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新娘不是我”
酒店的小房間裏,趙吟坐在趙霞的對面。趙霞的情緒有些不穩定。
“都是我不好,好好的提他幹什麼。今天是夏菡的好日子,開心點。”趙吟想到提起那個孩子趙霞肯定會心疼。但她還是忍不住的跟趙霞講了。
“沒事,都是我年輕時犯下的錯,我應該承擔。”趙霞抹着眼淚。
“我打聽了一下,那個孩子就在你們學校。”趙吟神秘的說道:“我剛見他的時候,看他的眼睛跟你的一樣,簡直太像了,特別是那雙眼睛。我雖然不敢十分的肯定就他就是你兒子,但是我想你可以偷偷的去做一個親子鑒定。這樣一來避免造成誤會和白高興一場。”
“你說的對,他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裏?”趙霞用那雙飽含期待的眼神看着趙吟。
“他叫易寒。”趙吟幽幽的說出名字。
“易寒!我記得他是艾蒙斯特學院的八大校草之一。”趙霞濕潤的眼睛,慢慢的說著。
“哦……”趙吟點點頭。
“我立刻找人去做親子鑒定。或者找個理由來個集體的抽血化驗。”趙霞聲音低沉。
“集體抽血化驗會不會太引人注目?而且我看易寒的個性不是那種會服從大眾的孩子。”趙吟似乎對易寒特別了解。
“那他是被人收養的嗎?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找到一個可以採集到血樣標本的方法。”趙霞繼續問着。
“是的!那家人姓易所以他也就跟着姓易了。”趙吟點點頭。
“可憐的孩子,他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趙霞嘆息了一聲。
“那你打算認他嗎?而且這麼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你再告訴他,你是他的親生母親。他能接受的了嗎?”趙吟擔心着這些問題。
“慶幸我的兒子還活着。我還有兒子。呵呵……真沒想到啊!”趙霞笑容滿面說道:“就算日後我們不相認,至少我知道他是我兒子。”
“媽媽,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夏菡敲敲門,走進去。
“沒什麼,你阿姨說你挑了個好丈夫,我們都為你高興呢!”趙霞露出笑臉。
“哦!阿姨好!”夏菡對趙吟打着招呼。
“夏菡,你這雙眼睛越長越向你爸的。”趙吟不分輕重的講着。
“媽媽,外面的人都等着你出去呢!”夏菡聽了趙吟這話有些不高興。
“好!我現在就出去。”趙霞走出房間。
隨着夏菡的訂婚宴結束后,孫靜雅沉思了許多。她訂好了機票去法國夏納。因為在那個特殊的日子,她有些不舍與傷心。
段夢跟雲飛揚在一起也並沒有以往的那般快樂了,而是有很多的不愉快,常常因為一點小事情就吵架,幾乎到了惡化期。
冰雪融化時是最冷的時候,往往比下雪天還要冷。段夢又該到了回到夢妝美容公司銷售部學習的時候。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職業裝,淡淡的妝容,眼神里顯露出霸氣。
曉彤依舊要在一旁指導她上班。曉彤已經在辦公室等候多時了。段夢才過來。
“段經理,這是今天的學習計劃。”曉彤將文件夾拿給段夢。
“好!我知道了。”段夢冷冷的問道:“這個月,我幾乎半個月都要在公司。學校的期末考試我是不是可以免考?”
“您可以抽空去考試的。方然不能夠耽誤上班。”曉彤點點頭。
“好!今天開始視察工作。”段夢一聲令下。
“好的!”曉彤和紅蝶異口同聲。
段夢走在前面,曉彤跟在她身旁。紅蝶抱着文件夾跟在後面。她們走到銷售處,員工們早已經開始上班了,有一個遲到的員工正匆匆忙忙的衝過來。
“我沒遲到吧!”遲到員工笑嘻嘻的對其他正在工作的銷售員大呼着。她們全都不吭聲。遲到的員工抬頭一看,見到段夢就在眼前。
“你經常遲到是嗎?”段夢的語氣不容質疑。
“沒有啊!段經理。只是我今天有事所以就來晚了。”遲到員工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不希望我的員工像一盤散沙一樣。知道嗎?還有你記過一次,扣半個月的獎金。”段夢轉過頭對紅蝶說道:“記錄下來!”
“好的!”紅蝶拿起筆記着。
“段經理,不要這樣吧!”遲到員工不是太怕段夢。
“既然不想扣工資,那你就可以離職了。我不缺員工。想來夢妝上班的人多着呢!你要是不願意就走吧!我不留。”段夢鐵面無私的講着。
“段經理,你不要這麼輕易的就辭退別人吧!況且她是老員工,遲到了也不準嗎?”一個銷售員有些強硬的對段夢霸氣的說著。
“紅蝶,立刻讓她們兩個離職,我不想在襄城看到她們了。”段夢冷冷的說著。
“好的!我立刻去辦。”紅蝶接了段夢的命令。
段夢繼續往前走。
“段經理,你這樣裁員,很爽嗎?”曉彤問着
“只要是我看見不爽的就裁員。”段夢冷冰冰的語氣。曉彤搖搖頭,她有些擔心段夢這樣裁員下去,姜娜又會下達命令給她。
孫靜雅到了法國好幾天了。段夢也毫不知情,她們之間吵架往往會過不了多久就會複合,但是看現在的局勢,一直沒有複合的趨勢。段夢有些害怕這種親密無間之後的冷漠,現在孫靜雅和段夢的心完全是兩樣。
孫靜雅去了法國兩個星期之後就回來了。趙霞去孫其冰那裏申請讓全體學生們做一個體檢,抽血化驗。孫其冰點點頭就同意了。
孫靜雅看着目前的形勢,很有可能趙霞已經知道易寒就是她的親生兒子。這個免費體檢的申請又是趙霞提出的,趙霞一向愚笨,做事從來都不會考慮周全。她這麼做有些引人注目。留心的人就會發現。孫靜雅正等待着時機,就可以把趙霞和夏菡兩個猖狂的女人給推向無底深淵了。
期末考試后,大家都紛紛的回家。雲飛揚和段夢缺少了見面的機會,段夢也沒有跟林西聯繫,孫靜雅也沒有再聯繫過段夢了。她們的關係一直僵持着。
過年時,段夢沒有任何的開心,再也沒有兒時的樂趣了。那些來看他們的親戚也都只是阿諛奉承的對待他們。段夢想想也覺得無趣,但是為了能夠在社會上生存下去,她還是選擇了出去面見親戚客人。這個寒假也不是那麼的空虛,白天她去上班,晚上就在家裏好好休息,心情有些煩悶時就向姜娜申請去旅行。段楚幾乎很少再去菲欣那裏了,菲欣耐不住那種寂寞,她三番兩次的打電話給段楚,段楚幾乎都是按掉電話的。段夢看着段楚有時候拿着手機,小聲的講話,很怕別人聽到。段夢看見他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有些猜到了是菲欣的電話。段夢心底有些涼涼的,她想再好的男人都會出軌,自己的爸爸當初是那麼的疼她和媽媽,但是現在在外面有了女人,不管怎麼旁敲側擊都沒用。難道天下男人一般賤嗎?還是天下男人一個比一個賤。段夢心中的委屈就像是沉重的鉛球一般。
她偶爾翻翻之前她跟孫靜雅在一起拍的照片,一起開心的時候。想想當初她們在一起是多麼的親密,多麼的讓人羨慕,真想不到世間竟然會有如此親密的閨蜜。她還記得她對孫靜雅說的彼此不相防守才能永久。段夢如今想想那也只是過去的事情了。
清晨,段夢正在梳洗着,她房間裏的手機響起。
“ederlousiss。edeluiss。every。morning。you。gwect。small。and。white。clean。and。bright。”段夢的手機鈴聲響起。
段夢從衛生間裏出來接着電話。來電顯示是歐石楠。
“歐石楠!”段夢接到這個電話有些意外。
“鳶尾,明天是我的結婚典禮,一定要來參加。”歐石楠在電話里笑眯眯的。
“好啊!新娘是誰?”段夢笑嘻嘻的問着。
“你不認識的。總之你到了就知道。”歐石楠有些賣關子的說著。
“好啊!這麼神秘啊!”段夢俏皮一笑的問道:“風信子還在你那裏嗎?”
“當然在呀!”歐石楠微笑的說道:“先這樣了,明天到七號酒店三層樓,我的婚禮在那裏舉行,一定記得準時到。”
“好!知道了!”段夢會心一笑。掛斷電話后,她有點期待着自己和林西的婚禮。看着夏菡的訂婚,歐石楠就要結婚,身邊的人都急着組建一個家庭,段夢在這個看似完整的家庭里也有些想早點能夠和林西在一起。
第二天,七號酒店三層樓,段夢開法拉利到了七號酒店。她準備了一份厚禮。
到了三層樓時,客人滿滿的,有的站在一群正飲酒,有的在餐桌前吃着飯。歐石楠還沒有出場,只看見風信子穿着淡紫色改良旗袍在和客人們交流着。段夢走過去叫了一聲風信子。
“鳶尾,你來啦!好久不見!”風信子見到段夢露發自內心的笑容。
“我也想你呀!我還想我們在茶樓的那些日子。”段夢和風信子擁抱着。
“今天你能夠撐住嗎?”段夢有點擔心的問着,因為畢竟是風信子自己心愛的男人結婚,新娘卻不是自己。
“不怕,我能夠適應要不然我不會來這麼尷尬的場面。”風信子堅強的一面又露出來。
“那就好!不舒服就要跟我講。我會一直在你身旁的。”段夢拉住風信子的手。
“我哪有那麼容易就被打倒啊!鳶尾你也太小看我了。”風信子笑哈哈的。
“看來是我的擔心多餘了。”段夢露出笑容。
“就是啊!是你自己擔心多了。”風信子又說道:“走。我們去吃蛋糕。我知道你喜歡草莓蛋糕,所以讓歐石楠多點了一些草莓蛋糕。”
“好啊!”段夢開心的跟着風信子走到餐桌前。
沒過多久,結婚典禮開始了,結婚進行曲奏起。神父站在主持台上。
歐石楠穿着帥氣的西裝,他手裏挽着新娘,那新娘頭上披着白色的頭紗,一身潔白漂亮的婚紗,光彩照人。他們走在紅地毯上,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風信子只是淡淡的一笑。段夢看見風信子的表情,她也放心下來了。
接着他們走到神父面前。
“陶小慶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歐石楠先生為妻嗎?無論疾病,貧窮,富貴,都願意一生一世的照顧對方,幫助對方,愛護對方。永遠不拋棄對方嗎?”神父念着詞。
“我願意!”新娘陶小慶點點頭,微笑的回答。
“歐石楠先生,請問你願意娶陶小慶小姐為妻嗎?無論疾病,貧窮,富貴,都願意一生一世照顧對方,幫助對方,愛護對方。永遠不拋棄對方嗎?”神父問着歐石楠。
“我願意。”歐石楠微笑的說著。
這一刻,風信子差點倒下去了,段夢連忙拉住風信子。
“現在有請新娘新郎交換戒指。”神父繼續念着。
他們臉上是笑容,兩枚戒指交換着,段夢看着他們也想像着自己的那一天。只不過她現在擔心的是風信子,因為看着自己心愛的人結婚也很難受。段夢將風信子扶到休息室,又有些沉思着她想萬一林西看着自己跟別人結婚了會怎麼樣。段夢有點害怕,她不敢去想像。
結婚儀式過後,段夢回到休息室,看着昏倒的風信子。
“風信子,好點沒有?”段夢拍拍風信子的肩。
“嗯!”風信子點點頭問道:“他們已經交換過戒指了嗎?”
“嗯!婚禮已經舉行完了。”段夢點點頭說道:“你醒過來了就好!”
“原來我這麼不堪一擊。”風信子自嘲。
“沒有啦!你已經很堅強了。”段夢又安慰的說道:“我相信你會遇到一個比歐石楠更好的男人。”
“不必說這樣安慰人的話。”風信子起身說道:“鳶尾,過完年,我打算辭掉在尚品茶樓的工作。”
“那你去哪裏?”段夢問着。
“去哪裏?我也不知道。總之我不會再回到尚品茶樓了。”風信子傷心欲絕。
“你這是什麼話呀!”段夢端了杯水給風信子。
“什麼話!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歐石楠已經結婚了。我要是還在尚品茶樓那就是自取其辱。”風信子苦笑一聲。
“就算你離開尚品茶樓那麼你的心還是挂念着他呀!這樣更難受。”段夢搖搖頭。
“那我能有什麼辦法。誰叫我愛上了一個不愛我的人呢!”風信子嘆息着。
“這個世界上愛情不可以當飯吃的。”段夢開始用激將法說道:“你要是愛他愛的那麼深幹嘛自己不去努力的追求回來?要是想讓他幸福那麼你就該洒脫的接受這一切。”
“我接受不了。”風信子哭喪着臉。
“那麼工作是治癒傷痛最好的辦法。”段夢繼續給風信子上着課。
“工作。我的工作,我除了在茶樓還能有什麼工作。”風信子苦笑。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你可以來夢妝美容公司。”段夢又說道:“你要是想來,我隨時歡迎你。”
“好啊!只不過我想先去放鬆一下。就只給我三天時間。”風信子對段夢說道:“給我三天時間去旅遊,我再去夢妝美容公司應聘。”
“那好!等你先整理好情緒后再去夢妝美容公司的人事部應聘。”段夢點點頭,心思有點沉重。
風信子去洗手間,整理好妝容,跟段夢在酒席喝酒。
新娘陶小慶已經換好新娘敬酒禮服了,她和歐石楠恩恩愛愛的在和客人敬酒。當他們走到風信子面前時,風信子坦然的喝了他們這杯新人敬的酒。段夢看着都有些心疼。
“鳶尾,來!”歐石楠微笑的舉着酒杯跟段夢碰杯。
“祝你們幸福。”段夢不敢講白頭到老,怕刺激到風信子。
“這是我的新娘陶小慶。”歐石楠微笑的介紹着。段夢恨不得把歐石楠這張嘴給縫住。
“哦!知道了!陶小姐好!”段夢禮貌的打着招呼,她應該叫陶小慶叫歐夫人,但是為了避免刺激到風信子的心情,她叫着陶小姐。
“鳶尾姑娘好!”陶小慶微微一笑。
接着他們又去了另外一桌敬酒。
酒席散了之後,段夢開車送風信子回家。
已經喝的有些醉的風信子口裏胡言亂語的說著些什麼。段夢也就只是聽着,她專心的開車,她看着風信子這副樣子,想想未來,想想她和林西。段夢的心思更沉重了,她現在跟雲飛揚的關係有些惡化,但是一直也沒有鬧分手。段夢不知道該怎麼經營她跟雲飛揚這段愛情了。她所謂的新鮮感,所謂的愛情觀全部都沒有了。現在的她只想能夠和林西在一起,她希望有那麼一天能夠和林西走進婚姻的殿堂。
段夢看看車上的年曆,已經到春天了。春天寓意着新的事物,新的開始。風信子不停的說著胡話,接着停下了,睡得沉下去了。段夢往後看了看,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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