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告別
楚明神情逐漸認真了起來,說道:“我想獲取瀚海殘卷閣的最高權限。”
“哦,你小子有意思,這個簡單。”仁賢大長老爽快地答應道。隨即他在指尖前比劃了幾道符印,隨即一道金燦燦的符咒送至楚明手掌上。
仁賢大長老見楚明心意已決,也不好多勸說什麼,只是略有感惜道:“記住,你永遠都是我若水清門的人。”
楚明臉上洋溢着笑容,謝過仁賢大長老后,他又轉臉看向曹鼎師尊,心頭上頓時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滋味,是一個孤獨男孩兒時未曾有的被愛。
“說好的給你長臉,沒給你失望吧。”楚明對曹師尊樂呵道,眼鏡眯眯笑着。曹師尊滿臉欣慰,兩人便走到一起暢聊了起來。
剩下的弟子隨着日漸漸下落,零零散散地有了歸屬,有的加入了各門各派,有的選擇在若水清門選擇繼續在若水清門修行,期待可以下次有更好成果,去往更好的門派,也有弟子事被選擇留在若水清門,一切都隨着落日塵埃落定。
半道夕陽掛在遙遠的天邊上,滾滾火浪燒不盡蒼穹之上綿綿不絕的雲塊,如同天外熔岩傾斜而下流入人間。
傍晚的冷風捲起黑土上的黃沙飄落在斷枝的青柳上,黃昏的金光落在少女的俏臉上。
“你可得好好保重。”
“你也是。”
“我們還會再相見嗎?”
“又不是死了,怎麼不會呢?”少男淺淺的微笑暖若落日餘暉。
少女也回了個微笑,轉身時那眼角的泛泛金光忍不住落入塵埃中,兩人在餘暉下化作兩個黑點,漸行漸遠……漸行漸遠……
重逢時,淚珠是否會像此時此刻為他而流?林依在心中默默自問道。
暮色塗抹着晚空,若隱若現的星辰鋪撒在孤獨的天穹上,萬籟寂靜。
若水清門,瀚海殘卷閣。
剛經歷與同門道別的楚明並沒有多少傷感之意,他一臉肅然來到了瀚海殘卷閣。楚明來到一扇古老而沉重的石門前,石門上稀奇罕見的紋路蔓延開來,楚明注視着那紋路,一股深邃的寒意油然而生。
楚明緩緩抬起手,仁賢大長老給予的那道符文隨之顯印出來,一道金黃色的氣息順着手掌流向石門的紋路上去,直至氣息灌滿后石門轟地聲響緩緩敞開。
楚明隨之進入秘境中。
楚明進入石門后看見琳琅滿目的書籍,內心忍不住竊喜,如同盜賊窩在金堆當中。他的指尖在書籍上輕輕滑動着,彷彿在感受前人那無窮無盡的智慧,順着指尖流入楚明的體內。
楚明修長的細指突然停下,落在一本沉寂已久的古書,它身處於無人知曉的角落當中,似乎被人所遺棄般,一層層的細灰罩在它的身上,不難看出已經很久沒有人觸目它的真容。
楚明輕拍了封面上的灰塵,他粗略地掃視了一下,意識到這是一本記載類書籍。
按理來說這裏除了院門的長老可以進入,一些與眾不同的弟子也會被他們的師尊領進此處挑選適合自己的印術功法之類的。不過相比那些威力強大的印術和驚天動地的功法來說,這種記載類的理論知識確實不足以引起弟子門的興趣。
一個蘋果分給兩個人,那麼一人只能獲得一半;但一本書籍分給兩個人,那麼他們都可以賞析一本完整的書籍。換句話來說,楚明現在可謂坐擁整個瀚海殘卷閣。
楚明細細品味起那知識的佳肴,楚明捏搓着泛黃的粗紙,換換品來——
世皆源於氣,氣皆源於世;
萬物生於氣也,氣生於萬物也;
萬物之氣,各有不同;
氣態萬千,各有不一。
楚明眉頭一皺,“難怪沒人瞅你一眼,這什麼玩意?”楚明無奈地將它塞回到自原本的位置里。雖說書籍之多,但楚明不是愚蠢之人,不可能浪費時間和精力在無用之地,他經過反覆篩選挑出對他最有益的。
因為楚明的武器“神佑”是一把劍,楚明正欲想學習一些劍法,但他不斷反覆的翻閱,除了一些基本功可謂是滴水不進。因為他驚奇地發現所有劍法都無法於“神佑”匹對,簡而言之就是楚明的劍用不出劍法上的招式,況且在沒人指導情況下,要將紙皮上的劍法練成,本身就不是件易事,楚明只好就此作罷。
隨後楚明將幾個捲軸握在手上,那是極為罕見的印術秘笈,楚明嘴角微楊,“不愧是長老級別才有機會接觸的,這等秘笈確實有點與眾不同。”楚明暗自竊喜道。看來此處的印術並沒有讓他失望,他二話不說盤坐起來開始感悟。
感悟數印術后,楚明不禁有點疲憊感,此等印術的難度比他想像難上好幾分,他目前只是粗略掌握,但要在實戰中得以有效應用還是有點差距,往後還得多加練習。
楚明掌握印術后即使疲憊,但也沒有半分鬆懈之意,畢竟關於黑暗之子的史料還有待他一一挖掘。經過不分晝夜地閱尋,楚明算是對黑暗之子有了進一步了解,他哭着眉頭自嘲道:“看來要復活這傢伙,比寫枯燥的卷子還要難上數百倍啊,唯一更勝一籌的可能就是不用忍受那般死寂般的枯燥。”
在卷籍當中,楚明對這個世界有着深層次的了解,但同時他得出一個結論,這個世界的人對自己的世界了解層度也不過是爾爾。這裏大多數記載的是關於人類的歷史,至於魔族妖族,還有神秘的神族,這裏的記載少之又少,如同一眼望去深湖,只知其表面,湖底中潛藏着什麼就不由而知了。
因為秘境中沒有太陽作為參照,楚明自己無法得知自己在這裏待了多久,若不是有知識作伴,想必這是無法忍受的煎熬。
……
楚明深吸了一口氣,休息片刻調整了一番氣息便懶慵慵地站起了身子。他隨即哼笑一聲,略有無力地長嘆,無論身處哪個世界,有些事情終究是要一個人面對的。
楚明從瀚海殘卷閣出來,他抬頭仰望,天空黑乎乎的一片,只留下半點月光從黑雲中擠出來。因為在秘境中楚明無法判斷時間,至於出來時是什麼時候,他自己壓根不知曉。不過他通過周圍環境判斷多半是午夜時分。
林木中,數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待命,似乎在等待着獵物到來一觸即發。其中一人實在熬不住哼聲道:“頭兒,都三天了,你說那傢伙還會不會出來。”
另一個受不了這破遭罪的人聽聞也跟着抱怨起來:“就是,為了一個小毛孩有必要那麼興師動眾嘛,我們好歹是外門執事的精英,竟要動用數十人守在這。”
一個黑魁的身影動了動身,看樣子是這裏面當中的頭兒,他一臉嚴肅道:“少廢話,我們的只要服從命令就好了。那個叫楚明的傢伙可真是有點不識好歹了,竟然不加入任何門派,這等人才要是不為我們門派所有,那就得趁他還沒豐羽成型就將其抹去,沒有在門派的庇護下,他插翅也難飛。此外,要是我們不提前得手,他要是落入別的門派手上,你們擔當得起嘛。”
那黑魁的人物將眾人的話都壓了下去,他又補充道:“記得,最好抓活的,迫不得已再將其誅殺。”話落,林木中又回到了死寂。