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心詭譎
鬼神之說,自古以來便有之。
並且趙薪魂穿而來,只能用神跡來形容。
只是一個人的固有思維想要被改變,其實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就算這個世間真的有鬼神的存在,也斷然不可能裝神弄鬼。
“或許,那是一種自然現象。”趙薪喃喃自語。
大雨傾盆,將聲音給壓蓋住,就是一旁的蕭禹也沒有聽清。
“走,我們過去瞧一瞧。”趙薪頓時來了興趣。
百鬼夜行,雷雨天氣。
這種條件之下所形成的影像,聽着極為耳熟。
後世二十世紀六十年代,華夏最後王朝早已轟然倒塌,歷經兩代的紫禁城被廢棄。
附近的居民上下班,都會靠着宮牆的那條路。
也是在一個雷雨的天氣,行人匆匆竟然聽到了宮城裏面傳來宮女的嬉鬧聲。
隨着時間的流逝,這種現象則越發的明顯。
顯然,那種情形和今晚一般無二。
這種盛景他只是在網絡上看到過,現實還是頭一次。
好奇心每個人都有,在沒有生命危險之下,趙薪會滿足自己的求知慾。
“可以,不過公子只能遠觀,不可遠離奴婢三步。”遲疑了片刻之後,蕭禹這個老太監居然答應了。
聞聽這話,倒是輪到趙薪詫異了。
這幾日的接觸之中,讓他對蕭禹的性子有些粗淺的認知。
能夠在宮城之中求生幾十年,而且成為了趙禎的心腹內侍,就不是那種有自己想法的那種人。
皇帝大多都有多疑病,不會喜歡時常有小動作的內監,以仁宗為廟號的趙禎也不會例外。
“好。”趙薪毫不遲疑的答應蕭禹。
蕭禹臉色凝重,撐着油紙傘朝着泛起火光的喧鬧之地而去。
油紙傘本就不大,可能是蕭禹心有掛礙,沒有照看到他,趙薪的半個身子都被澆透。
要不是看着老太監難看的臉色,他都要懷疑是故意的了。
“怎麼,內監有心事?”趙薪問道,實則是提醒老太監看路打好傘。
“無事,只是不喜歡這下雨天罷了。”蕭禹漫不經心的回道。
【沒事,那你就不能好好打傘?】
幸好,皇宮之中閣樓亭台甚多,二人走到一座亭子之下。
蕭禹將油紙傘斜靠在一旁,而後說道:“公子,我們在此地看着便好,不要在近前去了。”
這亭子距離事發地點不遠,也就只有一個池塘罷了。
火光的源頭就是池塘東南角的一株碗口粗的桃樹,透過本身冒着的藍焰可以依稀看到。
雷擊木,還是桃樹,要是神棍道士看到,必定會奉之為至寶。
不遠處則是一出宮殿的硃紅色外牆,宮殿外牆和燃燒藍焰的桃樹之間有一片照壁。
斜對着這座亭子,在黑夜之下,趙薪很難看清照壁另一側的情況。
透過雨幕之中的火光,依稀可以看到,宮牆之上有影影綽綽在移動。
看其樣子多為女子,好一幅百鬼夜行的畫面,並且不時傳出吚吚啞啞的囈語。
至於是不是大自然的偉力,趙薪並不能確認。
後世的故宮鬧鬼事件,也都只有文字描述,並無視屏可看,具體還需要自己的評判。
不過看了一眼地形,哪株被雷擊的桃樹倒是有些詭異。
“不該如此阿。”
趙薪皺着眉頭說道。
眾所周知,雷霆乃是正負電子積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放電行為所致。
一般所極大的地方,要麼是高出,要麼是攜帶與雷霆相反電子的地方。
而避雷針也是引用的這兩個原理。
哪株桃樹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不該被雷擊。
“公子說什麼?”一旁的蕭禹好似回過了神采,問道。
“沒什麼。”趙薪連忙擺手,給這個時代的人科普,是一種麻煩,也是一種找死的行為。
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狀態,一旦表現出來,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那座宮殿是什麼地方,什麼用途?”趙薪指着承載百鬼夜行的宮牆問道。
“省身殿。”身後傳來童遠的聲音,好似怕他不明白是何意思,又解釋道:“先皇犯下大錯的妃嬪,大多被發配但此地,反省自身的錯誤。”
【冷宮唄!】趙薪暗道,不過在大宋並無冷宮一詞,這詞語大多是電視劇更多一些,特別是清宮戲。
“童遠,你怎麼來了,官家那裏不需要你伺候?”蕭禹問道,趙薪好似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幽怨。
就宛若獨守空房的深閨怨婦一般,真是瞎了他的眼睛。
【這兩老貨不會是玻璃吧!】
想到這裏,趙薪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決定離兩個老太監遠一些。
事有輕重緩急,童遠收回在蕭禹身上的目光,朝着他說道:“公子,官家有諭,着您解決這件事情,只要平息這場紛亂即可。”
考驗又見考驗,趙禎這是多不放心自己的能力,處處設置考驗。
吐槽歸吐槽,事情還是要辦好的。
趙薪抄起一旁的油紙傘,便要朝着雨幕之中走去。
“公子意欲何為?”童遠問道。
“找到這場紛亂的源頭,解決掉,自然也就平息了。”趙薪淡淡的說道。
看了這樣一幕大戲,他自然有些發現。
本來不想摻和的,奈何我們的大宋官家,不想讓自己輕鬆阿。
說完,他便朝着矗立在雨幕中燃燒的桃樹走去。
走到近前,趙薪才發覺數前立着一道人影,懷中抱着一柄鐵劍。
不是趙九還能是何人。
沒有打招呼,透過雨幕他聞到了一股怪味,極為熟悉的味道。
“石油,火藥。”
這讓他有些不淡定了,這兩種東西,在大宋這個時代,可都是大殺器一般的東西。
果然是人心詭譎,現在若有人說這並非人為,他都不會相信。
石油這東西大宋人或許認知很少,但火藥在這個時代,差不多已經開始運用在軍事行動之中。
不會有人在皇宮之中弄這些東西,這可是違禁品,被查出來可是要死人的。
走到這裏,趙薪基本已經可以看到照壁的全貌,只是這另一旁卻還有些陰影的部分,讓人男子瞧的真切。
大雨恰好掩蓋了一些痕迹,不過趙薪還是看到陰影之中,好似有一團影子在蠕動。
他連忙扯過趙九,指了指那團影子。
趙九不愧是精通武藝之人,雷霆而動,抽出抱着的鐵劍,朝着那團性子投擲而去。
“嘎嘣。”透過雨聲,趙薪聽到金石相擊之聲,這也就預示着趙九並未擲中。
害他白白期待一場,還以為趙九使出的是“百步飛劍”呢,原來憑靠也僅僅只是蠻力而已。
不過這也沒什麼辦法,雖說距離不遠,也就十來步而已,但若是跑過去抓人,也是不太可能。
二人走過去,趙九收起鐵劍,輕輕抹了一把,道:“雖不致命,但那人還是受傷了,應該跑不遠。”
“那你不去追?”趙薪問道。
“我的職責是保護您,而不是追繳刺客。”
【現在知道職責了,之前怎麼沒想到。】趙薪暗自吐槽。
慌亂逃命,那人顯然來不及收拾東西,有些物件被遺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