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願望（上）
林半妖最後被莫名其妙地從光球之中扔出……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還有什麼的說話，他都無法知道。
但是他覺得自己知道的東西似乎已經足夠。
任由自己的身體朝着那大地之上墜落而去，林半妖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艹……勞資作為黃金一族的時候，居然也還是一個家裏蹲的死宅男！這種獎勵，我才不要啊啊啊啊啊！！！！！”
他朝着那個光球，把早就已經捂住了的中間的那根手指，再一次地豎直了起來。
……
……
眺望着林半妖那無比凌厲的手指，第三歡樂……真理之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過身體來，看着各位，張開了雙手：“那麼，沒有人給我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嗎？”
邪帝走開。
趙楠走開。
歐菲爾皺眉說道：“事實上，你可以離開這裏，這裏不會歡迎你。”
第三歡樂一臉失落道：“不就是接下來我們三個將會毆打你一個有點不公平嗎……歐菲爾博士，何必呢？”
歐菲爾頓時冷笑道：“何必？你敢說？”
第三歡樂一臉虔誠道：“那是必然的。”
歐菲爾咬着牙齒，揮袖轉身，不再理會……第三歡樂走到了趙楠以及邪帝的中間，三人同時看着那戰場之上。
“奧斯芬師兄還有瓦爾基妮師姐，真的很登對呢……無論在那裏，總是能夠這樣膩在一起。”第三歡樂輕輕地說道……問道：“這算是情比金堅的愛情嗎？”
那大地之上，把身後靈紋的蝶之翼張開了到了極致的二人，此時手牽着手，彷彿永遠都不會分離。
劍與魔法……他們沒有太多地動用靈紋所帶來的能力。而所貫徹始終地，把自己在第八紀元之中所學會的一切，盡情第釋放出來。
火與劍光，於這一刻相互交纏，化作了衝天而去的烈焰之劍，朝着菲尼克斯沙夏以及梅歌斬落。
這將會是他們最後的一劍……耗盡了一切。燃燒了一切。
戰場之上，這道巨大的火焰之劍，為大地留下的巨大的破壞之後，開始消散……而那戰場之上，已經不見了二人的蹤影，自然，也沒有了他們對手的蹤影。
唯有那點點的星光，流淌於天上。
趙楠輕輕一嘆，回應着第三歡樂的話：“是的……他們比任何人都要登對。”
“阿克琉斯……終於算是贏了一次了。也算是洗刷了自己那萬年掉尾車的惡名了呢。”第三歡樂緩緩一笑，看着那點點的星光，從另一次開始升上那天空之中，“伊莉雅還是一如既往的迷人。”
邪帝冷哼一聲，不發表任何的意見，但卻看着屹立不倒的阿克琉斯，默默注視。
而彷彿有所感覺一般，地上的皇子殿下此時以斷劍支撐着自己的身體。抬頭……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只見不遠處的優蘿公主飛撲而來，臉上是化不開的悲傷之情。她想要抓緊。但是在抓緊之間，阿克琉斯的身體卻如同泡影一樣，破碎……也化作了星光，緩緩飄散在空氣之中。
越來越多的類似的星光，此時開始出現在這個戰場之上……就像是升騰起來的火星碎屑一般。
“一個問題。”趙楠此時忽然開口說道：“到底比較喜歡那一個？噩夢君主和許洋，你們會選擇誰？”
第三歡樂笑眯眯道：“我覺得兩個都很好。”
邪帝淡然道：“自然是噩夢。“
趙楠笑了笑。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溫柔地看着那小樹林之中的戰鬥——它不會停止的，它會一直地持續下去，誰勝誰負……永遠都不可以擁有結果。
戰勝了自己如何？自己戰勝了自己，另一個自己也戰勝另一個自己……人之所以存在。是因為矛盾的存在。
所以她們沒有消失任何一個，但依然點點的星光在匯聚……那是她們，她自己正在呼喚着的什麼東西……將會驚醒的什麼東西。
“那我也問一個問題好了。”第三歡樂翹起了雙手：“我其實是不是真的特別喜歡小女孩兒？你看……我對現在的奧古斯都反而沒有從前那樣的歡喜了。嗯？”
左看看，右看看，卻見趙楠以及邪帝都不約而同地看着不同的方向。第三歡樂聳了聳肩，“那我就承認好了！啊，小女孩兒什麼的最喜歡了！”
“絕望贏了。”邪帝卻忽然說道。
巨大的星光，此刻從那通往五層通道的地方，衝天而起，伴隨着的還有那更為兇猛地蜂擁而來的一抹黑暗。
“惡敗了。”趙楠看着另一方，輕輕地說道。
沒有星光出現……但是這裏的三個同源的傢伙都沒有任何的意見，趙楠此時看着邪帝，淡然道：“要說我卑鄙嗎？”
“偏心便是。”邪帝不咸不淡道。
趙楠搖搖頭道：“真的公平的話……為什麼一開始選擇的不過是隨便的選擇。作為容器來說，本來就太過簡陋了，不是嗎？”
趙楠終將還是嘆了口氣，默默地留下了一滴眼淚。
三人同時目光匯聚在了一塊，然後同時朝着同一個方向看了過去……不管那一個，此刻都是帶着那種無限無窮的溫柔。
那是戰場之上，兩個巨大的金屬巨人之間，如同最古老的角斗場之上的角鬥士正在雙手角力一樣的景象。
而星光，在那之間，無窮無盡般地噴發而出……不約而同地，他們同時微笑着。
“說起來……”第三歡樂忽然道：“成長手冊，有沒有好好拍攝下來？”
啪。
很少以手刀砍人的趙楠，此時以手刀在第三歡樂的腦袋之上砍了一下，後者抓了抓頭，泛起了傻笑道：“對不起對不起……”
在這傻笑聲音之中，一道巨大的龍咆哮之聲猛然響起……它驚動了這個平台之上的所有人！
那是一道衝天而起的。火紅色的光輝，巨大的天空龍之影子！
身上，覆蓋著猙獰的盔甲，而龍爪龍翼之上，也包括着鋒利無比的金屬物質。它從天而起，最後俯衝而下。所撞向的，赫然是那台與剎那輝煌式僵持部下的雷霆電光帝王式！
而幾乎在那同一的時間之中，從那新驚世戰艦分裂之後，部分墜落在大地之上的無用部分殘骸之中，一抹雷光忽然之間猛然衝出。
那是駕馭着或許是最後一台的雷霆電光式的古韻！
也是，朝着雷霆電光帝王式衝刺而去！此時，雷霆電光式的駕駛艙之中，古韻的身上到處都被從座位背後的角質物所穿透，鮮紅的血正在那座椅之中流淌而下！
披上了完整的龍皇器的天空龍。此時把雷霆電光帝王式直接撞到了在地上！而古韻所駕馭者的雷霆電光式則是直接裝入了帝王式之中……瞬間被宛如被吞噬了一般。
剎那輝煌式之中，小優妮無比詫異地看着這一切，張了張口——而那同時為其控制着巨大外置裝甲的愛麗絲，則是吹了一個口哨，“真他娘的帥！”
“愛麗絲媽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有什麼東西要來了。”小優妮此時臉色忽然發白，看着那蜂擁而來的那一抹天上的黑暗，哀傷道：“愛麗絲媽媽……我見不到奧古斯都媽媽了。”
沉着臉。愛麗絲調開了螢屏，看着那一抹已經蔓延足夠的黑暗……那裏頭到來的某道身影。靜靜地道：“全能量……填充。”
星光，似乎更加的濃郁了。
濃郁得變成了光柱……是的，一道巨大的星光柱，此刻赫然從雷霆電光帝王式的身上直衝而出，射向了天際之中！
愛麗絲下意識地收回了那即將釋放的全能量……看着這道光柱的釋放，喃喃自語道：“已經……足夠了嗎。”
那帝王式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帝王式之內，此刻正在相互之間，互不相讓地相互吞噬着……那是屬於它裏頭的內部空間，那是帝王式所吸納了無數的生命，巨大而恐怖的力量所構成的地方。
暗之蝶翼的西門宇。以及光之蝶翼的古韻。
“古韻！！！！！你還是要來阻我！！！”
“西門，還是想不起來嗎……”
空間之中，古韻雙手張開，朝着西門宇擁抱而去，“我愚蠢的弟弟啊……”
“我不要敗！！我不要敗！！！我要成為勝利者！！！我要一直成為勝利者！！！我是王！我是——王！”
那是，所有一切的忍耐，所有痛苦的根源，所有一切的執念……無比濃烈的願。
“足夠了……”
天空之上，傳來了幽幽的嘆息聲，那是歐菲爾的嘆息聲，那是他的評定聲，那是他的期待聲，“願力足夠了。”
另一道郎朗震蕩乾坤的聲音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
那是三人之聲，那是趙楠，那是邪帝，那是真理之聲，異口同聲：“原典，還不願意醒來嗎！！”
光華！在那大地之上忽然大作！無數的星光，此刻從大地之中浮動而出……那些倒在戰場之上的身體，那些殘骸，那些依然還在前沖的夜遊行者們，那些沉浸在黑色物質海洋之中的另一批夜遊行者們。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阿爾塞夫已經再次變回了它三眼小豬的模樣，它蜷縮在自己主人的懷抱之中，瑟瑟顫抖。
僅僅只能夠聽見它主人那彷彿虛無飄渺般的聲音。
未來的聲音。
“願望……到底是什麼？來自心底之中的強烈追求嗎？不忍自己的孤單，希望能夠獲得同伴的承認嗎？”
遙遠的六層最後層區，那曾今的夾層之門前，四周已經徹底被黑色物質所吞噬，眼前一切皆為沒有。僅有一道身影孤單飄零，在那靜靜地留下了淚水。
他是聖者，尤利西斯。
“或是那固守了無數停滯的時間，最終僅僅只是為了停留在至愛之人身邊的那一份堅持？”
殘骸之中，提婭爾瑪伏在裝載了白的休眠艙之上。痴痴地凝望着，直到身體漸漸地化作星光消散的那一刻。
“亦或是哪怕已經站在了頂峰，依然還無法滿足的心情……想要更多的心情。”
來自雷霆電光帝王式的巨大光柱所設向的天空，此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它在旋轉……那是所有星光所流淌的盡頭。
“思念……”
“眷戀……”
“愛慕……”
“痛苦……”
“絕望……”
“不安……”
未來輕輕地把阿爾塞夫放在了地上，雙手合什，虔誠地跪在了地上。“還有美好……最美好的部分。”
她身體在風中漸漸散去，也化作了一點點的星光，流淌於那天空之中……或者是回歸到了那光之漩渦之中。
高空出，光球內，歐菲爾雙目放出了無比狂熱的光滿，“原典是什麼？願望的集合是什麼？它在什麼地方？”
他張開了自己的雙手，彷彿像是希望能夠擁抱着那巨大的光之漩渦般：“它就在這裏！它就在每一個人的心底之中……但你不願意出現！你不願意麵對這又一次的衝擊，你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又一次失敗！但是你不得不出現，因為你是意願的集合。因為你無法抗拒來自自身的本能，因為你無法抗拒如此之多的祈願！”
“無數的夜遊行者，他們希望能夠脫離痛苦的心愿！”
“那些被絕望所吞噬的人，希望能夠得到救贖的心愿！”
“這就是第三次的衝擊！星靈界的又一次毀滅之前！原典！我的孩子！你——還不願意出現嗎？！”
於是，那天空之上的光之漩渦，猛然之間停止了轉動……它開始收縮，它開始變小……它最終變成了最純粹的一團光華，緩緩地降落下來。
“就是現在。”
七彩的光球之內。邪帝沉聲一喝，整個彩色光球這一刻直接朝着那落下的光華之中衝去。
但在這之前。一道細細的身影，不知不覺間，悄然地登上了這個光球之中的平台上。
呼喚着：“老師……”
……
“老師……”
輕輕地傳來了聲音，然後是覆蓋著這一把聲音的另一把震怒，不滿的聲音，“你這個無恥的小兒！！”
忽然痛苦。無窮無盡的痛苦，彷彿身體隨時都能夠毀於一旦般……她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身體，難以承受這一切。
她是優蘿……她登上了平台，進入了光球之中的人呢。
但這種痛苦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因為眼前……她知道的。眼前的這裏三個，一個是他的老師，另外的兩個是他的分身，此時就守護在自己的身邊。
那種痛苦瞬間地遠離。
像是抓住了心中的唯一一根的救命草般，優蘿飛快地朝着趙楠撲去，雙目流淚，帶着無比渴望的心情：“老師……救救我的兄長……他……他不見了……請你……請你……”
趙楠溫柔地笑了笑，伸手把優蘿眼角出的淚水抹去，輕聲道：“最後……這一份心愿也收到了。”
“老師……”
“睡去吧。當你醒來的時候，或許一切都會……我所希望的……那個結局。”他把凝聚在指尖的那一滴的淚水彈出，她倒在了他的懷中徐徐睡去，隨後她頭之上一點小小的金色光華溢出，化作了光球，上下浮沉在趙楠，邪帝，真理之間。
沉睡的公主最後從光球之中脫離而出，平穩地朝着大地緩緩落下。
而那彩色的光球，最終也融入了那另一個道的光華之中。
而跟隨在那彩色光球之後，最後進入的……是帶着無邊的絕望，從絕望之中誕生的絕望！
……
“我有一個心愿……”/“我希望能夠……”/“這個世界是美好的，我要享受一切美好的事情……”/“好想好想……”/“我喜歡它……”/“想要見到……”/“給我吧……”/“每一天都希望可以……”/“來吧，來吧，來吧……”/“太高興了……”/“這樣就好，這樣就足夠了……”/……
……
有無數的聲音，清晰的聲音。混亂的聲音，幾乎同一時間地在四方八面之中響起——在這個純白色的世界之中。
這裏沒有邊緣，看不見極限，這裏的一切都是純白的無限延展。
“原典之內，原典的內心，我們的內心。”趙楠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用心地感受着這裏的一切。
……
“願望空間……終於，又一次地……”
歐菲爾已經冷靜……或者不去計算太多已成為定局的事情。他只是默默地注視着前方，他的前方，還在等待着什麼。
那是在純白之中生成的，完全無法穩固己身的一抹灰色的影。
簡單的頭部，簡單的四肢，簡單的身軀，如同小兒的隨手塗鴉般。那頭部簡單地裂開的兩個不規則的圓便是眼，那下方裂開的一道同樣不規則的月牙兒。或許是口。
那些聲音，那些男男女女的聲音，那些一切的聲音，無數的聲音從那不斷變動的月牙兒之中發出……無數聲音的集合，“你們，成功了。”
它是原典。
……
“不，還沒有徹底成功！”歐菲爾的身體朝着原典飛去：“這只是你善的一部分！你的惡，你的絕望還沒有出現！它們應該出現！”
原典：“一切都可以是絕望的。一切都可以是希望的。絕望已經在這裏，它是所有人的絕望。所有人意願之中的絕望。如同我從所有人的祈願之中誕生般。絕望就在這裏。”
絕望！
那是距離眾人不遠，獨處在一角的絕望！聞言，絕望瘋狂大笑道：“既然是那樣！就把你僅剩下的這一點的美好，也讓我粉碎吧！！！”
無窮無盡的黑暗，此時從絕望的身體開始釋放，飛快第。迅速地，污染着這片純白的空間！
它朝着原典首先衝去，甚至沒有耗費任何的力氣，就整體地撞入了原典的身體之中……融入其中。
與此同時，歐菲爾雙手張開。左右量手掌心之上，無數的文字開始釋放，他背後的光之蝶翼也開始徐徐地綻放！
提婭爾瑪默默地看着這一切而無能為力——因為她無法參與到這一次的爭奪之中，僅能夠見證。
“歐菲爾……願望機是你的作品，所以你的手上一定留着能夠限制它的東西……作為創造者的權限，創造者特權……僅僅只是屬於你的特權。”提婭爾瑪輕輕地嘆了口氣：“所以，不管我做些什麼，不管他們做些什麼，你都是那樣的放任嗎？”
“放任着他們與你一同進入這裏，讓我也來見證……證明……”提婭爾瑪仰頭深吸氣，“我們是錯的。”
……
“絕望已經開始侵蝕這一部分善的原典了。”邪帝淡然道。
“是啊……當絕望能夠成功吞噬這一部分的原典，也就是新原典的誕生……也就是重新修正這一切的機會……唯一的機會。”真理臉上帶着虔誠：“崩壞讓原典無法剋制自我矛盾的加劇，黃金一族的不信任讓它感覺到了無比的難過——二次的永恆國度計劃，這個星靈界早已經變得封閉不可脫離。任何在這裏死去的個體，他們的精神都無法回歸一層的蒼之海，永遠永遠地被截留在原典之中……既然無法獲得全部的信任……信任關係無法建立的話，那麼就將這一切都送入更為深刻的永恆之中。”
趙楠嘆了口氣：“寂滅……一切的虛無……在沒有黃金一族族人的思想，再沒有原典。無，即永恆。”
邪帝淡然道：“比起讓原典扼殺所有族人的思想，同歸於盡……寧願親自動手，毀滅原典，毀滅二層的願望機，解放所有的族人的思想，再接着毀滅一層的願望機，讓族人回歸本源，親自迎接接下來的真實死亡。歐菲爾已經瘋掉了。”
“但不得不說……他的做法是最有效率的。星靈界的那些黑色物質，那些就是原典崩壞的證明啊……”那金色的光球之內，緩緩地流淌出來與趙楠，與真理，與邪帝一樣的聲線：“侵蝕越多，原典的崩毀便越多……願望機所能夠做到的限制便越少……截留將不會在穩固。一切都會得到解放。”
趙楠卻從三人之間飛去身來：“願望機……原典的毀滅已經不可扭轉，而失去了願望機之後，吾等族人最終只有迎接死亡——不願意接受這種結局的我們，不願意真正地毀去這一切的我們……的我，就只能夠對它進行修正。”
他雙手徐徐抬起。
剎那之間，邪帝的身體在純白與灰暗之中碎裂。化作了一枚黑色的勾玉，來到了趙楠的身邊。
那金色光球也開始碎裂，成為了白色的勾玉，一樣來到了趙楠的身邊。
真理朝着遠處的提婭爾瑪揮了揮手，泛起了一道微笑，身體也漸漸地消散，最後化作了一塊通體透明的勾玉，也來到了趙楠的身邊。
而趙楠，最後也看了提婭爾瑪一眼。輕聲道：“感謝你……讓我誕生。”
說罷，他身體化作了一團光華，將三塊不同的勾玉包裹其中……最終也撞入了原典之中。
提婭蒼白無力地讓自己看着這一切，嘴唇微動，顫聲道：“如果真有輪迴，如果黃金一族還有那未來……我會再一次第把你生下來，而不是製造出來……無論多少次……”
“對不起……沒能讓你真正地成為…我們。對不起……讓你承擔這一切……”
……
……
停下了……一切都停下了……戰鬥停下了……戰爭停下了……帝王式停下了，一動不動。時間彷彿停下了。
但唯有那黑色的物質，依然還在流淌着。一點一點地吞噬着這一切。
剎那輝煌式忽然跪倒在大地之上，低垂了自己的頭顱，不同兩處的駕駛艙打開，愛麗絲以及小優妮分別飄然而出，看着那即將被淹沒的大地。
遠處，三道的身影相互依偎而來。小優妮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那是菲妮娜，莉莉瑠，拓拔小草。
撲到在懷中的女兒抓緊了母親的衣服，輕聲道：“爸爸去到了哦，蒼之海。”
但作為母親的。卻僅有一個笑容作為回應……
……
嘭——！
某種東西被摔在了地上的聲音……那是已經變得殘破的《自律的斷章》，已經裂開的《往生之篇章》。
那是跌坐在地上的黑公主，失神而呢喃：“什麼永恆……什麼神座……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騙子！！你這個騙子！！！你回來啊！！！！”
拓拔小草默默地摸出一盒早就已經皺成了一團的紙盒包裝香煙，把歪歪曲曲的一根取出，點燃，夾在了二指之間，手掌貼到了自己的嘴唇之上，仰着頭，“所以說啊……老娘最討厭就是不負責任的……說走就走的男人了啊……你這個……白痴……”
忽然一聲悲鳴龍吟……那是天空龍。
忽然遠方傳來了低沉的琴音，那是端坐在山峰之上，輕輕撫琴的葉安雅。
遠處又有一道璀璨的金光衝天而去，那是成功第把戰矛刺入許洋身體之中的噩夢君主的一切……而她的對手，最後並沒有放出可以取勝的一箭。因為她明白，勝利不勝利已經沒有意義……她想要去陪着他。
如果他是不存在的，那自己不存在的話，自然也可以去陪着她。
僅此而已。
緩緩合上了自己的眼睛，即使此刻無法看見……但唯有那記憶之中的是如此的清晰。
“趙楠……我來陪你了……”
但……許洋並沒有感覺到那種生命即將消亡的感覺，反而是另外一種的感覺油然而生……那刺入自己身體之中的矛頭，瞬間碎裂。
“你……”她不可思議地看着噩夢君主。
開始身體碎裂的，赫然是她！
“是我輸了……”噩夢君主苦笑一聲：“即便願意抹去自己的存在，也要在虛無之中追隨而去的這份心情……最終，我都無法做到。”
碎裂的光影，開始融入了許洋的身體之中，她靜靜地留在了原地，看着那天空之上已經消失不見的光之漩渦……已經消失的蹤影，“但又有什麼意義？”
她唯有朝着戰場的中央走去，那裏大概還能夠給予自己一點的溫暖……那些還在乎的人在哪兒等着自己。
……
失神之中，莉莉瑠忽然站起身來，飛快走近，用力地抓住了菲妮娜的手臂，崩潰般道：“姐姐，我不要做莉莉瑠了！姐姐！讓我們做回迪爾娜吧！或許……或許還有什麼辦法！我們是迪爾娜！我們是黃金一族的祭祀……或許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
不停地搖曳着……搖曳着……但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姐姐！你說句話啊！難道是因為優妮……你…你不願意嗎？”
“夠了。”拓拔小草忽然一聲猛喝，揮手拍開了莉莉瑠的雙手，怒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你姐姐從剛才開始就已經自我封閉！自我消散意識了！！！你難道還明白……”
聲音顫抖。
“……不明白她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更早，更早地——隨他而去！”
“騙人的……”
黑公主無力，哭坐在菲妮娜的面前……這具如今只是一副空殼般的身體之前。
“姐姐……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意識消散。”黑公主此時咬着牙，整個兒化做了光：“就算是單方面也好……讓我們再一次地……”
“笨蛋！”拓拔小草一臉氣急敗壞的表情，想要伸手去抓住什麼，但卻已經是來不及，因為……小優妮此時忽然拉着了拓拔小草的衣角。
“姨姨，可以的。”忽然，小優妮的聲音在二人的耳邊響起：“可以的哦……把爸爸叫回來……”
“小傢伙你？”
卻見趙優妮雙手捧在了自己胸口之前，呢喃道：“我們還有猴子……還有，自由的種子。”
“什麼？”
拓拔小草一愣……身後的光之蝶翼，忽然只見二次綻放……巨大的綻放……彷彿能夠馳騁在璀璨的星空之下般的巨大。
ps：最後還是要分上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