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奮進路上(完)
“本來倒是不必在意的,左右就是個小情兒,當個寵物養養也沒什麼。可是誰想到她這胃口越來越大,現在都把手伸進傅氏來了。”傅家二女兒傅捷特意回來說這事兒:“孩子他姑夫說,公司里到處都能聽見議論聲,很多人都在持着反對意見,都說這樣下去,傅氏恐怕就得易主了。”
三女兒傅慧道:“小弟這是犯了糊塗病了,怎麼什麼都能送人,這還真是色令智昏哪。”
“人家昏頭頂多給些錢啊珠寶首飾,可他倒好,直接送股份,真夠大手筆的。”
平常幾個姐姐對這個弟弟都挺看好,有顏值有能力,又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繼承家業,掌管大權,光耀門楣啥的可全都靠他了。鮮少有說他不是的時候,像是這樣合起伙來一起說話的時候更是沒有。也就是大女兒傅敏不在場,要不然三姐妹就湊齊了。
兩個女兒都在說不好,李月真也皺起了眉頭:“前一陣子就聽說廷坤身邊有個姑娘,長的特別漂亮,說是挺會哄人的,傅家少爺對她是言聽計從,我還當做笑話聽呢,就你們弟弟那性子,別說是個才認識沒幾天的姑娘了,那就是我們這對養他三十來年的父母,也沒有說話就聽的時候呀。剛剛聽你們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真了。”
“何止呀,那就是真的。”傅慧接着道:“二叔前天不是還過來了嗎,他跟我爸說的就是這事兒,我路過書房門口剛巧聽見的。”
傅捷看了她一眼,怎麼就那麼巧,讓你聽見了?
傅慧縮脖子暗自吐了下舌頭,她就是故意聽的牆角,那不是好奇嗎。
李月真並沒有錯過兩個女兒這眉眼官司,卻也懶得理會,是故意還是巧合一點都不重要,關健是事情本身,真有其事。
剛好這時候傅振業走過來,順嘴就問了他句:“小慧說的是真的嗎,她二叔說什麼了?”離的這麼近,說話聲他應該也都聽見了。
傅振業喝了口水,點頭嗯了聲:“最近的項目要和金慶集團合作,老二過來說的這個,那女學生的事他倒是隨口提了下。”
“金慶集團,就那個多慶黃金珠寶的那個金慶嗎?”傅慧明顯來了精神,兩眼睛都直放光。
這兩年多慶黃金珠寶在省城可是打出名號了,獨特的設計,高優的質地,深受各階層的女士青睞。有人曾戲言,沒有一件多慶的金飾珠寶,那都算不上真正的省城人。
雖說有點兒誇張,可也是相差無幾。
傅家女兒這樣的身份,自然是不缺這些個首飾的,每季新品那也是優先選購那一撥人的。儘管是這樣,說起這個來也仍然會覺着興奮激動。女人天生就對美的事物格外關注,尤其是這些亮晶晶光閃閃的東西,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要說別的可能不知道,一提黃金珠寶,那是立馬就能叫出多慶兩個字,實在是太深入人心了。
“除了他們還有哪家叫金慶,當然就是了。”傅振業瞪了二女兒一眼,別的不見你行,提起金銀首飾就來精神。
“還真別說,這金慶的掌權人真是有些能耐,開始還就三兩家店,短短几年的工夫就做到現在這規模,也是個有能力的。”李月真平時也跟朋友出去,閑談的時候也能提到些生意方面的事情,新興起的這些個后秀里就屬金慶最是出名。
傅捷湊過來跟着八卦:“我聽說他們的老總還是個女的呢,年紀好像也不大,為人比較低調,鮮少露面,他們公司很多員工都沒見過她。”
“是嗎,那可真是很有能力了。”不怎麼露面光憑着電話里遙控指揮都能把公司做起來,可想而知這女人不一般哪。
傅振業嫌棄的看了看兩個女兒,道:“都是同齡人,可能還比你們年紀小,人家都在管理集團了,再看看你們,整天遊手好閒什麼都不會幹,光知道衣服首飾,再不就是這美那美的也不見美了多少。”
寒流還是暖流的什麼風,刮的是亂七八糟,這些個姑娘小伙們追這個星,追那個星,為了美天天塗化妝品,各種牌子輪番的來大多叫不上來名字。就這還不夠,為了追求完美,又嚷嚷着動刀,今天捅鼻子,明天割眼睛的,也不知道怎麼美好了。
要不是他強令限制不許搞這些花樣,這倆女兒八成也得跟着這股風跑去寒流國去整上一把。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要教訓她們一頓。
為了整不整的事,可是沒少挨訓,傅捷、傅慧那都聽習慣了,一點兒都沒覺着怎樣,該樂樂,該笑笑。甚至還有心思調侃一句:“那不是因為她沒有個好弟弟嗎,要是也和我們一樣有個坤兒這樣的好弟弟,家裏的這些產業打理的井井有條,什麼都不用操心,那她也得跟我們一樣,整天遊手好閒了。”
傅慧跟着幫腔:“是啊是啊,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群懶姐姐,這就是動力。”不努力賺錢,怎麼養活姐姐們。
李月真沒忍住笑罵道:“這嘴貧的,哪裏來的這麼些個歪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懶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多學學你們大姐,看看她都怎麼做的,還有你們那個弟弟,整天忙的都沒時間回家。再看看你們,閑着就知道逛街,東西買的兩個衣帽間都快裝不下了。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兄弟,不說一模一樣,那也該差不多點兒吧。”
傅捷和傅慧對視了一眼,答了聲:“好,明天就跟他們學去,請放寬心,即將看到全新的我們。”
傅慧直點頭:“爸,你就等着看吧,我們肯定好好表現。”多排練幾次,爭取一次就通過。
傅振業別過臉去,不想看這倆張笑的過於諂媚的臉,明擺着就是演戲,真叫她們去實習,怕是連一天都堅持不下來,壓根兒就沒吃過苦,搬個紙箱都得叫累半天,還指望她們能有多亮眼的表現嗎。
李月真生怕他再說出讓兩個女兒去鍛煉的話,趕緊打圓場:“家庭環境不同的孩子,長大后自然會不一樣。金慶集團的那個女老總,那八成是個苦出身,要不然也不能有這個韌性白手起家,像我們家廷坤這樣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家裏有產業,他卻不局限於這些,自已創業發展,而且還做的風生水起,一點兒都不比這個女老總差。
“要說他們倆個人還真有些同通點,我倒是覺着可以考慮。”
傅振業這含含糊糊的話,別人可能聽不明白,可李月真聽懂了呀,微怔了下,隨即道:“業,你是想讓廷坤跟這個金慶集團的負責人——?”後面不用說的太詳細,兩個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傅振業點點頭:“有這樣的打算,還要看廷坤的意思。”商業聯姻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強強聯合,哪一方都有利,何樂而不為呢。
傅廷坤那向來就是個犟種,他要不樂意乾的事情,誰說都不好使。真要是這樣,那還得想法設法的把他往這上面引。
“我看要不行,他身邊還有那個狐狸精呢,股份都要人她了,可想而知小弟對她有多上心。”傅慧完全不看好兩人的提意,覺着這中間的阻力有點兒大。
傅捷贊同她說的:“是啊,要是不上心,別人也不能傳的那麼厲害了。”他們沒看見,別人可是都瞧的清楚,要不然孩子的姑姑也不會特意跟她說了那些話了。
不過,她的擔心也有一定的道理,大家都是親戚朋友,辛苦的為了家族企業工作了這些年,又怎麼甘心讓個外來的這麼個小妖精給摘了苦苦經營出來的果實。
不光是這些人不滿,就是他們家人也一樣不會同意的。
李月真只覺着頭疼:“那該怎麼辦,廷坤要真就護着她,那我們也沒辦法啊。”自已那兒子什麼樣她是太清楚不過了,心情好的時候誰說什麼都行,心情不好的時候誰什麼都不要說。聽起來挺饒口,偏偏就是這情形。
也是因為他那個難治的病,就很是心疼,覺着有所虧欠,各種的彌補,什麼都依着他的性子來。打小也就養成了這樣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那是誰說都沒用,勸是不可能勸動的。
“要不我們單獨把人約出來,給她張支票,隨便填多少都行,她個傍大款的小蜜,那還不得樂瘋了,多半是拿了錢走人,連頭都不帶回的。”傅慧搓着手,只覺着自已這個主意好。
傅捷給她澆了一盆冷水:“你看電視劇看多了吧,這老土的法子也能想出來。”
“你別管土還是不土,辦法不再多精多妙,好用就行唄。”傅慧可一點兒都不覺着哪裏不對。
還不等姐倆個爭講完,李月真先動了心:“唉,小慧說的法子也不是不行,這樣的話就不用直接跟廷坤對上了,能不讓他知道就盡量不讓他知道。”最擔心兒子搖頭說不行,兩邊生氣不說還傷母子情分,要是能私下裏解決自然是最好了。
“這好辦呢,到時候給錢的時候就讓那狐狸精閉嘴,什麼都不要說,拿了錢圓潤的滾不就行了。”
李月真覺着這個法子可行,可要下決定還是看向丈夫:“你覺着怎麼樣,要不要這麼辦?”
傅振業也在思考這個可行性,想來想去也就這個法子合適:“必要時候用些必要手段,結果是好的就可以。”什麼拆散有情人,棒打鴛鴦,那都是戲裏演的,現實里根本不存在,壓根兒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
傅慧看兩人一致同意,高興之餘又說了下那點點顧慮:“支票那個隨便填好像有些過了,要不封個頭?”
傅振業:“……”
李月真:“……”
傅捷:“……格局小了啊妹妹。”說好的拿錢砸人家分手的,還沒開始行動呢先萎縮了呢。
傅慧尷尬的拖長音道:“9億9千9百9十9萬9千9百9十9元,這格局是不是有點太大了?”不封頭的結果很可能就是這樣,就說抽不抽搐?
李月真:“她不敢這麼填——吧。”
“說不準喲,誰知道她是不是個膽大的呢。”
“真要是敢這麼寫,那不給她兌現不就完了嗎。”到底主動權還是掌握在他們手裏,給不給給多少還是他們說了算。
傅慧故作深沉的看向傅慧,道:“二姐,你這樣會不會很挫哎,拿支票過去就是為了震攝她,真要反悔了那不是自打嘴巴嘛,這種事情我可干不出來,還是你去吧。”本來還想着她也跟着去會會這個傳說中的小妖精,看看她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物,能把冷酷無情,清心寡欲,沒心沒肺,霸道總裁的好弟弟勾的神魂顛倒,糊裏糊塗,五迷三道,連股份都想送她,久聞其名未見其人,藉著機會好好的瞅瞅。
可這想到會有‘啪啪’打臉的概率,這份好奇心就沒有那麼強烈了,其實不去也行。辦法是她想的不假,有人去執行即可,她也不必要非得到場。
“我去就我去,怕了你不成。”為了家人,傅捷決定勇敢一把。可帥不過兩秒,緊哪着表情一垮:“要不,媽我陪你一起去?”
李月真:“……”我說我要去了嗎,是你陪我呢,還是我陪你?
“行了,不用謙讓了,我找人去,你們就別出面了。”傅振業給了決斷。
到底是一家之長,就是有魄力。
母女三人齊刷刷投來感激注目禮,就差起身給鼓掌了。
事情貌似就這樣決定了,最終這張支票封不封也沒得出個結果。
一邊擔心對方不同意分,另一邊又顧慮她真的敢填那連串的9,想聽到消息,又怕聽到消息,就這麼矛盾着等了一天又一天。
很多個一天過去了,還是沒等來動靜傳來。
這回不光是母女三個着急了,連傅振業都坐不住了,親自把派出談分的人叫過來,大斥一頓:這事兒怎麼辦的,這都幾天了,還沒個辦明白?
那人也很委屈啊,直呼:我倒是想辦了,可也得見着人兒啊,蹲了這些天連個人影都沒見着。電話也打了,信息也發了,全都石沉大海了。壓根兒就不理我呀。
想過各種可能,收錢痛快分的,收錢哭哭啼啼不想走的,不收錢大談情深的,不收錢還嫌少的等等吧,單就沒想過這見不人的。
這就像英雄好漢,再有能耐,可沒有用武之地,一切等於零。
不管怎樣,先得把人給找着,之後才能談分還是不分。
於是,開啟了全方位尋人模式。終於在兩天後得到了個可靠消息,小狐精將要在接下來的宴會上出現,具體位置直接參考傅廷坤的行蹤。
這個消息可以想見很是靠譜,傅廷坤的小蜜嗎,當然是得在他身邊圍着轉了。這些天也是一直沒見着傅廷坤的蹤影,所以找不見小狐狸精也屬正常。
得到了信兒的傅家人,可算是鬆口氣。這下好了,只要這人找着了,剩下的就不成問題了,按照計劃順序來也就成了。
凡事沒有絕對,預計的再好,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意外。
而這次的意外,來的卻有些猛。
省城商界牽頭辦起的一場慈善晚宴。各家貴婦名媛紛紛精心裝扮,一身珠光寶器的偕夫隨父出席。
會上諸人議論最多的就是老牌的傅氏和新興的金慶兩大集團之間的聯姻傳聞。
“傅家那位在外頭養了個小情兒,聽說還是個大學生,我看這聯姻八成得告吹。”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說那個女學生不光長的漂亮,心機和手段皆是一流。要不然,傅總那麼高冷的一個人都能搞定。”
“什麼搞定,可別抬舉她了。那就是個專門勾引豪門的狐狸精,也就長了張好臉而已,沒什麼特別。沒見傅家都沒人出面,知道她就是個消遣。用不了多久,那位膩歪了就會甩了。”
“哎,你們看,是不是就是她?”
燈光璀璨的大堂里,身着簡單配色的白衣黑褲,長相清淡姝麗,身肢修長的女子緩步走來。
那周身獨特的氣質,讓路過的人群都成了背景板。唯有始終跟隨在旁的傅姓高大男子,側目而笑。
同時,主持人宣佈:“下面有請金慶集團董事長趙文多女士,為我們展示今晚的拍品——來自喜慶珠寶的三套首飾。”
喜多金、喜金慶,金慶集團旗下的金飾珠寶公司。在場很多人身上配戴着的飾品珠寶都來自這兩家店鋪。
一眾議論者:“……”
所以,狐狸精小情兒就是那位一直低調的金慶集團總裁,到底誰包養誰啊!
兩家集團合作,傅家人自然是悉數到場,也就跟這場上大多數人一樣,結結實實的被這個反轉給驚掉了下巴。
幾年以後,傅廷坤和趙文多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當年的這場悄無聲息就結束掉的分手談判事件才被傅慧無意間露了出來。
趙文多這才知道,她曾經錯過了十個億。
仔細回想了下,那段時間她確實接到了一些莫名短訊、電話,可當時的她實在是太忙了,讀研考博在等着她,公司里的事情靜待着她,家裏人陪伴還需要她,哦還有個,情人還要熱絡她,哪哪都得她,真的是忙到飛起,恨不能多出兩個分身來,哪還有空理會陌生人去。
同樣的原由,婚後的她依舊在忙碌的時間線上,普通大眾存在的婆媳矛盾,姑姐弟媳關係,那是壓根兒就沒有,連面都見不着,就算要鬧,跟誰鬧跟誰吵去,這架都打不起來,太忙了啊。
兒媳婦一段時間不朝面了,傅爸傅媽也會跟兒子抱怨:“兩個月了才打來一次電話,這兒媳娶了跟沒娶一樣。”
好好的個集團老總不當,非得搞什麼科研項目,還跑到大山溝里一待就是幾個月。
傅廷坤一臉的委屈:“你們還有個電話呢,知足吧。山裡信號不好,我已經三個月沒聽見我老婆的聲音了。文小多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嗚嗚。
趙文多:誰念叨我,耳朵這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