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6章 狗頭軍師

第1116章 狗頭軍師

第1116章狗頭軍師

晨光微熹,侯府的飯廳中喜氣洋洋。

陳慶一手抓着白面烙餅,一手端着大碗的羊肉湯,頭也不抬地哐哐往嘴裏炫。

“慢點,沒人和你搶。”

嬴詩曼如釋重負,欣慰又喜悅。

精神健旺而且還這麼能吃,說明夫君的身體並無大礙,總算可以放心了。

“陳慶,你就剩一隻耳朵了,這下不用出門惹是生非了吧?”

王芷茵打量着他層層包裹的耳朵,心疼的同時還覺得好笑。

“不出門了。”

“為夫在家給你們燒火做飯,端茶倒水。”

“以後想吃什麼跟我說,保證回來的時候讓你們吃上。”

陳慶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大快朵頤不止。

“那就好。”

“姐姐耳提面命讓你小心提防,結果還是差點中了招。”

“這回總知道怕了吧?”

王芷茵苦口婆心地叮囑。

“怕了怕了。”

“往後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絕不讓夫人再替我擔憂。”

陳慶敷衍地回答。

嬴詩曼回想起昨夜的情形,忍不住說:“平日裏操持家業,哪怕再苦再累,我也沒有一句怨言。”

“唯獨你這裏,時時刻刻都叫我放心不下。”

王芷茵跟着煽風點火:“你可知姐姐最近在籌謀一樁多大的買賣?”

“說出來嚇死你!”

“安邑的鹽池聽說過沒有?”

陳慶不明所以地問道:“鹽池?哪裏的鹽池?”

王芷茵立刻解答:“河東郡啊!鼎鼎大名的河東鹽池,這你都沒聽說過?”

“從夏商之時,它就是官府重要的稅賦來源。”

“每逢春秋之時,從池中引水至窪地,晾曬半月左右即可得石鹽。”

“趕上年景好了,哪怕什麼都不用做,池邊也會凝出一大片白花花的鹽田,簡直是白撿錢!”

陳慶嘀咕道:“原來河東郡有天然鹽湖,這可是個寶貝。”

王芷茵激動地喊道:“當然是個寶貝。”

“可是在朝廷手中,產出受天時困擾,一年中起碼有半年要白白荒廢。”

“姐姐想承攬下來,春秋兩季曬鹵為鹽,夏冬兩季煮水成鹽,產出預計能比之前暴增十倍。”

陳慶的目光投向嬴詩曼:“夫人,你是不是跟殿下發脾氣了?”

王芷茵嘆了口氣:“何止呢,姐姐關心則亂,見你昏迷不醒,沖殿下大發雷霆。”

“日進斗金的買賣這下也做不成了。”

嬴詩曼瞪了她一眼:“錢什麼時候都可以賺……”

陳慶得意洋洋地補上下半句:“夫君沒了就是真沒了,對吧?”

嬴詩曼惱羞成怒:“不許胡說八道。”

“若不是因為你……”

陳慶連忙認輸討饒:“都是為夫的錯。”

“家裏屬我最沒用,整天給你們添麻煩。”

“我勸天姥重抖擻,不拘一格降英雌。”

“往後我靠邊站,全指望你們啦!”

正在他插科打諢的時候,管事帶着田舟急匆匆趕來。

“侯爺,出大事了!”

他一聲驚惶的大喊,引得飯廳中人人側目。

“為夫去去就來。”

陳慶打了個眼色,淡然從容地走出門去。

“田督司,有什麼大事值得你如此慌亂?”

田舟愣了下,沒想到現在他還有心思說笑。

“師父今早派人來傳話,早朝時李府丞受百官彈劾,群情洶洶。”

“一說他陰蓄異志,暗藏私兵。”

“又說他貪贓枉法,敗壞朝綱。”

陳慶掏了掏耳朵:“還有呢?”

田舟不知所措,這已經是死罪了啊!

“另外有人彈劾李府丞結黨營私,朋比為奸。”

陳慶滿不在乎地說:“沒什麼新花樣啊。殿下怎麼說?”

田舟重重地嘆了口氣:“殿下萬般無奈,命李府丞停職,由黑冰台徹查此事。”

陳慶‘嗯’了一聲,面上不見半點慌亂。

好歹是能和韓信掰手腕的謀士,要是連趙崇都糊弄不過去,那也太失敗了。

“如今內務府是誰做主?”

他好奇地問道。

田舟緩緩抬起頭:“正是下官。”

陳慶一下子被逗樂了。

“恭喜!”

“田師兄身兼內務府府令、總督司於一身,風光之盛無人能及。”

“連陳某都要甘拜下風。”

田舟急得跺腳:“侯爺,您就別拿我打趣了。”

“內務府還能用誰?”

“您別忘了這是皇家的產業,殿下總不至於提拔一個庸才上來禍害自己吧。”

陳慶微笑着點點頭。

朝臣削尖了腦袋想擠進內務府的職能系統中,為自家大肆謀取好處。

扶蘇可不傻。

他非常清楚究竟是誰才是內務府的支柱骨幹,豈會任由外人胡亂插手其中。

“田府令,殿下將重任交託給你,別辜負他的厚望。”

“回頭看到李府丞,讓他來侯府尋我。”

陳慶拍了拍他的肩頭,風輕雲淡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侯爺。”

“有句話下官知道不該講,可不說的話卻如鯁在喉。”

田舟抬起頭,情緒激動地說:“不能再這樣下去啦!”

“內務府能有今日來之不易,朝臣卻視之為珍饈美味,恨不能分餐而食。”

“您快回來吧!”

“唯有您才能……”

陳慶打斷了他的話:“再說吧。”

“內務府是皇家的產業,我等自當唯皇命是從。”

“雲開霧散終有時,風雨過後是晴空。”

——

午時過後,一身布衣的李左車在侍女的引領下,沿着狹窄的迴廊進入池塘中的小亭。

陳慶裹着厚厚的皮袍,手執一根釣竿一動不動地盯着冰窟中的浮漂。

“來啦,李兄。”

“坐。”

李左車苦笑不已:“侯爺好雅興。”

陳慶遞給他一根魚竿:“李兄要不要試試?”

李左車從善如流地接了過去,“反正閑來無事,你我便作兩個池邊釣客,與池中之魚鬥上一場。”

陳慶喜笑顏開:“誒,這就對啦!”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說不定咱們兩個聯手,就把魚給釣上來了。”

李左車憂心忡忡:“在下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陳慶意味深長地看着他:“李兄家學淵源,想來對秦律也有所涉獵。”

“陳某有一事不明,還望你解惑。”

李左車欠身道:“侯爺請講。”

陳慶目光遠眺:“凡百姓彙集請命,皆以嘯聚作亂懲之。”

“造紙司下鄉收買草藤樹皮時,有相鄰村落為了搶佔山林群起爭鬥。”

“報官后,衙役只處置了男丁,對婦孺訓誡一番后就放其返家。”

“這似乎是有違律法吧?”

李左車笑道:“婦孺之輩膽小力弱,只會哭哭啼啼,抓他們作甚?”

陳慶反問:“一群鄉野村夫,對官府來說也沒什麼危害呀。”

李左車下意識搖頭:“那不一樣。”

陳慶嘴角勾起:“怎麼不一樣?”

“手無寸鐵之輩,與婦孺何異?”

“咦,或許還真有不同之處。”

“萬一裏面有個會打鐵的,這群鄉野村夫就有了兵器。”

“萬一裏面有個皮匠,他們就有了甲胄。”

“這要是再多個識字的,就成了狗頭軍師。”

“再加上某個慷慨豪爽,頗具威望之輩振臂一呼……”

“嘶,大事不妙矣!”

李左車霎時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作揖道:“侯爺,李某願為您帳下的狗頭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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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開局自曝穿越者,嬴政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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