣，“不妨細緻說說？”
黑衣少年拉着岳景鴻，來到白衣少年那，“此事是記錄在一本手冊上。”
白衣少年暫時停止思考錢和情的關係，掏出手冊，“沒錯，據說這本冊子記錄了附近一半的離奇案件。”
黑衣少年點點頭，也掏出了一本一模一樣的冊子，“所以我們倆一人買了一本，這樣附近的所有離奇案件，我們就都知道了！”
岳景鴻讚許地點了點頭，“你們很聰明，繼續說吧。”
而躺着的林天撇了一眼他們以及他們手中的冊子，一本冊子記錄一半案件，再來一本一樣的冊子……最後不還是一半案件么？
他繼續裝睡，三個傻瓜的聚會，自己不方便參加，當個聽眾就好。
白衣少年聲音低了許多：“據說我們兩宗分界線處有個龍泉鎮，那裏有個衙門叫做通天衙。”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有人到通天衙處報案，說在龍泉鎮以北靠近天一宗附近，發現了七八個人的屍體，無一例外那些人都被分屍了。”
黑衣少年補充道：“沒錯，聽說死狀極其凄慘，似是被人吸干精氣，因此也有人懷疑，天一宗附近有邪教魔門之人。”
“而通天衙立馬前去那裏排查，並把那些人的屍體拼接了起來……”
“然後呢？”廟裏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小女孩，突然開口道，聲音極其沙啞。
此時陰風陣陣，吹得燈火更加微弱，白衣少年裹了裹衣領，“他們把屍體拼接以後，發現每個屍體都少了一個部位，而缺少的部位剛好能組成一個小女孩！”
外面一道閃電亮過，忽暗又明的光打在三人臉上，岳景鴻心中一緊，“那為什麼確定是小女孩，不是小男孩呢？”
黑衣少年思索許久，睿智開口：“或許是因為……沒有小唧唧？”
林天聽見他們的講述，突然發現哪裏不對勁了。
廟裏這個小女孩，她的衣服不就像是……七八個人衣服取了部分，縫補而成，而且自己也完全看不出她的境界。
天空又是一道閃電，廟裏小女孩露出詭異的笑容，陰惻惻的：“嗬嗬嗬，好像被你們發現了呢？”
廟裏陡然寂靜，只有小女孩詭異的笑聲充斥整個破廟。
黑衣少年和白衣少年相視一眼，皆能看出對方眼裏的驚恐。她，就是那個小女孩！二人手腳冰涼，完全忘記使用靈力法術。
突然，“當”地一聲，小女孩詭異的笑聲戛然而止。
“特么的嚇人好玩是么！”岳景鴻在小女孩頭上來了一拳，“沒看見我們正在討論案件嘛！”
小女孩都被敲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