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修文
鳳霖坐在劉嘉華的辦公室里,兩人女人一面吃小糕點一面嘀嘀咕咕,劉嘉華已經懷孕3個月了,身材上還看不大出來,嘔吐也還好,但是胃口很差,於是天天啃各種小零食過日子。劉嘉華爸媽現在已經對女兒的婚姻眼開眼閉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女兒女婿感情一直都挺好,當父母的非要拆散他們,也說不過去。再加上兩人是簽了結婚協議的,劉嘉華父母漸漸的就既不承認,也不反對,就當這兩人是空氣。
鳳霖嚼着一塊奶油曲奇:“甜了點。”
“那你還吃那麼多。”劉嘉華把鳳霖面前的幾塊抓過來放在自己碟子裏。
“哎,別,我晚飯沒吃飽。”鳳霖被嚴然明整得這兩天心煩意亂,幹啥都沒心思,於是又把曲奇抓了回來,“吃,我所欲也,瘦,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兼得,我咋辦?”
“你跳樓去也。”劉嘉華翻了個白眼說。
鳳霖跟劉嘉華講嚴然明離婚條款:“他老婆對嚴然明的財產一無所知,嚴然明告訴她公司全在他爸爸名下——這倒也確實是個事實,他老婆說她管不了那麼多,就要求把家裏所有的房產都給她就行。嚴然明共有四處房產,加拿大豪宅一幢,在他個人名下,老婆是簽了棄權聲明的;婚前別墅一幢,在他個人名下;還有城北的一幢別墅和海淀的一套複式房,這兩處在他和他老婆共同名下。北京和溫哥華這兩年都房價暴漲,四處房產大概總值一億六千萬人民幣。他老婆覺得有這些財產就夠了。嚴然明自然一口答應。”
“除財產外,還有孩子,孩子監護權歸他老婆,嚴然明一年探望一次。兩個孩子的所有開銷都歸嚴然明負擔,直到孩子完成學業,這是孩子撫養費部分,他老婆也表示同意。”
“嚴然明打算繼續給他老婆每月一萬加元的生活費開銷,另外就是一張信用卡繼續讓他老婆用來購買奢侈品,賬單由嚴然明付,這是離婚終身贍養費部分。但是他老婆拒絕了,說她離婚後肯定會再婚,所以離婚贍養費她不想要,要也要不了多久。”鳳霖有點困惑,“這話怎麼聽得像是已經找好下家,一離婚沒幾個月就要結婚似的?”
劉嘉華一笑:“人家哪像你這麼沒人要。”
鳳霖繼續往下說:“嚴然明並不擔心他老婆的生活費問題,因為去加拿大前,他就給老婆存了一筆信託基金,屬於他老婆個人財產,所以他老婆離婚後將是一個超級大富婆,而且財產都可以隨意她自己支配。另外就是她老婆父母也很有資產,嚴然明說他岳父母在北京的房產也有幾千萬......”
“然後嚴然明跟他老婆說他想保留他婚前的那幢別墅,問她願不願意賣給他——嚴然明說他想跟我結婚後住在那房子裏,撫養我們兩的孩子.......這幢別墅現在大約值6ooo萬人民幣,他老婆同意了。嚴然明跟他老婆約定,這6ooo萬將借給天正作為流動資金,天正每年支付給他老婆1o%的利息,也就是每年6oo萬人民幣。這樣他老婆就什麼都不用操心了,連動腦筋投資都不用了;嚴然明這麼把老婆的一切安頓好,也放心了。所以兩人都很愉快,樂顛顛的就跑到律師那把所有的文件都給簽了,在嚴然明回來前就遞交到加拿**庭了,三個多月就能辦完手續.......”
“但是,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嚴然明跟他老婆兩人確實是彼此過膩了,想離婚。但是.....”鳳霖小聲說,“嚴然明想把離婚的事瞞着兩個孩子,能瞞多久就多久,反正他跟過去一樣,一年去一次。他老婆堅決不同意,說孩子有知情權。他老婆說女兒今年下半年就要上高中了,上了高中成績就要被紀錄在案,所以要立即告訴女兒,讓她在九月份開學前調整好情緒,不影響讀書。嚴然明扭不過他老婆,答應了。兩人先告訴了兒子,兒子今年12歲,據嚴然明的說法,兒子接受程度還行,只是後面兩天都沒開口說話。嚴然明老婆說兒子本來就一天說不了1o句話,所以算正常......我真的很懷疑他們的判斷,孩子兩天沒說話還能算正常。但是兩人至今都沒敢跟女兒說,他老婆說要尋找機會跟女兒好好談,於是嚴然明先回來了......”
鳳霖看看劉嘉華:“我有種預感,嚴然明離不成婚,他女兒這關就過不了。他那麼愛女兒,女兒要是死活不肯,估計他扛不住。”
鳳霖把嚴然明皮夾里藏着一家四口照片的事說了一遍,“嚴然明把照片塑封后收在皮夾里,天天帶在身上,明顯是生怕照片磨損。一個男人這麼愛老婆孩子,卻要為了我妻離子散,太怪異,太神奇了吧。”
劉嘉華在端詳自己的手指甲,因為懷孕,她不能再做指甲了:“他老婆孩子遠在天邊,精神戀愛有屁用。他再愛他老婆,也沒法跟她過日子,他年紀又不大,想要幸福就得離婚娶你。他老婆不一樣也猴急着想離婚,說不定也是下家都找好了。兩口子各懷異心,要離婚誰能阻止得了。”
“這可不好說。人的婚姻年輕時往往受父母控制,有了子女后又受子女制約。”鳳霖皺着眉頭說,“而且他女兒十五歲,正是最叛逆的年齡,我記得自己十五、六歲的時候,老是覺得父母不理解自己,厭學,早戀,想離家出走。我家裏可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父母恩愛,對我寵得要星星不給月亮,就這樣我還天天痛苦得要死,無病呻-吟,寫了幾大本日記......嚴然明女兒性格像嚴然明,聰明,敏感,攻擊性強,又早熟,父母感情不好,父親一年見一次,母親有外遇,已經夠傷害她了,現在父母要離婚......我有種強熱帶風暴即將來臨的感覺。”
“你管它洪水滔天,反正嚴然明會搞定的。”劉嘉華不以為然的說。
鳳霖猶豫了一下:“嘉華,如果我說我並不想跟這位億萬富豪結婚,是不是顯得太矯情?”
這下劉嘉華把頭抬起來了:“為毛?因為傅世澤么?嗯,這兩個男人,確實都是可以選擇的,看你更喜歡哪一個。如果你兩個一樣喜歡,當然選嚴然明,嚴然明多有錢啊,他隨便扔個零頭下來,傅世澤一輩子都掙不到。”
“是,這確實是,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說,也是問題所在。”鳳霖思考着,慢慢的說,“嚴然明的意思是所有的孩子他都會一視同仁,遺產將平等分配,但是公司的管理權取決於孩子自己的天賦。嚴然明認為這樣就沒任何問題了,還對我說,他兩個孩子都在加拿大,兒子連中文都說不利落,今後不見得會回國發展,財產上公平對待就天下太平......男人都這樣,不是自己家務事時,都理智清楚,事情一到自己頭上,就和稀泥,盲目樂觀。我並沒有要侵犯他兩個孩子正當利益,但是世界上的事情真有那麼簡單么?”
“傅世澤就那麼點年薪,那麼點資產,盧小姐雖然會鬧騰,但是你不得不承認,她既不能算聰明也不能算能幹,而且傅世澤對她也就那麼點愧疚感——我丟了一個孩子,半條命。嚴然明可是身家幾十億啊,他又很愛他的孩子,而且別看嚴然明女兒讀書成績不咋的,人家的智商擺在那裏,人的能力不是一張成績單可以概括的好不好.....”
“我一想到跟嚴然明結婚,就想到狗血電視連續劇:豪門奪產大戰,精明大小姐vs.算計小后媽。一場星球大戰在我眼前次第展開,由於我的孩子跟他前面的孩子年齡相差實在太大——即使我一結婚馬上懷孕生孩子,也要差17歲,這根本沒辦法pk啊,於是我親自披掛上陣......嘉華,我真的怕了。”鳳霖毛骨悚然的說,“我彷彿看見身為財務總監的我跟身為公司常務副總裁的大小姐大打出手,機關算盡,陽謀陰謀齊出,嚴然明在老婆和女兒之間左右為難,心力交瘁,忽然心肌梗死,一頭栽倒在地......然後律師宣佈遺囑,股權按人頭平分,我和孩子的股權數正好等於大小姐跟她弟弟的股權數,於是新一輪公司控制權爭奪戰拉開帷幕,嚴然明燒成了灰都不得安寧......”
劉嘉華笑抽了:“嚴然明到底有多少錢?”
“嚴然明自己么,名下沒多少財產,就公司這些年獎勵給ceo的那點股權,總共累計不到3ooo萬。但是他爸有公司4o%的股權,公司現在市值8o多億,他是獨生子,所以他身家3o多億。”
劉嘉華嘀咕:“傅世澤連3ooo萬都沒有吧,大不了嚴然明兒子女兒多拿點,你少拿點,不就得了。”
鳳霖苦笑:“世界上事情哪有那麼簡單的。我跟傅世澤結婚的時候,我也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啊,我也願意分盧小姐一杯羹的啊,我認為盧小姐拿到一套房子會滿足啊,但是結果呢,人家認為傅世澤連人帶錢都應該歸她所有,我搶走了她的老公,她孩子的爸爸。嚴然明的兩個孩子,即使我願意拿少,他們拿多,人家說不定覺得沒我這個小媽和後面的弟弟妹妹存在,人家可以拿到1oo%的,而且我還搶走了他們媽媽的丈夫,我的孩子分走了他們的父愛。”
鳳霖抑鬱的說:“嘉華,我這兩天其實......想辭職......我想離開北京去上海,跟世澤在一起。雖然世澤沒那麼有錢,但是他薪水很高的好不好,足夠讓我過我想過的生活了,我看不出嫁給嚴然明跟嫁給傅世澤,我生活質量上到底有多大區別——別墅再大點,車子再名牌點,奢侈品再隨便多買點,這點享受跟帶來的麻煩比,好像不太值得啊。而且只要我離開北京生活,盧小姐就沒得好鬧了,成本太高,效果太差。我估計她不捨得把盼盼和房子都交出來,我如果嫁給世澤,今後就是很簡單清凈的三口之家。”
劉嘉華點點頭:“我覺得你的想法是對的,如果我是你,也會這麼選擇。”
鳳霖嘆氣:“那我怎麼辭職才好呢,會計主管現在是沒什麼問題,但是他當財務總監還不行,得另外招聘一個,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招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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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霖考慮了幾天,周五晚上,快下班的時候,把辭職信交給嚴然明。嚴然明從大班桌后跳了起來,暴怒:“鳳霖,你什麼意思?”
鳳霖不好說怕跟他女兒爭家產,只好苦笑:“嚴總,我真的沒有想上位過。”
嚴然明從大班桌後面轉了出來:“鳳霖,你到底想怎麼樣?給你開張大額支票,還是站在公司大門口,跪下向你求婚,或者更噁心的?反正你隨便提要求,我都認了。”
鳳霖啼笑皆非:“嗯,我想過了。我覺得我真正愛的是傅世澤,我要離開北京,去上海跟他一起生活。”
嚴然明盯着鳳霖看了半天,鳳霖被看得汗毛倒豎。忽然嚴然明摘下眼鏡往大班桌上一扔,然後雙手托起鳳霖的腰,往自己肩上一扛,往卧室走。鳳霖喊:“嚴然明,你想幹嘛,放下我。”用兩手捶他後背。
嚴然明一聲不吭,走進卧室,反腿將門踢上,然後把鳳霖往床上一摔:“你自己脫衣服吧。每次都強-奸未遂弄得我很沒意思。”
鳳霖思考:“可以,但是你要先批准我辭職。”
嚴然明一面脫衣服一面說:“你今天辭職明天就走么?這麼沒職業道德?”
“嗯,我會幫你招聘好新財務總監,然後再花兩周時間把工作移交給下任。”移交工作並不難,但是找新總監得找多久?鳳霖發愁。
嚴然明已經把衣服脫光了,將鳳霖推倒在床上,吻她:“在你離職前,我要每天都干你,我說到做到,不管你願不願意。”嚴然明對鳳霖的那些話並不放在心上,以為鳳霖在擺譜。嚴然明心裏暗笑,哎,女人都這樣,惺惺作態,不過,擺譜就擺譜吧,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擺譜的機會,男人也該配合著點。
鳳霖驚奇的看看他:“每天都干?嚴然明,你當你25歲......”
“那就用事實來證明吧。”嚴然明一面吻,一面給鳳霖脫衣服。
嚴然明本想挑逗她久點,結果一壓在鳳霖赤-裸的身體上就激動得不能自己:“鳳霖,抱緊我,感受我。”
鳳霖緊緊抱住嚴然明,手在他寬闊的後背上撫摸,抬起臀部讓他進入得更深:“然明,然明,我好渴望你。”
兩人在床上纏綿,嚴然明在鳳霖體內溫柔的抽-插:“喜歡嗎?”
鳳霖呻-吟着:“好喜歡,好充實,用力干我,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
兩人吃完晚飯後,回到辦公室,忽然又摟抱在了一起,嚴然明將鳳霖抱在胸前,一面吻一面往卧室走,鳳霖給他脫着衣服。嚴然明將鳳霖推到在床上,背入式的抽-插,開始還平緩,不久就開始加速,最後咬住了鳳霖的肩膀,用力猛撞,射了出來。
兩人精疲力盡的躺在床上,鳳霖小聲嘀咕:“你還真夠生猛的,跟年齡不相符啊。”
嚴然明得意:“英雄不問出處,流氓不問歲數。”
兩人赤-裸着相擁而眠,睡到凌晨的時候。嚴然明的手機響了。嚴然明稀里糊塗的抓起手機,但是馬上腦袋就跟潑了盆涼水似的,鳳霖也跟着清醒了——嚴然明女兒從加拿大打來的電話。加拿大正是周五的晚上,嚴然明女兒從寄宿學校回家,嚴然明老婆給女兒做了一桌好吃的,趁女兒高興,把事情給講了。
嚴然明女兒非常激動,中文裏面夾着一堆英文單詞,又是哭又是叫又是喊,一面跟她爸打電話一面還在繼續跟自己媽吵架,嚴然明跟他老婆一個拚命哄一個繼續爭持,不久,嚴然明女兒開始嚎啕大哭。
鳳霖默默的穿上衣服離開。嚴然明忙着對付女兒,也沒心思顧着鳳霖了。
接下來的兩天,嚴然明無時無刻不在接電話,女兒堅決不接受父母離異,各種威脅。加拿大周一了,女兒不肯去上學,嚴然明老婆強行將她送到學校,但是女兒到學校後繼續沒完沒了的電話,嚴然明老婆也打電話來,嚴然明沒心思工作了。
嚴然明對鳳霖苦笑:“孩子一下子接受不了,過幾天的就好了。”
鳳霖心想:我看你要過幾天才肯投降。
鳳霖已經叫人力資源部發出招聘廣告,同時叫各獵頭公司推薦人選。
鳳霖在自己辦公室里環顧,這個辦公室她已經用了三年了,嚴然明無數次來到這裏接她去吃午飯吃晚飯,處處都是嚴然明留下的痕迹,鳳霖這甚至還有嚴然明的專用茶杯。鳳霖暗暗的嘆息:然明,你怎麼不明白,你鬧離婚,又離不成婚,別人又如何能容得我繼續在你左右,其實你是在將我從你身邊趕走......
嚴然明女兒鬧騰了兩周,似乎有點鬧疲乏了,電話有所減少,但是態度堅決無比,如果父母敢離婚,她就離家出走,不認爹娘。嚴然明鬆了口氣,覺得女兒最激烈的時期已經過了,今後自然是一**走平,結果到了周五晚上,女兒的一個電話把嚴然明氣得跳了起來。
原來周五女兒從學校回家,赫然發現家裏多了兩個人,那個it博士和他的兒子,而且不是來吃一頓晚飯就完了,是從此搬進家裏跟他們同住。
嚴然明女兒快氣瘋了,當場把擺好的桌子掀翻,並且要打電話報警。嚴然明老婆喝止,告訴她,這是她邀請的客人,女兒無權趕人。兩母女大吵一場,嚴然明老婆把女兒關進了卧室。
嚴然明接到女兒的這個電話,頓時七竅生煙,立即打電話跟他老婆吵了起來,指責老婆沒離婚就在家裏留宿別的男人,無恥之極。嚴然明老婆生氣,告訴他離婚協議簽了之後,夫妻間一切權利義務都已經解除,她交男友他管不着。
嚴然明暴跳如雷,在電話里衝著老婆大喊大叫,老婆乾脆把電話給他掐了,再打不接,嚴然明有氣沒地方撒,轉過頭來衝著鳳霖發火:“她竟然婚還沒離,就公然帶男友回家同居,他媽的,她居然還從我手裏拿生活費,刷我的信用卡。她用我的錢養小白臉也算了,她居然理直氣壯.......”
鳳霖小聲說:“你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了,她有權力開始新生活。”
嚴然明氣得眼珠子都紅了,衝上來捏住鳳霖的胳膊用力搖晃:“你說什麼,她是我老婆,我這麼優越的供養她,她還給我戴綠帽,她當我老婆,難得不應該有點職業道德?”
鳳霖狂暈,這都哪跟哪啊。忽然嚴然明將她推倒在窗邊的小會議桌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掀起她裙子,把她連褲襪一直拉到膝蓋,然後一拉自己褲子拉鏈就挺入她體內。鳳霖猝不及防,甬道又干又澀,痛得大叫一聲。嚴然明用力的抽動兩下,鳳霖痛得直咬牙,額頭都汗濕了。
嚴然明知道鳳里疼痛,冷着臉問道:“說,我能不能這麼干你?”
鳳霖低低的說:“能的,然明,你想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
“你是我的嗎?”
“嗯,是的。”鳳霖心頭痛得像要裂開:我不是你的,因為你不是我的,你屬於你的婚姻。
“你會背叛我嗎?你會離開我嗎?”嚴然明又開始衝撞。
鳳霖柔聲說:“不會的,然明,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我只屬於你。”
嚴然明忽然抱緊了鳳霖,將臉貼在她耳朵邊上,閉上眼睛,強忍淚水:“鳳霖,我一生只愛過兩個女人。我從來沒得到過她,我只有你.....”嚴然明最終沒有忍住,摘下了眼鏡,眼淚奪眶而出。
鳳霖回過身來,將嚴然明推到靠背椅上坐下,解開他褲子,然後自己爬到了他膝蓋上,兩人面對面摟在一起,鳳霖上下聳動:“然明,我愛你,我一直都崇拜你,你是我眼中最完滿,最有魅力的男人。”
嚴然明跟老婆的吵架繼續升級。嚴然明指責老婆不顧孩子的感受,公然在家招攬陌生男人。老婆不甘示弱,辯解說那個男人跟孩子交往也有好幾年了,大家都認識,不是陌生人,而且那個男人人很好,對孩子很好,很會做家務,菜也燒得很好,住到家裏來是為了照顧孩子生活,培養跟孩子的感情,讓孩子感受一貫缺乏的父愛......叭啦叭啦。
如果老婆現在在眼前的話,嚴然明真是掐死她的心都有:“誰他媽的要他的父愛,我還活着呢。你現在就叫這個軟飯男滾,這是我家,他憑什麼進來睡。”
嚴然明老婆也火了:“你別忘了,根據離婚協議,我才是這房子的主人。”
嚴然明差點就訂機票去加拿大趕人了。嚴然明老婆鎮靜的告訴他,分居協議已簽,在法院開庭之前,沒有她的允許,嚴然明不得出現在她家周圍。嚴然明要吐血了。
嚴然明氣得把辦公室的東西砸了一地,然後通知律師撤消離婚申請,因為對離婚的條款有異議,嚴然明要爭取子女的監護權,財產也要重新分割。
嚴然明告訴老婆:“公司股份都在我爸名下,你分不走,四幢房子,一幢是我婚前財產,一幢是我個人財產,你也沒權力分。夫妻共有的那兩處房子,加起來不到6ooo萬人民幣,你能分到的只有3ooo萬人民幣。你既然這麼急着跟這個男人結婚,離婚贍養費你就不用想了,反正也拿不了幾天。孩子撫養費么,我薪水不高的,3oo萬人民幣一年都不到,你說你能問我要多少錢吧,而且最多拿到孩子大學畢業就沒有了。”
嚴然明老婆說:“3ooo萬就3ooo萬,我錢早就足夠用了,你卡不死我。加拿大的房子產權歸你,但是居住權肯定歸我,我照住不誤,還不用付房產稅了。”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嚴然明拒絕離婚——嚴然明對鳳霖說:“她想跟姦夫雙宿雙飛,做夢,我要整死她,我要拖死她。”
鳳霖心裏暗暗搖頭,無語。
嚴然明老婆馬上另外雇了個律師,單方遞交離婚申請。律師告訴嚴然明,根據加拿**律,孩子監護權,財產分割可以在離婚後繼續打官司,但是由於嚴然明有明確的出入境紀錄證明兩人多年分居,所以在嚴然明老婆單方面提出申請情況下,也是三個月左右可以辦完離婚手續。因為加拿**律的精神是:讓感情早已破裂的夫妻因為無法就財產和子女達成協議而必須繼續維持夫妻關係,無法開始新生活,是不人道的.......
嚴然明怒氣衝天,像頭暴怒的獅子一樣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天天坐立不安,已經完全無法處理公務。嚴然明對鳳霖說:“媽的,我不能讓她這麼對待我孩子,那房子是我的,我要到加拿大去跟她打官司,我要死戰到底,我要把那個男人和他的小崽子從我家踢出去.....”
鳳霖小聲說:“其實她也挺不容易的。一個女人,要處理那麼複雜的家庭關係,同時面對親生子女,繼子,即將成為過去的老公,將要成為老公的男友,真的很精疲力盡.......”
嚴然明皺着眉頭看着她,忽然一個箭步上來用力撕扯她身上的衣服,鳳霖穿着薄呢套裙,嚴然明撕不碎,但是把衣服扯得線腳開裂,完全變形。
鳳霖柔聲細氣的安慰他,嚴然明低吼:“她是我太太,我是個男人,你明白不明白.....”
鳳霖苦笑,過了會,看嚴然明第一陣脾氣已過,小聲說:“沒經歷過這種處境的人,沒法感受裏面的艱辛。我想......你太太蠻難的。人想幸福,都不容易。”鳳霖不說了,回想起了自己的那些雞飛狗跳的日子,自己剛結婚,跟老公還不信任,對婚姻還沒信心,盧雅婷還想回到傅世澤的生活中來,天天抱着孩子來鬧,要求一個接一個。
嚴然明咬牙切齒:“她這麼找個軟飯男,窩囊廢到家裏來,還帶個拖油瓶,把家裏弄得一團糟,是為了想幸福?荒謬。”
鳳霖黯然:“嗯,一個女人努力的想幸福,在別人眼裏,就是那麼荒漠。”鳳霖想到自己怎麼求婚,怎麼掏出嫁妝來安頓老公前女友。
嚴然明看着鳳霖的臉色,倒是呆了半響,他氣頭過了,過了會,腦子轉到另一個角度去了:“我老婆,這個人,很幼稚的,她哪裏是為了幸福,她哪裏會處理這麼複雜的家庭關係。她是以為她找到真愛了,於是一頭扎進去了,其實她是......被那個男人騙了,養小白臉一家。”
這麼一想,嚴然明又緊張了:“不行,我得阻止他,省得她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我得馬上到加拿大去.....”
鳳霖嘆了口氣:“你老婆也3-4o歲的人了,兩個孩子的媽.....不過,你非要去火上澆油就去吧。其實,給對方一個幸福的機會,又何嘗不是在給自己一個幸福的機會.....”鳳霖想抽自己一耳光,怎麼一副勸人家離婚的口吻,難道自己真想上位?
鳳霖趕緊離開嚴然明辦公室,一面走出去一面警告自己:嚴然明離婚的事,絕對絕對要閉嘴。
鳳霖去跟劉嘉華訴苦:“嚴然明整個人都不正常了,他真的非常需要去看心理醫生。他老婆現在肯定在看婚姻諮詢,哎,中國還沒婚姻諮詢理療這個行業......”
劉嘉華看着鳳霖:“你是說嚴然明現在改主意,不肯離婚了?”
鳳霖點點頭:“但是他老婆堅決要離婚......”
鳳霖輕輕嘆了口氣:“其實,他們根本離不成婚的——嚴然明愛他老婆,而他老婆,現在就跟那男人同居,人最怕近距離接觸,一同居,她跟那男人關係就要玩完了,絕對在法院批准離婚之前......世界上最不耐久的就是奸-情,最耐久的就是結婚證,永遠不會自動失效......”
被鳳霖勸過後,接下來幾天,嚴然明的怒氣好像小了點了,沒一天到晚跟老婆吵架了。但是女兒卻跟那個男人的兒子吵得天翻地覆,時時刻刻叫那對父子滾,那個男人不跟孩子計較,忍着,他兒子卻忍不住,堅決要搬走。兩個孩子一見面就吵架,嚴然明女兒把那個男人燒的飯菜全潑地上喂狗,嚴然明老婆只能關女兒禁閉,女兒就絕食。嚴然明接到女兒電話,心都快碎了,又想訂機票去加拿大給女兒撐腰。
鳳霖嘆氣:“你還嫌那邊不夠亂么?”
嚴然明頭髮上豎:“我不能讓別人欺負我女兒。”
鳳霖搖搖頭,心想:你還怕女兒被人欺負,她不欺負別人就夠好了。
鳳霖這麼想想,膽戰心寒,越發覺得自己不能跟嚴然明在一起,於是加緊尋找自己的下任,天天看人事部送來的簡歷,並且開始初步面試候選人。
嚴然明女兒非常有戰鬥力,兩個多月後,那個男人帶着他兒子搬回自己家去住了。嚴然明老婆情緒極度低落,在電話里指責嚴然明:“這下你得意了。這下你滿意了......”
嚴然明莫名其妙:“關我屁事,我連那個軟飯男的面都沒見過。你自己不會處理關係,怎麼怪到我頭上來了。”
嚴然明女兒非常開心,給嚴然明打電話:“爸爸,那兩個人滾了,就剩下我們一家人了。你跟媽媽不吵了吧,我們全家又能在一起了。”
嚴然明愕然:“這,兩碼事。”那個男人搬走了,嚴然明忽然想起了,原來自己的任務是離婚.......
嚴然明女兒痛苦極了,再次逼父母不要離婚,揚言如果父母離婚,她就自殺。
嚴然明擔心.焦慮,壓力重重,茫然問鳳霖:“我該怎麼辦?”
鳳霖輕輕的說:“你的女兒需要你,我真的沒有要你離婚的意思。”鳳霖想說,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離婚與否,我都會離開北京,離開你。但是說這話,倒更像在逼嚴然明離婚,鳳霖發現目前情況下,自己說什麼都不合適。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找到新的財務總監,自己可以走人啊。
嚴然明多少有點打退堂鼓了,於是退回去重新思考,想了兩天,對鳳霖說:“我前兩天確實想放棄了,為了孩子,不離婚了,就這麼過吧。但是一想到真的又要這麼過一輩子了,永遠住辦公室,沒有愛人,沒有家庭,沒有生活.....我今年4o了,已經不再年輕,如果再拖延,就是一生孤獨。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啟動,就再無法停止。過去因為一直沒想要離婚,所以也沒期盼,但是現在提出離婚後,就像開啟了一扇門,我看見那裏有一幢房子,一個妻子在燒飯做菜,一個孩子在盪鞦韆......我已經再不能退回這種住辦公室,吃外賣的生活.....鳳霖,我要離婚,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幸福。”
嚴然明女兒繼續鬧,嚴然明跟他老婆兩人都是頭痛欲裂。兩人不吵了,開始在電話里商量着怎麼辦,貌似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只能等時間過去,女兒慢慢習以為常。
女兒心情不好,到同學家去參加party,結果有男生在飲料中倒入酒精,大家都喝了,喝完集體失控,吵得鄰居報了警。警察過來查看,本來還是小事,卻發現孩子們不光酗了酒,還有幾個抽了大麻,抽大麻的包括嚴然明的女兒,這下事件升級。
嚴然明接到老婆電話后,魂飛魄散,趕緊飛往加拿大。嚴然明到時,事情已經處理完畢,警察查清楚了,抽大麻的幾個孩子並不知道是大麻,是被同學騙着學抽煙,所以只是叫父母領回家去嚴加管教。嚴然明老婆抱着女兒哭得死去活來。
嚴然明也黯然,問老婆:“還離婚么?”
嚴然明老婆嘆氣:“你說呢?”
兩口子坐下心平氣和的商量,嚴然明生平第一次發現自己跟老婆還是可以溝通的。嚴然明老婆告訴他過去三個月家裏的種種細節,那個男人現在搬回去住了,嚴然明老婆因為子女間衝突無法調和,覺得跟那男人結婚不現實,今後還是當男女朋友相處吧。
嚴然明想起了鳳霖的話,說;“兩個人都有自己的親生孩子,孩子又都大了,半懂事不懂事的,很難調停。你和你男朋友夾在裏面,想必那些日子也夠為難的......”
嚴然明老婆目瞪口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嗯,其實他人很好的,天天給咱們家老二(兒子)做早餐,做中午帶到學校去吃的三明治,做的比我好吃......他周末還很勤快,到處弄弄房子,其實你不知道,什麼燈泡壞了,什麼門把手鬆了,什麼汽車輪胎要換了,什麼電腦中病毒了,都是些小的不能再小的小破事,僱人來弄,不可能,都得我自己弄。我不是不會弄,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但是家裏有個男人,真的覺得有依靠感......”嚴然明老婆住口了,看看嚴然明,以為他又要氣勢洶洶的說:又不是沒錢,你僱人弄咋啦,巴拉巴拉......
結果嚴然明看着她,多少有點難過的說:“這些年,你一個人要照顧這麼兩個孩子,打理一幢大房子,真不容易.....”
嚴然明老婆一呆,眼睛多少有點濕:“嗯,其實也沒什麼,我爸媽不是經常來幫我嘛。就是怕在只有我一人的時候,生病。因為每天必須接送孩子上下學,我如果生病,還是得開車送他們,病一天,叫朋友幫一次忙可以,最怕的是一病病一星期,大家在國外,誰不是忙的團團轉,怎麼好意思那麼麻煩別人.....”
嚴然明呆掉,這些問題,他從來沒想到過,因為在國內,大家都過着前呼後擁的生活,司機,保姆伺候着。
嚴然明老婆微微有點靦腆的說:“嗯,其實有時候,就是太孤單了,想有個伴,有人說話,有人疼,生活上有人能彼此照顧,錢啊什麼的,都是次要的。”
嚴然明柔聲說:“其實問題是出在孩子還小,正好在叛逆期。過上幾年,等孩子大了,能理解了,就能接受了。”
嚴然明老婆苦笑了一下:“老二其實是挺能接受的,他和他兒子到家裏來后,兩個男孩年齡差的不多,一起玩,老二反而活潑了很多,天天一起打球啥的。是老大,她崇拜你......女兒都戀父。”
嚴然明輕輕嘆氣;“她會理解的,父母也有自己的生活。你們認識也很多年了,大家人到中年,性格穩定,感情成熟,我相信你們能走下去的。”
嚴然明跟老婆談了很久,最後,嚴然明老婆忽然一笑:“我們現在倒好像是一對好朋友了。”
嚴然明笑:“其實我們早就是了。”
兩人一起大笑。
然後,嚴然明老婆告訴嚴然明,自己即使再婚,也會先做好財產保全的。
嚴然明老婆說:“這是他們爸爸給他們掙的財產,我絕對不可能讓別人來染指。”
三天後,嚴然明飛回北京,告訴鳳霖:“我第一次發現我老婆長大了,能夠照顧自己,不用我再為她擔心了。我跟她和解了,原離婚協議有效,孩子監護權還是歸她——歸我我也沒法照顧,財產還是按原計劃那樣分割,”
鳳霖告訴嚴然明,已經找好新財務總監人選了,就是她原來在華光提升的那個會計副主管,那人升職也有三年了,因為有朱海明在上面壓着,進一步升職無望,所以在尋求跳槽的機會,知道鳳霖在找人,就來跟鳳霖聯繫。
“可以先認命當財務副總監,以副代正。然後再看你用得合手不合手。他業餘能力不錯的。”鳳霖說,“他需要兩周時間辭職,然後他到這邊上班后,我需要用兩周時間辦交接。差不多總共需要一個月時間吧。”
嚴然明皺着眉頭看她:“你真要辭職?我現在離婚的事,已經塵埃落定了。”
鳳霖笑笑,走了出去。
六月底,嚴然明再次飛到加拿大,出庭,辦完了離婚手續,跟老婆握手言別。嚴然明女兒剛開始放暑假,呆在家裏,對父母不理不睬。嚴然明老婆說:“沒事,還有兩個多月時間讓她調整心情,等開學了就好了。”
嚴然明單獨跟子女談話,兒子中文聽得懂,但是說不明白,嚴然明則是聽不懂兒子的中文,女兒在旁邊翻譯,沒幾句就跟兒子吵了起來,兩個孩子用急促的英語大吵。嚴然明只得揮手制止。女兒氣得在那大罵弟弟:“爸爸,他認賊作父(嚴然明暈,這成語用的),就因為那個男人給他做sandwich,他真cheap,兩片切片麵包就給收買了.....”
兒子生氣,沖姐姐大聲嚷嚷,但是女兒聲音更響更尖,嚴然明頭大如斗。
嚴然明老婆勸解:“孩子們會明白的,這裏是加拿大。他們的思想比我們更開放,更能接受新的生活......”
嚴然明說:“感謝你這些年照顧,撫養,教育他們。無論在中國,在加拿大,我都是個沒盡過一點責任的父親,你卻讓他們依然愛我......”嚴然明羞愧,忍不住哽咽。
嚴然明飛回北京。他跟老婆是在北京領的結婚證,所以在加拿大辦完離婚手續后,還要去中國民政局申請備案,加拿大離婚判決還需要論證啥的,手續來來回回,還得花點時間精力。
嚴然明一回到北京,在機場看見鳳霖,就抱緊了她:“鳳霖,我終於可以娶你了,等我中國這邊的結婚登記一註銷,我們馬上結婚。”
鳳霖微笑:“好啊。”
嚴然明見鳳霖興緻不高,一幅敷衍的樣子,多少有點不高興:“我向你求婚呢,戒指我早就買好了,在我辦公室保險箱裏。走......”
回到辦公室后,嚴然明取出戒指,然後單膝跪下給她戴上。
鳳霖笑:“真漂亮,真貴重。”鳳霖眼睛裏有淚光閃爍。
嚴然明以為鳳霖是感動,高興的把她抱了起了,一直抱到裏面卧室床上。嚴然明柔情的吻她,進入鳳霖的身體。
鳳霖翻身把嚴然明壓在身下:“我來,你累壞了吧。”
嚴然明確實非常疲勞,體力不支:“嗯,我只想跟你合二為一。”
鳳霖騎在嚴然明身上馳騁,嚴然明十分疲憊,沒多久就射了出來。鳳霖低下頭去,吻他的唇,控制不住,眼淚落在他臉上。
嚴然明驚訝:“怎麼了?”
鳳霖忍不住啜泣:“嗯,我是太開心了,終於能夠永遠跟你在一起了。而且你不再是我上司,不再是我知己,你是我丈夫......”
鳳霖感覺自己似乎得了抑鬱症,於是跑到劉嘉華那裏做精油推背。劉嘉華坐在她旁邊:“他離婚證都到手了,你還擔心什麼啊?”
鳳霖輕輕的說:“我有種感覺,已經很接近了,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肯定會發生......我好像一輩子都遇到這種事,王傑,我那時真打算個他結婚,結果他爸媽弟弟弟媳妹妹啥的來了;後來那個,酒席都定好了,他前女友來了;傅世澤,結婚倒是結婚了,婚禮上盧小姐抱着孩子來了,這回......我想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婚姻,尤其是跟嚴然明......“
劉嘉華奇怪:“為什麼?”
“老天絕不可能把他給我的......”鳳霖斬釘截鐵的說,“我連別的男人都撈不到,何況他。”
劉嘉華小聲嘀咕:“說不定老天讓你錯過一個又一個男人,就是為了把你留給他。”
“嘉華。”鳳霖一呆,感動,但是轉即變成了傷感,“不可能的,請不要讓我希望,否則我怎麼去面對失望......”
嚴然明跟老婆鬧離婚的這4個多月,他岳父母因為回國過春節,一直沒回加拿大,所以兩邊父母都不知道子女離婚的事。現在手續辦完了,嚴然明和前妻這才去通知雙方父母。結果一通知,兩邊都炸了鍋。
嚴然明接到他爸打來的電話,通知他周六上午1o點準時到父母家,有正事要跟他談。
嚴然明想想,估計是為了自己離婚的事,父母想問問情況,於是對鳳霖說:“我回家解釋一下,如果他們接受程度還可以,我就告訴他們,我要跟你結婚的事,然後,儘快安排你跟我父母見面。”
鳳霖搖頭:“我下周辦完交接就走了,然明,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沒要跟你結婚的,你不必有壓力。”
嚴然明一笑:“行,你說咋樣就咋樣。”
嚴然明把鳳霖抱起來,放到床上,給她脫衣服,然後挺入她的體內:“你不跟我結婚沒關係,只要你繼續讓我干就行了。”
鳳霖大笑:“那你現在賣力點,抓緊最後的時間。”
周六上午1o點不到,嚴然明在父母別墅前下車,看見旁邊停着一輛奧迪,不由的臉色大變——這是他前岳父母的車。
嚴然明硬着頭皮走進客廳,兩邊父母都在。嚴然明老爸看著兒子:“跪下,對你岳父跪下。”
嚴然明後背脊開始出汗,默默雙膝跪下。
嚴然明老爸站起來,走到嚴然明跟前,把鳳霖的幾張照片扔在他眼皮底下:“是不是這個女人?”
嚴然明苦笑:“嗯,是,但是離婚的事跟她無關。是我們夫妻感情破裂,雙方自願離婚。”
嚴然明老爸冷笑一聲:“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個女人專門做小三,破壞人家婚姻家庭。她已經結過一次婚了,婚禮上新郎的前女友抱着孩子來哭訴,怎麼被她搶走自己的未婚夫,弄得孩子沒有爸爸。她結婚一年多就離婚了,不知道是因為那個男人看穿了她,還是因為她攀上了你,想釣更大的魚。反正,這樣的女人,你想娶她進門,休想。”
嚴然明老爸威風凜凜的說:“還有,你居然還假公濟私,把她弄到公司來當財務總監,生怕她不知道怎麼往自己口袋裏扒錢是不是?”
嚴然明急:“爸,這事跟她的工作無關,她得到這個職位是因為她的能力才幹......”
嚴然明老爸揮了下手:“閉嘴,她才33歲,她如果沒爬上你的床,怎麼可能這個年紀就爬上這個位置。不過,她能爬上,我就能把她拉下。你周一就把她開除,叫她立即給我滾蛋。”
嚴然明哭笑不得:“嗯,這個,倒不必了,她已經辭職,正在辦交接手續,下周就離開公司。”
嚴然明老爸看看兒子:“怎麼?她想給你當全職太太?”
嚴然明不吭聲。
嚴然明老爸冷冷的說:“她做夢。我們家只認一個兒媳婦,你馬上回加拿大跟你老婆復婚。”
嚴然明震驚:“這個,絕對不可能。她也不會同意的。”
嚴然明岳父走了過來:“我們已經跟她談過了,她可能是一個人在加拿大照顧孩子,壓力比較大,所以對婚姻失去信心了。我們明天就去加拿大,從此跟她共同生活,一起照顧孩子。然明,為了孩子,你們復婚吧。你們結婚十幾年了,是有感情基礎的,又有一雙子女。婚姻中偶然的波折也只是人生的一段插曲,改正了就好。”嚴然明岳父乞求的看着嚴然明,生怕他會說什麼。嚴然明暗暗嘆氣,為什麼父母總是認為自己給子女安排的才是最好的人生,都不看看子女現在都幾歲的人了,會獨立思考,能掌握自己的人生。
嚴然明搖頭:“我們兩個不合適,離婚是我們共同的意願。如果我們繼續婚姻,就沒人會幸福,離婚,給彼此一個幸福的機會......”
嚴然明老爸打斷了兒子的話:“廢話不用說了。我只提醒你一件事,那4o%的股權在我手裏,只是給你使用,我現在要收回了。”
嚴然明臉色大變:“爸,你這什麼意思?”
嚴然明老爸得意一笑:“意思是,如果你不跟你老婆復婚,我就召開董事會,罷免你ceo的職位。你想跟這女人結婚是不是?那你結去吧。她可以是你老婆,但不會是我家的媳婦,你們的子女也不會是我的孫子孫女。另外還有,我會立一份遺囑,我所有的遺產都歸我真正的孫子孫女繼承。如果這個女人這麼愛你,她肯定不會在乎你有錢沒錢,是不是上市公司總裁的。”
嚴然明渾身發冷,後背上全是冷汗,心裏暗暗苦笑,過去他因為跟老婆感情不好,一直把資產全部放在老爸名下,最終發現,這年頭,錢在誰手裏,誰就有發言權。
嚴然明失魂落魄的在辦公室里找到了鳳霖,“撲通”一聲跪下,把事情講了一遍:“鳳霖,對不起,如果我們堅持在一起,我失去這個職位,你也將失去這個工作,我們兩,將什麼都不是,而我們的孩子,也得不到什麼財產。那我還有什麼可以給與你的呢。”
鳳霖把嚴然明拉起來,心平如鏡:“我辦完交接就離開。”
鳳霖仰頭吻他:“我想要。我們去你卧室。”
此刻還是下午,在嚴然明卧室里,鳳霖將窗帘拉上,然後將嚴然明推倒在床上,脫他衣服:“你知道我的性幻想是什麼?”
嚴然明好奇:“是什麼?”
鳳霖笑:“我老是忍着對你的**,所以特別想強-暴你一次。”
嚴然明大笑:“你強-暴我,好吧。”
鳳霖扯下嚴然明的領帶,將他兩手捆在床架子上:“現在,我想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我要在你身上泄-欲。”
鳳霖充分的挑逗着嚴然明,用舌頭用**,嚴然明承受不住了:“快點強了我吧,你再不強我,你就強不了我了。”
鳳霖一笑,等嚴然明欲-望稍稍退去,坐進了身體裏面,前後搖晃,左右搖擺,上下聳動,嚴然明先是呻-吟,然後發出了沉悶的低吼,忽然鳳霖離開了他的身體,嚴然明此刻粗壯異常,堅硬如鐵,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好狠毒。”
“我要讓你痛苦得一輩子都忘不了我。”鳳霖把嚴然明手解開。
嚴然明立即翻身坐起,抓過鳳霖,將自己插入,兩人面對面坐着摟抱在一起,一面吻一面抽-插,兩人的眼淚弄濕了對方的臉頰。嚴然明低低的喊:“對不起,鳳霖,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我的怯懦,原諒我不能為你放棄......”
鳳霖吻他臉上的淚水:“然明,我理解,我明白,我接受,換了我,我也無法放棄。這不光是個錢的問題,是事業,是權力,是野心,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是所有的一切......”
嚴然明忽然將鳳霖壓倒,開始狂-插:“不要離開我,鳳霖,求你不要離開我。我和妻子即使復婚也互不干涉了,除了名分外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
鳳霖哭:“對不起,然明,對不起,原諒我愛得不夠深,原諒我不夠勇敢,原諒我不能為你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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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霖完成對新任的培訓后,立即離開,連個道別歡送會都沒有。走的時候是下午,她行李早已打好,已經定了晚上的機票。
鳳霖先到樓下劉嘉華處道別。劉嘉華皺着眉頭看她:“下步什麼計劃。”
鳳霖淡淡的說:“先回寧波休養兩天,然後去上海找工作。”
劉嘉華“哦”了一聲:“去找傅世澤么?”
鳳霖平靜的說:“再看吧,往事已成為過去,生活還要繼續。我反正要工作,要掙錢,要吃飯,要結婚,要生孩子,要過日子......當日,跟傅世澤再續前緣的可能性比找別的男人大,畢竟知根知底,再培養感情容易。我都34了,離過一次婚,子宮也可能有問題。我也沒啥好挑的了,只要一個男人身體健康,心理狀態正常,對我有點真心,就行了。我自己覺得傅世澤對我還是有點真心的,也許我自作多情了——我一輩子都在自作多情,反正邊走邊看吧,找不到,就獨身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
劉嘉華聽鳳霖說“我一輩子都在自作多情”,心裏隱隱發痛,一時說不出話來。
鳳霖感覺到了劉嘉華的難受,笑笑:“沒事,我從來沒在嚴然明那裏自作多情過,我早就知道是不可能的.....而且,這四個月,雖然我經常覺得很傷感,但是總的來說,我真的很開心,看他為了我忙活離婚,頂住了種種壓力......你不知道,他情況有多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但是他挺了過來,真的把手續辦完了,雖然最終他沒能離成,但是我真的覺得非常滿足。他能為我如此,我也算不是虛度今生......人的一生有一次輝煌足以,我會永遠記得他曾經這麼愛過我,為我那麼努力......”鳳霖忽然哭了起了,這四個月來,還是第一次哭。
鳳霖不讓劉嘉華送,因為劉嘉華已經懷孕7個多月了。鳳霖回家提了行李,打的到機場,因為怕堵車,所以出發早了點,結果一路順利,神奇的一點沒堵,一個小時就到了二號航站樓,辦完託運,就過了安檢。
鳳霖下午從辦公室離開的時候,嚴然明是知道的,但是沒下去看她,只打了個電話,要求派司機送她,被拒絕。鳳霖在電話里笑:“不用了,千里搭涼棚,沒有不散的宴席。咱們就不說再見了吧。”
鳳霖走後,嚴然明坐立不安,忽然站了起來,飛跑到電梯口,搭電梯下到停車場。嚴然明匆匆的跑到鳳霖家,用力摁門鈴,沒人,嚴然明又給鳳霖打電話,鳳霖看看是嚴然明的電話,沒接。嚴然明都快瘋了,又開車到機場,大廳里沒人,鳳霖已經進去了。嚴然明再撥電話,鳳霖還是沒接。
如果要進候機廳的話,就得有票,嚴然明跑到售票窗口,忽然有發獃——他就是進去了又如何?難道就為了跟她說一聲再見?她有她不能放棄的底線,自己有自己不能捨棄的東西。嚴然明垂首站在售票窗前,終於慢慢離開。
嚴然明回到天正大樓,去找劉嘉華。劉嘉華叫美容師給嚴然明準備spa,嚴然明泡在水裏,劉嘉華坐在台階上。
嚴然明擔心:“對孩子有影響么?”
劉嘉華笑:“沒有啦。”給嚴然明遞上切成三角型的西瓜。
嚴然明吃着吃着,忽然雙手掩面,不能自己:“嘉華,我不能為了她放棄我的職位,真的不能。我已經足足奮鬥2o年了,跟錢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根本花不了幾個錢,但是我真的需要這個職位。”嚴然明生活十分簡單,雖然衣着高檔,但是不能算非常講究,手上帶一個江詩丹頓,還是僅有的一隻表。
劉嘉華點頭,表示理解:“都會過去的,你也好,她也好。她說會去上海工作,很有可能跟傅世澤鴛夢重溫。”
嚴然明黯然:“嗯,他們是應該在一起。他確實是愛她的。”嚴然明眼前又再現了鳳霖跟傅世澤上次婚禮的鏡頭,穿黑西裝的傅世澤手挽穿白婚紗的鳳霖,鳳霖的臉在頭紗之後,隱隱約約的,很朦朧,又很美麗。傅世澤掀起婚紗的那一剎那,鳳霖的笑容如此燦爛。
嚴然明彷彿看見自己站在他們身後,前面的兩人手挽着手,漸行漸遠,他們面前是春暖花開的幸福,而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後面,被鳳霖遺忘,灰暗襲來,終身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