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要笑暈了
“我就說怎麼招了這麼個木頭人,沒眼色腦瓜子也不靈光,瞅見自已老闆相親找對象,愣是擱那杵着不動地方,明晃晃的當個大燈泡兒,怎麼給使眼色都像是沒看見一樣。原來是早就有了勾勾心兒了呀。”
當初李翠珍找到婚介所給趙文英尋摸對象,對方還是個老師,條件各方面都挺不錯的,沒想到兩人就見面相看了一次就黃了。她還以為就純粹的氣場不合,沒看對眼兒唄,還打算再接再勵繼續尋摸人選。現在這麼一回想起來,指定是這姓薛的小子從中攪局了,難怪後頭再介紹人都沒成行,不是對方有事取消了約見,就是店裏有大單抽不出空閑,總之就是各種原因都沒看成。
“要真是那樣的話,老大怕是早早就叫人惦記上了。”趙文多道。還以為是一時熱情,不小心犯了錯誤呢,單看趙老大那表現,實在跟一夜親太像了。
李翠珍點點頭,道:“這麼說起來也有個三四年了,那小子看起來挺斯文沒什麼心眼兒的樣子,原來肚子裏還真有道道兒。”
趙文多:用以後的社會名詞說,那就是腹黑。名稱是不對,倒形容的挺到位。
“老大那實心眼兒的貨,肯定是不知道,恐怕到現在都還蒙在谷里呢。”李翠珍道:“不行,我得告訴告訴她,離那心眼兒多的小子遠着點兒,再讓他給騙嘍。”
“要我說你還是別去了。”趙文多道:“你說老大被騙了,那人家還說老大騙了他呢。”她可沒忽略趙文英那心虛不已的表現,一個不被接受的追求者,直接拒絕就行了,幹什麼說個硬氣話都是在強撐,連目光都不敢去正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心裏有鬼呢。
“啥玩意兒,還騙他了?”李翠珍嗓門兒不自覺的就高了八度:“他個男的有什麼好騙的,還能跟你大姐似的大了肚子,說一千道一萬那也是女的吃虧。”兩人個人究竟是怎麼個情形不知道,反正聽到自已家姑娘的壞話那就是不行。
“他要是真那麼覺着,那正好了兩人就斷個乾淨。你大姐回來跟她說,不用擔心那些,生下了小崽兒我替她養,那小子愛滾哪去滾哪去,還不想承認他呢。”
本來就在猶豫着心眼兒這麼多的小子,往後要真在一起大姑娘可能要吃虧,他要就是這心思趁早拉倒,有他沒他都一樣,家裏也不差口吃的養個小崽兒還不是輕鬆加愉快。
趙文多:我這也沒說別個呀,不就是打個比方說事兒呢嗎,不至於一巴掌把人拍死嘍。
“我的意思呢是說把事件弄清楚,再看要不要在一起。畢竟我們都算是局外人,真正要如何還是看老大的意思。”
李翠珍道:“她就是個悶葫蘆,這都火燒眉毛了還不知道着急呢,指着她能把事兒擺明白,估計得等到孩子生。”要不是她發現不對勁兒,到現在一家人都還蒙在谷里呢。這老大懂事是真挺懂事,可這操心也是真叫人操心。
“不急,有人比我們還着急,等着就是了。”
李翠珍看她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水,拿了個桔子剝着皮,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架勢,頓時火大了:“什麼叫有人更急,究竟是誰,你倒是說清楚了?”這一個個的都主意甚大,明知道她操心這件事,誰都不主動交代,多說幾句話能累着是咋滴。
趙文多咬了一瓣桔子,咦,酸的直倒牙。
“哪家賣的水果,拿去退了吧,吃不了這也。”
“給你大姐買的,誰叫你吃了。”李翠珍一點兒也不同情她,拿過剩下的大半桔子又放回了果盤裏,接着道:“別岔開話題,把話說清楚了,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趕緊說。”
眼見是拖不過去了,趙文多‘哎’嘆了聲,坐直了身體正了正衣服襟——
“你跟那磨嘰什麼,要不要給你整個儀式,搭個檯子放個話筒啊?”
“那倒不用,給泡壺茶就可以。”
‘啪——’一巴掌拍在後背上,我讓你再泡壺茶,還洗個腳呢。
眼見老太太發威,再不說實話恐有挨胖揍的危險,趙文多忙舉手告饒:“行行,我說,就說了。”怎那麼不實逗呢,年歲長了這脾氣可沒減,跟年青的時候也差不多少,三句話不來就動手呢。不過,這滋味還挺不賴。
這人是不是都挺賤皮子,多少年不挨她揍了,還挺想念呢。
李翠珍瞅着她笑不茲的模樣,直想再給她兩下子,挨了打也能這麼樂呵,這熊孩子就是跟人家不一樣,腦袋裏一天天都不知道想些啥了。
剛想要再教訓兩句,就聽她道:“不出三天就會有結果,快些明天就能有消息。”
李翠珍依舊是沒明白,可不耽誤接話:“要是三天後沒有消息呢?”
趙文多抬頭睨了她一眼,涼涼的道:“那姓薛的就真的可以滾了。”永遠滾蛋的那種。
不管是你情我願還是不情不願,這孩子都懷上了,孩子他爹要是還無動於衷,跟之前沒什麼差別,不想着往前進一步,就算是真心那也不能要了。
趙文多跟李翠珍交了底兒,店裏見到薛秦對趙文英的態度,以及她稍後的分析都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兩人看起來是在你躲我追,並不在同一頻率上。可是能把床單都滾了,又不是剛認識頭次見面,相處了也有三四年了,要說多麼清白怎麼都不信的。
別的或許還不明了,可趙文英開始就準備把孩子生下來這點就能看出來,哪怕沒有婚姻的前提下,單親媽媽都不在意。要是對孩子他生物學上的爹一點感情也沒有,可能性真的不是很大。
可不管是怎麼樣,終究是要看兩人之後的發展。別的都可以忽略,一切以本人的心意為主。
聽了趙文多的一番分析加講述,李翠珍算是稍微穩當了些,不再像之前那麼急迫了。反正最壞的結果就是幫着大姑娘養孩子,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以着現如今家裏的條件,別說一個那就是再來個十幾二十個她這姥姥也是能養起的,這麼一想也就放鬆下來。
成不成的還真就不那麼重要了,平常心平常心!
趙文英可不知道經過這番談論李翠珍改變了心態,還以為老娘為這事兒急的不像樣兒,本來不打算說的也不得不給出個說法,誰叫三妹子在店裏給逮個正着呢。
白天在店裏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晚上一到家就來了個徹底交代。
“薛秦他、他是被迫的,那天我們都喝多了——醒來后,就、就那樣了。”趙文英說的結結巴巴,又羞又尬,一張臉紅的快要滲出血了。
“被迫個屁。”李翠珍一拍桌子,拔高了聲音叫了句。
“媽,你——小聲些。”趙文英沒啥底氣的說了聲,有些坐立不安的看了眼外面,趙明玉帶着小四小五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趙文蘭剛洗了頭,貼了張面膜在那聽歌。
目前趙家人也就是李翠珍和趙文多倆個參於了這件事,問題沒有解決之前也不想叫其他人知道,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沒的再帶壞小孩子。
李翠珍也意識到她又有些激動了,‘吭吭’了兩聲又重新坐正身體,降下了聲音道:“他個大男人還能被你個女人按住硬來了不成,你咋力氣比他大啊?”什麼被迫,純屬胡扯。
聞言,趙文英那腦袋垂的更低了:“嗯。”
李翠珍沒反應過來:“嗯什麼嗯,我說你力氣大呀,你點什麼頭?”
趙文英抬頭,神色複雜的道了句:“是,我是比他勁兒大。”半大孩子時期就開始下地掙工分,這些年也都乾的力氣活,不知不覺的就力氣就大了。“薛秦他沒怎麼吃過苦,一直都念書來着,就是在店裏那段時間幹了點兒活,所以也沒什麼勁兒。”
李翠珍:“……”
“所以,你是生撲了唄?”趙文多險些沒笑出聲,這老大挺猛啊,沒看出來啊。
趙文英一聲不吭,那臉都要能貼地磚上了。
李翠珍也被這樣的說法給整不會了,連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撲哧’樂出了聲,怕趙文英再尷尬硬是攏住了,道:“其實也沒什麼,誰還沒有喝多的時候,是不是?意識不清楚了干點出格的事也屬正常。”
什麼呀,這種事哪能算正常呀。趙文英苦着張臉,知道這是想安慰她,給個台階下,可這安慰還不如不安慰呢。只要想到那天醒來的情形,她就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其實後來,我也給補償了,光是補品就買了兩大兜,錢也包了,就想着這事兒翻篇兒,可是他不樂意——”該做的也都做了,還想叫她怎麼樣,要是有後悔可以吃,那天她是堅決不喝那瓶酒的。
“你還給他買補品了?”趙文多實在沒忍住,嘴角直抽抽,憋的實在是挺痛苦:“都有什麼啊,說來聽聽唄。”
趙文英不疑有他,只當她是純粹好奇,便認真的答道:“也沒什麼,就是些人蔘、鹿茸、冬蟲夏草什麼的,再就是藥店人推薦的黃芪、海馬、補骨指這些挺多種的,我記不太住,反正是裝了滿滿兩兜。”
聽她說完,趙文多是再也憋不住了,‘哈哈’的笑了起來。
李翠珍剛停下沒有兩分鐘,又給帶笑了,而且還是拍着桌子笑的直不起腰的那種。
趙文英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這倆人根本不是在問她買什麼了,純粹逗她玩兒呢。憋氣瞪眼的看着兩人瘋笑,不滿的也忘記要害臊臉紅了。
趙文多笑夠了,直點頭:“老大,真有你的!”生撲完了給人家買壯羊羊葯,這是道歉給補償呢,還是嫌棄鼓動要人家再接再勵呢,哈哈——
“我覺着這兩兜葯送的還是太少了,再多送些說不定我第二個外孫孫都有了。”李翠珍揉着笑的酸痛的腮幫子,真是沒想到自家還有老大這麼個笑匠,實在是太能搞笑了。
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趙文英哪還有不明白的:“……要不我跟薛秦解釋一下?”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那藥材可能是送錯了,他纏着不放的原因也算是找到了。
“解釋什麼,說你不是想叫他把身體補的棒棒的再努力有下一回?還是說你不嫌棄他表現不佳,多吃藥補補就好了。”李翠珍道:“當時他接着葯時,沒說翻臉哪?”
趙文英道:“沒有,就是臉色不太好看,說話都咬牙切齒的。我還以為他嫌少呢,這才又給了個紅包。”越說聲音越小,後面幾乎都聽不見了。
想到當時的場面,一個傻大姐直塞東西,另一個鬱悶男氣不活。那兩兜葯沒被摔零碎了,那都得感謝運氣好。
哎喲,又想笑了怎麼辦?
趙家這邊母女仨個又說又笑,復盤趙.傻大姐.鐵憨憨.文英的感.搞笑.情之路,笑聲蓋過了說聲,總體來說氛圍歡快,不似預想中的緊張沉悶,煩惱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想得開,煩惱自然少來。
與之相比,另外一位事件主角就沒有那麼愉快了。
薛秦今天很高興,英英懷孕了,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要個名份了。
為了這一天他可是等了好久,總算是見到亮光了,也不枉他設計那一場。
薛秦淑瑜抬頭看了客廳里的時鐘,已經都有二十分鐘了,兒子還沒有出來。
工作間的門關着,隱約能聽見些響動,像是在開櫃拉抽屜翻找什麼東西。
這可跟平時不太一樣,往常就是安裝些小零件,擺弄他的那些個設備,沒有太大的動靜,至少外面是聽不到。
薛秦淑瑜也發現了,兒子今天的心情不錯,進家門時腳步輕快,嘴裏甚至還哼唱着幾句歌詞,讓他吃飯相當痛快的就答應了,直嚷嚷着肚子餓了。
本來說好的進去拿個東西就出來,這都二十分鐘了也沒見有門開。
正想着要不要過去提個醒,飯菜好涼了,就見門開了,人還在裏面聲先傳出來:“媽,你們看沒看見我那個盒子,就放在柜子旁邊的長抽屜里了,怎麼沒有了呢?”
秦淑瑜一怔,緩緩的問道:“紅木雕花的那個?”
“是,就是那個。”
想到一種可能,秦淑瑜心跳都快了兩拍兒,難掩激動的道:“在我那兒呢,你找它做什麼?”
“哦,那拿給我吧,明天我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