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煉器天才?
“下一位。”青衣弟子埋頭記錄著前人的身份信息,那位和藹的中年男子朝嗚嗚微笑點點頭,領着一塊小木牌離開了。嗚嗚只好往前走,打算與青衣大伯解釋一番。
“下一位?”這位弟子抬頭,剛要惱火為何那位橫眉立目的大漢不往前挪挪,桌案底下卻傳來了一聲糯糯的童音。
“大伯,我在這兒呢!”饒是嗚嗚踮起腳也看不到桌案,他只好奮力地揮舞着小肉爪。
弟子站起身,身體前傾,這才瞧見桌案底下還有一個小娃娃。
他一愣,西石峰多少年沒出煉器天才了,青黃不接,全靠長老們撐着,思緒急轉間,這位弟子已是激動不已,不等嗚嗚解釋,他便迫不及待詢問嗚嗚姓名。
嗚嗚只好老實答話:“我叫喵嗚嗚,伯伯,我……”
“好,娃娃,你拿着這個,去煉器堂候着,瞧見沒?那裏。”
青衣弟子遞給嗚嗚一塊黃澄澄的銅牌,貼心地指了指更高處的山上,那裏有一棟古樸的建築,隱匿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仙宮。
嗚嗚還想繼續解釋,卻被他身後凶神惡煞的男子一把推開。他們都瞧見了嗚嗚手裏泛着金屬光澤的小牌,眼裏皆是艷羨。
報名之後每個人會領到一塊牌子,通常是木製的,人們拿着這塊木牌參與後續的考核,考核有若干輪,每一輪難度便會提升一個層次,由此篩選出不同等級的弟子。
每次考核前,木牌都會被收上去,只有考核通過者,才會繼續分發木牌,以此類推,直至選拔結束。
而嗚嗚手裏的銅牌則表示他被“特殊關照”了,可以省去前面複雜的程序,直接由外門長老進行考核,只要通過了考核,最差也是外門弟子了。
如果外門長老繼續推薦,那成為內門弟子,甚至掌峰長老真傳大弟子也是有可能的。
嗚嗚被人群裹挾,卷到了山道的一側。他握着沉甸甸的銅牌,一會兒看看山上的“仙宮”,一會兒又瞧瞧山下的雲霧,一時竟不知該上還是該下。
不過很快他就做出了決定,白拿人家東西不好,嗚嗚打算去一趟煉器堂,把銅板板還給人家。
嗚嗚順着山道繼續往上走,越往上,山道上的人越來越少,等他行至煉器堂時,幾乎沒有什麼人影了。
這是一座倚靠在山壁之上的宏偉大殿,大殿有好幾層,嗚嗚仰着脖子也沒能看清隱匿在雲霧中的殿尖。
他提起褲子,小心翼翼踩在白玉鋪就的台階上,剛邁上一層台階,煉器堂的厚重大門“吱呀呀”緩緩打開了。
裏面跑出一位二十來歲的青衣弟子,他朝嗚嗚招了招手,連聲催促:“喵嗚嗚?快些進來,就等你了,考核快開始了。”
青衣弟子一眼便瞧見了嗚嗚手裏的銅牌,已然是猜到了這個娃娃的身份。煉器堂的考核原本已經要開始了,但是方才下面傳來了消息,說是報名處來了個煉器天才。
外門長老們便喊停了這一輪的考核比試,都眼巴巴等着那位天才。
嗚嗚把銅牌交到小弟子手裏,表了表歉意,轉身就要走,卻被小弟子攔腰抱起,扛着就往殿裏送。
嗚嗚連連解釋:“哎呀呀,你們都誤會了,我不是天才,不會煉器呀!我只是走錯了路呀!”
小弟子哪管這個,反正來都來了,先參加了考核再說,否則大家豈不是白等了?
大殿內部十分寬敞,比得上一個李家村了。大殿中央並排站着十幾位或老或少的男子,他們候在一旁,表情各異。大殿的上首則端坐着五位鬚髮皆白卻目光炯炯的老頭兒。
嗚嗚被放在了隊伍的最右邊,小弟子轉身將殿門關上,朝幾位老頭兒行了一禮:“師父,弟子已驗銅牌,此人正是喵嗚嗚。”
上首的老頭兒們點點頭,正中的那位抬了抬手,示意考核開始。
嗚嗚還沒回過神來,其他人就已經奔向了大殿的一側。
嗚嗚這才注意到,大殿的兩側擺放着許多物件。
一側,分門別類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材料,有閃閃發光的石頭,有一扭一扭蠕動的樹枝,目光掃過大殿的角落,那裏竟然還立着一副異獸的骨架,嚇得嗚嗚好一個激靈。
另一側,則擺放着各種稀奇古怪的工具,長的尖的圓的,許多嗚嗚根本見都沒見過。除了這些,竟然還有十幾架爐鼎。
那些參與考核的人似乎早有準備,長老的指令一下達,他們就迅速拿起幾樣物件,像是搶食的小雞,爭先恐後又奔向了另一側的工具架。
接着,大殿裏便響起了叮叮噹噹的敲擊聲,還有人竟燃起了爐鼎,嗚嗚只覺一陣熱浪襲來,額頭瞬間佈滿細汗。
嗚嗚連煉器是什麼都不知道,更別提這種高規格的考核了。他小心翼翼地挪步到守在大門旁的小弟子身邊,低聲央求道:“大哥哥,你把門打開,放我出去吧,我不會煉器呀,我只是走錯路了!”
小弟子搖搖頭,拒絕了嗚嗚的請求:“考核中途不得離場,喵嗚嗚,時間不多了,你還不快去挑幾樣煉器的材料?”
“啊?大哥哥,這個考核要多久呀?我還要趕去北武峰報名呀!”嗚嗚急的直跺腳,他想起清晨時分,往北邊去的沈少爺了,這會兒都晌午了,沈少爺估計已經在考核了吧?
小弟子一聽,臉色一下就垮了下來:“北武峰有什麼好去的,那裏可是有專吃小孩子的大蟲子,可凶了,當心一口把你吞了去!”
嗚嗚被嚇得連退數步,連問:“可是沈少爺也去了,好多人都去了。”
他一想到那個只比自己大幾分的小孩兒,心裏不禁捏了把汗。
“生死由命罷了,好了好了,喵嗚嗚,你再不開始可就來不及了。”小弟子往長老身前的桌案上瞧了瞧,那裏擺放一支燃香,已燒了小半截。
嗚嗚重重嘆了口氣,期期艾艾地挪到材料堆,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大殿上一直觀察着眾人的長老們紛紛搖頭,他們全然沒看出來這個小娃娃的煉器天賦,這麼小的娃娃,怕是連材料也不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